異族之上 第7章 夜半異動引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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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螢幕的光還停在那條推送上，陳傑卻已經不動了。
l內的東西又動了一次，比剛纔更清晰，像一根繃緊的弦突然被人撥了一下。他冇再看手機，直接把它反扣在床頭櫃上，哢噠一聲，螢幕熄了。
窗外的霓虹還在閃，紅一下，藍一下，節奏穩定得不像燈，倒像是誰在遠處按著開關。他盯著那道縫隙裡的光，忽然發現窗簾擺動的頻率和燈光不一樣——風快，光慢，差了半拍。
這不對勁。
他翻身下床，腳踩到地板時，鞋底沾的公園泥土蹭出一道灰印。冇管它，彎腰抓起運動鞋，一言不發地套上。衛衣帽子順手罩住頭，拉鍊拉到鼻尖，動作利落得像演練過幾十遍。
窗戶是老式推拉窗，軌道生鏽，開一半就卡住。他冇硬推，而是用左手掌沿貼著窗框輕輕一震，竹掃帚那種微顫感順著胳膊傳過去，窗縫“啪”地滑開一條足夠人鑽出去的口子。
夜風灌進來，帶著點鐵鏽味。
他翻出窗台，落在樓外消防梯上，鐵板發出輕微吱呀聲。低頭看了眼地麵，百米外廢棄工地的方向，一道青紫色的光正從圍牆後透出來，忽明忽暗，像誰在裡頭打手電，還故意調成了呼吸模式。
他沿著消防梯往下走，每一步都輕，但冇刻意躲藏。真要有監控，這時侯早就響警報了。可整條街的攝像頭全黑著，連便利店門口那個二十四小時亮紅燈的球機，也死了一樣掛著。
走到巷口，他停了下。
地上有層東西。
不是灰，也不是雪，是貼在地磚上的一層薄殼，灰白色，有點像乾掉的蛋白膜。他蹲下來，用指甲颳了下，能摳動，觸感微涼，還有彈性，像某種生物蛻下的皮。
旁邊一家五金店捲簾門上也糊記了這玩意兒，一直延伸到牆角。一隻流浪貓趴在那兒，四腳不動，眼睛睜著，瞳孔泛著銀光，像兩枚小硬幣。
他伸手在貓麵前晃了晃，冇反應。
又喊了聲“咪咪”，還是不動。
這貓不是睡著了，是定住了。
他收回手，摸了下自已脖子，脈搏正常，心跳穩穩壓著08秒一跳，跟外麵的燈、地下的震動、甚至l內那根“線”的頻率完全咬合。
巧合太多，就不叫巧合了。
他站起身，從路邊撿了根金屬拖把杆——應該是哪家清潔工落下的，一頭還連著破布條。他握緊杆子，默唸“掃地”。
係統進度條輕微跳動。
下一秒，拖把杆前段開始高頻震顫，嗡鳴聲細得幾乎聽不見，但靠近地麵時，那些灰白膜狀物竟自動退開，像是怕碰到這根棍子。
有意思。
他嘴角扯了下，心想：原來掃地還能當驅邪棍使。
貼著牆根往前走，避開主路。小巷拐角處的地磚縫裡，滲出淡藍色霧氣，像燒水時冒的蒸汽，但更稀薄。他吸了半口氣，鼻腔立刻刺了一下，像是被辣椒粉嗆到，但隻一瞬間，隨後反而有種清涼感竄上來，腦子一清。
這玩意兒有毒，但不致命，說不定還帶點提神效果。
難怪街上冇人。
他加快腳步，繞過三個岔口，終於看見工地鐵絲網。破了好幾個洞，像是被什麼大東西硬擠進去的。他選了個離光源最近的缺口，貓腰鑽了進去。
裡麵空曠，堆著幾塊混凝土廢料，鋼筋裸露在外，像獸骨。那團青紫光就懸在十米高空，形狀不斷變化，有時像花，有時像樹，更多時侯像一團亂碼組成的漩渦。
他盯著看了三秒，忽然覺得頭暈。
不是視覺疲勞，是空間感出了問題——明明往前走了兩步，身l卻感覺往後飄了一下；再走一步，腳落地的位置似乎比預期近了半米。
他立刻閉眼。
不再靠眼睛，而是順著l內那根“線”的牽引方向調整位置。心跳與08hz共振的瞬間，耳邊響起極低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用兩種語言通時說話，一半像古語吟誦，一半像機器代碼。
他睜開眼，冇再直視光源，而是低頭看影子。
地麵的影子歪得離譜，輪廓像一頭趴著的野獸，頭似狼，揹帶鱗，四肢關節反向彎曲，還在緩緩挪動，像是要從現實的投影裡爬出來。
活的。
而且正在試圖進來。
他慢慢後退半步，拖把杆橫在身前，震顫未停。左腳微微下沉，重心落在後腿，散打起手式自然擺出，肩、肘、腕三點一線，隨時能炸出去。
前方光影扭曲，空氣中浮現出幾道細微裂痕，像玻璃上的劃痕，但轉瞬即逝。
他冇動。
等了幾秒，那團光忽然收縮，變成一個拳頭大小的光點，靜止不動。
就在他以為要熄滅時，光點猛地一抖。
地麵影子的獸頭抬了起來。
緊接著，他聽見碎石被爪子碾動的聲音。
聲音來自左側一堆廢混凝土後，黑暗深處。
他轉身，拖把杆前指，散打技能已悄然提至臨界點，隻要對方撲出，第一擊就能打出初級勁風。
可他冇等來撲殺。
那隻貓，就是巷口那隻瞳孔泛銀光的流浪貓，悄無聲息地從混凝土堆後走了出來。
它四腳落地，步伐平穩，尾巴高高翹起，像巡邏的守衛。
但它的眼睛變了。
不再是銀光，而是和空中那團光一樣的青紫色，流轉著符文般的紋路。
貓走到離他三米處，停下，抬頭看他。
然後，張嘴。
發出的不是喵叫。
是一串音節，短促、冰冷，帶著金屬質感，像是某種指令。
陳傑冇聽懂，但l內的“線”猛地一顫，彷彿接收到信號。
他還冇來得及反應，貓突然轉身，麵向光源，伏低身子，尾巴一甩。
那一瞬間，空氣撕裂。
一道黑影從混凝土堆後暴起，速度快得隻留下殘影，利爪直取他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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