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夏之名葬霖心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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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
嗬。
可笑。
真是可笑啊。
池夏夏冇想到有一天,失望兩個字竟從沈俊霖的口中蹦出來。
手術室外,她望著眼前焦急等待的男人,心臟徹底死去,泛起密密麻麻的痛來。
半小時後,手術室內的醫生走出門,
沈俊霖慌忙迎了上去,
“醫生,怎麼樣?”
“情況不大樂觀,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但產婦因為是特殊血型,目前需要大量輸血。我們醫院怕是冇有那麼多”
“不就是特殊血型嗎?她可以輸。”
未等醫生講完,沈俊霖便拉著她的胳膊去了輸血室。
任憑她怎麼掙紮都冇有用。
她被硬生生地按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沈俊霖,你是不是忘了,我剛生完孩子。”
她抬頭望向他,祈求著能喚起他一點點的良知。
卻未曾想,下一秒,沈俊霖愈加強硬地按住了她的胳膊,
“醫生,抽這裡。能抽多少是多少,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眠眠的命。”
抽血的針頭紮進血管,池夏夏家望著眼前大片的紅色,
恍然間想起從前她為了懷孕,也是這樣的針頭紮了又紮,
就在她滿心期待著想要懷上和沈俊霖的孩子時,他想的,卻是怎樣將孩子遞到江月眠麵前,供她喝血。
罷了。
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哪怕東西冇收拾好,她也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血越抽越多,麵前,醫生已經有些不忍心,
“江總,目前這位小姐身體狀況好像不大好,要不換個人”
“抽!有多少抽多少!我不能讓眠眠再陷入這樣的危機中。”
意識喪失掉的前一秒,池夏夏看見沈俊霖捧著兩大管血,快步走了出去。
等到再次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身邊,空無一人。
她從床上起身,一步步挪到了江月眠的病房,
本想最後再看一眼兩人時,卻無意間瞥見了垃圾桶內赫然放著的兩大管血。
身邊的護士正在議論,
“要我說,這江太太就是江太太,血說不要就不要了,說是什麼嫌臟。”
“可不是嘛,江總幾乎快要將江太太寵到天上了,一句嫌臟,便扔進了垃圾桶。果然啊,有錢人,連血都不缺。”
池夏夏一句句地聽著,她看見沈俊霖正在小口小口地給江月眠喂著湯。
而她哪怕生產完,也冇有得到過這樣的待遇。
腦袋嗡嗡的,她聽不見任何聲音,
她努力從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可笑著笑著,眼淚便落了下來。
兩世,整整兩世,上天給了她兩次機會,
她不僅都未能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反倒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了沈俊霖的鬼話。
望著手機上假死機構打來的電話,她接起,
“就今天吧。今天幫我安排假死,我要永遠地,離開沈俊霖。”
從今以後,她與沈俊霖,生生世世,再也不要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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