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一身反骨,重生掀翻國公府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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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上柳梢頭。
青荷拎著蔘湯,再次踏入聽鬆苑。
這一次,玄景隻瞥了她一眼,並未出手阻攔。
“世子爺,奴婢來給您送湯了。”
“進。”低沉而簡短的聲音傳出。
青荷走入屋內,看見顧沉淵手裡握著一個荷包,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將其放在一旁。
青荷將食盒打開,從裡麵端出一碗蔘湯,還未放下,便聽他道:
“賞你了。”
“奴婢謝世子爺賞。”青荷恭順的將蔘湯喝下肚。
顧沉淵見她如此聽話,薄唇勾起玩味的弧度。
他起身走到她身邊,高大的身軀朝她傾壓過去,視線與她齊平,挑眉道:
“這麼乖啊?這是又要幫你家少夫人辦什麼事?”
青荷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頓時心頭一滯,往後退了半步。
“不敢欺瞞世子爺,十日後是少夫人的生辰,奴婢想問問您能不能去參加。”她如實說道。
顧沉淵眼底興致驟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霜色。
“不去。”他直起身,堅定回絕。
青荷知道他不會輕易答應,所以對這個答覆並不意外。
她垂眸看向桌子上的荷包,從一進門她就注意到了。
這是一個山青色的荷包,繡的是一對戲水鴛鴦,隻可惜兩個鴛鴦中間被剪開了一條口子,顯得有些醜陋。
“這個荷包上的鴛鴦栩栩如生,隻可惜被人從中剪開了,而且原主人用的是股針繡法,修複起來也有些難度。”
顧沉淵有些詫異的看向她:“你看得懂針法?”
“奴婢幼時孃親教過一些。”青荷垂下眼簾,唇角勾起幾不可見的弧度。
看來這個荷包對他來說很重要。
顧沉淵也曾找過府裡的繡娘修補,可繡娘們看了直搖頭,都說能力有限,甚至連什麼針法都看不出來。
冇想到,她竟然看得懂。
“如果讓你來修補,你做得到嗎?”他問。
“股針繡法的特點是細密、繁複且變化多樣,一針繡錯周圍其他的針腳全要拆,不過孃親曾教過奴婢如何修補,若世子爺需要,奴婢願意一試。”
“不過若是奴婢修補好了,能否請世子爺賞光少夫人的生辰宴?”
青荷抬眸看向他,圓潤乾淨的鹿眸明亮。
“可以,但這可不是能給你練手的東西,你若修補不好又該如何?”顧沉淵沉聲問。
“若修補不好,奴婢任由世子爺處置。”她聲音柔和,語氣卻十分自信。
“好,爺就信你一回。”他將荷包放在她手裡。
“多謝世子爺信任,那奴婢先告退了。”
青荷帶著東西離開聽鬆苑。
她回到住處,拿出那個破損荷包仔細端詳。
以顧沉淵的能力,什麼樣的荷包會得不到,可他偏偏看重這一個,想來這是他的心上人送的。
但是,一般女子送情郎的東西,即便是表達愛意也會很含蓄,那女子直接送鴛鴦荷包,說明他們的關係很親密,親密到何種程度呢?
青荷打住思索的念頭,他們親不親密,如何親密都不關她的事,反正她跟顧沉淵再無可能。
她現在的目標隻有報仇,然後脫籍離開國公府。
“青荷姐姐,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乾嘛呢?”
說話的是跟她同住一個屋子的春桃,也是在夢蘭居裡伺候的。
“對不住,我點燈晃到你了吧?我這就熄了。”
青荷利落的將燈吹滅,然後將荷包謹慎收好,躺回床上。
接下來幾日,她一顆心都撲在修補荷包上,除了早晨請安,她都很少在主院露麵。
這日,秋紅將春桃拉到牆角處。
“這幾天怎麼冇看見青荷?你跟她住一個屋,應該知道她在忙什麼吧?”
春桃年紀小,而秋紅又是院裡的一等丫鬟,她不敢撒謊,老實交代道:
“青荷姐姐最近在修補一個荷包。”
“什麼荷包要她費這麼大心力?”
“那個荷包是世子爺的,她說隻要把荷包補好了,世子爺就會來少夫人的生辰宴。”
“原來如此。”秋紅嘴角揚起扭曲的弧度。
第二日。
青荷被安排去浣衣坊送衣服。
秋紅趁著她不在,直接進了她的住處,將她床鋪周圍都翻了一遍,最終在枕頭下麵摸出一個山青色,繡著戲水鴛鴦的荷包。
荷包並冇有破損,想來青荷已經修補好了。
秋紅拿著荷包在油燈芯子上蹭了兩下,荷包瞬間變得烏黑。
她看著麵目全非的荷包,滿意的笑了一下。
這下好了,荷包被毀了,世子爺肯定會重罰青荷,到時候世子爺不出席生辰宴,少夫人也會因青荷辦事不力而重罰她。
誰讓那賤人在主子們麵前栽贓她的,她被罰了月例不說,臉還被打的不成樣子,最近幾天纔剛消腫。
她一定要這賤人付出比這更慘烈的代價。
想到還能趁此機會在世子爺跟前露露臉,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去世子爺那告狀。
秋紅帶著臟兮兮的荷包來到聽鬆苑,剛進門就被玄景給攔下了。
“站住!你們夢蘭居的人當這裡是集市嗎?一個兩個都往這裡跑?”
玄景手持劍鞘抵在秋紅的脖子上,目光陰翳的看著她。
這群女妖精,一個個的都在打世子爺的主意。
秋紅被脖子上冰涼的觸感嚇得一哆嗦,僵硬的彎起嘴角:“玄景大哥,奴婢來找世子爺是想說關於荷包的事。”
“玄景,讓她進來吧。”顧沉淵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玄景冷哼一聲,收回劍鞘,將路讓開。
秋紅忍不住揚起嘴角,原來這就是被世子爺偏愛的感覺啊,真爽。
她走進屋內,姿態婀娜的給顧沉淵行了個禮。
“奴婢見過世子爺。”
顧沉淵正在審批公文,聽到動靜,目光冷沉的看向她。
“你想說什麼?”
“世子爺,您看青荷把您的荷包糟蹋成什麼樣了,虧您對她那麼信任,可她一點都不珍惜您的東西。”
說著,她把那烏黑糟爛的荷包拿了出來。
顧沉淵瞳孔微震,手中握著的毛筆發出細微的斷裂聲響。
“她呢?為何不親自來說?”
“她闖了禍,怎麼敢來跟您說,要不是奴婢發現了此事,她還打算瞞天過海呢。”秋紅拱火拱的起勁。
“她人在哪?”他沉冷的聲音壓製著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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