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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會連上女友熱點後,我轉頭和彆人領證 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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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胎記

君卿抿唇未答,視線落在空氣中。

“他是你的什麼人?朋友?仇人?還是——”

他的話音故意拉長,眼錯不眨地盯著著她。

君卿臉崩得緊緊的,她很想說一聲,關你何事,然而待視線落在那張臉上,她又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隻是呼吸聲加重,沉默地看著他。

那道目光彷彿穿過了億萬光年,虛幻地落在他身上。

午後的日光透過窗照進屋中,浮塵在光中顯形,遊離於兩人之間。

盯得時間久了,君卿又不覺被那雙清亮的眼眸吸引。

其實,看久了會覺得陌生,或者說她記憶中的那張臉已經逐漸模糊,存留的都是他的神色——勾唇笑著,佯裝生氣的皺眉,和摸著她頭時的出神……

汨羅見她神思遊離,可見又是想起那人,心中陣陣發悶,擡手又將麵紗拽了上去,涼涼道:“看來是個重要的人。”

他依舊維持著那樣半蹲在她身前的姿態,隻是撇過了眼不再看她。

君卿垂首看他如緞般的墨玉黑發披散在肩頭,她輕聲開口。

“你們像,也不像。全天下這麼多人,總會有模樣相似者,又何必在意這個。”

汨羅哼了一聲:“我又沒有見過那人,在意的怎麼會是我。”

君卿無聲歎了口氣,輕輕掰過他的臉,解下了他的麵紗,盯著他的眼睛:“是我不好,若你不想戴,摘了便是。”

汨羅見她說得認真,心中一動,身上也鬆快起來,他手肘支在她的膝上,掌心撐著頭:“那你接下來是什麼打算,等長樂回來以後要接手飛花麼?”

君卿看他擺起長談的架勢,不由得頭疼:“你非得這樣跟我說話麼?腿這麼蹲得住可以再出去練兩個時辰。”

汨羅早發現她是個嘴硬心軟的主,更是朝她挪近一步,豎起一根手指左右一搖:“我又不是你徒弟,休想命令我。”

君卿半眯起眼睛,飛快在他身上點了xue道,汨羅未曾料到她出手,直接被定身在原地。

“那你多蹲會。”

言閉,她翩然離去。

“喂!君卿——”

她隻當作聽不見,去了院子裡和小福過了兩招。

“不錯!長進很大。多吃肉,多睡覺!”

小福緊緊摟著她的腰,臉上笑得比樹上的花還燦爛,君卿比劃了一下她的個頭,覺得這小姑娘真竄高了不少。

“君卿快幫我解開!我腿……腿要麻了——”

汨羅還在屋裡嚎叫。

她一拍小福腦袋:“你前段時間不是學了些經脈之道,去試試看!”

小福眼睛一亮,提起劍就往屋裡衝,君卿笑意盈盈地跟在她身後。

汨羅一看這個搭配,心死地直接閉上了眼:“小福妹妹,看準了再點啊……”

小福一擼袖子,視線在他身上梭巡了好大一圈,瞄準了一個位置,並上二指一點。

這下好了,汨羅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小福“哎呀”了一聲,轉頭便朝君卿叫道:“師父,我好像點錯了……”

君卿笑了聲,喝了口酒:“沒事,人活著呢,你慢慢摸索。”

說完轉身又倚回了院中的那顆歪樹上,一口一口喝著酒。

汨羅瞪睜著眼睛,不敢相信君卿就這樣把他扔在這裡。

小福眨著眼睛:“彆怕,汨羅哥哥,我一定幫你把這xue道解開。”

索性無事,君卿喝完了酒覺得還不夠,乾脆直接去後廚拎了一壇,又端了個火盆,燒一壺喝一壺。

等小福玩夠了,出來一看,君卿靠在廊下,喝得臉頰緋紅一片,已經昏然欲睡。

汨羅揉著膝蓋,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師父?”小福輕搖著她將她喚醒。

君卿擺擺手:“無事,我去更個衣。”

說著,見她直起身,搖搖晃晃地往院外走去了。

小福抱著手臂朝汨羅道:“師父三天兩頭就要來這麼一下,彆真喝出什麼毛病來?”

汨羅聞言望向她的身影,若有所思道:“為情所傷麼……”

“什麼情?”

“之前那個‘等了很久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的情。”

小福皺著眉頭:“男人?”

汨羅擡起手朝著她的腦門就是一下:“你纔多大,就男人男人的!說不定他就是朋友!”

小福捂著腦門叫起來:“明明是你先說的!而且你也是男人!你也心思不純!”

汨羅被她說的眼皮一跳,忙要上去捂她的嘴:“小姑奶奶你小聲點!”

小福左閃右避,語氣甚囂塵上:“哼!反正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告訴你,你休想打我師父主意!”

汨羅扶額,他空有賊心,賊膽每次還沒醞釀好就被君卿打斷,實在是束手無策。

“那你說,我什麼樣你師父才能喜歡我?”

小福想了好一會,搖頭:“我覺得我師父不像是會喜歡你,應該也不會有男人能入她的眼。”

汨羅眉梢一挑,狂妄道:“那可不一定,世事難料啊小福妹妹,說不定你以後還得喊我一聲師丈呢……”

小福提劍便刺,一邊刺一邊呸道:“你做夢!”

君卿剛方便完回來,遠遠瞧見個女子拎著個水桶垂著頭往這邊走,看起來好生麵熟。

待她行近了幾步,方纔豁然想起,不正是幾月前在城北那殿中說要尋妹妹的女子麼。

君卿不知道她叫什麼,隻好上前“誒”了一聲,攔住了她的去路。

那女子見有人擋路,頭也不敢擡,慌忙側了身子讓開路,君卿無法,隻好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還記得我麼,你怎的來這裡了?”

那女子聽聲音耳熟,擡頭一看未曾想竟真遇見救命恩人,她心中激蕩,手一抖,差點沒拎住桶。

君卿接了一把,把桶放在地上。

“恩人!你……你還活著!”她一把抓住君卿的衣袖,眼眶中盈滿了淚水。

君卿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活著。你們那天都平安逃掉了嗎,我以為你們歸家去了?”

那女子點點頭,一垂首眼淚就落了下來:“天不絕我們姐妹幾人,從後門一路逃出後,我將銀兩均分了,她們結伴一同回嶺南了……”

“那你怎的還在這裡?”

“我……我要留在這裡找我妹妹——”

“可我也不敢直接去官府問,據說那幫子人都靠著官府撐腰的,隻好私下裡打聽打聽,卻也一直沒什麼訊息。”說著,那女子又止不住抽泣:“也不知道她可還活著……”

她嗓音沙啞,麵色也青白一片。

既是特地要尋的人,身份資訊卻如此模糊,以至於江二爺那一眾人隨便尋了人也能交差,這其中定有隱情。

君卿拍了拍她的背:“你妹妹可有什麼體貌特征,我可幫你一同去尋一尋。”

那女子忙用衣袖擦著眼淚,眼睛通紅,抓著君卿的手,急切吐字:“我姓石名鳶,我妹妹小名喚阿箏,家中排行老二,年歲十六,模樣清秀,個頭大約跟恩人你差不多,後頸上有塊紅胎記……”

“紅胎記?”

“對!”石鳶拉開自己的衣領,給她指了指位置,“就大概這裡,有一塊紅色胎記,大約有半個手掌的大小,形狀有點像是翅膀。”

君卿沉著臉沒有說話。

石鳶打量著她的臉色,再開口聲若細蚊:“可……可是有什麼不妥……”

君卿回過神來,見她麵露不安,搖了搖頭:“有胎記,那尋起來就方便的多。”

片刻後她又忍不住問道:“你妹妹可是自小與你一同長大嗎?”

石鳶不解她為何這樣發問,隻老實答道:“是,我隻比妹妹大兩歲,從小到大都是在一塊的。”

君卿瞭然,隻道:“我現如今住西角梨花園中,你得空可以來尋我,你妹妹我托人幫你打聽打聽……”

石鳶連忙稱謝。

待二人告彆,君卿邁著步子往院中走。

胎記……

那樣的紅色胎記,她也有一塊,正在後頸。

隻是師父曾說,這胎記不好,有礙她命數,後來想法子給去了。

她心中有疑惑,自然未留神周遭情景,隻是依著記憶往回走。

忽見足下雜草叢生,君卿從沉思中猛然回神,卻不知自己所至何處。

耳邊忽有急風襲來!

君卿側身一避,身子已經向後掠去了好幾丈。

“丫頭好俊俏的功夫!”

隻見那來者白須白發,頭頂中禿了一大片,身著青色粗衣,手裡持著一根拋光的粗樹枝,原是他右腿缺了一截,自膝蓋以下的褲管隨著風飄來蕩去,那是他柺杖呢!

他笑眯著眼睛,目光落在她腰間:“好久沒見到新人,好久沒聞到酒香!丫頭不介意讓俺這半入土的老頭喝你一口酒吧!”

說時遲那時快,君卿還沒應聲,他手中的柺杖已然旋出,輕輕擦過她的衣擺,勾下了那青釉鳳首龍柄壺,旋轉著又回到了他手上!

君卿還從未遇到過如此武功高強之人,一時未敢妄動。

那老者剝開蓋牛飲一番,又仔細端詳起了酒壺:“梨花白!我也是許久未曾喝到了……”

君卿抱拳道:“若老者飲完,還望能將酒壺還予在下。”

那瘸腿老人拄著拐,一步一蹣跚,好似剛剛那取酒之招不是出自他手,君卿上前迎了兩步。

隻見他手中把著酒壺,圍著自己上上下下轉看了好幾圈,笑道:“丫頭,你姓甚名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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