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龍紀：逆時追秦 第95章 槍魂引途指混沌，殘頁藏秘破時空
夕陽把驪山的影子拉得老長，項塵一行人走在林間小道上，玄鐵槍斜扛在肩上，槍身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暖意，像墨淵最後拍在他肩上的溫度。
阿武扛著斷矛走在最前麵，時不時回頭看一眼項塵，見他一直盯著前方，嘴唇抿得緊緊的，便把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小林跟在項塵身側，懷裡抱著個舊布包，裡麵是從仙秦遺跡帶出來的墨家機關殘件，還有幾卷泛黃的竹簡——那是墨淵生前整理的機關術筆記，她昨晚連夜翻出來，說或許能派上用場。
“項哥，前麵有個破廟，咱們今晚就在那兒歇腳吧？”走了快兩個時辰，阿武終於忍不住開口，指了指前方林間露出的一角灰瓦，“天快黑了，山路不好走，而且……兄弟們也都累了。”
項塵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同伴們。幾個跟著他從遺跡出來的兄弟，有的胳膊上還纏著繃帶，有的走路一瘸一拐，臉上滿是疲憊，卻沒一個人抱怨。他心裡一軟，點了點頭：“行，就去破廟歇腳，明天一早再趕路。”
一行人朝著破廟走去，夕陽最後一點光落在玄鐵槍上，槍身突然輕輕震動了一下，像是被風吹得晃了晃。項塵愣了愣，以為是自己手滑，握緊了槍杆——這一握，才感覺到不對，槍杆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動，順著掌心往他胳膊裡竄，帶著淡淡的暖意，和之前在墓前的感覺不一樣，這次更急切，像是在催促什麼。
“怎麼了，項哥？”小林注意到他的異樣，停下腳步問。
項塵沒說話，隻是皺著眉，盯著玄鐵槍的槍尖。那槍尖原本朝著前方，此刻卻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慢慢往左邊轉——不是他手動的，是槍自己在轉，槍杆震動的頻率越來越快，暖意也越來越濃，甚至有微弱的紅光從槍身上的紋路裡滲出來，比在墓前時更亮些。
“這槍……怎麼自己動了？”阿武也湊了過來，眼睛瞪得溜圓，伸手想碰槍杆，又被項塵攔住了。
“彆碰，是槍魂。”項塵的聲音有些沉，他能感覺到，槍魂像是在給他傳遞資訊，不是聲音，是一種模糊的意念——“走這邊”“快”“有危險”。他順著槍尖指的方向看去，那邊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夕陽已經落下去了，林子裡黑漆漆的，隻能看到樹影晃動，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意。
“槍魂指的方向……是哪兒？”小林抱著布包，往項塵身邊靠了靠，聲音有些發緊。
項塵閉上眼睛，試著把自己的意識往槍魂裡探——之前在墓前，他能感覺到槍魂的支援，現在他想試試，能不能接收到更清楚的資訊。意識剛碰到槍魂，就像被一股力量拽了進去，腦海裡突然閃過一道強光，緊接著，無數碎片般的畫麵湧了進來：仙秦遺跡裡的時空裂縫、盟主逃走時的黑色披風、裂縫關閉時閃過的混沌色光芒……
“是時空裂縫關閉的方向！”項塵猛地睜開眼睛，語氣肯定，“盟主就是從那兒逃走的，槍魂在指他逃走的路！”
阿武一下子就急了：“那咱們還等什麼？追啊！孃的，正好追上那狗賊，為墨淵兄報仇！”說著就要往樹林裡衝，被項塵一把拉住。
“彆急，”項塵按住他的肩膀，“槍魂不止是指路，它好像還有彆的資訊……”他再次握緊玄鐵槍，這次，他試著用墨淵教過他的“時空感知”——墨家有一種秘術，能感知周圍時空的波動，之前他練得不熟，隻有在靠近時空裂縫時才能感覺到一點，可現在，握著玄鐵槍，他明顯感覺到感知力變強了。
一股清涼的力量從槍魂裡流出來，順著他的意識擴散開，像一張網，籠罩住周圍的時空。一開始，網裡隻有雜亂的波動——風吹過的氣流、鳥獸的移動、樹木生長的微弱動靜，可隨著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槍魂指的方向，那些雜亂的波動慢慢消失，隻剩下一道微弱卻清晰的時空軌跡，像一條看不見的線，從他們腳下延伸，穿過樹林，一直往東邊去，最後停在一片混沌的虛空裡。
突然，那道軌跡猛地波動起來，項塵的腦海裡“嗡”的一聲，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眼前瞬間浮現出一幅清晰的畫麵：
那是一個完全黑色的空間，沒有天，沒有地，隻有無儘的黑暗，空氣裡漂浮著黑色的霧氣，一碰到就會發出“滋滋”的聲響，像是在腐蝕什麼。空間中央，有一個巨大的黑色鎖鏈陣，十幾條手臂粗的鎖鏈，泛著冷光，死死纏住一個人——是項少龍！
項少龍穿著一身破舊的青色長衫，頭發淩亂，臉上沒有血色，原本挺拔的身體此刻被鎖鏈拉得筆直，每一條鎖鏈都嵌進他的皮肉裡，黑色的霧氣順著鎖鏈往他身體裡鑽。他的眼睛閉著，眉頭緊緊皺著，嘴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線，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卻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而在鎖鏈陣的對麵，站著一個穿著黑色披風的人，背對著項塵，隻能看到他挺拔的背影和披風上繡著的暗紅色紋路——是盟主！
盟主的雙手張開，掌心對著項少龍，黑色的霧氣從他掌心湧出來，順著鎖鏈，一點點吸向他。每吸一口，盟主的身體就會亮一下，而項少龍的臉色就更蒼白一分，連身上的氣息都弱一分。項塵甚至能聽到盟主低沉的笑聲，帶著說不出的得意：“項少龍，你的時空道體真是個寶貝，等我吸完你的力量，就能掌控所有時空，到時候，整個華夏都是我的……”
畫麵到這裡突然消失，項塵猛地晃了晃頭，手撐著玄鐵槍，才沒倒下去，額頭上全是冷汗，心臟“砰砰”跳得飛快，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項哥！你怎麼樣？”小林趕緊扶住他，手碰到他的胳膊，才發現他的手冰涼。
項塵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勁來，聲音帶著後怕和急切：“我看到項少龍前輩了！他被盟主關在一個黑色空間裡，盟主正在吸他的時空道體力量！”
“什麼？！”阿武一下子就炸了，拳頭捏得“咯咯”響，“那狗賊居然敢這麼對項少龍前輩！不行，咱們必須馬上救他！”
其他同伴也都圍了過來，臉上滿是焦急，七嘴八舌地說：“項哥，怎麼救啊？時空裂縫不是已經關了嗎？”“那黑色空間在哪兒啊？咱們怎麼進去？”“盟主那麼厲害，咱們去了會不會……”
項塵抬手，讓大家安靜下來，他看向玄鐵槍，槍尖還指著東邊，紅光比剛才更亮了些，像是在肯定他的感知。“項少龍前輩就在混沌界的邊緣，”他語氣堅定，“那個黑色空間，應該是盟主臨時開辟的，靠吸收項少龍前輩的力量維持，所以才會有時空波動，被槍魂感知到。”
“可時空裂縫已經關了，咱們怎麼去混沌界邊緣？”小林皺著眉，從布包裡拿出一卷竹簡，攤開在地上，“這是墨淵大哥整理的墨家時空術筆記，上麵說，時空裂縫一旦關閉，除非有‘時空鑰’或者足夠強的時空力量，否則很難再次開啟。”
項塵蹲下來，看著竹簡上的字——那是墨淵的筆跡，字跡工整，旁邊還畫著小圖，標注著時空裂縫的結構。他的手指輕輕拂過竹簡，像是在和墨淵對話：“墨淵兄，你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對嗎？”
阿武也湊過來看，撓了撓頭：“時空鑰是什麼？咱們有嗎？”
小林搖搖頭：“時空鑰是能穩定時空波動的寶貝，墨家以前有一塊，後來在戰亂中丟了……筆記上說，除了時空鑰，還能用‘同源力量’啟用時空裂縫——就是和之前開啟裂縫時一樣的力量。”
“之前開啟裂縫，是用了仙秦遺跡裡的機關核心，還有項少龍前輩的時空道體力量，”項塵回憶著之前的場景，“現在機關核心已經毀了，項少龍前輩又被困著，咱們哪兒來的同源力量？”
他話音剛落，玄鐵槍又震動起來，這次的震動更強烈，槍身上的紅光突然暴漲，照亮了周圍的樹林。項塵感覺到，槍魂裡傳來一股清晰的意念——“用我”“我是同源”。
“槍魂？”項塵愣住了，他握著槍杆，仔細感受著槍魂的意念，“你是說，你能提供同源力量？”
玄鐵槍的震動慢了下來，像是在點頭，紅光也柔和了些，順著槍杆，在他掌心畫了一個小小的符號——那是墨家機關術裡的“時空引”符號，墨淵教過他，是用來引導時空力量的。
“我明白了！”項塵眼睛一亮，“槍魂之前吸收過時空裂縫的力量，還有項少龍前輩的時空道體氣息，它本身就是同源力量！隻要用墨家的時空引，就能啟用槍魂裡的力量，重新開啟時空裂縫！”
阿武一聽，立馬興奮起來：“真的？那咱們趕緊試試啊！彆等盟主把項少龍前輩的力量吸完了！”
項塵卻沒急著點頭，他看著玄鐵槍，眉頭又皺了起來：“可是，開啟時空裂縫需要的力量很大，槍魂能支撐住嗎？而且，我不確定，這樣啟用力量，會不會對槍魂有傷害。”
他能感覺到，槍魂裡的力量雖然強，但並不穩定，像是一汪水，一晃動就會灑出來。如果強行抽取，說不定槍魂會受損，甚至消散——這杆槍是墨淵留給他們的，也是現在唯一的指引，他不能冒險。
小林蹲下來，繼續翻著布包裡的竹簡，突然“啊”了一聲，舉起一卷泛黃的殘頁：“項哥，你看這個！墨淵大哥的筆記裡提到，玄鐵槍的槍魂，其實是墨家先祖用‘時空玄鐵’鍛造的，本身就能儲存和引導時空力量，隻要搭配‘時空陣盤’，就能穩定力量輸出，不會損傷槍魂！”
“時空陣盤？”項塵趕緊拿過殘頁，上麵畫著一個圓形的陣盤圖，周圍刻著十二個符號，中間是一個凹槽，標注著“置玄鐵槍於此”。“咱們有這個陣盤嗎？”
小林咬了咬嘴唇，搖搖頭：“筆記裡說，時空陣盤是和時空鑰一起丟的……不過，墨淵大哥在旁邊寫了一行小字：‘若陣盤遺失，可用墨家機關殘件，按陣圖拚接，以玄鐵為引，亦可暫代’。”
“機關殘件？”項塵眼睛一亮，看向小林懷裡的布包，“你帶的那些墨家機關殘件，能用上嗎？”
小林趕緊把布包倒在地上，裡麵的機關殘件散了一地——有齒輪、有銅片、有刻著符號的木塊，都是從仙秦遺跡裡撿回來的，之前墨淵一直說這些殘件有用，沒想到現在真的派上用場了。
“我看看……”小林拿起一塊銅片，上麵刻著“子”字元號，又拿起一個齒輪，邊緣有十二個齒，“這個銅片是‘時空十二辰’裡的‘子辰’，這個齒輪的齒數剛好對應陣盤的十二個符號！還有這個木塊，上麵有凹槽，正好能放玄鐵槍！”
項塵蹲下來，和小林一起整理殘件，阿武和其他同伴也圍過來幫忙，有的遞殘件，有的照著殘頁上的圖擺位置。夕陽徹底落下去了，林子裡黑了下來，阿武點燃了火把，火光跳動著，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滿是專注。
“先把齒輪放在中間，”項塵按照殘頁上的圖，指揮著，“小林，把刻著十二辰的銅片，按順序擺在齒輪周圍，‘子’辰在北，‘醜’辰在東北……”
小林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把銅片擺好，每個銅片之間的距離都用手指量著，生怕錯了位置。阿武拿著火把，手舉得高高的，生怕火光晃到他們：“慢點兒，彆急，咱們一定能擺對。”
其他同伴也沒閒著，有的幫著扶銅片，有的清理周圍的碎石，確保陣盤能平穩擺放。一時間，林子裡隻有火把燃燒的“劈啪”聲，和大家輕輕的呼吸聲，沒人說話，卻都默契十足——他們知道，這個陣盤關係到能不能救項少龍，能不能為墨淵報仇，容不得半點差錯。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陣盤終於擺好了。圓形的陣盤，中間是齒輪，周圍是十二個銅片，每個銅片上的符號都對著齒輪，木塊放在齒輪中間，凹槽正好朝上，像一個小小的舞台，等著玄鐵槍登場。
項塵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蹲得發麻的腿，深吸一口氣，拿起玄鐵槍，走到陣盤前。他看著槍身，輕聲說：“槍魂，等會兒可能會辛苦你了，要是撐不住，就告訴我。”
玄鐵槍輕輕震動了一下，像是在回應他，槍身上的紅光又亮了些，像是在說“我能行”。
項塵握著槍，慢慢把槍尖朝下，放進木塊的凹槽裡。當槍杆碰到木塊的瞬間，陣盤突然亮了起來——先是齒輪開始轉動，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音，然後是周圍的銅片，每個銅片上的符號都發出淡淡的藍光，順著齒輪，往玄鐵槍的方向彙聚。
玄鐵槍的紅光和銅片的藍光碰到一起，沒有衝突，反而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一道紫金色的光，順著槍杆，往上蔓延，一直到項塵的掌心。項塵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陣盤裡湧出來，順著槍杆，流進槍魂裡，槍魂裡原本不穩定的力量，像是被安撫了一樣，慢慢平穩下來，變得越來越強。
“開始了！”小林緊張地抓住阿武的胳膊，眼睛緊緊盯著陣盤。
項塵閉上眼睛，按照墨淵教過的時空引秘術，開始引導力量。他的意識和槍魂連線在一起，感受著紫金色的力量在槍魂裡流動，然後，他慢慢把力量往陣盤中間引導——那裡，就是之前時空裂縫關閉的方向。
“嗡——”
一聲低沉的嗡鳴，從陣盤中間傳來，紫金色的光突然暴漲，照亮了整個樹林，連天上的星星都被這光芒蓋過了。陣盤中間的空氣開始扭曲，像是被什麼東西拉扯著，慢慢形成一個小小的黑點——那是時空裂縫的雛形！
“成了！”阿武興奮地叫出聲，卻被項塵打斷了：“彆出聲！裂縫還沒穩定，一旦分心，就會功虧一簣！”
阿武趕緊閉上嘴，緊緊握著拳頭，看著那個黑點。黑點越來越大，從指甲蓋大小，慢慢變成拳頭大小，再到臉盆大小，裡麵開始出現混沌的顏色，和之前仙秦遺跡裡的時空裂縫一模一樣。
項塵能感覺到，裂縫另一邊傳來的時空波動——和他之前感知到的黑色空間的波動一樣！項少龍前輩就在裡麵！
可就在裂縫快要穩定下來的時候，突然，陣盤裡的藍光閃了一下，開始變得暗淡，齒輪的轉動也慢了下來，玄鐵槍的紅光也弱了些，裂縫裡的混沌色開始晃動，像是要閉合。
“怎麼回事？”小林急得聲音都變了。
項塵心裡一緊，趕緊檢視陣盤——原來，有一塊銅片因為之前的震動，稍微偏移了位置，導致力量傳輸斷了一下！他剛想伸手去調整，就感覺到槍魂裡傳來一股急切的意念，緊接著，槍魂裡的力量突然爆發出來，硬生生頂住了裂縫閉合的趨勢，紅光再次亮了起來，順著偏移的銅片，重新連線上了力量。
“槍魂在幫咱們！”項塵又驚又喜，趕緊趁著這個機會，用意識引導力量，把偏移的銅片慢慢推回原位。
銅片歸位的瞬間，陣盤裡的藍光重新穩定下來，齒輪轉動的聲音也恢複了正常，紫金色的光再次暴漲，時空裂縫終於穩定下來，變成了一扇一人高的門，裡麵是混沌的虛空，能隱約看到對麵黑色空間的影子。
項塵鬆開玄鐵槍，槍還插在陣盤中間，紅光和藍光圍繞著槍身，像是在守護著裂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著裂縫，語氣堅定：“項少龍前輩就在裡麵，咱們現在就進去救他！”
“項哥，我跟你一起去！”阿武立馬舉起斷矛，眼神裡滿是堅定。
“我也去！”小林把布包背在背上，拿起一把墨家的短刃，“我懂墨家秘術，說不定能幫上忙。”
其他同伴也都紛紛表態：“項哥，我們都跟你去！要殺要剮，一起上！”“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咱們是兄弟！”
項塵看著大家，心裡一陣溫暖——從仙秦遺跡到驪山，再到現在，這些兄弟一直跟著他，從來沒有退縮過。他點了點頭，拿起玄鐵槍，從陣盤裡拔出來，槍身上的紅光和藍光還在，像是披了一層光甲。
“好，咱們一起去！”項塵握緊槍，走到裂縫前，“進去之後，大家一定要跟緊我，混沌界邊緣的時空不穩定，很容易走散。還有，盟主很厲害，咱們儘量先救項少龍前輩，不要和他硬拚。”
“知道了！”大家齊聲回答，跟在項塵身後，一步步朝著時空裂縫走去。
當項塵的腳邁進裂縫的瞬間，一股強烈的拉扯感傳來，像是被人從背後拽了一把，眼前的景象瞬間變了——不再是樹林和火把，而是無儘的混沌，周圍全是灰濛濛的霧氣，腳下沒有路，隻能感覺到時空的波動在不斷變化，像是踩在棉花上，隨時都會掉下去。
“大家抓緊彼此的衣服，彆鬆手！”項塵大聲喊道，回頭看了看，兄弟們都跟在後麵，互相拉著衣服，臉上滿是警惕。
他握緊玄鐵槍，槍魂突然震動起來，槍尖指向左邊的一片混沌霧氣——那裡，能感覺到熟悉的黑色空間的波動，還有項少龍前輩微弱的氣息。
“往這邊走！”項塵帶頭朝著左邊走去，玄鐵槍的紅光在前麵引路，照亮了一片小小的區域。
混沌裡沒有方向，也沒有時間，他們走了不知道多久，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溫度也越來越低，甚至能聽到時空破碎的“哢嚓”聲，像是隨時都會有碎片掉下來。
突然，前麵的霧氣裡傳來一聲低沉的慘叫，是項少龍前輩的聲音！
“前輩！”項塵心裡一緊，加快了腳步，玄鐵槍的紅光暴漲，一下子衝散了前麵的霧氣——
霧氣後麵，就是他之前在感知裡看到的黑色空間！巨大的鎖鏈陣，項少龍前輩被纏在中間，臉色蒼白得像紙，而盟主背對著他們，還在吸收著力量，黑色的霧氣從他掌心湧出來，順著鎖鏈，源源不斷地流進他的身體裡。
“誰？！”盟主聽到動靜，猛地轉過身，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沒想到，你們居然能找到這裡來？項塵，你還真是命大啊！”
項塵把兄弟們護在身後，握緊玄鐵槍，槍尖對準盟主，眼神裡滿是怒火：“盟主，放開項少龍前輩！否則，今天我必取你狗命！”
盟主冷笑一聲，攤開雙手，黑色的霧氣在他掌心盤旋：“取我狗命？就憑你？項塵，你以為有玄鐵槍就能打過我？告訴你，等我吸完項少龍的力量，彆說你，整個華夏都沒人能攔得住我！”
他說著，猛地一揮手，一道黑色的霧氣朝著項塵射過來，速度快得像箭！
項塵早有準備，舉起玄鐵槍，槍身上的紅光一閃，擋住了黑色霧氣。“砰”的一聲，霧氣撞在槍身上，瞬間消散，可項塵還是被震得後退了兩步，手臂發麻——盟主的力量，比在仙秦遺跡時更強了！
“兄弟們，準備戰鬥！”項塵大喊一聲，玄鐵槍在手裡一轉，槍尖朝著盟主刺去，“先救項少龍前輩！”
阿武和其他同伴也都衝了上去，短刃、斷矛、墨家機關暗器，一起朝著盟主和鎖鏈陣攻去。小林則繞到側麵，從布包裡拿出竹簡，開始念墨家的破陣咒，試圖解開鎖鏈——
混沌界邊緣的戰鬥，就此打響。玄鐵槍的紅光、盟主的黑霧、兄弟們的武器光芒，在黑色空間前交織在一起，照亮了無儘的混沌。
項塵知道，這場戰鬥會很艱難，盟主的力量越來越強，項少龍前輩還在受苦，他們隨時都可能有危險。但他不會退縮——他的肩上，扛著墨淵的遺願，扛著兄弟們的信任，扛著華夏的未來。
他握緊玄鐵槍，槍魂在他掌心輕輕震動，像是在說“彆怕，我和你一起”。項塵深吸一口氣，槍尖紅光暴漲，再次朝著盟主刺去——
不管前麵有多難，他都要救出項少龍前輩，消滅盟主，完成墨淵的遺誌。這是他的承諾，也是他必須走下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