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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狗血火葬場文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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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拿著?”商輕離不耐煩地將糖葫蘆丟在他身上。

梁茶忙不迭地接住,下意識道謝:“謝、謝謝商老闆……”

商輕離聽他又換了個稱呼,想起那茬來了,微眯著眼睛,陰陽怪氣地哼道:“喲,這會兒不喊我死gay了?”

接著看到這個窩囊男人肉眼可見地哆嗦了下,商輕離出離地心情愉悅了那麼一點兒。他從鼻腔裡哼了聲,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梁茶,斜挑起一邊眉毛,故意突然再次大聲嚇他:

“死——gay!是吧?”

果不其然,這男人又被他嚇得一哆嗦。

他接著高興地大笑出聲。

公園這附近的人幾乎走了個乾淨,眼下就剩這一蹲一站的兩人了。

梁茶抱著冰糖葫蘆聽著他沒端的笑起來,隻覺得頭皮發麻,想到之前自己的話,心虛地逞強,試圖狡辯:“……我、我那是氣昏頭了。”

“嗬。”商輕離對於他這種陽奉陰違的小人說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他低頭看著這個慫包,忽然覺得有意思極了。

明明心裡把他罵得半死,卻不得不做低伏小地裝孫子。

他倒要看看這人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梁茶聽他這麼瘮人的冷笑,心裡愈發沒底。

他悄了摸地伸出一隻腳踩在地下,準備開溜。

哪知道下一秒就再次被人一提溜拎起來,直愣愣地猛地對上了商輕離那張桀驁不馴,又笑得邪乎的俊臉。

他下意識喉頭滾動了下,認慫的話才開口:“我……”

商輕離近距離看著這男人哼笑了聲,勉強還能入眼,盯著他紅裡泛白的唇不過半秒,連想都沒想,就直接彎腰傾身,強行拽著人的衣領猛地摔進自己身上,蠻橫又霸道地吻了上去!

梁茶嚇得瞪大了眼睛,等他反應過來驚恐地伸手推他,卻發現對方跟鐵焊似地黏著自己怎麼都推不開!

商輕離嘴角微勾,親上去的時候本來沒多想,等發現對方青澀又笨拙的反應後,這會兒一肚子壞水又冒上心頭,為了故意惡心對方,唇齒靈活又機巧地擠開梁茶的唇齒,尋到他胡亂掙紮的舌頭,好一番糾纏!

梁茶被這種陌生又強勢的感覺弄得心底發慌,又急又氣,忍無可忍直接出了昏招,直接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唔——”

商輕離疼得瞬間甩開他,伸手撫上嘴巴,舌頭含著一口鐵鏽的腥味。他轉過頭,看著也嚇傻了的梁茶,眼神恨不得當場剜了他,大著舌頭不敢置信地怒道:“……泥敢咬我?!”

梁茶好不容易擺脫這個瘋子,想到自己剛剛被這個死同性戀親了,還交換了口水,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病,吃過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越想越怕越惡心……

商輕離怒得上前再次抓住他,哪知道梁茶直接連嚇帶惡心地直接張口就朝著商輕離身上昂貴的大衣上嘔了出來!

“嘔——”

“嘔——嘔——!”

商輕離當即跟炸了毛的五彩大雉雞一樣連扇帶跳地往後退,跟躲挑大糞撞上來的一樣躲得雞飛狗跳。

他火速撤退,邊後退邊快速脫了身上的羊毛大衣嫌惡地往旁邊一丟!

梁茶原本也還能控製住自己,看對方慌不擇路的模樣,又暗暗在心裡囂張起來,作勢又幾步靠近,佯裝要吐,生生把人嚇跑了三尺遠。

他心裡吐槽:嗬,臭有錢人,你惡心我我也惡心惡心你!誰怕誰啊!

“我……嘔……我又要吐了!”梁茶裝腔作調地苦著一張臉搖搖晃晃地學喪屍似的步伐向前靠近。

商輕離幾乎怕了這臟鬼了,轉身就對駕駛座的助理怒吼:“還不快把車開過來!”

梁茶看他這衰樣,裝了一半,忍不住伸手隨便擦著嘴暗戳戳偷笑。

商輕離回頭的時候恰好捕捉到了這一幕,當即前因後果想清,出離憤怒了。

梁茶樂極生悲,對上對方陰惻惻的眼神後,當即臉色慘白,轉身就要跑。

商輕離哪裡還給他機會,上前狠狠一把將人的手死死攥住,陰沉著一張臉,連拖帶拽地將人直接拖到了路邊,開啟門將人囫圇塞了進去!

再怒氣衝衝地坐進去,哪裡發現那梁茶看著木訥,卻求生欲上線,誤打誤撞地竟然就開了另一側的車門,滑不溜秋地就鑽了出去!

商輕離瞪大眼睛,呆了一瞬,緊接著伸手去抓,抓了個空!他匆忙從車裡出來,卻看到已經一路撒丫子狂奔的梁茶已經徹底變成了殘影。

“操!”他氣得胸腔裡燃起了一簇一簇的熊熊烈火,抬起手簡直一時失了聲,半晌怒得轉身一腳狠狠踹上車門!

梁茶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全力加速往前奔,他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是跑得快,高中的時候拿過全省中學生馬拉鬆長跑冠軍。

等他跑了好幾裡,可算徹底把人甩了,這才靠在地鐵站門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車站門口迎來走往的人凡是走過都要盯著他看上好幾眼。

梁茶有些尷尬地轉身在旁邊的玻璃上照著自己伸手理了理衣領,這才發現自己手上還死攥著那根冰糖葫蘆呢,而他跑地太急,汗水蒸發,導致現在腦袋上冒著肉眼可見的白煙,而額頭上貼著的紗布也散了兩處,掀開了大半,在寒風中招搖著……

他頓覺丟人,下意識忙侷促地收拾自己的紗布,就著原來已經不粘了的醫用膠帶又按了回去,餘光來回地注意身邊路過的人,下意識背對著路人。

好在他手緊,買的藥也一直放在揹包裡沒弄丟,回去可以重新再上藥。

梁茶伸手拍了拍包裡某處厚實的那遝錢,心裡安心了許多,直接進了附近的銀行自助機,把錢存進了卡裡。

比他一開始估摸的還多,竟然有一萬三!

梁茶頓時感覺喜滋滋的,丟了的工作也沒那麼心疼了。

他存好錢,繞路去菜市場,大手筆地割了半斤豬肉,買了點上海青,心情愉快地薄開冰糖葫蘆的保鮮膜,正要張嘴吃時,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轉頭找了一個豆腐攤子旁邊的水龍頭,湊過去就著冰涼的自來水漱了好一會兒的口,這才勉強覺得神清氣爽,謝了老闆娘,又劃了一塊老豆腐帶上。

這才誌得意滿地咬了一口糖葫蘆,拎著菜,踩著一路泥濘和碎雪,咯嘣碎地響得很悅耳,徑直往他租的老小區的地下室走去。

這地下室很黑,被房東分成四室,梁茶那間不隻有靠近頂部的牆邊有個小窗戶,還安了抽油煙的抽風機。

地下室的一間也很窄□□仄,進門後裡麵隻有一張鐵網單人床,一張破沙發,一張瘸腳桌和幾把塑料凳子。其他大多東西都是靠牆放在地上。

這已經足夠將這個房間塞得滿當當的了。

衛生間和廚房都在外麵,是共用的。

窗戶用綠油油的油紙貼著,陽光勉強透進來,整個環境都淩亂、陰暗且潮濕。

梁茶給自己煮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裡麵加了幾片肉,鋪上幾顆上海青,又用豬肉炸出來的豬油淋在上麵,揪了點旁邊鐵罐頭裡載的小蔥洗洗剁碎撒上去。

“好香。”梁茶看著不錯的擺盤,覺得也不比那六星級大酒店的差,心滿意足地捧著碗,小心翼翼地回了房間,邊端著碗在床邊吸溜,邊熟練地用手機自動蹭上樓上星巴克的WiFi。

在昏暗的房間裡隻開了一盞橘黃色的小燈,他的臉在手機螢幕的亮光下忽明忽暗。他一邊暗暗在心裡罵著那個害他丟了工作的瘋子,想想快速旋風吸完麵,趕緊下床穿上拖鞋,跑去外麵公共衛生間猛刷牙。

他滿嘴泡沫,心疼牙膏地刷了兩遍,這才狂漱口。

“死變態,爛□□的混球!活該被甩……”

梁茶很快就把這事過之腦後,找了五六份兼職,日夜兼程地打工。

這天上夜班到早上,他剛回到房間門口還沒來得及關門,迎麵就衝進來一群似乎守株待兔了一宿的彪形大漢,看到他就喊:“是他!媽的!讓老子們守了一晚!”

接著這群人一擁而上衝上來迎麵就呼嘯著撲上他破門而入,二話不說就將梁茶的腦袋死死扭按在地上。

他腦袋砸地震起了灰塵,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像踩在他心上的鼓點一樣讓他腦袋發蒙。

“唰——”為首的黑衣大漢熟練地甩開一把折疊小刀,蹲在他身邊,用刀刃在梁茶的臉上拍了拍:“你小子讓我好找啊?怎麼,以為躲到大城市來了我就找不到你了?”

梁茶眼睛瞪大,繃緊了臉皮不敢吱聲,心裡的恐懼不斷放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我沒躲,我隻是找地方賺錢……你們放心,我這個月一定還上……”

“還?”話沒說完,就被黑衣大漢將冰涼的小刀拍在了他臉上:“還你不主動點!非要你龍哥我上門要?啊!”

突然這麼一聲刺破耳膜的吼聲,嚇得梁茶哆嗦著不敢動。

黑衣大漢笑得瘮人:“要不今天就江湖規矩,先卸了你一根手指。”

梁茶聞言臉色刷地慘白,賠笑著:“彆!我真還!今天剛拿到的工資,就、就在那個包裡!”

他這話一出,對方就滿意了,彼此對視,眼神示意一個手下去翻包。

等找到了梁茶今天剛存的那張卡,問:“裡麵有多少?”

“一、一萬三。”

“才這麼點?媽的老子說一次至少還五萬呢?!連一半都沒有!耍老子呢!”龍哥說著上前對著梁茶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腳。他一個眼神,幾個彪形大漢就圍上來,對著梁茶一頓拳打腳踢!

“啊!”梁茶慘叫一聲,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一口老血吐出來,渾身疼得快失去知覺。

而對方早就讓人把屋裡翻了個底朝天,逼問出密碼後,最後用銀行卡拍了拍他的臉,說:“畢竟你龍哥我也不是什麼壞人。再不按時還錢,彆怪我去找你那小嬸嬸,我記得長得還挺水靈的吧……”

“不、不……彆找她們,我能還,我真能還……”梁茶狼狽地趴在地上,嘴唇上全是血,哆嗦著,伸出的手費力掙紮著,青筋畢現。

龍哥和自己的人對視一眼,哼道:“好,能還是吧?再給你一個星期,這個月的五萬,還不上我就直接找你那小嬸嬸去要!”

梁茶覺得不對:“那這一萬三……”

“嗬,你以為老子帶這麼一大幫兄弟來回跑不吃不喝不要錢?不跟你算利息都算好了。你彆忘了你小叔欠了我多少,他孃的要不是他殺人蹲了大牢,我們哥幾個至於跟你這個廢物在這一個月一個月地折騰月供?”

聽到這,梁茶眼神裡流露出掙紮與絕望,嘴唇顫抖著。

這時隱約聽到了幾聲閃光燈的聲音,白光驟閃,梁茶下意識閉眼躲避。

許久,再睜眼,視線裡那些黑色的鞋子踏著灰揚長而去。

他趴在地上躺了許久才突然動了下,疼得翻了個麵,扯到傷筋動骨的地方都要倒抽口涼氣。

艱難地拿著今天之前買的藥給自己全身塗了藥,費勁地爬上冰冷的床,迷迷糊糊地睡到了第二天上午,愣是被疼醒的。

他費力地伸手摸出縫在枕頭裡的另外一張卡,破了又結痂的嘴巴扯出一個笑來:“還好老子知道狡兔三窟……”

不過想到那張卡裡的一萬三,還是有點心痛。

那可是他被砸得頭破血流還被瘋狗咬了才換來的,就這麼打水漂了。

而瘋狗商輕離連著一週都在一種火氣衝天的狂躁狀態裡,那天回來連洗了三遍澡,尤不降火,打電話叫了幾個小明星過來,沒多久又統統暴怒著全吼了出去。

他讓助理查到了那人的資料。

梁茶,27歲,大學肄業,什麼亂七八糟的工作都做過……

陰沉的目光掃過簡曆上那張電子照片,叫梁茶的男人有些侷促地看向鏡頭,雙眼微微睜大,透著一股清澈的愚蠢。

他目光下移,看到了對方廉價到褪色的照片下方泛紅的嘴唇,想到了什麼,不由伸出指腹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唇瓣。

也許是溫香暖玉嘗多了,這種糙糲的觸感倒颳得他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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