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一個不吱聲,因為我懂法啊 第78章 一個月換了三張床
雖然已是臨近中秋,可每日到了未時仍是酷熱難耐。
霓裳院的後院裡,王胄隻穿了一件小開衫,汗流浹背地在砌著牆,口乾舌燥地隻能吞嚥自己的口水,而春泥則站在樹蔭下,凶巴巴地瞪著杏眼,讓王胄連要壺水的勇氣都沒有了。
「姑娘,您家小姐這個月都換第三張床了,這要傳出去,我們店的招牌可就砸了啊!」一位木匠師傅愁眉苦臉地看著春泥。
春泥一掐腰一瞪眼,調門直接上升了三個高度:「怎麼?十年包修,一年包換這不是你們馬榮祥木器店自個兒說的嗎,難不成說了不算?」
木匠師傅得瑟一下,結結巴巴地說道:「算、算,自然是算的。可我乾了幾十年木匠,經我手做出來的床何止千張,還從未遇見過不到一個月就睡壞三張的……」
「那是你們家床有問題。」
「床肯定沒有問題,都是我親手做的,而且還做了特彆加固……」
「你什麼意思?是說我們故意弄壞你們家的床嗎?」春泥惡狠狠地盯著木匠師傅。
「不是,姑娘,您誤會了,我隻是奇怪這床為何這麼快就壞了,而且從壞的程度上看,除非是遇到了劇烈且持久的晃動,否則榫卯的連線處還有床板不可能出現鬆動和斷裂。」
「這個留著你把床抬回去慢慢研究吧,反正你趕緊給我換張新的來,否則我就告你們木器店店大欺客,抵賴不認賬!」
春泥正說著,突然看見一個可憎可惡可恨的人影從門口一閃而過,整個人就像炸了毛的母貓,大喊一聲:「周欠錘,你給我站住!」
周平整個人嘚瑟一下,瞅了眼春泥,跑得更快了,嗖的一聲,衝進屋內,直奔二樓,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平倚在門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大喘了幾口粗氣,趕忙回身趴在門上,聽聽外麵有沒有人上樓的動靜。
「周郎,何事如此慌張?」一個溫柔的聲音,甜得像蜜糖一樣飄了過來,緊接著,一個軟軟的、香香的身子便靠了過來,整個貼在了周平的身上。
周平扭頭,被一張朱唇堵在嘴上。
軟糯甜香,唇齒與舌間的細膩令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
色膽包天的周平早就忘了索命的惡仆,一把將這嬌滴滴、羞答答的小娘子抱起,細細地欣賞這美得不可方物的人間絕品。
香凝癡癡地望著周平,一眼鄱陽,一眼洞庭。「周郎,為何這樣看著奴家?」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怕也難以形容萬一。」
香凝微微一怔,轉而臉頰襲上一片紅霞,嬌聲笑著:「周郎總是這麼會哄奴家,奴家可比不了那天上的鴻雁和水中的遊龍,奴家隻願做周郎身邊的一個小女人,日夜陪伴左右便心滿意足。」
周平頓覺腹中燃起一團熊熊烈火,抱著香凝便向裡屋走去。
「咦,床呢?」
原本放床的位置空蕩蕩,什麼都沒有了。
香凝羞紅了臉,怯生生地說道:「還不是前些日子讓你搖壞了,剛剛春泥才叫人搬下去,新的還沒送來呢。」
周平露出一臉壞笑:「不打緊,在彆處也一樣。」
說著,周平便將香凝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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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兩人酣戰了多久,直到外麵響起一陣隆隆的砸門聲。
「你倆好了沒有?師傅還要進去按床呢!」春泥大吼著。
「先彆管床了,春泥,進來救我,我快頂不住了!」香凝撕心裂肺地喊叫著。
剛才還凶巴巴的春泥氣勢頓時弱了不少,連聲音都有氣無力的。
「小姐,怎麼救啊?」
「進來換我,讓我歇息一會兒。」
春泥隻覺臉蛋兒騰的一下,跟爐火上的鐵鍋一般又紅又熱。
「那救不了,我去看看王胄牆砌好了沒。」說完,春泥一溜煙跑了個無影無蹤。
周平看著大汗淋漓的香凝,彎起手指在那堅挺的小鼻子上颳了一下。「看不出,現在還學會虛張聲勢、以退為進了呢。」
香凝慘淡一笑:「那還不是跟你學的,周郎戰法精妙,槍法絕倫,奴家若不精進,怕是撐不了許久便要丟盔卸甲、舉手投降了。」
周平一把將香凝整個抱起,擎在空中,隻聽哢嚓一聲,紅木桌子四腿儘斷砸在地上,碎成數塊。
兩人根本顧不了許多,原地旋轉數圈,猶如龍卷過境,搏鬥在一起。
屋內擺設皆不能倖免,花瓶碎了一地,椅子東倒西歪。那原本掛在牆上的字畫,此刻也搖搖欲墜,彷彿在這場混亂中瑟瑟發抖。
香凝被摁在書架上,也不知過了多久,戰鬥結束,雙方打了個平手。
望向窗外,天已大黑,周平壞笑:「再戰否?」
香凝嘴一撅:「免戰。」
「為何?時間尚早。」
「明日還要早起去司樂府,不能誤事。」
「是是是,夫人教訓的是。」周平嬉皮笑臉,可香凝的臉色卻突然一變。
「周郎,你剛才稱呼奴家為何人?」香凝瞪著美目,直直地盯著周平。
周平略微遲疑了一下,不太有自信地說道:「我剛才稱你為夫人?」
「夫人」二字剛一脫口,香凝兩眼頓時一紅,淚珠幾乎奪眶而出,整個人撲進周平的懷裡抽泣起來。
「周郎當真要娶奴家為妻?」
周平頓時傻了眼,自己何時說過?可再細細一想,立刻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現代男女,哪怕隻是男女朋友關係,也是一口一個老公、老婆的叫著,彼此並沒有太當回事,哪怕某日分手了,早把當初忘得一乾二淨,無非是再找下一個老公或老婆。
可古代人對於稱呼是相當有界限感的,周平不過是一時興起叫了聲「夫人」,香凝可就當真了。
香凝雖然曾經貴為一國公主,可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像她這種滅國公主,還有一些犯官家眷淪為歌妓的比比皆是、屢見不鮮,有的甚至還會被打入奴籍,生活苦不堪言。
若是有人願意出錢贖身,已是天大的恩賜,就算有幸嫁入人家最多也是小妾,絕不可能成為正室。
周平無妻,又無婚約,稱呼香凝為夫人,不就是要娶她為妻,又怎能不令香凝感動。
香凝趴在周平的懷裡哭了好一陣子,周平尋思了一下,也挺好,畢竟香凝對他也是真心實意,還曾央求陳得水去救過自己,對於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女子,周平無法辜負她,況且他早就打算向香凝表明心意。
周平剛要安慰幾句,香凝突然掙脫了懷抱,抽泣著擦了擦眼淚。
「周郎,你能有這份心,奴家就是死也無憾了,隻可惜我不能答應你。」
「這又是為何?」周平有種被甩的失落感。
漸漸的,香凝止住了哭泣。「我還沒有找到我爹,還有一班老臣在謀劃複國,複國之前我是不會考慮兒女私情的。」
周平知道,香凝不是不會考慮,而是不能考慮,她雖然是公主,可也隻是被那些亡國舊臣推出來的幌子,又有誰真正問過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兩人躺在臨時鋪好的被褥上,相擁而眠。
夢裡,周平回到了現代,遇見了一個讓自己怦然心動的女人,大波浪、連衣裙,性感撩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十分高冷。
可當她轉過身來時,周平猛然驚醒,他見過那個女人,不是在現代,而是在穿越以後的大齊朝,就在幾個月前,雞毛道士懷裡抱著的那幅畫,華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