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一個不吱聲,因為我懂法啊 第38章 你不怕背不過嗎
鎮撫司內有甲乙丙丁四等房舍,按照字型大小順序,甲是?後麵翻不開啊!」周平在那扒拉,隻能看節,後麵的書頁就像粘在一起了似的,怎麼撚都撚不開。
「為了防止泄露,這裡所有秘籍都做了封印,等你修為到了,自然就能看後麵的了。」
挑完刀譜,朱七抽出一個柳條木的箱子,開啟箱子,拿出一柄刀扔給周平。
拔出刀,隻見刀芒閃爍、寒意刺骨,一眼便知這是好刀。
「短時間內,這把刀你還用不了,先拿著吧。」
周平很是奇怪,一把刀而已,為何說自己用不上?既然用不上為何又要給我?
緊接著,朱七又扔過來一隻鹿皮袋子,開啟,從裡麵倒出三粒藥丸,並依次進行瞭解釋。
黃丸是糧食,一旦吃了,可3天3夜不吃不喝,精力體力充沛,進行高強度輸出,因人而異。副作用:使用完,飯量大增,直到吃飽為止。
「不吃會怎麼樣?」
「五臟六腑衰竭而亡。」
周平禁不住打了個小冷顫顫。
黑丸是最大限度提升個人能力,提升幅度因人而異。副作用:身體進入虛弱期。此時最好躲起來,就算對手是普通人也毫無還手之力。
紅丸是救命的,隻要還有一息尚存,便可吊著這口氣一天一宿。
「紅丸沒有副作用嗎?」周平問道。
「都快死了還要啥副作用!」朱七給了張臭臉,繼續說道,「藥丸用完了可以再來領,不過必須有詳細的使用記錄。」
這個周平懂,就跟魄力死開槍之後要準備大量文字材料是一樣的。
緊接著,朱七又拿出一個小薄本子,態度異常嚴肅地說道:「這是傳信本,絕對不能帶出這個屋子,裡麵記載著暗衛的傳信方式,立刻記住。」
「現在?」
朱七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周平大體翻了翻,果然如自己所料,這就是齊朝暗衛用的密碼本,雖然不厚,也足有五六十頁,而且文字密密麻麻、詰屈聱牙,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周平皺了皺眉問道:「限時嗎?」
「天亮之前。」
「那我若是記不住呢?」
「從哪來就回哪去。」
周平明白了,這果然又是成為暗衛之前的又一考驗。
「開始背吧。」朱七說完開門走了,可他並沒有走遠,而是從懷中掏出一根香點燃,插進地磚的縫隙之中。
一根香燃儘正好是一個時辰。
另一邊,大堂內。
高全並沒有急於回宮,今日,是彆的太監在伺候皇上。
「老祖宗,這周平即便是個人才,也不需您親自過來啊。」陳得水站在一側,兩隻老手力道均衡地敲著高全的肩頭。
高全閉目養神,身體隨著拳頭落下微微地晃動。
「此時應該在背傳信本了吧。」高全好像自言自語似的。
陳得水點點頭,說道:「這個時間朱七還沒訊息,應該是了。」
「小水子,當年你用了多久背過的?」
陳得水微微一愣,好像過往早已塵封,若不是高全提醒,似是早就忘了那段經曆似的。
「四時五刻。」
「差點兒雞打鳴是吧。」
「老祖宗您記得真真兒的。」
高全嘴角勾起一抹難得的微笑。「當時是我考的你。」
「是,您可把我嚇壞了,現在想想還渾身打顫顫。」
高全長歎,說道:「這一晃20多年過去了。」
「26年零八個月。」
高全很滿意地點了點頭:「你也是當乾爹的人了。」
陳得水笑著,好像被寵大的孩子:「您都是老祖宗了。」
高全笑了笑,可是這笑轉眼之間就被藏了起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過來看看周平嗎?」高全突然問道。
陳得水搖了搖頭,略微戲謔地說道:「是想看看究竟是哪個小子這麼大的膽子?」
「因為我想把他放在一個重要的位置。」
陳得水略微尋思了一下,突然問道:「難道是因為公主?」
高全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周平一個小捕快,半月之前還無人知曉,沒背景,品階低,現在卻整個京城人儘皆知,還成了欽天監的座上賓,公主在意的人,你不覺得奇怪嗎?」
陳得水尋思了一下,說道:「難道這就是監正大人常說的天命之人?」
高全沒做判斷,說道:「可惜監正不知道又跑哪去了,不然真應該讓他過來看看這小子。」
高全說完擺擺手,陳得水停下手中的動作,重新站在了身側。
高全繼續說道:「如今我大齊內憂外患,正需要一人來整頓乾坤。周平看似吊兒郎當,其實心思縝密,若真是能堪大用之人,我便需要他來輔助太子,保我大齊江山永固。」
「您是又想起華十二那丫頭了吧。」
聽到這個名字,高全露出一絲憂傷,好像瞬間老了。
「是啊,記得第一次見到十二,那時她才八歲。」
「就把您的琴絃給剪了。」
「哈哈哈,是啊,這小丫頭的膽子還真大,隻可惜走在我這把老骨頭的前麵了。」
陳得水也哀傷起來,好像在安慰高全,同時也在安慰自己似的。
「您就彆想了,監正都去陰司好幾次了,也沒找到十二的魂魄,怕是已經投胎,希望能找個好人家吧。」
就在這時,朱七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滿臉急色。
「稟告二位公公,結果出來了。」
「多久?」
「兩刻一字。」
高全雙眼驟然微眯,轉瞬之間又麵無表情。
「好,你去安排吧。」
朱七走了,可是身側的陳得水卻一直未能抑製住顫抖的手。
「老祖宗,兩刻一字,這跟、這跟十二的成績一模一樣啊!」
高全突然仰起頭,看著天,歎聲說道:「也許是十二在天有靈,到了那邊還掛念著咱們這幫老骨頭吧。」
門口,周平挎著剛剛得到的寶刀,等著朱七。
「老大,可以走了嗎?」
朱七點點頭說道:「走吧,我送你出去。」
「對了,老大,我看甲等房裡還有一排漆黑的鐵櫃子,被鎖起來了,那是什麼?」
「傳信本上有一種機要是任何人都破解不了的,必須傳回鎮撫司衙門,再通過鐵櫃子進行推演才行。」
「哦,怪不得。那鎖上一定是布了法陣吧。」
朱七點點頭:「除了陳公公,沒人能開啟那個櫃子。」
「我說咋搞了半天也沒開啟。」
朱七突然扭過頭,瞪大了眼睛,好像周平腦袋上長出了蘑菇似的。
「我出去之後你沒接著背傳信本?」
「沒啊,我尋思天亮之前時間還夠,就轉了一圈,瞅見那鐵櫃子,就想開啟看看,開了半天還是鐵將軍把門,其實我開鎖還是挺有一手的。」周平一邊說著,手上還一邊做著動作。
一旁的朱七可不淡定了,兩刻一字已經是暗衛史上最快的成績了,自己當初可是整整背了兩個時辰。可是這小子竟然還在裡麵玩了一會兒,這、這……
「你就不怕天亮之前背不完?」朱七提高了嗓音,儼然有一股要拍死這小子的氣勢。
可週平卻笑了:「咋可能嘛,那麼薄的小本子,還能有人背不完?對了,老大,你當初背了多久?」
朱七瞪了周平一眼,說道:「不該問的少問。」說完,步子突然加快,周平一溜小跑才追了上去。
就在這時,一段悠揚的琴聲打破了沉寂的黑暗,在空曠的校場上回蕩。
琴聲中透著些許悲傷,如同呼喚遠方的親人儘早還家。
周平突然站立,尋著琴聲的方向望去,幽幽地問道:「這是誰在彈琴?」
「高公公。」
「高公公是有什麼親人遠去了嗎?」周平隻覺胸口熱浪翻滾,彷彿已成那琴中人。
朱七搖了搖頭說道:「高公公年幼便已進宮,家裡早就沒人了,要說牽掛的,也隻有一人,叫華十二。」
「也是太保爺?」
朱七點了點頭,說道:「華十二是鎮撫司設立以來,最年輕的太保爺,十六歲便穿上了這身紅飛魚,還是監正大人嫡傳的三弟子,十二柄飛刀出神入化,若不是11年前的那次任務,這鎮撫司早晚是華十二來掌舵。」
「11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朱七深吸一口氣,似是想說,可最終還是把那口氣又深深地嚥了下去。
「算了,不說了,不說了。」
突然,一聲咆哮如同霹靂在空中炸開,剛剛的憂傷瞬間被驅散,整個天空都在晃動。
「那是什麼?」周平如臨大敵,手上青筋暴起,按在了刀柄上。
可朱七卻習以為常,按了按周平的肩頭,說道:「沒事,彆緊張,這詔獄裡少不了關著一些窮凶極惡的家夥,其中一個尤其凶悍,剛才就是他在叫喚。這人也怪,但凡聽到高公公彈琴,必然凶性大發,也隻有高公公的琴音才能鎮住他。」
「那人是誰?」
朱七瞥了周平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是暗衛,詔獄的事最好彆打聽。記住了,整個鎮撫司,未經允許,隻有兩個地方不能去,一個是甲等房,另一個就是詔獄。」
周平回頭,望瞭望聲音發出的方向,不再多想,跟著朱七離開了鎮撫司。
而此時的吏部侍郎秦孝成府上卻燈火通明,恍如白晝。
院中,密密麻麻站著100多人,人人身著玄色勁裝,腰間長刀寒芒閃爍。
「老爺,人馬都到齊了。」
秦孝成的管家弓著身子,腰間彆著一把長刀,站在一旁。
眼前的秦孝成全身黑衣,勁裝打扮,臉上布滿了陰雲,雙眼充斥著血絲,如同要噴出火般。
「好,命令所有人,今晚要將周平全家趕儘殺絕,一個活口都不能留!」
話音剛落,隻聽屋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一個拄著柺杖、穿著灰色披風的老者走了進來。
秦孝成愣了一下,馬上臉又沉了下來:「閣老,今天這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絕對不會連累您的。」
嚴濟鐵青著臉,盯著秦孝成,聲音雖低,卻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
「這麼晚,你召集這麼多人打算乾什麼?」
事已至此,秦孝成也不隱瞞,雙手一拱,決絕說道:「閣老,周平殺了我兒子,今晚我必須殺他全家,為我兒子報仇!」
言外之意就是彆看你是閣老,今晚這事我做定了。
「糊塗!」嚴濟說道,「水壽是由官差護送出的城,還有你派的人暗中保護,他一個小小的捕快哪來的本事敢截殺?」
如此簡單的道理秦孝成不是看不透,隻是當接到兒子死訊時讓怒火衝昏了頭,便認定是周平所為。
現在嚴濟這麼一提醒,立刻冷靜了下來。
「閣老,可是除了周平,吾兒也未曾與他人結仇啊!」
「難道就不會有人想利用此事將你扳倒,打擊我西山書院?」嚴濟說道。
「您是說……東宮或是司禮監?」
「都有可能。」
秦孝成倒退兩步,撞在了桌子上,臉色煞白,過了好一會兒像是個漏氣的皮球,有氣無力地說道:「今晚險些釀成大禍,多謝閣老。」
嚴濟點了點頭,說道:「好,既然如此,今晚就讓大家散了吧,水壽的事我會找人徹查。」
說完,嚴濟走了。
就在嚴濟剛剛消失在夜色之中,剛才還神色渙散的秦孝成雙眼中立刻閃出精光,招了招手,管家趕緊湊了上來。
「給我查,今晚的事到底是誰漏出去的。」
「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