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小小奇蹟 第3章 章三謎團裡的麻煩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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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謎團裡的麻煩長老
橫穿烏爾勒港主街的是一條窄巷，鋪設著碎石與浸潤雨水的泥濘。薩米爾·陀螺抱著剛纔從夜鴉俱樂部順手牽來的油紙包，一路狂奔，身後是尤莉婭犀利的喘息。兩個人剛甩開那些穿著猩紅皮甲、手持三棱短劍的地下幫派打手，鞋底還在滴油。薩米爾猛地轉彎，一頭撞上了正悠然自得吹著破陶哨子的赫姆斯·牧羊者。
“你們算是把鬨劇搬到我的老巷子裡了？”赫姆斯語氣悠閒，眉頭卻緊蹙，彷彿剛剛在神祗和地溝間跳了一場恰到好處的舞。
“要不是你的哨子聲音像在召喚垃圾魔，我怎麼會撞上你？！”尤莉婭翻了個白眼，故作冷酷地擦掉手背上的泥點，但那動作看起來像在偷偷揉著一枚羞澀的糖果。
薩米爾正想插科打諢，赫姆斯卻用幽默攔路：“聽說你們昨晚在俱樂部把那位硃紅領巾貴族的胡椒拿走了？是打算在黑暗裡煮一鍋辣味正義嗎？”
“老先生，如果那鍋正義能讓幫派和貴族都拉肚子，我願意多添點孜然。”薩米爾抖了抖肩上的油紙包，記臉無賴和得意。
尤莉婭忽然側耳：“噓，跟來的腳步變多了。”她冷冷地揮手，將二人拉入巷口的陰影，雨水順著髮梢滴落。三人屏息，霎時隻剩赫姆斯那老掉牙的陶哨聲還在巷中浮動——令追兵疑惑地停下腳步。
短暫的安靜後，薩米爾低聲道：“我怎麼記得你不是還在教派撐腰？怎麼也混在逃命隊伍裡？”
赫姆斯眨眨眼，像個壞掉的燈泡忽閃：“啊，教派今天決定讓我‘自由呼吸’，順便不再用我的廟宇羊皮包火腿。說我是‘荒誕的擾亂者’——你見過哪個神喜歡笑話？除了我。”
“他們驅逐你，因為你講笑話？”薩米爾聳肩，訕訕一笑。
“以及用謎語折磨儀式環節。”赫姆斯補刀，“咋辦，真理太瘙癢，他們受不了。”
尤莉婭“哼”了一聲：“魔法快點，追兵快醒了。”她腳尖一踏，高窄牆頭被靈巧踩住。
幾名幫派打手在街口躊躇，刀在手，有人還用泥巴擦臉試圖偽裝。薩米爾輕聲問赫姆斯：“你有冇有什麼，可以讓這些人停下來的點子？最好彆是謎語，剛纔差點把我也繞暈。”
赫姆斯一邊挖出碎羊毛球，一邊咧嘴：“你們信邪，還是信幽默？”
“不信什麼都信自已。”尤莉婭回嘴。
“那好。”赫姆斯仰起頭，隻用一句：“你們在找羊嗎？上帝說它已經在廚房了。”
幫派打手們明顯被擾亂了，全員呆滯半秒，領頭那個小鬍子轉身就罵：“廚房？！昨夜明明—”他自言自語中，赫姆斯已將一團羊毛球扔到他們腳下。
“這是毽子還是陷阱？”薩米爾緊張。
“都不是，是**球，撿了就困惑，”赫姆斯帶著自豪說，“彆追啦，世間事總糊塗。”
趁混亂，三人潛入巷子更深處。尤其是尤莉婭，輕功化作殘影，在泥牆之間穿梭。薩米爾努力模仿，被泥巴糊了一身。“天生玩家，不等於雜技冠軍，”她奚落。
赫姆斯卻十分自在，舉著陶哨在雨中蹦跳，像剛被咒語點燃的孩子，他側身問：“你們到底圖什麼？因為檔案？還是更大寶藏？”
薩米爾歎氣，渾身濕透但笑容不減：“我丟了祖傳的羊，還有債主，檔案隻不過是躲雨的藉口。”他的目光隱約透出苦澀，卻故作遊戲態度。
尤莉婭聲音輕飄，像夜色邊緣：“我隻是想混口飯，最好順帶把貴族的臉皮扯下來鋪桌布。”
赫姆斯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但隨即調皮地眨眼：“既然如此，英雄救美還是美救英雄？我們是不是得掀什麼動靜，不然黑暗太安靜，連神都得發抖。”
“按你這個思路，下次該用謎語去當城門犬。”薩米爾撇嘴。
就在此刻，街角突然一聲尖叫——一個精靈小販被幫派打手攔住，哭喊遍佈雨幕。
尤莉婭眼神一緊，率先躍出陰影，翻身橫擋在精靈前。薩米爾不甘落後，扯掉身上蓑衣，故作滑稽地揮舞油紙包：“停！再往前一步，我就把你們的祖傳辣椒送進下水道。”
打手們還冇反應，就被赫姆斯用陶哨吹出的調侃音律擾亂：“你們見過自帶辣味的英雄嗎？今日開葷啦！”
混戰隨之爆發。尤莉婭動作犀利，左躲右閃，讓打手撞進泥坑。薩米爾勉強用油紙包擋住一柄刀，順勢滑倒砸出一團香氣濃烈的餅乾。赫姆斯則一邊吹哨一邊丟謎語：“你們是想搶餅，還是搶運氣？運氣在雨裡，餅乾在嘴裡。”
“瘋子！”帶頭打手踉蹌後退，被精靈小販趁機踢了一腳，彈回巷口。場麵幾乎要失控，卻在赫姆斯突然脫下自已濕漉漉的牧羊鬥篷，扔到幫派麵前：“敢不敢拿這個當獎品，看誰第一個笑出來？”
雨停了片刻，笑聲和尷尬迴盪在狹窄巷口。打手們被莫名其妙的節奏弄得暈頭轉向，乾脆原地爭鬥起來。
三人護著精靈小販退出巷子，踏進烏爾勒港最繁雜的市場口。落湯雞似的樣子讓他們看起來像黑暗邊城裡最不靠譜的臨時英雄。
薩米爾喘著粗氣，一邊搖頭：“英雄救美，搞怪救命，連羊都要信奇蹟。”
赫姆斯眨了眨眼：“比起解救世界，我更擅長解救一鍋盪鞦韆的笑料。”
尤莉婭抑製不住嘴角，“下回你要鑽廚房，我未必陪你。”
精靈小販手足無措，忽然塞給赫姆斯一個破舊銅鈴：“謝謝你們，這東西能辟邪，至少比羊毛球靠譜。”
薩米爾接過鈴鐺玩弄，一陣悠長迴響撥動了三人心頭的緊張。他們短暫交換目光，彷彿彼此從混亂中讀懂了某種丟不掉的溫暖。
遠處警鈴響起，一支身著黑甲的監察官隊伍向市場靠近。帶隊的人正是拉德曼·鐵石，神情嚴肅，眼神搜尋著什麼。
薩米爾低聲道：“監察官快到了，咱們得重新上演一幕狡兔三窟。”
赫姆斯收好銅鈴，悠然自得道：“謎團纔剛到第二回合，黑暗縫隙裡，或許還藏著第三隻羊。”
他們在又一次破碎雨光中，默契地轉換位置，準備迎接下一個權謀與災厄的挑戰。市場的喧囂掩蓋了他們的步伐，命運也在悄然調轉呼吸。
誰也冇想到，這場鬨劇會以一顆銅鈴和幾個泥點，點燃新的冒險頭緒。但在暮色帝國邊城，人們都明白：奇蹟和笑聲，總是混跡於最黑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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