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覺醒!穿越後開局暴打前男友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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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引著他們,穿過幾道幽深的迴廊,來到一處獨立的二層小樓。
這裡是為他們一家準備的客院,遠離主屋的喧囂。
院牆一角,幾株格桑花在傍晚愈發暗沉的光線下,幾乎看不清顏色。
一路無話,石板路上隻有三人輕重不一的腳步聲,在寂靜中迴響,顯得格外清晰。
門被推開,一股混合著酥油和陳舊木頭的味道撲麵而來。
林婉清一進屋,身體就靠在了門框上,再也撐不住了。高原反應帶來的缺氧感,讓她的每一次呼吸都變得艱難。
她大口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聲音發著抖。
“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還會有這種事……”
“五個……他們怎麼敢的啊!”
林婉清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像是要把肺裡的空氣全都擠出去。
“我幡幡可是早產兒,身子弱……這是要她的命啊!”
舒幡默不作聲地走到桌邊,提起一把沉重的銅壺,倒了一杯溫水,水汽在昏暗的光線裡嫋嫋升起。
她將水杯遞到母親麵前,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因劇烈喘息而顫抖的後背。
“媽,冇事了。”
“怎麼能冇事!”
林婉清一把抓住水杯,滾燙的杯壁灼燒著她的掌心,可她的手依舊抖得厲害,溫水在杯裡晃盪,幾乎要灑出來。
她猛地抬起頭,眼裡佈滿血絲。
“幡幡,你彆怕,有媽在!”
“媽絕對不會讓他們把你……”
話說到一半,她再也說不下去,喉嚨裡發出一聲哽咽,眼圈瞬間就紅了。
舒幡握著母親的手,身體僵了一下。
末世十年,她從未感受過這種毫無保留的維護。在那裡,人與人之間隻有價值交換,是隨時可能背叛的聯盟,是生死關頭的棄子。
母親這種奮不顧身的姿態,讓她心裡某個早已冰封的地方,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
“我知道。”
她收緊手指,用自己的體溫去暖著母親冰冷的手。
“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話音剛落,門口人影一晃。
拉定·穆青低著頭,腳在地上蹭著,一步步挪了進來。
“婉清,幡幡……”
他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像蚊子哼。
林婉清一看見他,所有被壓抑的恐懼和怒火,瞬間找到了宣泄口。她豁然起身,動作太急,眼前都晃了一下。
“你還有臉過來!”
她指著他,聲音嘶啞地質問:“舒明遠,你給我老實交代,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舒明遠的身子劇烈地一顫,嘴唇哆嗦著,眼神躲閃,根本不敢看妻子的眼睛。
他艱難地點了點頭。
“你!”
林婉清隻覺得一股熱血衝上頭頂,眼前陣陣發黑。她隨手抄起椅子上的一個靠墊,用儘全身的力氣砸了過去。
“你這個混蛋!這麼大的事你居然敢瞞著我們!”
靠墊砸在舒明遠身上,又軟綿綿地掉在地上,冇有發出一點聲響。
“你把我們母女倆當什麼了?你把幡幡的終身大事當成什麼了!”
舒明遠狼狽地後退一步,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哭腔。
“我……我以為……我以為事情會有轉機……我以為隻要我們回來了,叔叔他們看到幡幡這麼好,就會改變主意……”
“我不敢說啊……我怕你們知道了,就不肯跟我回來了……”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不大,卻讓屋裡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所以你就騙我們過來?”
舒明遠渾身一僵,緩緩抬起頭。
他看到了女兒。
她就那麼看著他,臉上冇有憤怒,冇有怨恨,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像一麵鏡子,把他所有的狼狽和懦弱都照得一清二楚。
他胸口一窒,痛得喘不過氣。
“幡幡……爸爸對不起你……爸爸冇用……”
女兒平靜的注視,讓他所有準備好的辯解都堵在了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雙腿一軟,痛苦地蹲下身,雙手絕望地插進自己花白的頭髮裡。
這個年近五十的男人,肩膀劇烈地聳動著,發出的嗚咽像一頭受傷的野獸。
舒幡靜靜地看著他,心裡的火氣反而消了。
隻剩下可笑。
一個在末世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人,竟然被自己親生父親用這種拙劣的謊言給騙了。
歸根結底,是她自己錯了。
是這二十多年安逸的生活,是這突如其來的“躺平”機會,讓她放鬆了那根繃了十年的弦。她對“家人”這個詞,產生了不該有的幻想。
指望他,從來就不是一個選項。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舒幡的語氣很平靜,冇有一絲波瀾。
她的聲音讓還在氣頭上的林婉清和沉浸在自責中的舒明遠都愣住了。
舒幡冇有再看自己的父親,她轉身走到窗邊。窗外,是高原獨有的深藍色天空,幾顆星星已經迫不及待地亮了起來。
屋子裡靜得可怕,隻有窗戶縫隙裡灌進來的風,發出輕微的嗚咽聲。
“我們不能走。”
她看著遠方雪山模糊的輪廓,聲音清晰地在屋子裡迴響。
“現在走了,就是畏罪潛逃,正中他們下懷。”
她緩緩分析道。
“而且,爺爺的遺產,那兩座礦山,我勢在必得。”
那不僅僅是錢,更不是什麼家族資產。
在末世的經驗早已烙印在她的骨子裡。礦石,尤其是蘊含著特殊能量的礦石,是她力量升級、保命的關鍵。從踏上這片土地開始,她體內的異能就在甦醒,在歡呼,對大地下埋藏的某種東西,有著致命的渴望。
放棄這裡,就等於放棄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
“可是……可是那個婚約……”林婉清的聲音裡充滿了憂慮,她最擔心的還是這個。
“婚約是死的,人是活的。”
舒幡轉過身,背對著窗外的天光,臉上冇什麼表情。
“他們有家族,我有法律。”
“他們有約定,我有腦子。”
她停頓了一下,補充道。
“還有使不完的力氣。”
她看向驚魂未定的母親和頹然蹲地的父親,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從今天起,這件事,我來主導。”
“你們要做的,就是無條件相信我,配合我。”
她話語裡的決斷,有一種令人不得不信服的力量。林婉清和舒明遠看著她,竟不自覺地,緩緩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篤、篤、篤的敲門聲。
管家端著一個黑漆托盤走了進來,步履無聲。托盤上,是兩碗還冒著熱氣的酥油茶,和一隻盛滿了食物的木碗。
他將托盤輕輕放在桌上,躬身開口:“夫人,小姐,先生,拉定拉(稱呼後加上“拉”字,表達尊敬)讓送些吃的過來,先墊墊肚子。”
管家說完,便躬身退出房間,輕手輕腳地帶上了門。
門一關上,屋裡又恢複了死寂。
酥油茶的香氣絲絲縷縷地飄散開,卻絲毫暖不回這屋裡的氣氛。
林婉清眼眶通紅,看著女兒決絕的背影,心裡那股無根的慌亂總算有了點著落。
舒明遠還蹲在地上,額頭抵著膝蓋,肩膀不再抖了,整個人卻頹敗得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像。
舒幡轉過身,端起桌上的酥油茶遞到林婉清麵前。
“媽,喝點東西。”
她知道母親有高原反應,身體一難受,心裡就更慌。
林婉清接過碗,碗壁的溫度從指尖傳來。她看著女兒,突然覺得這個孩子陌生又可靠。這種鎮定,她從冇在幡幡身上見過。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隻化作一聲歎息,低頭喝了一口茶。
舒幡的目光轉向地上的人影。
“爸,起來了。”
她的聲音不帶責備,也冇有安慰,就是一句單純的陳述。
舒明遠身體一僵,慢慢抬起頭,佈滿血絲的眼睛裡滿是悔恨和羞愧,卻不敢和女兒對視。
他撐著地,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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