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覺醒!穿越後開局暴打前男友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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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皮火車發出沉悶的轟鳴,哐當,哐當,向著遙遠的西部駛去。
車輪碾過鐵軌,規律的震動從腳底傳來,讓人心安。
舒幡將額頭抵在冰涼的車窗玻璃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
田野、村莊、河流,都在向後倒退。
她想起末世裡,每一次交通工具的顛簸,都緊繃著所有人的神經。
那意味著喪屍潮的追逐,或喪屍的突襲。
每一次遠行,都可能喪命,車廂裡永遠是血腥、機油和汗水混合的味道。
可現在,她能安穩地坐在這裡,什麼都不用怕。
心臟在胸腔裡平穩地跳動,是久違的踏實感。
“幡幡,來,張嘴。”
林婉清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不知何時削好了一個蘋果,果皮削得薄而不斷,果肉被切成小塊。
一根牙簽紮著一塊果肉,遞到了舒幡的唇邊。
舒幡順從地張開嘴,清甜的汁水瞬間在口腔裡散開,驅散了旅途的煩悶。
她轉過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林婉清眼角有了細紋,正關切地望著她。
舒幡心裡一暖。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真是……讓人著迷。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一切。
上輩子她親手斬殺的喪屍冇有一萬也有八千,守衛基地流的血能染紅一條河。
用那些功勳換這輩子的安逸躺平,應該不算過分吧?
舒幡理直氣壯地想著,又張嘴接過了母親遞來的另一塊蘋果。
嗯,真甜。
綠皮火車換成了顛簸的長途大巴,車子沿著盤山公路,駛入連綿的群山。
海拔在一寸寸地攀升。
車窗外的景色愈發壯麗,天空湛藍,白雲低垂。
舒幡臉上的愜意卻漸漸消失了。
胸口發悶,每一次呼吸都格外費力。
空氣稀薄,吸進肺裡的氧氣根本不夠用。
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疼。
她偏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婉清。
母親的臉色比她還要難看,嘴唇失了血色,泛著青白,額頭上滲出了冷汗,手無意識地抓著座位扶手。
舒幡立刻調動起體內的力量。
異能在四肢百骸裡流轉。
她試圖用這股力量去對抗身體的窒息感,去修複缺氧帶來的損傷。
然而,事與願違。
這股力量在高原稀薄的空氣中,非但冇能讓她好受,反而在體內橫衝直撞,與外界的壓力對抗,讓身體的負荷瞬間加倍。
心臟狂跳不止。
看來,異能也不是萬能的。
就在她眼前發黑,心想自己可能要成為第一個因為高原反應而“躺平”的穿越者時,一個聲音從身側傳來。
那聲音溫和,帶著藏語調子,但字正腔圓,清澈沉穩。
“紮西德勒,你們是第一次來高原?”
舒幡用儘力氣,艱難地轉動著僵硬的脖頸。
鄰座不知何時換了人。
那裡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素色的藏袍,乾淨整潔。
他身形修長,麵容乾淨。
一頭利索的短髮,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挺直的鼻梁。
舒幡還冇來得及開口,那人已經伸出了手。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尖微涼,輕輕搭在了她的手腕脈搏上。
混合著多種植物的藥草香氣,飄了過來。
這味道清冽乾淨,沖淡了車廂裡混濁的空氣。
“心跳過速,呼吸急促,是典型的高原反應。”
他鬆開手,從隨身的舊布包裡取出一個小紙包。
他將紙包打開,遞到舒幡麵前。
“紅景天,含在舌下,會舒服一些。”
林婉清那邊,也得到了一份同樣的關照。
舒幡依言將那幾片暗紅色的根莖放入口中,含在舌下。
奇異的甘苦味道在味蕾上瀰漫開來。
窒息感和頭部的脹痛,竟然真的緩解了許多。
她終於能順暢地、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有了力氣,她纔開始打量眼前的男人。
可真好看。
比她在末世裡見過的任何一個基地偶像,都要好看。
那是一種未經雕琢的俊朗。
“謝謝你……帥氣醫生。”舒幡的聲音還有些虛弱,但多了幾分精神。
她這一聲“帥氣醫生”叫得又輕又軟,透著劫後餘生的依賴。
男人聞言,笑了一下,眼角漾開幾道紋路,讓他整個人都柔和下來。
“我叫阿沛·達瓦。”
“阿沛·達瓦……”舒幡在心裡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
真好聽。
她的心跳又快了幾分。
不過這一次,不是因為缺氧。
她不動聲色地往他那邊挪了挪座位,身體向他傾斜,直到肩膀快要捱上。
達瓦的身體極輕微地僵了一下,肩部肌肉繃緊,但冇有躲開。
舒幡捕捉到他的反應,心裡暗笑。
看著不食人間煙火,原來這麼不經逗。
她乾脆把頭輕輕歪過去,臉頰幾乎要貼上他的肩膀,然後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我還是頭暈,借你靠一下,”她找了個藉口,聲音放軟,“這樣……安心。”
這下,身邊的男人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他身上清冽的藥草味愈發清晰,讓舒幡煩躁的神經都舒緩下來。
她閉上眼,能察覺到他身體的熱度,和他平穩的呼吸。
末世掙紮多年,她何曾這樣毫無防備地靠近過一個陌生男人。
但這個男人,很安全。
“姑娘,你的身體底子弱,初到高原不能大意。”達瓦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依舊溫和,卻帶了些窘迫。
他想拉開距離,又顧及著她“頭暈”的藉口,動作遲疑。
舒幡在心裡偷笑,麵上卻是一派虛弱無辜。
她睜開眼,仰頭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汪汪的。
“帥氣醫生,你這藥真管用,是祖傳秘方嗎?”
“不是秘方,隻是高原上常用的草藥。”達瓦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很快又移開,似乎不太習慣這樣近距離的對視。
“那也得看是誰給的,”舒幡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帥氣醫生你長得好看,給的藥都比彆人的靈。”
“噗。”
一旁的林婉清剛剛緩過勁來,聽到女兒這番話,一口氣冇喘勻,又咳了起來。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家女兒。
這還是那個前幾天病床上蔫巴巴,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幡幡嗎?
怎麼一見到好看的男同誌,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達瓦顯然也冇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白淨的臉頰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連耳根都有些發燙。
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把話題拉回正軌:“到了拉薩後,切記不要劇烈運動,不要飲酒,多喝水,注意保暖。”
“嗯嗯,都聽帥氣醫生的。”舒幡乖巧點頭,靠在他肩膀上的腦袋還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
“帥氣醫生,你也是拉薩人?以後要是我再頭疼,能找你開藥嗎?”
“……有緣自會相見。”他沉默了片刻,給出了一個頗具禪意的回答。
舒幡撇撇嘴,什麼有緣,不就是不想給聯絡方式嘛。
小氣。
不知過了多久,大巴車在一陣劇烈的顛簸後,終於緩緩停下。
終點站,拉薩到了。
舒幡意猶未儘地直起身子,還不忘補上一句:“不好意思,睡著了。你這肩膀比安眠藥還管用。”
達瓦這次冇說話,隻是搖了搖頭,唇邊卻有一抹壓不住的笑意。
他起身,拿起那個陳舊的布包,準備下車。
舒幡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一陣惋惜。
這麼一個極品帥哥,過了這村可就冇這店了。
就在她和林婉清、舒明遠一起擠下車,在人來人往的車站裡尋找方向時,一輛黑色的豐田越野車悄無聲息地滑到了路邊。
在這個自行車還是主流,偶爾才能見到一輛“大屁股”伏爾加的年代,這輛線條硬朗、鋥光瓦亮的越野車,簡直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考究藏裝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下車,徑直走向了剛剛與舒幡他們分開的阿沛·達瓦。
那男人神情恭敬,微微躬身:“二少爺,您怎麼自己坐大巴車回來了?老爺讓我們來接您。”
二少爺?
舒幡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稱呼。
她轉過頭,正好看到阿沛·達瓦對那箇中年男人說了句什麼,然後上了那輛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越野車。
車窗降下,達瓦的視線似乎朝她這邊瞥了一眼,深邃平靜,然後車子便彙入車流,消失不見。
舒幡站在原地,眨了眨眼。
那個穿著樸素、氣質乾淨、渾身藥草香的溫柔帥氣醫生……是個少爺?
還是“二少爺”?
這個時代還有喊少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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