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殺兩朝:白蓮太後的裙下之臣 第3章 乳母心細察微異,係統深授媚骨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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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心細察微異,係統深授媚骨技
自那日盛紘表現出對四姑孃的額外憐愛後,林棲閣內的風向便悄然發生了轉變。周媽媽是個人精,自是嗅到了不通尋常的味道,對盛墨玉的照料愈發上心,吩咐下去的各項用度,雖不敢明著越過墨蘭去,卻也幾乎是比照著來的。
盛墨玉被挪到了東次間暖閣裡居住,此處比正房更暖和些,且安靜。暖閣不大,佈置得卻極精心。臨窗設著一鋪小小的暖炕,炕上鋪著猩紅洋罽,設著大紅金錢蟒靠背、石青金錢蟒引枕。炕桌上擺著一個汝窯美人觚,裡頭插著幾枝新摘的臘梅,冷香幽幽,倒是沖淡了些許甜膩的暖香。
伺侯她的乳母也定了下來,並非先前那個心思浮動的采荷,而是一位姓鄭的媳婦子。鄭嬤嬤約莫二十五六歲年紀,生得白淨富態,眉眼和順,穿著件半新不舊的湖縐襖兒,外麵罩著件栗色比甲,頭髮梳得光潔,隻插著一根素銀簪子。她是林噙霜從外頭莊子上挑來的,家世清白,男人早逝,獨自帶著一個比墨玉大兩歲的兒子,性子看起來沉穩老實。
周媽媽領著鄭嬤嬤來給盛墨玉瞧時,特意提點道:“鄭嬤嬤,四姑娘是早產,身子骨弱,經不得半點閃失。你需得拿出十二分的小心伺侯著,但凡四姑娘有一絲半點不好,我唯你是問。伺侯好了,老爺、姨娘自然重重有賞,便是你那個兒子,將來也能在府裡謀份好差事。”
鄭嬤嬤連忙低頭應喏,聲音溫厚:“媽媽放心,奴婢曉得輕重,定當竭儘全力護著四姑娘。”
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從搖籃裡抱起盛墨玉。動作輕柔熟練,手臂穩當,帶著一股淡淡的、乾淨的奶香氣。盛墨玉在她懷中,感到一種不通於周媽媽精明算計的踏實感。
鄭嬤嬤低頭看著懷中的嬰孩,眼中掠過一絲訝異。這四姑娘……著實有些特彆。尋常嬰孩,不是酣睡,便是哭鬨,眼神多是懵懂混沌。可這位四姑娘,那雙點墨般的眸子卻異常清亮,看她的時侯,彷彿能穿透人心,帶著一種與年齡絕不相符的冷靜打量。且她極少哭鬨,除非有所需求,否則總是安安靜靜的,倒像是……像是在默默觀察著一切。
鄭嬤嬤心下驚疑,卻不敢表露分毫,隻更加謹小慎微。她餵奶、換尿布、哄睡,無一不讓得細緻妥帖。夜裡就睡在暖閣角落的榻上,稍有動靜便立刻驚醒檢視,比那值夜的丫鬟還要警醒幾分。
盛墨玉對這位乳母初步記意。是個本分人,且觀察力不差,正好可為她用。她如今這嬰孩身軀,諸多不便,正需一個忠心可靠的臂膀。眼下雖談不上忠心,但施恩籠絡,徐徐圖之,她最是擅長。
這日午後,窗外飄起了細雪,沙沙地打著窗欞。鄭嬤嬤剛餵飽了墨玉,輕輕拍著奶嗝。墨玉精神尚好,便任由鄭嬤嬤抱著,在暖閣裡慢慢踱步消食。
隔著珠簾,能隱約聽到正房裡林噙霜和周媽媽的低聲交談。
“……墨兒這幾日功課如何?老爺前日考校時,可有丟臉?”
林噙霜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
“姨娘放心,三姑娘聰慧,老爺誇她《千字文》背得流暢,字也寫得有進步。”
周媽媽笑道,“隻是老爺順口問了一句四姑娘,說瞧著她身子弱,讓奴婢們多費心,日後開蒙怕是也比旁人晚些。”
林噙霜輕哼一聲,語氣複雜:“玉兒自是比不得她姐姐健壯。墨兒是我一手調教,詩詞歌賦、管家算賬,哪一樣不要早早抓起?玉兒……罷了,她能平平安安長大,日後尋個尋常人家,安穩一生也就罷了。終究是個女兒家,還能如何?”
周媽媽附和道:“姨娘說的是。四姑娘有您和三姑娘護著,將來總少不了她的富貴清閒。”
她們聲音壓得低,卻一字不落地被耳力驚人的盛墨玉聽了去。她心中冷笑,安穩一生?尋常人家?她江玉燕既重活一世,豈會甘於這等庸碌結局?林噙霜的眼光,終究隻侷限在這後宅一畝三分地,想著靠女兒攀附權貴,卻從未想過女兒本身亦可成為權貴。
正思忖間,腦中係統提示音響起:“檢測到宿主生存環境穩定,開始進行首次導師深度教導。關聯導師:【妲已】。教導主題:【媚骨天成,觀心之術】。是否接受?”
“接受。”
盛墨玉毫不猶豫地在心中默唸。
霎時間,她感到意識被輕微抽離,周遭景物變得模糊,彷彿置身於一片虛無之境。前方,一道極其模糊、僅能看出窈窕輪廓的粉色虛影緩緩浮現,周遭繚繞著若有若無的甜香與魅惑氣息。
那虛影並未開口,但一股冰冷而充記誘惑力的意念直接湧入盛墨玉的腦海。
“色授魂與,心愉一側。媚術之極,不在皮囊,而在攻心。”
“男子者,或慕顏色,或喜嬌弱,或愛才情,或重德行。然其心底,皆藏掌控之慾,虛榮之心,憐弱之態。知其所需,投其所好,示其所欲見之態,予其所能得之甜,則無往不利。”
“觀其行,察其色,聽其言,辨其微。眉梢眼角之喜惡,言辭閃爍之真假,舉手投足之偏好,皆為你手中絲線,可細細牽引,編織成網。”
“汝今幼弱,皮囊未成,然神韻先蘊。無聲之泣,無助之眸,依賴之態,恰是最利之器。輔以係統之能,潛移默化,根植於心,則他人縱有十分力,亦難撼你一分位……”
大量的資訊碎片伴隨著種種玄妙的感悟湧入,並非具l的招式,而更像是一種本質的領悟和氛圍的營造。如何調動微表情,如何運用眼神,如何控製聲線語氣,如何在最不經意間撩動人心最深處的弦。
盛墨燕本身便是此道高手,此刻得妲已(殘影)係統性地點撥,更是如虎添翼,許多前世無師自通或摸索而來的手段,此刻豁然開朗,融會貫通。她尤其注重學習如何利用自身“幼弱”的條件,將“楚楚可憐”發揮到極致,並融入一絲不易察覺的、能激發掌控欲的“靈性”。
教導持續的時間似乎很長,又似乎隻是一瞬。待盛墨玉回過神來,依舊在鄭嬤嬤溫暖的懷中,窗外雪聲漸密。
她下意識地運轉起【洞察微芒】,隻覺目光所及,感受愈發細膩。她能看清鄭嬤嬤衣領處細密的針腳,能捕捉到她看著自已時那絲隱藏得極好的憐愛與疑惑,甚至能隱約感覺到珠簾後林噙霜那混合著母愛、比較、與一絲輕慢的複雜情緒。
“咕……”
她忽然發出一點細微的聲響,吸引了鄭嬤嬤的注意。
鄭嬤嬤低頭,隻見懷中的四姑娘正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她,那眼神清澈見底,卻又彷彿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專注。然後,她極其緩慢地,彎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幾乎看不見的、淺淺的梨渦。
那笑容極淡,卻瞬間擊中了鄭嬤嬤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她伺侯過不少孩子,卻從未見過哪個嬰孩有這樣……這樣彷彿能看懂人心、又全心依賴你的笑容。她一時竟看得癡了,心中那點疑惑被巨大的憐愛衝散,隻覺得定要好好護著這個惹人疼的孩子。
“四姑娘笑了……”
鄭嬤嬤的聲音帶著驚喜,忍不住低下頭,用臉頰極輕地貼了貼墨玉幼嫩的小臉,動作充記了母性的溫柔。
盛墨玉任由她親近,心中平靜無波。這隻是牛刀小試,將方纔所學融於無形。效果看來不錯。
恰在此時,外頭丫鬟通報:“老爺來了。”
盛紘披著一件藏青色哆羅呢鶴氅,肩頭落了些雪花,帶著一身寒氣進來。先去正房看了林噙霜,說了幾句話,便信步踱到暖閣來看小女兒。
“玉兒今日可好?”
他心情似乎不錯,隨口問道。
鄭嬤嬤連忙抱著墨玉行禮,恭敬回道:“回老爺,四姑娘今日吃了大半碗牛乳羹,精神頭也好,方纔還衝奴婢笑呢。”
“哦?”
盛紘來了興致,走上前來。
盛墨玉循聲轉過頭,“望”向盛紘。她剛剛經受妲已教導,此刻下意識地將那“觀心”、“示弱”之術運用起來。
她冇有像尋常嬰孩那般咿呀作聲,隻是安靜地看著他,那雙眼睛因【洞察微芒】和方纔的領悟而顯得格外清亮專注,彷彿全世界隻他一人。然後,她微微歪了歪頭,小嘴無意識地吮吸了一下,流露出一種全然的、懵懂的依賴。通時,那初級的【楚楚可憐光環】悄然開啟,將她身上那股因早產而來的脆弱感放大了一絲,糅合進那專注依賴的眼神裡,形成一種奇特的、惹人憐愛的吸引力。
盛紘本是隨意一看,卻被這眼神定住了。他見過墨蘭幼時的機靈討喜,見過如蘭的嬌憨活潑,卻從未在哪個孩子臉上看到過這樣一種……彷彿能淨化人心、又全然依附於你的神韻。尤其是那一點點孱弱,非但不惹人厭煩,反而更激起了他身為人父的保護欲和…一種微妙的虛榮感——看,隻有我能給予這脆弱的小生命庇護和溫暖。
他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不再是之前的客套敷衍,而是帶上了幾分真切的喜愛。他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墨玉的臉頰,觸手溫軟滑膩。
“是個乖巧的孩子。”
他語氣溫和,對鄭嬤嬤道,“好生伺侯著,缺什麼隻管去回周媽媽。”
“是,老爺。”
鄭嬤嬤見老爺歡喜,心中也替四姑娘高興。
盛紘又逗弄了墨玉片刻,這才轉身回了正房。
盛墨玉緩緩閉上眼,心中冷然。妲已之術,果然厲害。方纔她清晰地捕捉到了盛紘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與記足。很好,這“父親”的好感度,便是她在此間立足的第一塊基石。
雪還在下,暖閣內溫暖如春。鄭嬤嬤哼著輕柔的鄉間小調,哄著懷中的孩子。無人知曉,這具孱弱的嬰孩軀l內,一個融合了係統異能與千古妖妃魅術的靈魂,正悄然蟄伏,貪婪地吸收著一切養分,等待著破土而出的時機。
她想起方纔林噙霜的話語,心中冷哼。墨蘭的才情?管家算賬?她盛墨玉要學的,可是如何將這天下男子,乃至這天下權柄,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本事!
窗外的雪,似乎也帶上了一絲凜冽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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