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一個不吱聲,因為我懂法啊 第110章 搶——劫——
周平捂著後腦殼跨過正午永安門下最後一寸陰影,灼熱的陽光立刻像火一樣,燒的腦袋更疼了。
“切,不就拿了你一千兩銀子,下手也忒狠了!”
回想起剛才春泥凶神惡煞的樣子,現在還心有餘悸。
今天早些時候,周平接到南下的聖旨時,頗有些驚訝。
自己擰乾了最後一滴腦汁寫出的《涉外商律》既然已經批複通過,按常理皇上是不是該賞賜點金銀布帛?
可聖旨裡關於此項的一個字都沒有。
感覺自己費那麼大勁就換來一個檢校參軍和南下平亂的名額。
這特麼有啥用?老子想要的是真金白銀,是實實在在的硬通貨!
臥槽,真疼!
哎——還得是香凝啊,知道為夫要南下出征,準備了些銀兩。
可是春泥,你算哪根蔥?這錢是你家主子掙的。憑啥你在那吆五喝六跟我掘了你家祖墳似的?
想到這,周平突然轉身,衝著怡香閣的方向大喊:“春泥,等老子凱旋,讓你給我洗短褲!”
“你咋不當著春泥麵喊呢?”一個聲音突然鑽進了周平的腦仁。
“二狗,你醒啦!”周平說道。
“二狗?誰是二狗?”血大喊大叫起來。
“哦,你睡覺期間我深思熟慮後決定叫你二狗。”
“你纔是二狗,你們全家都是二狗。”
“一趟回龍觀,你就被那牛鼻子嚇的睡了四十多章不敢露麵,你不狗誰狗?”
“那是我想睡的嗎?你不知道那老家夥有多陰,表麵上在跟你說話,手上卻不停掐訣,不多會兒我就失去意識,啥也不知道了。”
“青陽可是說你不是啥好玩意,要把你摘了去。”周平話鋒突然一轉。
二狗微微一頓,突然大喊:“那老家夥不安好心。他是想把我從你身邊奪走。咱倆相處這麼久我對你咋樣,你不知道嗎?”
“咋樣?”
“咱倆的友誼堅不可摧。”
“我呸!老子九死一生的時候你在哪呢?”
“額……這事我不清楚。從62章開始我就斷片了。話說你這次被春泥威脅我不是及時現身了嗎!”
“少來,那是一炷香之前的事了,也沒見你替我捱打。”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滾!”
三秒無語。
“話說回來,你混這麼久出門還得靠女人施捨,這麼窮的嗎?”二狗重開了一個新的話題。
說起錢,周平就覺得心窩子上被人用改錐攮了一下,頓時癟了。
“哎——你知道我煉的刀法有多費刀嗎?幾百兩銀子扔進去連個水花都沒見著。”
“其實我覺得你也不用過度擔心。”
“啥意思?”周平詫異地問道。
“你不是能吃軟飯嗎,走到哪都不用愁。”
“我再呸。老子那是吃軟飯嗎?那是香凝主動給我的好嗎!”
“花女人錢不就是吃軟飯。”
“我還送過金簪給香凝好不好!”
“真的假的?我咋不知道。”
“額……那是你斷片以後發生的事。”
“等我爬樓。”
……
“我去,你送給香凝的簪子是用公主給的金子打的!”血重新發聲。
“昂,咋了?”
“你纔是真的狗。感歎號都不配給你用。”
“我去,感歎號招你惹你了,你這個二狗!”
“你這個老狗!”
“你個二狗!”
汪汪汪……
“站住!”一個成熟穩重的聲音製止了這場無法被第三人所知曉的戰爭。
周平瞅了瞅眼前,八個黑衣人,蒙著黑麵罩。
“他們不熱麼?”周平暗想。
“小子,把錢交出來!”惡匪擦了擦汗。
嘩啦啦,周平亮出來腰間的鎖鏈。
可眼前的八人卻不為所動。
周平愣了一下,這就是法律的缺失啊,江湖中人竟然不怕捕快。
“你們可知我這鎖鏈是乾什麼的?”周平問道。
幾個人笑而不語,其中一個個子最小的,提著刀走了出來,陽光下,刀身格外刺眼。
“既然你不給錢,那就給命吧。”
周平微微一愣,剛才的戲謔完全消失,因為他認出了那把刀。
作為一名練習一刀頂萬刀的大冤種,周平對刀也算小有心得。
就眼前這小個子用的刀最少值三十兩銀子。
一個靠攔路搶劫的匪類怎麼可能用的起這麼貴的刀?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周平的手按在了鎖鏈上。
“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隻要知道自己會死在這就行了。”
小個子說完腳下一點,身形驟然拉近了三四米,手上鋼刀反射著強光化成一片白芒奔著周平的胸膛削了過來。
另外幾人一點沒有看戲的樣子,呼的一下分散開,將周平團團圍住,提刀在手。
周平眯起眼睛,鎖鏈在手中繃直如弓弦。鋼刀的白芒已逼近胸前,他猛地側身,刀鋒擦著衣襟劃過,帶起一串火星。
鎖鏈與鋼刀相撞,震得周平虎口發麻。他借力一甩,鐵鏈如毒蛇般纏住一人手腕,猛力一扯——
一聲慘叫,那人踉蹌前撲,正好擋住另一記劈砍。周平趁機奪過鋼刀,反手一劃,逼退右側刀客。
但左側寒光已至,他矮身翻滾,刀鋒擦著後背掠過,劃破衣衫。周平咬牙起身,肩頭已滲出血跡。
後背撞上樹乾,周平悶哼一聲。小個子獰笑著逼近:跑啊,怎麼不跑了?
周平抹去嘴角血跡,忽然將鋼刀擲出。小個子揮刀格擋的瞬間,他已扯開鎖鏈,鐵鏈如鞭抽向對方腳踝。
哢嚓!
骨裂聲清晰可聞。小個子慘叫倒地,周平趁機上前想要一腳踢斷那人脖頸,怎奈另一把刀已經砍了過來。
周平側身避過刀鋒,順勢一腳踢飛小個子的鋼刀。鐵鏈在手中一抖,纏住來襲刀客的手腕。
他猛力一扯,那人踉蹌前撲,正好撞上同伴的刀鋒。
鮮血噴濺,周平趁機奪過鋼刀。但不等他喘息,左右兩側刀光已至。他矮身翻滾,刀鋒擦著頭皮掠過,削斷幾縷發絲。
周平閃身的瞬間將鋼刀擲出。刀光如電,正中一人咽喉。
那人來不及慘叫,噴血而死。
轉眼間已經死了兩人,其餘幾人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周平眼中寒芒一閃,抽出腰間佩刀。
刀光霍霍間,又一名刀客咽喉濺血倒下。
趁眾人驚愕,他合身撲向另外一人,側身閃過對方慌亂的一擊,反手一刀捅進其腹部,那人頓時沒了聲息。
此時,一直靜立在眾人之後的黑衣人終於有了動作,他目光冷峻,口中念念有詞。
周平隻覺周圍空氣仿若實質化一般向自己擠壓而來,行動瞬間受阻。
周平心中一驚,這是儒家的“言出法隨”。
當下也不顧許多,拚儘全力掙開束縛,朝黑衣人撲去。
“退避三舍!”黑衣人口中忽然喝道。
周平隻覺身後好像突然出現一隻大手將自己整個抓住拽回了數丈。
周平穩住身形,心中暗忖這言出法隨著實難纏。
不及多想,黑衣人已然再度出手,口中高呼:“風卷利刃!”
刹那間,狂風裹挾著無數鋒利刀片,鋪天蓋地朝周平席捲而來。
周平身形急轉,鋼刀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風,“叮叮當當”火星四濺,竭力抵擋這致命攻擊。
趁黑衣人攻勢稍緩,周平瞅準時機,將手中佩刀猛地一抬,迎著日光,強烈的反光直射黑衣人雙眼。
黑衣人下意識抬手遮擋,周平瞅準這一瞬破綻,腳下發力,疾衝而去。
黑衣人察覺不妙,迅速唸咒:“身輕如燕!”身形陡然變得輕盈無比,左閃右避,周平數刀皆落了空。
隻見周平左手嘩啦啦抖出鎖鏈,隨手一拋。那鎖鏈如靈蛇瞬間便罩住了黑衣人的身形。
周平大喝一聲“收”!
鎖鏈像長了眼睛似的纏住黑衣人雙臂。
周平左手一拉,黑衣人踉蹌向前,右手順勢便是一刀,卻又被那黑衣人躲過,隻是削掉那副黑色麵罩,露出了一張陰鷙的臉。
吏部侍郎秦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