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靈珠 第2章 結伴而行
翌日清晨，青蒼山腳下的官道出現了馬蹄聲。
星琅找到青竹兄妹，“你們可是要回青冥穀？”
他覺得青竹兄妹回青冥穀最安全。
青梨搖頭，“上仙，師父讓我們出來曆練，說可以去宗門大比看看來的！”
星琅看向小茉：“怪不得茉茉帶你們來找我。”
此時的青竹與青梨已背著簡單的行囊。
這形象在星琅眼中看來已經是想跟他了。
“出發了！”小茉突然出現。
她看向星琅：“青竹兄妹倆跟你。”
星琅看著小茉：“茉茉！星盤殘片已經用靈力暫時修複，但還不能定位玄晶在哪，隻能指引方向，你能看看萬象匣哪裡不對嗎？”
他相信小茉能看出萬象匣的異常。
他站在門口，看著正在回頭看白析的小茉，突然很想走上前。
“茉茉！”星琅的聲音有些乾澀，“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小茉轉身，疑惑地看著他。
“歸墟的神殿裡，有口‘忘川鐘’。”
星琅的目光落在金竹手中的青銅燈台上。
“它吞噬的不是記憶，是‘羈絆’。進入者會忘記自己最在乎的人，最珍貴的情感……我怕大家進去後，像金竹這樣的，會忘記玄火城的使命，忘記守燈人的身份。”
金竹愣了愣，隨即笑了：“就算忘了又怎樣？青銅燈台記得，它會提醒我的。”
他想起燈台底座那句“離火焚儘死息處，即是歸途”，突然覺得無比安心。
“何況，有母親與若雪在，就算忘了過去，我們也能創造新的記憶，不是嗎？”
“況且！上仙會有辦法的！是吧？”金竹看著星琅。
星琅看著金竹的笑容，突然覺得喉嚨發緊，他想起年少的自己。
他從懷中掏出個小巧的銀鈴。
小茉看著銀鈴上刻著的北鬥七星：“這是星宮的‘憶星鈴’，如果真的忘記了，聽到鈴聲就能想起失去的記憶。”
小紫：“主人！你試試！”
小茉伸手。
星琅手中的銀鈴飛入小茉手中，鈴鐺輕輕晃動，發出清越的聲響，像是星子墜落的聲音。
小茉隻聽到了鈴聲，什麼畫麵都沒有。
赤焰將一袋果子搬出來，“還不出發嗎！？”
他突然走到青竹麵前，遞給他個酒葫蘆：“這是赤焰族的烈火酒，能抵禦歸墟的寒氣。到了歸墟彆逞強，你那點靈力在水裡可不夠看。”
青竹接過酒葫蘆，指尖觸到微涼的鱗甲。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光海時，這個總是炸毛的紅發少年，曾悄悄將自己的血滴進他的手中，幫他穩住潰散的靈力。
“多謝。”他低聲道。
“謝什麼，”赤焰咧嘴一笑。
他露出尖尖的犬齒，“到了歸墟，可彆拖我們大人的後腿。”
青竹點頭。
小紫：“主人，你看白竹，她與之前在紫府雲殿時差異很大。”
小茉：“白竹！你姐姐是誰？”
此時的白竹，冰藍色的靈力在指尖流轉，正淨化沾染陰氣的佩劍。
聽到小茉的問話，她回頭，“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是我姐姐。”
星琅走過去時，遞給白竹一塊冰晶：“這是冰族的‘定魂晶’，歸墟的時間流混亂，它能幫你姐穩住神魂，彆像在青蒼山那樣差點被捲入亂流。”
白竹接過冰晶。
她想起在虛空裂隙，是這個總是安靜的巡察使，用自己的靈力為她擋住了大部分衝擊。
小茉看向若雪，“你們狐狸有沒有什麼靈石可以給青梨？”
她感覺這麼多人，青梨好像是靈力最低的。
青梨抬頭看向小茉，“上神！你……”
她順著小茉的目光看著若雪。
坐在屋頂的若雪，正用狐尾擦拭著新買的月光貝。
見小茉與青梨望過來，她拿出一個青色錦囊拋向青梨：“這裡麵是狐族的‘醒神香’，歸墟的迷霧能迷惑心智，聞到香味就能保持清醒。彆弄丟了，很貴的。”
青梨接住錦囊，指尖觸到柔軟的狐毛。
小茉想起在不死島，這隻傲嬌的九尾狐，是用幻術為擋下了活屍的攻擊。
看著金竹將青銅燈台小心地放進懷裡，回頭時看見星琅站在晨光裡。
青竹懷裡抱著赤焰的酒葫蘆。
白竹拿著冰晶……
青梨拿著的錦囊……
她看著手中星琅給金竹的銀鈴，感覺自己不像個孩子。
她伸掌，銀鈴飄向金竹，飛入金竹手中。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她笑著問。
星琅點點頭，示意大家將東西小心地收好。
他最後看了眼青蒼山的方向，“我們走。”
此時晨霧已經散去，露出青翠的山巒，那裡有他與赤焰共同經曆的險境，有彼此扶持的溫暖，還有即將被塵封的記憶。
“走吧。”他輕聲道。
遠處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規律的聲響，像是時光流逝的腳步。
星琅率先帶著青竹與青梨向東飛躍而去。
小茉看了眼白竹，跟上了星琅。
小紫與白的迅速跟上。
若雪與若竹對望一眼，各自伸手，拉著金竹迅速跟在小茉後麵。
赤焰：“你們等等我呀！”
小茉回頭看的赤焰。
青蒼山的s、輪廓漸漸遠去，金竹手裡的銀鈴輕輕晃動，發出清越的聲響。
星琅離她隻有三尺遠，星盤殘片在星琅掌心緩緩旋轉，指向東方太陽升起的方向。
小茉低頭看著下方掠過的風景，突然覺得無比平靜，那些困擾她多日的事、白竹的秘密，在此刻都變得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她會回雲星域，與父親母親還有哥哥在一起。
重要的是，她的前路都有光。
飛越過離亭時，一陣清風吹過，青蒼山的草木清香拂過，也帶來了遙遠太陽的氣息。
小茉低頭，看見離亭的柱子上，有道淺淺的刻痕，像是六顆依偎在一起的星子。
“這是沐逸晨他們做的記號嗎？”
母親說過，任何生靈在時間的長河裡都沒有終點，都是新的開始。
每個界麵歸墟似乎不止一處，虛空玄晶的秘密藏在哪她不知道，時間有沒有儘頭，她會去驗證。
離青蒼山漸行漸遠，離亭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長，最終消失在天際儘頭。
此時青蒼山的輪廓越來越淡，大陽的氣息越來越濃，小茉一行十一人的身影，已漸漸融入日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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