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直瞪唾FAA8韻潘 755
沙賊叛亂
潛武將八隻手臂齊齊擺出架勢,空洞的眼眶中升騰起一點白芒,雙角盔中心的寶石也在大放異彩。
“我自然是樂意的,可是……”
棘刺抬了抬手臂,潛武並不為所動,反而是直接扔下七柄武器,掉落在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隻留下那柄有些鏽蝕的海盜彎刀。
這種行為對一名劍士來說無異於挑釁,棘刺微微皺皺眉,就算讓它拿起八柄武器有又何妨?
一邊想著,一邊用左手拿起劍,眯起眼睛看著潛武。
“等他好了再打吧……”
潛武將武器收回,神主的命令是有絕對性的,它眼眶中的白芒消散,身形一陣扭曲過後消失在原地,胡安娜被它剛剛舉刀的動作驚住了,好似真的看見科魯茲那意氣風發的模樣。
“我恢複的很快,明天早上,就能行動。”
這句話明顯是對卡婭說的,棘刺看得見空氣在微微扭曲,那個東西必定還留在原地,他雖然想知道這東西的來曆,但剛剛那相當霸道的起手式一下引起了他的興趣。
單腿前屈,持刀的手微微下垂,他不免有些興奮,這可比海嗣無意識揮動劍刃所施展出的劍術要強多了。
“卡婭小姐可以麼?能讓那位和伊西多練練麼?”
卡婭點點頭,潛武早就不服了,它的前身擁有那麼多劍術意識,結果還是被近身一擊斃命,丟海嗣,太丟海嗣的臉了!
胡安娜鬆了口氣,正好,那時她也能過去參觀一下,她不在乎卡婭是怎麼將那個東西擬造成如今的模樣的,屍體操控和金屬操控嘛,煉金術士製造的傀儡和薩爾貢的長生軍可比這兩個驚恐的多。
所以有什麼好擔心的?再想想卡婭不簡單的身份,這不就全都連起來了?嗯?
“我們回去吧,晚餐我給你們做好吃的燉菜,算是好好犒勞一下你們。”
卡婭這時舉起小手,胡安娜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怎麼了?”
“我…我不想喝鹽鱗汁……”
午餐確實有一小杯鹽鱗汁,卡婭隻是聞了聞就不願意碰了,那種氣味和六層塔裡的第四層散發出的腐爛敗酵很像,但又不一樣。
她不喜歡這種味道,她總算知道那些水手身上經常有的臭烘烘的惡心味道從哪兒來得了。
“我也不喜歡,但這種發酵食品是這裡為數不多補充維生素的東西,還有珍稀的水分。”
棘刺搖頭,對於卡婭挑食的原因表示理解,胡安娜點頭,不想喝那就不喝,鹽鱗汁愛的大愛,不愛的碰都不會碰一下。
在他們回到據點後,胡安娜瞥了眼那些裝作勞碌,實際上一直有些心虛的盯著他們的水手,默默將手中的粗筋遞給棘刺。
“回去吧,我現在還是待在船長室的好。”
棘刺點點頭,胡安娜還是船隊的首領,不會有人蠢到大白天和他們動手的。
卡婭朝她擺擺手,慢悠悠的重新回到破船的甲板上,托著小腦袋思索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東西來著…
此時,一小群小鹽鱗用頭盔拱到罐子,貪食著那些肉塊和麵包,它們圍在一起,很快就把這半罐大自然的饋贈消滅乾淨後重新鑽回鹽沙。
————
“感恩您,如果不是您的出手,鎮子今天可能就……”
一名居民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安納斯塔西奧的鞋子前,他顫顫巍巍的抬起手,輕撫著他的鞋麵。
“萬不可如此,還請您起來。”
安納斯塔西奧的眉眼處相當柔和,但眸子中卻滿是冷漠,他向那名居民伸出手,周圍的習武教士身子一頓,默默收拾著殘局。
“感恩您,感恩您……我都不敢想那些沙賊如果真的暴起,會對鎮子帶來多大的影響。
他們不該反抗的,他們逃跑前還帶走了我們家最後的存糧和水……”
“您可以去倉庫取一些,記在賬上就好,剛下過一場雨,地裡的黑麥和白莖會長的很好,隻要勤勞一些,來年會是個豐收的節日。”
“謝謝您,太謝謝您了!請允許我親吻您的鞋麵,我一直都在惶恐中睡不著,我想…我想聞聞您的氣味。”
“…請不要如此折煞自己,你們都是伊比利亞的合法居民,我怎能如此。”
居民仍然不願抬起頭,他的臉白的嚇人,安納斯塔西奧的身後,便是絞刑架。
而現在它空缺的位置,被十幾個隨著風輕輕飄蕩的人裝滿,他們的身上慘狀各異…
在他們走後的第一天,安納斯塔西奧便將那些沙賊儘數關押入地牢,一開始他們還是惶恐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
直到那個魔鬼拿著匕首,拖著一名沙賊的頭發遠去,審訊室中傳出的尖叫和哀嚎聲刺激著他們每個人沉寂的血性。
他不是那個魔鬼,那個魔鬼真的走了…真的走了麼?
他對他們下達宣言,他們在蒼白海中作惡多端,為非作歹了數十年,劫掠商隊,偷竊財物,搶奪鎮子,殺人放火,食人……這些罪名如劍一樣插在他們身上。
他們承受不住這些壓抑的感覺,那顆本來壓製住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終於還是出事了。
雅格鎮又一次迎來了洗劫,整潔的街道布滿醃臢,碼好物資的倉庫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居民的家社被他們破門而入,但還是有部分沙賊不願意與他們同流合汙加入審判庭的反抗隊伍中。
卻被他一劍割斷脖頸。
罪人就應該回到他們應該去的地方,怎能奢享天堂上至純至聖的光輝…
那些習武教士簡直如殺不死的惡魔一樣,他們搶過來的武器刺穿了他們的心臟,割斷了他們的脖頸,但仍有軀體朝他們撲去。
沙賊在驚懼中被鎮壓,被安納斯塔西奧所推出來的神跡嚇的麵色慘白。
那一枚枚帶著粉色拖尾的流彈輕而易舉的打斷了他們的四肢和軀體,那個人…踩著滿地的鮮血和殘肢斷臂,但他的臉上仍然浮現著憐憫。
就算是他將一人吊起割下皮肉的時候仍然在憐憫…
他哪裡是什麼惡魔…他連惡魔都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