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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一個不吱聲,因為我懂法啊 第92章 因為我是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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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平終於搞清楚了,何玉郎控製嶽青沐,是為了暗殺嶽青烈。

可他為何要殺嶽青烈?

若是因為火羅國世子的死,沒理由隻殺一名神衛軍的大將軍,難道說暗殺大將軍隻是第一步,後續還會有彆的計劃?

周平來不及多想,當下最重要的是抓住何玉郎,救下嶽青沐。

京城內,寬闊的街道上,一匹駿馬疾馳。騎手不停地抽著鞭子,而那匹馬像瘋了似的踩踏著地麵,毫不顧及。

街上,人們在慌亂中躲躲閃閃,有人大呼好險,有人卻在抱怨捕快們為何不管管。

懂行的人壓低了聲音,隻說了幾個字:那匹馬不能管。

競相打聽下才知道,那是神衛軍大將軍嶽青烈的馬,隻是那騎馬的人卻不是大將軍。

嶽青烈不是士族出身,祖上有些軍功,可到了他這一輩,那點微末軍功已經沒什麼可提的了。

後來他拜入左驍衛大將軍、威國公石玄的帳下,憑借著過人的膽識和謀略,才一步步有了今天的地位。

嶽青烈雙親死得早,隻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妹妹嶽青沐,當他升任神衛軍大將軍後,便將妹妹接到了京城,既是保護,更是方便照顧。

可現在竟然有歹人要害自己的親妹妹,嶽青烈急得硬生生咬斷了兩顆牙。

據大齊律,城外駐紮的軍隊若是沒有聖旨膽敢私自進城者,視同謀反,誅九族。

所以嶽青烈再怎麼急,也不敢違抗律法。隻能將自己的寶馬交於了周平,還將佩戴多年的馬刀也一並交給了周平。

從神衛軍大營到京城,大概是20裡路。

對於一個強壯的青年來說,需要40分鐘左右,即便是周平,八品煉氣的武者,也得跑10幾分鐘。

可對於一匹在戰場上廝殺多年的駿馬,幾分鐘就夠了。

周平一進城,便將大將軍的手書交給了城衛,而自己則馬不停蹄地直奔嶽青烈的家。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每耽擱一會兒,嶽青沐便多一分危險。

周平根本來不及考慮,前麵便是嶽青烈的家了。

隻見周平掄起胳膊,朝著馬屁股上啪啪啪……連抽了不知道多少下。

馬兒被抽急眼了,鼻孔裡噴著粗氣,兩隻眼都瞪得血紅,四肢像裝了馬達,跑出了一片虛影。

突然,周平猛地一勒韁繩,馬前腿驟然揚起,嘶鳴炸響,周遭的寧靜瞬間被撕得粉碎。馬蹄裹挾著千鈞之力,狠狠撞向大門。

“咣當”!緊鎖的大門被一種絕對暴力硬生生撞開,一人一馬直接衝了進去。

院內,卻靜悄悄的,連一絲風都沒有。

周平拽著韁繩,在原地轉了幾圈,院子不大,隻有一進,屋子的門都是關著的,看不見任何人。

周平大聲喊道:“何玉郎,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

周平見沒人應聲,又喊道:“咋了?不好意思出來啊!丁丁小又不是你的錯,我肯定不會告訴彆人的!”

過不多會兒,門吱嘎一聲開了,何玉郎鐵青著臉出來了。

“我要殺了你!”何玉郎惡狠狠地盯著周平。

周平翻身下馬,拍了拍馬屁股,馬像接到命令似的,邁著小方步,噠噠噠地回去報信了。

周平瞅了眼何玉郎,咧嘴笑著:“殺我?我跟你無冤無仇的,就因為我知道你的小秘密?”

何玉郎的臉更黑了,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我要把你捆在肯特爾罕山的峭壁之上,風吹、日曬、雨淋、鷹啄!我要讓你嘗儘萬蟲噬骨的痛苦,讓你不得好死!”

“那也改變不了你丁丁小的事實啊!”

哢嚓,何玉郎手裡的蠱笛被捏斷了。

“你的笛子斷了,這是想下跪求饒?”

何玉郎死釘釘地看著周平,手緩慢地伸向腰間,一根嶄新的蠱笛跟變魔術似的出現在手中:“我看看一會兒誰先求饒。”

說完,何玉郎將蠱笛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周平亮出了鎖鏈,謹慎地注視著何玉郎周身的變化。

在倚翠樓那次若說是打了何玉郎一個措手不及,那麼這次,對方絕對是有備而來。

周平曾經聽蘇寧方說過,如果可以,他最不願意地就是遇到巫師,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巫師會使用什麼樣的招數。

果不其然,隻見何玉郎兩隻袖子突然鼓動起來,一種青灰色的蛾子從袖口處飛出,在空中呈扇形散開,幾乎遮擋住半邊天空。

周平打起精神,可是那些蛾子隻是擺開了架勢,並未發動進攻。

就在這時,周平突然感到一陣眩暈,身體晃了幾晃,心中大呼不妙,這些蛾子有毒!

幸虧之前中過石一指的尋心問路,對於此類攻擊有一定的抵抗力。

周平迅速穩住身形,手中的鐵鏈頓時卷向天空,幾乎是同時何玉郎手中的笛子又響了,成片的青紋灰蛾迅速散開。

可讓何玉郎沒想到的是,鐵鏈壓根就沒有攻向灰蛾,而是朝著自己砸了過來。

何玉郎腳下輕點,身形向一側退去,手中笛子卻並未停下吹奏,青紋灰蛾又重新集結起來,朝著周平洶湧撲去。

周平冷哼一聲,用力一扽,鐵鏈順勢飛回,如風車般飛速旋轉。

那些青紋灰蛾來不及躲避,儘數撞到鐵鏈上,粉身碎骨,紛紛掉落。

周平抖了抖鐵鏈,並沒有忙於進攻,喊道:“你是幾品巫師?這麼點本事,不是派來送死的吧。”

何玉郎皺了皺眉頭,喝道:“少廢話。”說著,從腰間抽出一個特製的皮囊扔了出去。

皮囊摔在地上,動了幾下,一條紅頭黑環的大蜈蚣爬了出來。

緊跟著,數以百計的大蜈蚣,扭動著一尺多長的身子,如同鮮血與死亡交織的洶湧潮水,從皮囊內湧了出來。

它們那密密麻麻的腿快速地劃動著,在石板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彷彿剮蹭的是天靈蓋,令人頭皮發麻。

血牙蜈蚣瞬間鎖定了周平,紅頭高高昂起,一雙雙黑亮的複眼透著嗜血的光芒,黑環在陽光下閃爍著幽冷的光,一對巨大的血紅色獠牙在口器兩側若隱若現。

突然,血牙蜈蚣發動了進攻,身體彎曲成一個極具爆發力的弓形,以彈射般的速度射向周平。

無數條腿如同黑色的羽翼瘋狂地舞動著,血牙在接近的瞬間猛地張開,像是兩把鋒利的鐮刀,直刺向前。

綠色的毒液從口器中噴出,在空中形成一道道晶亮的弧線,帶著刺鼻的腐臭氣味,朝著周平飛速射去。

周平隻覺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生死瞬間,目光迅速在周圍掃視,迅速向一旁躲去,毒液擦著他的衣角飛過,濺到了旁邊的一棵小樹上。小樹的枝葉瞬間被腐蝕得千瘡百孔,冒出刺鼻的濃煙。

周平看到被毒液腐蝕的樹枝和樹葉,靈機一動,迅速衝進身後的廚房,關緊房門。

蜈蚣們扭動著無數條腿,密密麻麻地圍聚在廚房門口。周平在廚房內快速掃視,看到了牆上掛著的幾把乾草紮成的火把。

他毫不猶豫地拿起一個,在灶台點燃。火把熊熊燃燒,周平猛地開啟一條門縫,將火把扔了出去。

火把在蜈蚣群中落下,瞬間點燃了幾隻蜈蚣。那些蜈蚣痛苦地扭曲著身體,發出“嘶嘶”的聲音。但蜈蚣群並沒有因此而退縮,反而更加瘋狂地湧上來。

周平見狀,又拿起一個火把點燃,再次朝著蜈蚣群扔去。這一次,蜈蚣群稍微散開了一些。

周平接著在廚房中找到了一罐油,他心生一計。把油倒在一些小口壇子裡,然後用布條纏在上麵,做成簡易的燃燒彈。

他再次開啟門,將這些燃燒彈扔向蜈蚣群。燃燒彈一落地,油便流淌開來,火勢迅速蔓延,死的死,逃的逃,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同時不見的,還有何玉郎。

正對麵,緊閉的門窗之上,反射著木頭不應有的金屬光澤,猶如泛著波紋的水麵輕輕地搖曳著。

細看之下,那種姿態沒有任何規律,像是從地獄裡爬出的邪物閃爍著幽暗的冷光。

密密麻麻的鐵甲蟲疊在一起,胡亂地糾纏著,甲殼相互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一陣風飄過,是令人作嘔的腐敗氣息,也許你沒有見過腐爛的屍體,但你一定聞過夏天垃圾站裡堆滿的、混合著變質食物、死老鼠和臭魚爛蝦的味道,那是一種能讓胃酸翻湧、喉嚨發緊,彷彿把世間所有惡臭都彙聚在一起的氣息。

可週平笑了,他還聞過更惡心的,隻不過他實在不願意再記起那段經曆。

周平知道何玉郎就在屋內,這些小蟲子就是阻擋自己,拖延時間的。

周平亮出鐵鏈抽了上去。

“嚓啷啷啷……”

火星伴隨著一連串金屬相交的清脆聲,鐵甲蟲竟然毫發無損。

屋內,何玉郎輕蔑地嘲笑著,不過很快就恢複了神色,冷漠地看向地麵上昏迷的嶽青沐。

嶽青沐,睡著了似的,穿著白色的中衣。頭頂和腳下各點著三根白色的蠟燭,燭火搖擺不定,好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撕扯,痛苦地掙紮著。

身體兩側,用血畫就的符文觸目驚心,那血漬早已乾涸,呈現出暗沉的紅褐色,符文的線條蜿蜒曲折,線條之間,畫滿了常人無法辨認的詭異符號,猶如一條條僵死的蛇,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7摞黃色符紙擺成一排,上麵用硃砂畫著奇奇怪怪的圖案。符紙之間,四顆人的頭骨擺成一個塔狀,空洞的眼窩凝視著嶽青沐。

還剩最後一步,何玉郎就要成功了,就能離開這個讓人惡心的國家了。

何玉郎最後看了一眼大門,屋子的四周他早已布滿鐵甲蟲,對於一名八品煉蠱境的巫師來說,鐵甲蟲絕對是物美價廉的殺手鐧,量大管飽,而且防禦和攻擊力都十分出色,他很自信,周平是無論如何都進不來的。

何玉郎擦了擦嘴角,從懷中掏出一根竹筒,慢慢地伸到嶽青沐的臉上,輕輕地搖晃幾下,一隻通體黢黑帶藍色環紋的屍蠱爬了出來。

屍蠱爬得很慢,從嶽青沐的臉頰,一點一點地向她的鼻子爬去。

何玉郎緊緊盯著,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逐漸咧開成一個得意的弧度。

他的雙目中閃爍著狂熱與興奮的光芒,那光芒中還夾雜著一絲扭曲的快感。

“什麼大齊,什麼人皇,我一個小小的八品巫師都能將你們玩弄於股掌之間。都說沒有巫師可以進這洛安城,在我看來,大齊早已千瘡百孔。用不了多久,嶽青烈就要死在我的手裡了,嘿嘿嘿……”

就在這時,隻聽哢嚓一聲,何玉郎猛然抬頭,破磚碎瓦連帶著沙土一股腦地從頂棚砸了下來,何玉郎趕緊躲開,周平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嶽青沐的身前。

“你怎麼從頂上下來的?”何玉郎吃驚地看著周平。

“廢話,四周你都用那怪蟲子圍上了,我不走天上難不成挖地道啊。”周平拍了拍身上和頭上的土說道。

隔著周平,何玉郎看了看嶽青沐得意地笑著:“你來晚了,屍蠱已經爬進去了。”

周平心中一驚,轉頭看去,屍蠱晃動著尾巴,轉眼間便完全進入了嶽青沐的身體。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周平電光火石般蹲下,鉗子一般的大手奔著嶽青沐的鼻子伸了過去,拇指和食指巧妙地展開一個恰到好處的角度,分彆處於鼻翼兩側,用力一捏,一股綠色的粘液順著嶽青沐的鼻孔流了出來,雪白的鼻頭頃刻間變成了通紅。

何玉郎愣在原地足足有三秒,指著周平:“你、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總跟我過不去?”

周平亮出了手中的鐵鏈,微微一笑:“因為我是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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