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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的流浪筆記 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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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麵那個人被她激得理智全無,
握著刀衝上來。

她被一把拉到外麵,接著,那個混混擡腿對著那人心口踹過去。

“快跑!”他終於主動跟她說一句話。

她驚惶地向樓下跑,
可被他支走的混混搖搖晃晃走得慢,
聽見聲兒一擡頭,
忽然看見了她,
意識到不對,
立刻返回。

她隻能跑回來,退到自己門口,那個穿著新皮衣的好看的男生,
被壓在身下狠狠地打,血從口裡吐了出來。

那人力氣極大,比一般人大很多,又常年混社會,
下手狠,
她意識到,
他打不過他。

她衝進房子裡,去幫忙,那人一把抓住她,
把她扔在床上,
然後撲上去親她的脖子。

他從地上爬起來,去拉開他。

那人又繼續打他。

走廊裡都是跑動的腳步聲,催命似的,
她的耳邊轟隆隆響,眼前的人像虛影一樣晃動。

太混亂了,太混亂了,全世界都在動蕩,
她看見那個人把他按在地上,拿著拿把刀,從他的嘴角開始,慢慢劃著他的臉,就像割開一條魚的腮一樣。

他那麼好看,他比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好看。

血,全是血!

她哭著去救他,那惡心的男人扔掉刀,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老大!”

“老大!”

“快走!差佬到了!”

那群混混在門口停下,麵色複雜地看著這屋裡的景象。

那人怒火把理智熬乾了,還非要跟她沒完沒了。

她被壓在床上。

她以為自己完了,可倒在地上的人又站起來了。

他從後麵抱住那個他叫“老大”的男人,想要拖住他,拖到警察來。

那人沒料到他會起來,猝不及防,腳下一空,向旁邊歪去。

“砰——”

那人倒在桌角,血從他的後腦緩緩淌出,他的眼睛還是憤怒的,沒合上。

“老大!”

門口的混混驚叫著,要衝進來,她跑過去用瘦弱的身體擋在他身前。

“你是誰?”

“啊!”

“你他媽的……”

她擡起頭,看到門口出現一道高挑修長的身影,她一拳砸在混混臉上,到了門口,看清了裡麵的場景,眼眸微微一暗。

“人命官司,”她森冷道:“你們誰想沾?”

這話好像一下點醒了那群隻會跟著瞎起鬨的烏合之眾,頓時也顧不上被打,鳥獸一樣散了。

她走進來,蹲在那個死人的麵前,絲毫沒有恐懼,手指在他頸側摸了摸,很冷靜地說:“你們想怎麼辦?”

這是她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警察到的時候,隻有譚英。

她配合警察調查,很快被放出來。

譚英在一個廢棄碼頭的舊船上找到了倆人,那會兒那年輕男人的臉已經被縫起來了,樣子觸目驚心。

“謝謝你,姐姐。”她說。

譚英把藥扔給他們,說:“警察找不到這裡,放心。”

她小心翼翼給他上藥,上著上著,眼淚掉了下來。

他擡手,輕輕給她擦,碰到的時候又害羞似的收回手。

譚英看在眼裡,扔下一款錢,說:“房東找不到了,這個月房租給你。”

她仰頭看她,淌著眼淚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女人說:“譚英。”

她把她記在心上,她是她唯一的朋友。

一個星期後,她偷偷買了車票和一堆東西,和他一起到了車站。

譚英來送他們。

看著這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她神色複雜。

那小姑娘眼睛很亮,她笑著說:“譚英,我要和他離開了。”

譚英盯著他倆,說:“以後怎麼辦?一直躲嗎?”

那年輕男生低下頭。

小姑娘說:“我和他一起,會互相照顧的。”

譚英隻對那男生說:“往那邊走十步就有警察,你去自首吧。”

吳敏宜渾身僵住。

譚英說:“過失殺人,判不死你,起碼見光活著。”

她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

他們走不走,她都不乾涉。

……

阿祖走向了警察,小姑娘站在原地看他。

法院宣判入獄,她在庭上看他。

他進了監獄,她隔著窗看他。

後來,她沒再去看他。

……

他在監獄裡等,等那個理發店的姑娘來找他,那時已經過了三年,監獄裡的人說,她不會來了,她肯定談戀愛了。

他想,她會談個什麼樣的呢?

他進監獄五年,五年裡,隻能看著天空飄過的雲緩解孤獨,他無父無母,在這世界上沒有親人,他想著,等出去後,也不會有人接他。

後來,他也偶爾想想她,隻想想,不提,他煩那些人說她談戀愛了。

他出獄後,去看看她,看看她就離開。

出去後,就離開。

他出獄那天天氣很好,鐵門開啟,獄警說著那些例行的話。

他有一搭沒一搭聽著,提著包走出去。

空蕩安靜的監獄門口並非一無所有。

一個胖姑娘站在那裡,穿著白色裙子,風吹著裙子飄啊飄,像天上的雲。

她變了模樣,他的臉有長長的疤,他們站在監獄門口,互相望著,然後一同笑起來。

笑著笑著,哭了。

他跑過去,把她抱進懷裡,像兩塊碎玉合在一起,完整了。

她把他帶回家,他就再沒離開。

——

葉滿聽到這裡時,實在想哭,又怕被人看見。

他拿起韓競的半杯茶,喝下去,一口的鹹澀。

“我那兩年生病了,吃了很多激素藥,胖起來很難看,不敢見他。”吳敏宜笑著說:“他回來那天,我寫信給譚英,我知道她不會收到,可我想告訴她,沒有她,我們沒有今天。”

選擇就是一瞬間的事,命運的軌道去往哪裡,也隻是一念之間。

葉滿深吸一口氣,說:“譚英最後一次和你見麵,沒有提過她會去哪個方向嗎?”

吳敏宜搖頭,說:“但她撿了一個孩子,四歲左右,他在街上流浪,住在公園的垃圾桶旁,撿紙殼當房子,像一隻小貓一樣。”

她歎了口氣,說:“那年夏天很熱,譚英最後來找我,我陪她在公園散步時看到了那個孩子。他很奇怪,隻要有人帶著孩子經過他就跟上去,在旁邊跟著走一段,一開始我們都以為他是那家人都孩子。直至孩子家長們覺得他很奇怪,抱著孩子跑掉他就停下,轉頭看到彆的家長帶孩子,他還是一樣跑過去,看起來又像那家的孩子了……路過的行人說,他已經在這裡流浪半年了,譚英就坐在那裡看了他整整一天,直到黑天,公園裡的人都散了,他一個人走到垃圾桶邊上,小小一個,鑽進了自己搭的那個紙盒房子。譚英走過去,把他抱起來,帶著他離開了。”

葉滿被這段話說哭了,他老是控製不住流眼淚,輕易難過,輕易動容。

他倉促地避開人,轉頭擦掉自己的眼淚,猝不及防和韓競對視。

韓競桌下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腰。

譚英似乎常常接觸邊緣群體,那個孩子被她帶到哪裡了?她是不是一直把他帶在身邊?

很多疑問,吳敏宜已經沒法解答了。

她沒再見過譚英。

夜已經深了,店裡的客人漸漸變成一些清潔工、體力勞動者,阿祖又去忙。

他們雖然收租可以賺到很多錢,但仍經營著這家餐廳,經營著煙火氣。

葉滿彷彿看到了這裡以前的樣子,那間理發店,十來歲的少年和少女,舊色的陽光,無言的對白。

滴滴電動車聲打破了他的幻覺,他往旁邊退開,讓路。

吳敏宜遞給他一個盒子,溫和地說:“看你很喜歡這個茶葉,拿一點回去喝吧。”

葉滿:“……”

阿祖走出來,手上提著個袋子,說:“帶回去做宵夜。”

不知不覺他們待了這麼久,已經十一點鐘了。

葉滿連忙拿錢,說:“這個多少錢?”

那個臉上猙獰著疤痕的男人說:“譚英的朋友,不用錢。”

葉滿何德何能能被當成譚英的朋友,他萬分慚愧。

吳敏宜挽著老公的手,惆悵道:“來這店後,我總是幻想,有一天她能看見燈光走進來,我請她吃飯,說說這些年的事。”

她跟葉滿說:“她沒來,你來了也是一樣的。如果你找到她,告訴她回來看我。”

葉滿和韓競離開了豬腳飯店。

走出幾步後,兩個十來歲的孩子背著沉重的書包飛奔過他們身邊。

兩個人一前一後衝進豬腳飯店。

“爸爸媽媽,我們好餓!”他們脆聲聲喊道。

葉滿忍不住笑起來,韓競無言地牽起他的手。

兩個人一起離開了那條悠長、狹窄、黑暗、卻充滿煙火氣的小巷。

走出去時,瞬間被繁華都市包圍。

韓奇奇趴在車裡睡得正香,韓競開啟包裝盒,裡麵有兩隻完整壯碩的豬腳,軟爛、香氣撲鼻。

“要繼續找下去嗎?”韓競側頭問他。

葉滿擡頭,一片葉子飄悠悠落下,落在車窗上。

“李東雨還沒找到家。”葉滿低低地說。

就找她一下,輕輕地打擾一下,問過就飛快跑開,不打擾她。

韓競:“好。”

他揉揉葉滿的頭發:“去吹吹風嗎?”

葉滿:“好。”

他們在珠江邊吹了午夜的風,葉滿放鬆地啃完那隻豬腳。

他們即將從這座繁華的城市離開。

“老公。”葉滿坐在引擎蓋上,圓眼睛裡倒映著人間、水裡兩座滿目琳琅的城市。

他說:“我忽然發現一件事。”

韓競喜歡這個稱呼,轉頭看他,珠江的夜風吹拂著青年的沒有紮起的卷發,如同在冬城、在拉薩、在德欽、麗江、貴州、廣西一樣,都是柔軟的、乖巧的,可有什麼不太一樣了,他敏銳地察覺到,即使是披散著頭發,他也不再像從前那樣畏縮沒精神了。

他交疊長腿,問:“什麼?”

葉滿說:“從拉薩出發開始,我一直想象著譚英長什麼樣子。”

韓競微一挑眉。

葉滿說:“我有時候覺得她浪漫,有時候覺得她柔軟,她銳利、強大、慈悲……無論怎麼想我都覺得都不標準,最後我覺得她像佛,人們都說佛沒有相。”

韓競望著他的側臉,沒說話。

葉滿仰頭,望著漫天星空,說:“可她的路卻很明確,她踩出了一條很實、很多年都依然清晰的路,我跟著她走,也好像找到了方向。就算隻有一個人,隻要勇敢一點,一個人也可以強大,也可以遊曆,也可以尋找自己、幫助彆人。”

韓競從來沒有一刻看到葉滿的靈魂這樣自由,前路這樣清晰,他好像沒了某種沉重束縛,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

韓競不知道他因為什麼轉變。

但他為自己的戀人感到高興。

廣州十一月的夜風夾著水汽吹來,對麵的摩登大樓樓身變換著各種廣告,二十一世紀是不可思議的時代,葉滿從北方鄉村走到珠三角,從書信交流的九十年代走到科技騰飛。

他坐在這裡看著,看著那大樓上顯示著虛擬時鐘,鐘表跳過十二點。

樓身飛速變化,數字螢幕蘸著墨汁遒勁揮毫,寫出了幾個巨大剛勁瀟灑的字——祝葉滿,27歲生日快樂!

眼底猝不及防落下一滴淚來,他猛地望向韓競。

那個麵上粗獷野性的青海男人為他做的事,讓他全身的骨骼都在抖。

那樣的戰栗裡,韓競站在他麵前,從大衣口袋拿出一個盒子。

葉滿低頭,看著他把綠色的手串一圈一圈繞上自己的手腕。

“生日快樂,寶貝,”韓競深邃的眸子凝視他:“希望你健康、長壽。”

葉滿緊緊咬著下唇,他知道韓競這樣的祝福裡藏著什麼。

他在希望自己不要放棄生命。

他控製不住傾身,吻上韓競的嘴唇。

吻由淺入深,正如他們這一路的情義。

《悉達多》裡說:“大多數人,彷彿一片落葉,在空中翻滾、飄搖,最後踉蹌著歸於塵土。

有的人,極少數,如同天際之星,沿著固定的軌跡執行。

沒有風能動搖他,他內心自有律法和軌道。”

譚英是這樣的人,韓競是,葉滿也要做這樣的人。

小人物也要走小人物的非凡路。

葉滿27歲生日這天,意外收到了不少祝賀,這裡麵有很多剛認識的朋友,也有曾經的,他早就沒什麼聯係的人。

周秋陽今年沒再給他發祝福了,大概是因為已經決定斷了。以前他會內耗一整天,現在他沒什麼感覺了。

但是高中時另外一個朋友問了他。

“你朋友圈那個生日廣告是在廣州嗎?”他是之前和周秋陽住在一起的那個朋友,曾經葉滿跟他關係很好,每天都發訊息,但他之後就不理葉滿了,今天忽然發訊息來。

葉滿沒回。

葉滿倚靠著沙發,明媚陽光從落地窗蔓延至古樸厚重的紅木傢俱上,桌上的蛋糕他擺著看了一上午,一口沒捨得吃。

那時一座雪山,上麵是白色,中間是灰色山體,低海拔地帶是大片綠色的草木,延伸出茵茵草坪,上麵趴著一隻小小的白狗。

那像他在旅途中見過的任何一座山,親切而震撼,精美得像一張照片。

它在紅木桌子上,占了很大地方,這是韓競訂的,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蛋糕,自然也不敢動嘴。

韓奇奇人立起來看那個蛋糕,它很好奇,但沒有靠近它的意思,分寸小狗。

葉滿拍了張照,隨手發到朋友圈,呂達給他秒讚,評論:“我也在廣州,可以幫你慶祝生日嗎?”

葉滿瞪大眼睛,打字:“你在哪裡?我請你吃飯!”

他對呂達的感情是不一樣的,那是他青春時期的精神支柱啊。

呂達:“我在工作,晚上結束後給你打電話,發我地址。”

葉滿:“好!”

葉滿發完後,立刻感覺到不妥。

他給韓競打過去電話,韓競上午和魯老闆去工作了。

電話響了幾聲接通。

“小滿,蛋糕吃了嗎?”韓競悠閒帶笑的聲音傳出來。

葉滿吞吞吐吐:“還沒有,不捨得吃,等你回來。”

韓競放下茶盞,靠在紅木沙發上:“好。”

“有件事想和你說。”葉滿很緊張,語速很快地說:“呂達在廣州,我晚上去和他吃頓飯。”

電話裡傳來非常明顯的空白。

葉滿:“對不起,我不去了……”

韓競說:“叫他來一起吃蛋糕吧。”

葉滿:“……”

葉滿:“你不生氣嗎?”

韓競:“小滿,既然你跟我打這個招呼,就是給了我說法,我沒那麼不通情理。”

葉滿一怔,韓競說:“更何況,他來幫你過生日,你一定很開心,我為什麼要阻止你開心?”

葉滿眼眶微燙,心裡的酸甜開始蔓延,他低下頭,悶悶說:“我愛你,韓競。”

韓競一怔,隨後捏捏眉心,低低說:“明明是第一次,怎麼感覺聽你說過這句話似的。”

葉滿是說過的,在他昏迷的時候。

他輕輕笑起來,快速地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現在你聽了第五次了。”

“我把蛋糕冷藏,快點回來。”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韓競若有所思。

第五次?

剛剛一共說了四次,那肯定之前也有過一次。

明明什麼也沒進口,可甜味兒就在心裡漫開了,葉滿是個極度浪漫的人,他太會談戀愛了,每句話都能品出糖來。

一邊等著的魯長安促狹道:“想你了?”

韓競輕笑,半晌纔想起來回他一句:“今天是他生日。”

魯長安一愣,連忙說:“怎麼不早說呢?我叫人訂餐廳。”

韓競:“不用。”

停頓片刻,他說:“叫你們家那個阿姨過去吧。”

魯長安:“應該的應該的。”

韓競叫杜阿姨過去,是因為他想到葉滿一個人待著或許會失落,畢竟今天是他的生日,可魯長安做跨境電商的,那個境外客戶偏偏今天過來,他會耽誤一點時間。

但他不知道,葉滿早就習慣不過生日,對這一天沒有期待,和平常一模一樣。

他抱著韓奇奇縮在沙發上,慢慢刷著短視訊,這個房子太大,他覺得空蕩蕩的,沒什麼歸屬感,於是孤獨漸漸入侵,他試圖用睡眠來緩解。

“滴滴——”

門開了。

葉滿立刻坐起來,杜阿姨來了。

杜阿姨中午就來了?

葉滿跟她打招呼,她笑著說:“老闆說你今天過生日,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剛來的孤獨走遠了。

他走過去,說:“我和您一起。”

杜阿姨很會做菜。

她有前科,但是仍被魯長安雇傭,是因為她有一手做菜的好本事,哪裡的菜都會做一點。

這一天兩個人都沒有事,一起去菜市場買材料,回來做菜。

印象裡他沒有為自己的生日太過精心準備過,爸媽也沒有過,精神貧瘠的人是不會有儀式感的。

杜阿姨卻非常上心,做得很認真。

葉滿拿著手機拍她做菜的過程,杜阿姨擺手笑著說:“千萬彆拍到我,我太醜了。”

葉滿溫和地說:“有美顏的。”

杜阿姨湊過來看,說:“你這手機拍得不好看,得用我的手機。”

葉滿歪頭看她。

她擦擦手,拿出自己的手機,她也有視訊號,視訊號裡有些她的視訊,都在草稿箱,一條沒發。

場地大多是在她住在魯長安的那個小房間裡。

用那種很濃重的濾鏡,上麵有各種花朵和遮擋物,瘦臉磨皮到極致那種,照出來幾乎和本人沒什麼關係。

葉滿還是說:“確實是這個好看。”

杜阿姨:“是啊,你看你的,拍出來好多皺紋。”

葉滿一怔,他慢慢放下自己的手機,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些喜歡用重濾鏡的長輩們,是因為濾鏡下的他們沒有皺紋,沒有衰老,所以才覺得好看啊。

他為自己這個發現感到難過,他想起了自己的媽媽,她也是這樣的。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媽媽還記得嗎?

可他同時也清晰地明白,媽媽不會特意因為他的生日為他做一頓飯,她隻會說:今天是你生日,你不該給我生日禮物嗎?

他不再期待媽媽的愛,但是他意外得到了彆人的關照。

天黑的時候,杜阿姨已經做好飯了,都是北方口味。

魯長安的房子很豪華,桌子也有足夠大的,十八道菜,蛋糕擺中間。

韓競從裡屋走出來,說:“您留下一起吃吧。”

葉滿轉頭看,杜阿姨正收拾東西,要離開了。

葉滿問:“您要去哪兒?”

杜阿姨:“工作完成了,我先走了。”

葉滿不明白,他愣愣地說:“我想和你一起過生日。”

杜香梅:“……”

葉滿望著她說:“這是我第一次在過生日時有這麼多菜吃,我們一起做的當然要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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