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笨熊 ( Good bye! 第一章/第二節:傻瓜
/第二節:傻瓜
當她滿心都是他時,而他的身旁卻已有深愛著他的人,她的心便如被利刃割裂,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荊墨染剛從學生會回來,他那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模樣,在慕星河眼中依舊如初,與眾不同。走廊上,慕星河靜靜等候著他的歸來。
荊墨染走上前去,輕聲問候。慕星河轉過頭,依舊美麗如昔,彷彿歲月未曾留下痕跡。
“慕星河,是你嗎?”
“荊墨染,是我。我回來了,我會像從前一樣,一如既往地愛你。我們不是情侶嗎?”
“等等,你回來與我何乾?”
“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叫熊螢光的女人了?她有什麼好的?彆忘了她母親曾經是乾什麼的,那種肮臟的人你也敢接觸?”
“你把熊螢光怎麼了……”
“那種娼婦所生的孩子能好到哪去?那種賤人就不配擁有你。你不對我迴心轉意,那我遲早有一天會把她折磨得不再是人。”
“你想多了,她隻是我妹妹的替代品。你何必和替代品過意不去呢?既然你回來了,我們當然是重溫舊夢,她算什麼,她在我眼裡什麼也不是。”
慕星河與荊墨染的關係,自小便是青梅竹馬。兩家因商業往來而交好,使得他們的關係愈發不一般。他們既是朋友,也是戀人。
他的世界如此純潔,而她卻在對方眼中被視作肮臟。說她不配,僅僅因為她是母親所生的“野種”?
慕星河牽起荊墨染的手,輕聲道:“墨染,既然她是你妹妹的替代品,那你乾嘛還留熊螢光在身邊,臟了你的世界啊,一並鏟除不是更好嗎?”
“慕星河你也知道她是女孩子,我可不會一下子把她玩死,我要她知道她為什麼不配我。”
突然,一個粉筆擦猛地飛了過來,砸在荊墨染身上,灰屑沾滿了他的衣衫和麵龐。荊墨染怒不可遏,大聲喝道:“誰?誰砸的!”
“是本小姐砸的,你這樣的人,心才黑呢。”
“蒼若曦,你彆多管閒事!”
“我就多管閒事怎麼了?你這樣的渣男,我見多了。見一個愛一個,你的心可真黑。為了愛下一個人,就用各種各樣的藉口誣陷彆人,讓彆人和你分手。荊墨染,你給我聽好了,隻要有我在,你就休想傷害熊螢光一分一毫。”
慕星河見不得蒼若曦那副欠揍的表情,卻也不想與她爭執。因為蒼家與慕家是世交,爭吵隻會帶來更壞的後果。
慕星河聽到鈴聲響起,準備離開。就在與蒼若曦擦肩而過的那一刻,蒼若曦冷冷說道:“你就不怕荊墨染下一個拋棄的是你?”
慕星河心中泛起一絲恐懼。如果真如蒼若曦所言,荊墨染見一個愛一個,那麼她慕星河也不過是他的玩物罷了。
待荊墨染和慕星河離開後,蒼若曦長歎一口氣。她同情熊螢光,卻苦於幫不了身為朋友的熊螢光什麼。
當心臟跳動到一萬次時,悲傷便會伴隨每一次搏動而蔓延。她會緊擁著孤寂,讓孤寂與自己一同焚燒,至少不會得到他半絲半縷的同情。
“你出來吧,躲著也不是辦法。我知道你很想痛揍慕星河這個和荊墨染一樣見一個愛一個的渣人。可她拋棄你的這些年,你還沒有覺悟嗎?還為了她來到南寧第二十中學,你說你值得嗎?盧汐謠。”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還用知道嗎?剛剛我來到學生會門口,就看見你一直躲在這裡。你該不會還對她抱有希望吧!如果是我,勸你放下吧。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是怎麼對你和熊螢光的。”
“她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盧汐謠,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事實都擺在眼前,你隻是慕星河的玩物。而熊螢光是荊墨染借妹妹的名義來傷害她的罷了。”
盧汐謠沒有半句怨言。如果可以回到當年,他絕對不讓慕星河離開自己。但他沒有理由去挽回一個已經心不在他這裡的人。
他的心依然傻傻地相信著,慕星河總有一天會迴心轉意,愛他如初見。即便事實是不愛他,他也相信慕星河不是出自本意傷害他,而是出自某種利益。
“蒼若曦,無論慕星河愛我與否,現在我也不會在意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而你,身為熊螢光最好的朋友,一定要好好守護她。因為荊墨染那個人可不是什麼好人。”
“傻瓜,你為什麼眼裡總是顧著彆人,你自己怎麼辦?你為什麼總是不顧自己,你自己就不值得嗎?”
蒼若曦望著盧汐謠遠去的背影,那背影透著悲傷的氣息。他到底是怎樣的人啊,總會把所有的一切憑一己之力扛下,彆人比他重要,那他自己就不要守護自己的心,任由痛苦侵蝕了嗎?
“蒼若曦,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我已經不需要再像曾經一樣垂頭喪氣的。雖然那個答案很殘忍,可我也接受了。我會像朋友一樣,永遠守護慕星河。她可以幸福,我就知足了。”
“傻瓜……傻瓜……她慕星河有什麼值得你付出一切去守護的,她心裡都沒有你。可你為什麼還要去抱有希望,犧牲自己守護她呢?”
“因為我喜歡她,因為我們是朋友……”
那個傻瓜的背影和身軀是如此的不畏懼一切。他曾以神明的名義溫暖了每個人的心,如今卻依然如故地借神明的名義守護自己喜歡的人,就算什麼也得不到,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就在他黯然做出守護她的決定時,他就已經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傻瓜了。他的傻僅供她一人擁有,僅為她而存在。可他這樣的付出值得嗎?她眼裡不會有他,他以第三者身份,又可以得到什麼呢?
蒼若曦始終無法理解,為什麼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