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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宮殺,公子他日日嬌寵 第248章 翻身農奴把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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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臉色微白。

她暗咬著唇,她想,小七,父親給了你一副好腦子,你要想辦法呀!

何時能馴服得了公子,何時才能真正在公子麵前掌握主動權。

不然,即便做了郡主,有了封地,你也永遠隻能做他一人的豢寵。

她暗暗勸告自己,小七,你不要怵,也不要怕。

他愛重你,你便能馴服他。

也許任重道遠,也許曠日長久,但你為何不試一試呢?

小七仰起頭來,眸中有清波流轉,“公子隻當我是個豢寵嗎?”

那人手一頓,眉峰蹙起,“誰與你說這樣的話。”

小七扁著嘴巴,“是裴將軍!”

那人目光沉沉,“裴孝廉與你說這樣的話?”

小七眼裡凝著淚,大聲答他,“是!”

她心裡的人說,你瞧,小七,你還能順手拉那莽夫下水。

不止如此,你還能倒打一耙。

不等那人說什麼,她立時又指責起眼前的人來,“何止裴將軍,公子自己心裡不也是這樣想的嗎?”

“胡言!”

那人冷著臉斥了一句,轉頭朝木紗門問道,“裴孝廉何在?”

“末將在。”

門口立時傳來裴孝廉的回聲,隻是聽起來遠遠不似尋常那般敲鐘擊鼓。

“你可認?”

門外的人倒是個敢作敢當的,聞言並不狡辯,“末將知罪。”

那人臉色越發不好看,“誰許你非議主人?”

門外的人一怔,片刻過去才開口,聲音越發低了下去,“末將知罪。”

那人平道,“樓外領二十軍棍,我要聽見皮開肉綻的聲音。”

裴孝廉抱拳低低應了一樣,見沒有轉圜的餘地,這才悻悻地下樓去了,沉重的腳步將木樓梯踩得咚咚作響。

回想從前,從前

好似並不怎麼見公子責罰裴孝廉,唯有一回,因裴孝廉擅自要放狼殺她,被他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隨後打發到大營裡去了。

好似除了這一回,再沒有其他。

難怪裴孝廉成日喊打喊殺,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不過是仗著與公子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興風作浪罷了。

可主便是主,奴永遠是奴。

再深厚的情分,不過也是公子的奴仆,公子纔是蘭台的主人,亦將是燕國的主人,主人的事豈能容一個奴仆指手點腳。

她與槿娘暮春才入蘭台的時候,鄭寺人便說了,在蘭台,就是要少聽、少看、少問。

是裴孝廉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她與槿娘都明白的事,裴孝廉卻不明白。

但若有機會,她定要借公子的手好好收拾收拾那莽夫。

小七忍得辛苦,以為打岔過去了,公子必先饒過她,開了她的鎖。

哪知那人捏起她的下頜,清冷冷道,“回我的話。”

你瞧,他記性好著呢!

他才沒有忘記方纔的審問,彷彿當真在提審要犯一般,一板一眼道,“哪裡人,乾什麼的,為何會在燕國,可是什麼細作,與你在一處多久?”

樓下軍棍擊打皮肉的聲音與裴孝廉的痛叫忽地乍起,小七心驚肉跳,那人的指尖卻偏偏還在她股間徘徊逗留。

小七道,“他隻是個遊俠,是個劍客,是救我的人!”

那人追問,“可見過他的模樣?”

小七想,謝玉總以鬥笠示人,又說見過他的人都死了,想必有他的緣故。

就連謝玉

這兩個字,都未必是他的真名字。

小七咬牙叫道,“他總戴鬥笠,我沒有見過!”

她纔不會告訴許瞻,一個字都不會告訴他。

誰叫他言而無信,連開鎖都不肯。

她心裡生氣,聲音便愈發地大了起來,“但若沒有謝玉,小七早就被人砍死了,公子彆想再動小七一下!”

裴孝廉還在樓下狼哭鬼嚎,那人卻定要在她秘處拿捏,越發地令她顫抖起來,“說真話!”

小七咬著牙,梗梗著腦袋與他對峙著,“公子不信便將我殺了!”

那人指尖肆無忌憚,口中卻斥著,“嘴硬的小東西!”

小七大哭起來,她蜷著身子,緊緊地縮成一團,用那寬大的袍袖埋住臉。

那張鵝蛋小臉原本憋得煞白,卻又因了他的撫弄變得通紅。

一白又一紅,一紅又一白。

她整個人都要顫抖起來。

“忍住!”那人威脅她,“敢弄臟青瓦樓,叫你戴一輩子的玉勢!”

小七哭得愈發厲害,“公子說說不再欺負我,卻還是要欺負我!”

她一哭,那人竟軟了下來,“我不過問問,你哭什麼。”

小七不理會他,隻是閉眼大聲哭著,好一會兒不見那人說話,忽聽吧嗒一聲響,那人竟開了鎖,“去罷。”

小七哭咧咧地起身往湢室去,還聽見那人又低斥了一句,“磨蹭。”

待她淨手又盥洗了一把,卻遲遲不肯進臥房了,就躲在湢室門口偷偷地張望。

見那人端坐案前,正闔眸小憩。

樓外的慘叫聲已經沒有了,不久聽見門外有人稟道,“公子,裴將軍已領完軍棍,有點兒走不了路了,今夜可還需裴將軍值守?”

那人睜眸,“捱了罰就能歇息,還有這樣的好事?”

門外的人領會了他的意思,忙拱手要退下了,“是,末將這就請裴將軍上來。”

果然聽見樓下響起了一輕一重的腳步聲,緩緩往樓上挪來。

那人眼風朝湢室掃來,“嘉福,你當我審完了?”

他甚少喚她嘉福,大多是在極其嚴正認真的境況下,才會如此稱她。

小七心頭一跳,慢慢吞吞地出了湢室,又慢慢騰騰地挪蹭進臥房裡,似蝸行牛步(即像蝸牛爬行、老牛慢走一般,意為行動或進展極慢),渾身都寫滿了不情願。

就連那一瘸一拐的裴孝廉都挪到了木紗門外,小七還沒有挪到青銅長案前。

那人睨著她,果然又斥了一句,“磨蹭什麼。”

他睨小七,小七便朝他瞪去,“公子不許再鎖。”

那人竟笑了一聲,“不鎖。”

雖說了不鎖,卻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淡淡命道,“趴下。”

趴下便又矮了他三分,趴下便是把自己的脊背全都暴露給了獵手。

小七不肯。

她擰著眉頭,“我不願。”

她甚至反問,“公子怎麼不趴?”

那人一雙鳳眸微瞇,仔細打量著她,好一會兒才道,“這世間無人比你更犟了。”

公子不與她講理,她也不能與他講理。

講那麼多道理,他可會聽?

他一句也不會聽。

她與公子如今就似兩軍對陣,你進,我退。你退,我便進。

他能摧堅陷陣,焉知她不能覆軍殺敵。

公子能馴服她,焉知她不能降伏公子。

她無兵器傍身,唯腦子與身子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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