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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一個不吱聲,因為我懂法啊 第65章 我費她家廁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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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鎮撫司,大老遠就看見朱七站在日頭底下等著自己,周平三步並做兩步跑了過去。

「老大,這洪大人跟高公公的關係似乎非同一般啊。」周平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朱七轉身就走,周平則跟在身後。

「他們是親兄弟。」

「啥?」周平像個癡呆似的張著大嘴。

「高公公是大哥,小時候家裡窮,就把洪大人賣到一個有錢人家當了繼子,改姓了洪。等兄弟倆再相見時,已經都在京為官了。」

周平裝出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長長地「哦」了一段,緊接著說道:「那剛才洪大人挖牆腳也是在試探我嘍?」

朱七點了點頭說道:「這裡任何人,包括我在內,隨時都在麵臨考驗。」

周平懂,曾幾何時,他還在當特工的時候,不知目睹過多少次,明明是一名老特工,卻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利益誘惑而變節,站在國家和人民的對立麵。

「那個杜八奶奶呢?」周平又問。

「杜八奶奶?哈哈哈哈,這話你可千萬彆讓她聽見,不然真得剝皮抽筋。」朱七爽朗地笑著,好像周平替他出了口惡氣似的。

「她到底是什麼人?」

「杜八,沒人見過她出手,五年前我領七隊時,她已經是太保爺了,當時就這麼大點,現在,還這麼大點。她的身份,恐怕隻有高公公知曉。到了,進去吧。」

麵前,是一座院落的大門,匾額上隻有一個字,七。看來這是朱七的地盤。

進了院子,一個人都沒有,可又給人一種到處都是眼睛的感覺,跟著朱七,來到了一間值房。

房間內,陳設極其簡單,正麵一張案幾,案幾的後麵是一隻櫃子;牆根旁擺著兩把椅子;一盆紫河車放置在窗台旁,已經結出了花骨朵。

朱七走到窗邊,拿起一塊乾淨的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紫河車的葉子。

「養花嗎?」朱七問道。

「養死過一盆仙人掌算嗎?」

朱七拿著抹布的手頓了頓,可能是覺得沒啥共同語言,換了個話題。

「杜八今天給你評的甲下,這是高公公定的規矩,任何人都改不了。」朱七這話是寬慰周平的,其實對於周平來說,就是評個亥下他也無所謂。

周平突然覺得哪不對勁,在心裡默默地背誦了一遍天乾,似乎沒亥什麼事。

「你想什麼呢?」朱七看出了周平在走神,喊了一聲。

「哦,我在想甲下其實也不錯。」

朱七點點頭,說道:「能夠評上甲等的,已是鳳毛麟角,不過沒關係,後期多給你安排點任務,很快就能升上去了。」

周平真想說不用,最好是光領工資不乾活。

「其實以你的資質,完全可以評個甲上,隻是杜八這人心眼兒太小,故意的。」

「你得罪她了?」周平脫口而出。

朱七瞪著周平,一副小子你沒點兒逼數的表情。

「我得罪她了?」周平不敢相信自己從對麵這張臉上得出的判斷。

朱七點了點頭。

「我昨天才第一次見她,而且還拚了老命在救她啊!」

「因為你把她放地上了。」

「啊——」周平努力回憶昨晚的整個過程,突然想起來了,「我不把她放地上我也沒法兒放響箭啊。」

「嗯,因為你把她放地上,拉了一宿肚子。」

「我——」周平頓了頓,話到嘴邊又改口道,「我費她家廁紙了,是我的不對。」

朱七費好勁繃住沒笑,趕緊轉過身,乾咳了兩聲,這纔開啟櫃子,拿出一個紅漆托盤,上麵整整齊齊疊著一件內襯的護甲,放在了案子上。

黑色軟鱗護甲,可以看到清晰的青色流光,流光中隱含著陣紋。

「這件護甲是皇上禦賜的,就算是六品高手三掌之內也難以撼動,你拿著吧。」

周平還真不客氣,一把拿起,當場就穿上了,一邊穿還一邊叨叨:「老大,你有這麼好的東西早拿出來啊,殺那樹妖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朱七點了點頭說道:「妖族進京的事我已經報上去了,現在金吾衛、鎮撫司、西廠都在嚴密查訪,近期沒事彆出京,不然很容易被盯上。」

周平拍了拍護甲,剛好合身,說道:「那騰六達的屍體呢,能不能挖出點什麼?」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西廠那邊傳話過來,說是屍體被做過手腳,看來妖族提前就做好了準備,反正甭管怎樣,這個與暗衛沒有任何關係,你也就彆管了。」

周平點了點頭:「那沒事我先走了。」

「你上哪去?」朱七問道。

「今兒桶子街開業,我得過去盯著點,走了啊!」話剛說完,周平的人已經出了院子,就剩個殘影了。

桶子街開業,沒有宣傳,也沒搞什麼開業儀式,畢竟重頭戲還是西苑街改造後的商業綜合體。

可西苑街的那些老商戶們,打從半個月前,就開始自發地給桶子街做起了宣傳。

商戶們會在做生意時,插個空將桶子街的新概念介紹給來逛街的人們,什麼步行街啊,不會走馬,也沒有馬車,絕對安全,可以輕鬆自在地享受閒暇時光。

等周平的小吃食譜發給大家以後,大家又開始宣傳新手藝,什麼麻辣燙、冷鍋串串、鐵板鴨腸、水果撈……無形中搞了一把饑渴營銷,等周平趕到的時候,我的天啊!人山人海。

桶子街街口,林童和苗武德擺開了架勢,嚴陣以待,看著眼前烏泱烏泱的人群,神經繃得緊緊的。

「頭兒,大苗,你倆在這杵著乾啥呢?」周平一把摟住了苗武德,衝著林童嬉皮笑臉的。

「平子,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苗武德扯著老牛似的悶嗓子,嗡嗡的。

「桶子街開業這麼大的事我能不來嗎,更何況,這麼多好吃的,不去胡吃海塞一頓太對不起自己了。」

周平說著,一手一個,攔著林童和苗武德就進了街。

整個桶子街,人烏泱烏泱的,彷彿整個京城的人都來了似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綾羅綢緞,粗布麻衣,你挨著我,我擠著你,沒有身份尊卑,也沒有地位高低,大家都在享受這難得的熱鬨,還有路邊的美食。

「喂,平子,你看那小孩兒吃的啥?」苗武德拽了拽周平的衣袖。

「糖葫蘆啊。」

「糖葫蘆不是山楂嗎,那明明是草莓啊。」

「何止是草莓,還有葡萄的、蘋果的,鵪鶉蛋的。」

苗武德抹了把口水,又問道:「那油氈紙裡包的一串一串的是啥,紅彤彤的,真香。」

「缽缽雞,一文一串。」

「那個呢?」

「鍋包肉。」

「那個呢?」

「蒙古大肉串。」

「那個呢?」

「辣鴨脖。」

「那個呢?」

「哪個?」

「就大妹手裡拿的那個,藍色竹筒裡的那個。」

周平扭頭一看,隻見大妹領著幺妹,一人手裡一個細長的竹筒,上麵插著根蘆葦杆,竹筒漆成了彩色,十分吸睛。

周平一看是妹妹,連忙招手,又喊又叫,周巧靈卻好像刻意迴避似的,羞答答地低下了頭。

幺妹周沫沫卻像個小野豬似的,高喊著「大哥——」一頭撞在了周平身上。

「果汁好喝嗎?」周平寵溺地抱起幺妹。

周沫沫拚命地點了點頭:「又甜又香,好喝極——了!」

一旁的苗武德伸過大腦袋,笑眯眯地問道:「能不能給苗大哥嘗嘗?」

幺妹像看見敵人似的趕緊將果汁藏在身側,凶巴巴地說道:「不行,你吃東西又不用錢。」

苗武德尷尬地嘿嘿兩聲,林童過來打了個圓場:「沫沫說得對,不過你苗大哥現在也改了,以後不會了。」

周沫沫眨著撲閃撲閃的眼睛問道:「真的麼?」

苗武德猛地點了點頭。

「額——那就給你嘗嘗吧,不過隻能喝一小口。」周沫沫將果汁遞了過來。

苗武德伸過腦袋淺淺地小吸一口,咂吧咂吧嘴,那是一種他從未品嘗過的味道,混合了多重果香,一直甜到了心底。

「媽呀,這麼好喝!苗大哥這也有好吃的,當謝謝幺妹嘍。」苗武德說著拿出自己剛買的草莓糖葫蘆。

周沫沫雙眼立刻就亮了,把果汁直接懟到苗武德臉上:「那你可以再喝一口。」

眾人大笑。

可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亂,三名捕快本能地望去,臉上瞬間變色。

原本擁擠的人群像潮水一般四散奔逃,一個人騎著馬狂喊閃開,馬鞭卻仍舊一下一下地抽在馬身上。

「怎麼會有馬進來了?」苗武德說道。

「那是驛卒,看來是有軍情,大苗、平子立刻疏散人群。」

「來不及了,頭兒!」

周平說完,縱身躍起,落在屋頂上。

屋頂上,周平屏氣凝神,身形如風,腳下的瓦片發出輕微的「咯吱」聲,目光緊盯著混亂的街道,眉頭緊皺。

馬在擁擠的人群中奔跑,猶如失控的猛獸。馬蹄重重地踏在石板路上,濺起串串火星,發出「噠噠」的巨響。

人群驚恐地尖叫著,四處逃竄,互相推搡踩踏。婦女們緊緊護著懷中的孩子,臉色慘白;老人們被擠得東倒西歪,幾近跌倒;年輕力壯的男子們也驚慌失措,試圖尋找躲避的空間。

街邊的小攤被撞得七零八落,蔬果滾落一地,被慌亂的腳步踩得稀爛。貨物散落,攤主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計被毀,無可奈何。

這時,一位母親的尖叫聲吸引了周平的注意力。他猛地轉頭,隻見人群慌亂中,一對母女被衝散開來。孩子不過五六歲的模樣,此刻正站在路中間大哭,小臉因為恐懼而變得煞白。

騎馬的驛卒一路疾馳,高聲呼喊著讓開,可孩子已經被嚇得不知所措,呆立在原地。

周平毫不猶豫,飛身躍下,轉瞬之間人已衝到近前,駿馬受此驚嚇,發出一陣嘶鳴,前蹄高高揚起,用力一踏。

半空中,周平雙臂聚力,兩隻大手像鐵鉗般撲向馬蹄,死死抓住。

可那馬是千裡良駒,雖然已經連續跑了幾百裡,力道也絕非常人能比,揚起的馬蹄帶著巨大的慣性震得周平雙臂發麻,但他的雙手卻如同生了根般,牢牢地扣在馬蹄上。

可就在這時,一道陰影突然籠罩在周平頭頂,周平還未來得及看清,隻聽啪的一聲,馬鞭重重地抽在了周平臉上,留下一道深深地血痕。

「大膽!東南軍情八百裡加急也敢阻攔,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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