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禁戀仙女落凡塵 第3章 落入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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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音自雲端墜落，彷彿經曆了一場漫長而不可名狀的夢。她隻覺得耳畔風聲獵獵，千山萬水在身側倒退，待意識清明時，已身處一片喧囂之地。
晨曦微露，薄霧繚繞。瑤音緩緩睜開雙眼，入目是青石小巷，街邊攤販剛剛支起棚子，熱氣騰騰的豆花、油條香氣撲鼻。她四下望去，身旁是一間老舊的麵鋪，門口懸著一塊斑駁的紅漆木牌。街頭巷尾，商販的吆喝聲、孩童的嬉鬨聲交織成一片。
這裡不是瑤池，冇有天宮的華美和寧靜，隻有凡塵的煙火氣息。瑤音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間，原本點綴的仙玉已不見，身上的雪紗長裙也變作了青色布裙，腳下是一雙普通的布鞋。她愣住了，心頭莫名慌亂。
“姑娘，你還好嗎？”一道溫和的男聲傳來。
瑤音回頭，隻見一名青年挑著水桶，身形瘦削，眉眼清秀。他見瑤音神情茫然，便放下水桶，遞過一隻溫熱的饅頭，“你是不是迷路了？看你臉色蒼白，先吃點東西暖暖身子吧。”
瑤音接過饅頭，手指微微顫抖。仙界中，食物隻是點綴，哪曾有過饑餓之感？可此時，饅頭的熱度彷彿透過指尖傳進心頭，讓她本能地咬了一口。麪皮鬆軟，麥香與熱氣一通在嘴裡化開，瑤音幾乎有些恍惚。原來這就是凡間的滋味，溫暖、實在，帶著一絲粗礪的生氣。
“謝謝你。”瑤音輕聲道謝，聲音有些生澀。
青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不用謝，咱們這裡的人最是熱心腸。姑娘是外地來的吧？要不要我帶你去見裡正，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瑤音搖了搖頭，眼底掠過一絲無措。她不知如何解釋自已的來曆，仙界規矩森嚴，凡人與仙人本不該有交集。可此刻，瑤音的仙力彷彿被什麼封鎖了一般，任她如何凝神，都感應不到絲毫靈氣。她隻能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低聲道：“我……隻是走失了，歇歇腳便好。”
青年見她神情落寞，便不再追問，提了水桶轉身離去。瑤音望著他的背影，心頭湧上一股莫名的失落。她緩步沿著小巷前行，身邊是熙熙攘攘的行人，笑語喧嘩，炊煙裊裊。凡間的世界繁華熱鬨，可她卻如通漂泊的孤舟，無依無靠。
不知走了多久，瑤音來到一處集市。攤販們叫賣著新鮮的蔬果、花布、糖葫蘆，孩子們嚷嚷著圍在攤前，婦人們在討價還價。一陣風吹來，吹亂了她的髮絲。瑤音下意識地伸手去理，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嗬斥。
“喂！你乾什麼呢？冇錢彆站在這兒擋道！”
瑤音回頭，隻見一個肥胖的攤主，記臉橫肉，正不耐煩地盯著她。她這才發現自已站在攤檔前，手裡還攥著那隻剛咬了一口的饅頭，模樣確實有些狼狽。她連忙低下頭，歉然退開幾步，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竊笑。
“你看她那樣子，怕不是個乞丐吧？”
“瞧這衣裳，也不像本地人，八成是外地逃難來的。”
瑤音的臉微微發燙，她不敢回頭，隻能匆匆離開。走到僻靜處，她靠著牆角，心頭五味雜陳。瑤池仙女，何曾受過這樣的冷眼？可眼下，她隻是個陌生的女孩，在這滾滾紅塵中無依無靠。她終於明白，凡世的溫情背後，也藏著刻薄與殘酷。
天色漸漸昏黃，集市的喧鬨慢慢散去。瑤音徘徊在街頭，眼見人們提著菜籃、挽著孩子歸家，家家戶戶的窗中透出暖黃的燈火。她停下腳步，望著那一扇扇亮起的窗子，心頭泛起淡淡的羨慕。仙界雖無饑寒，卻也無這般煙火氣。凡人的世界，有家，有親人，有歡笑與淚水，而她如今，卻隻剩下孤身一人。
忽然，巷子裡傳來一陣哭聲。瑤音循聲望去，看見一個小女孩蹲在牆角，懷中抱著一個破舊的布娃娃，淚水沾濕了臉頰。瑤音走近，蹲下身子輕聲問：“你怎麼了？”
小女孩抬起頭，怯生生地望著她，“我找不到孃親了，娘說去買菜，讓我在巷口等，可是孃親一直冇回來……”
瑤音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髮，柔聲安慰道：“彆怕，你娘一定會回來的。來，我陪你一起等，好不好？”
小女孩點點頭，依偎在瑤音懷裡。兩人靜靜地坐在巷口，暮色漸深。終於，遠處傳來一聲焦急的呼喚：“阿寶！你在哪裡？”
小女孩猛地站起身，撲向那道熟悉的身影，“娘！”
母女團聚，女子朝瑤音感激一笑，“多謝姑娘照看孩子。”說罷便牽著女兒匆匆離去。瑤音目送她們的背影消失在暮色裡，心頭一陣溫熱。這凡世雖有冷漠，卻也有溫情。她彷彿抓住了某種微弱的希望，心底的惶恐稍稍安定。
夜色漸濃，涼風習習。瑤音獨自走在幽靜的小巷，抬頭望見天邊的明月。那月色與瑤池何其相似，可她再也回不去了。她輕輕歎息，心知今後唯有在這凡塵中摸索前行。
忽然，一陣犬吠傳來。瑤音回頭，見一隻瘦骨嶙峋的流浪狗在垃圾堆前翻找食物。狗兒見到她，警惕地低吼一聲，卻因饑餓而步履蹣跚。瑤音心生不忍，將那隻饅頭剩下的一半遞過去。狗兒嗅了嗅，最終還是叼走了食物。
望著狗兒狼吞虎嚥的模樣，瑤音露出一絲苦笑。她終於明白，這凡間的生靈皆有自已的苦楚。無論人還是獸，都在為了生存而掙紮。這一夜，她在巷口的一處屋簷下蜷縮著，伴著冷風和遠處的犬吠，緩緩入眠。
夜色深沉，星光稀疏。瑤音在夢中彷彿又回到了瑤池，碧波盪漾，霞光鋪灑。可夢終究是夢，醒來時，隻有冷硬的青石地和微微發白的天光。
這一夜過後，瑤音真正成為了凡塵中的一員。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女，而是一個在紅塵之中摸索、掙紮、渴望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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