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一個不吱聲,因為我懂法啊 第89章 麵對巫師我也是有準備的
臨近中秋,夜已經很涼,何況又是深夜。
周平躲在一處陰暗的角落一動不動。他不知道目標會不會提前到,也不知道那人到底藏在哪,一切隻是基於秋靈提供的資訊,若是被發現了,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所以他不敢動,即便有隻貓踩在了他的頭上,他仍然像棵樹,紋絲不動。
就在這時,街上響起了打更人的聲音:「平安無事!」緊跟著便是一慢兩快的梆子聲,周平知曉,三更天,秋靈與何玉郎每晚約定的時間到了。
不多會兒,燈火通明的倚翠樓上,有間屋子的燈滅了,緊接著便見一支點燃的蠟燭出現在窗戶邊。
這是在告訴何玉郎今晚沒客人,可以上來約啪。
周平立刻轉動眼珠子,捕捉著周圍可能隨時會發生的異動,卻什麼都沒發生。
難道臨近中秋,那巫師為免出什麼紕漏,隱匿起來了?
又過了幾分鐘,房間的蠟燭突然從窗戶上掉了出來,細小的燭火在空中畫了條閃亮的弧線,落在一處低矮的屋頂上,滾了幾下便熄滅了。
周平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何玉郎沒有走窗戶,而是從倚翠樓內直接進了秋靈的房間。
也就是說何玉郎一直就藏在倚翠樓內,而周平竟然沒有察覺,那他發現自己了嗎?
周平來不及多想,縱身一躍跳上屋頂,三兩下便來到了秋靈的窗邊,屋內沒有絲毫響動。
借著月光,周平看到一個黑影蹲在地上,而秋靈此時已經不省人事。
隻見那黑影從腰間摘下一隻小竹筒,開啟塞子,晃了幾下,一隻小蟲子被倒了出來。
月光下,蟲子周身泛著一種黑瑩瑩的光,沿著秋靈的臉頰慢慢向鼻孔處蠕動著。
周平已經斷定此人的身份,躍入屋中,隨手一揮,一道氣機破風而出,黑色的小蟲頓時被截為兩段,留下了一抹黑綠色的液體。
黑影不急不忙地站起身,盯著周平,眼中閃著寒光,彷彿看的是個死人。
「你知不知道煉一隻蠱要花費我多少心血?」巫師的聲音陰森地像墓地裡捲起的風,令人瑟瑟發抖。
「花你的心血關我個鳥事。」周平亮出了鎖鏈。
「捕快?」何玉郎看了眼鎖鏈,聲音中透著些許嘲諷。
「知道我是捕快還不乖乖束手就擒?」周平覺得這話有些太官方了,可是一直也沒想出更好的。
何玉郎上下打量了下週平,冷冷地說道:「我勸你彆多管閒事,一年六兩銀子,玩什麼命!」
周平隻覺得心口窩子被紮了一刀,不屈的老血差點噴湧而出。「我隻要抓住你,就能拿五兩賞金,下半年直接躺平。」
「我就值五兩銀子?」
周平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昨天才三兩。」
何玉郎微微一愣,額頭上的青筋躲在陰影裡跳了兩下。「激將法對我沒用,今日之仇我早晚會報的。」
周平頓感不妙,手中鎖鏈一抖,哪知何玉郎直接轉身破門,衝進了倚翠樓的大廳。
巫師本就是一個比較幕後的職業,擅長用蠱和降頭,要麼苟要麼猥瑣,所以通常情況下巫師給人的感覺都是較為陰險,而且擁有極高智商的狠角色,十分難纏。
因此,站在聚光燈下這種拋頭露麵的事通常不太適合巫師,他們血槽短,皮還薄,四肢也沒那麼靈活,最頭疼的就是遇到皮糙肉厚的武者。
一旦正麵硬剛,若是沒提前做好鋪墊,巫師通常都隻有硬著頭皮捱打和逃命的份。
所以何玉郎雖然嘴硬,還是拎的清,即便對麵隻是一名八品武者,也照樣可以揍得自己找不到北。
可是何玉郎壓根就沒跑多遠,人還在半空中,就被鎖鏈抽在了腿上,失去平衡後直接砸碎了一張桌子。
此時的倚翠樓正是人聲鼎沸、載歌載舞,突然從天而降兩個男人,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何玉郎心中暗恨,狼狽地從碎木屑中勉強站了起來,眼中滿是陰鷙。
周平一步一步走近,每一步都帶著武者特有的沉穩與壓迫感。
何玉郎從腰間抽出一支形狀奇特的笛子,下麵是圓形的,有些像塤,而上段則與普通笛子無二。
何玉郎開始吹奏,發出一種怪異的聲音,緊接著,隻見他周圍泛起一陣幽綠色的光芒,數十隻蠱蟲從他袖口飛出,直撲向周平。
那些蠱蟲在空中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聲,張牙舞爪地衝了過去。
周平卻不慌不忙,手中鎖鏈一揮,帶起一陣勁風,蠱蟲還未近身便被震得七零八落,隻在空中留下一團團綠色血霧。
何玉郎見蠱蟲無用,咬破舌頭,嘴角流出一團黑血。用手指一抹,以極快的速度在臉上畫出一幅黑色的符文。
何玉郎的額頭青筋驟然暴起,一道黑色的光芒從後腦升起朝著周平急射而去。
周平從未與巫師交過手,隻感覺一股陰寒之氣襲來,條件反射之下手中的鐵鎖便飛了出去。
半空之中,黑色光柱與銀色鎖鏈撞在一起,鎖鏈瞬間變得漆黑腐朽,斷成了數截。
周平果斷扔掉鎖鏈,一個箭步衝向何玉郎,手中長拳直擊過去。
何玉郎看得見卻躲不掉,肚子結結實實捱了一下,好像從二樓又重新摔了一次似的,五臟六腑都在大海裡翻騰,他深知再這樣下去自己性命堪憂。趕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袋,往地上一擲。
布袋落地瞬間,一股濃煙升起,濃煙中彌漫著刺鼻的氣味。周平被煙霧籠罩,咳嗽連連,視線受阻。
何玉郎趁著這個機會,掏出一張黃色符文,咬破手指在符文上畫出一個血印,口中念念有詞,符文頓時亮起。
何玉郎將符文扔在腳下,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周平所在的方向。
待周平衝出煙霧時,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何玉郎隨著一道光芒閃過,消失了。
周平未做絲毫停歇,立刻衝出了倚翠樓,拿出哨箭射向空中,隻聽一聲尖銳的響聲劃破夜空,不多會兒,附近夜訓的捕快們便聚了過來。
「平子!你不是去司樂府封閉練習了嗎,這是偷跑出來喝花酒嗎?」大老遠苗武德便憑著身形認出了周平,扯著嗓門大喊。
捕頭林童瞧了一眼,納悶地問道:「咋還易容了?朱大人有啥秘密任務?」
周平撤掉假鬍子,說道:「頭兒,回頭解釋,我在抓一名非常重要的犯人,是名巫師,剛讓他用傳送符跑了。」
苗武德搖了搖大腦袋,滿不在乎地說道:「傳送符又跑不了多遠,更何況一天隻能用一次,兄弟們撒開了,一會兒就能逮(dei一聲)著。」
話音剛落,東北方向,一支紅色哨箭在空中炸開,發現可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