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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龍紀:逆時追秦 第73章 重探叢台尋秘洞,暗室兵書藏秦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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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雞叫頭遍的時候,邯鄲城還浸在晨霧裡,墨家據點的院牆上凝著一層薄霜。項塵摸著玄鐵槍的槍杆,冰涼的金屬觸感透過粗布手套傳過來,槍身隱在暗處,隻偶爾閃過一點暗紅的光——那是龍血在槍芯裡緩慢流轉的痕跡。阿木已經把擔子挑在肩上,裡麵除了偽裝用的針頭線腦,還藏著三柄短匕、兩壺玄氣液,以及阿竹連夜趕製的機關撬——專門對付可能卡住的石階機關。

“阿石的機關鳥剛傳信回來,叢台附近沒見灰衣人,隻有幾個掃地的老卒和趕早賣吃食的小販。”墨淵把一件厚布披風搭在項塵肩上,自己則裹著件藏青色的棉袍,手裡的摺扇換成了根銅頭柺杖——既是偽裝,也能在關鍵時刻當武器用,“不過逆時盟的人未必會明著來,我們得快查快撤,最多留一個時辰。”

小墨揉著眼睛從屋裡跑出來,頭上的布巾歪了半邊,手裡攥著個油紙包,裡麵是阿竹蒸的肉包子:“我跟你們一起去!我能幫著拿火把,還能看風!”

墨淵剛要開口,項塵卻拍了拍小墨的腦袋:“行,跟緊點,彆亂跑。阿竹在據點盯著,萬一有情況,她會用煙火訊號傳信——記住,看到青煙就往城西的破廟跑,阿木會在那兒接應。”

小墨立刻挺直腰板,把油紙包塞進懷裡,伸手去夠項塵腰間的墨玉:“放心!我肯定不拖後腿!上次在茶肆我還幫你盯梢了呢!”

四人踏著晨霧往叢台走,巷子裡的石板路沾著霜,踩上去“咯吱”響。路過街口的胡餅攤時,阿木停下買了四張熱乎的胡餅,遞給每人一張:“墊墊肚子,一會兒下洞說不定顧不上吃。”項塵咬了一口,芝麻的香混著麥麵的韌勁,熱流順著喉嚨滑下去,驅散了晨寒。遠處的叢台漸漸從霧裡顯出來,九層的高台青磚斑駁,台基下的石階被歲月磨得發亮,像一排沉默的老骨頭。

“從這兒分開走,阿木去東側的老槐樹下守著,看到可疑人就吹三短一長的哨聲。”墨淵指著不遠處的一棵老槐樹,樹乾粗得要兩人合抱,枝葉茂密,正好藏人,“我、項塵、小墨從正麵上台階,就裝成遊山玩水的商人父子。”

阿木點點頭,挑著擔子往老槐樹走,走幾步又回頭叮囑:“石階滑,小心點。要是機關卡住,就用我給的撬棍,彆硬推。”

項塵應了聲,跟著墨淵往叢台正門走。門口的老卒正縮著脖子烤火,見他們過來,眯著眼睛打量了幾眼——墨淵的棉袍料子不錯,項塵的玄色深衣雖不張揚,但腰間的墨玉透著貴氣,小墨蹦蹦跳跳的,確實像個嬌慣的小公子。老卒沒多問,隻是揮了揮手:“上去吧,彆亂摸台邊的石獸,上個月有個小子想摳獸眼,摔下去磕破了頭。”

小墨吐了吐舌頭,跟著項塵踏上第一級石階。石階比想象中寬,能容兩人並肩走,表麵的青苔被晨霜凍住,踩上去有點滑。項塵放慢腳步,眼睛盯著腳下的台階,每走一級,就用玄鐵槍的槍尖輕輕敲一下——槍尖裹著布,敲下去隻有悶響,不會驚動旁人。

“第一級,實心。”項塵小聲說,槍尖敲在青石板上,是“篤篤”的實聲,像敲在硬木上。

“第二級,也是實心。”墨淵跟著敲了敲,聲音和第一級沒區彆。

小墨湊過來,也用手指敲了敲第三級台階:“是不是這級?老頭說從下往上數第三級。”

項塵蹲下身,假裝係鞋帶,手指撫過第三級台階的表麵。這級台階確實比旁邊的寬一點,邊緣有個指甲蓋大小的凹槽,藏在青苔下麵,不仔細摸根本發現不了。他用槍尖輕輕戳了戳凹槽,沒反應,又用玄氣裹著指尖,按在凹槽上——指尖傳來輕微的震動,像是下麵有機關在呼應。

“就是這級。”項塵站起身,衝墨淵使了個眼色,然後故意提高聲音,“爹,你看這台階,比彆的寬,說不定是當年趙王特意修的,好讓大臣們並肩走。”

墨淵配合著點頭,目光卻掃過周圍——台基下的老卒還在烤火,遠處的巷口有個賣豆漿的小販推著車經過,沒見可疑人。“你扶著我,我也看看。”墨淵伸手搭在項塵肩上,趁著彎腰的動作,小聲說,“按左、中、右的順序?不對,阿竹說典籍裡是左、右、中,彆記錯了,錯了會彈毒針。”

項塵深吸一口氣,玄氣順著手臂往下沉,指尖抵在台階左側的石塊上——那石塊比旁邊的略凸一點,表麵磨得光滑。他用勁一推,石塊“哢”地響了一聲,往裡麵縮了半寸。小墨趕緊湊過來,假裝看地上的螞蟻,擋住後麵的視線:“爹,大哥,你們看,這裡有隻黑螞蟻,好大!”

接著是右側的石塊,項塵換了隻手,玄氣再次注入,石塊同樣“哢”地縮了進去。這時,他突然感覺到台階下麵傳來輕微的“簌簌”聲,像是有東西在動。“小心!”墨淵立刻把小墨拉到身後,手裡的銅頭柺杖抵在地上,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項塵沒停,指尖移到中間的石塊上——這石塊比左右兩邊的硬,推了一下沒動。他皺了皺眉,把玄氣提到三成,指尖泛著淡淡的紅光,再一推,“哢噠”一聲脆響,中間的石塊終於縮了進去。

就在這時,第三級台階突然往旁邊滑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洞口有兩尺寬,深不見底,一股混著塵土和黴味的涼風從裡麵吹出來,帶著點潮濕的氣息。小墨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捂住嘴才沒叫出聲:“真、真有洞!”

項塵從懷裡摸出火摺子,“嚓”地吹亮,湊近洞口照了照。洞口下麵有石階,蜿蜒往下,石階上積著厚厚的灰塵,偶爾能看到幾片乾枯的樹葉——看樣子很久沒人來過了。“阿竹說的沒錯,是三階聯動機關。”項塵把火摺子遞給小墨,“你拿著,彆靠太近,我先下去探探。”

墨淵卻拉住他,從懷裡摸出個小小的銅鈴,係在項塵的腰帶上:“這是墨家的警示鈴,要是下麵有危險,就晃三下,我拉你上來。火把我拿著,你用槍探路,注意台階上的青苔,彆滑下去。”

項塵點點頭,把玄鐵槍橫在手裡,槍尖朝下,一步步往洞口下走。石階很陡,每一步都得踩實,塵土在腳下簌簌往下掉。火把的光在前麵晃動,照亮了周圍的石壁——石壁上有鑿痕,是人工挖出來的,有些地方還殘留著墨色的印記,像是當年畫圖紙時留下的。

走了大概二十級台階,腳下終於碰到平地。項塵晃了晃銅鈴,示意上麵安全,然後接過墨淵遞下來的火把,往裡麵走。密室比想象中寬敞,有半間屋子大,石壁上嵌著幾個凹槽,應該是當年放燈盞的地方。火把的光照過去,能看到角落裡堆著一堆竹簡,旁邊靠著手槍、長劍,還有幾柄斷了的戟——都是戰國時期的兵器,鏽跡斑斑,卻還能看出當年的鋒利。

“這些竹簡……”墨淵走過去,拿起一卷竹簡,用袖子擦去上麵的灰塵。竹簡是用麻繩捆著的,繩子已經朽了,一碰就斷。他展開竹簡,上麵的字跡是戰國時期的隸書,雖然有些模糊,但能看清“兵法”“布陣”之類的字,“是兵書,看字跡,應該是項少龍當年寫的。”

小墨也湊過來,拿起一把短劍,劍鞘上的漆已經掉光了,他拔出來看了看,劍刃上有個缺口:“這劍好舊啊,當年項少龍用這個打仗嗎?”

項塵沒說話,目光落在密室最裡麵的石台上。石台上放著一個木盒,盒子是黑檀木做的,上麵雕著簡單的花紋,沒鎖。他走過去,輕輕開啟木盒——裡麵沒有金銀珠寶,也沒有長生不老的丹藥,隻有一張疊得整齊的地圖,還有一塊巴掌大的玄玉,玉上刻著個“項”字。

“地圖!”墨淵趕緊走過來,接過地圖展開。地圖是用羊皮做的,邊緣有點磨損,上麵用硃砂畫著山川河流,標注著“邯鄲”“鹹陽”“大梁”等城名——是戰國時期的秦國地圖!地圖上有個醒目的紅點,用硃砂圈了三層,位置在鹹陽附近,旁邊寫著兩個小字:“驪穀”。

“驪穀?”項塵皺起眉頭,他對戰國的地理不太熟,“那是什麼地方?”

墨淵盯著地圖,手指在紅點周圍劃了劃:“驪穀在鹹陽東邊,靠近驪山,當年秦國的老糧倉就在那附近。不過項少龍把紅點標在這裡,肯定不是因為糧倉——說不定是他藏東西的地方,或者是他當年跟人接頭的地點。”

小墨湊過來,指著地圖上的邯鄲:“那我們要不要去驪穀?找到紅點的地方,說不定能找到項少龍的線索!”

項塵沒立刻回答,而是拿起木盒裡的玄玉。玄玉冰涼,刻著的“項”字手感光滑,顯然是經常摩挲的。他突然想起茶肆裡老頭說的“項少龍腰間掛著玄玉”,還有自己腰間的墨玉——兩塊玉的質地很像,說不定是同一塊玉料雕的。

“這裡有字!”墨淵突然指著地圖的角落,那裡有幾行小字,是用墨寫的,字跡和竹簡上的一樣,“‘秦地多詭,驪穀藏機,非玄氣者莫入’——項少龍在提醒,驪穀有機關,而且需要玄氣才能進去。”

項塵心裡一動——玄氣?自己有龍血,墨淵是墨家高手,都有玄氣,這說明驪穀的線索確實是給他們這樣的人留的。他剛想把地圖疊起來,突然注意到石台下有個小小的腳印——腳印很小,像是女人的,而且腳印上的塵土很新,不像多年前留下的。

“有人來過這裡。”項塵指著腳印,聲音沉了下來,“這腳印的塵土沒積灰,最多是半個月內留下的。”

墨淵立刻蹲下身,仔細看了看腳印:“是布鞋底,而且鞋底有個小缺口——逆時盟的人穿的就是這種布鞋!上次在鹹陽巷戰,我見過鬼麵身邊的女人穿的鞋,鞋底就有這樣的缺口!”

小墨頓時緊張起來,抓緊了手裡的短劍:“那他們是不是已經知道驪穀的事了?會不會已經去了?”

“不一定。”項塵搖了搖頭,目光掃過密室的門,“洞口的機關沒被動過,他們應該是從彆的地方進來的——說不定這密室還有彆的入口。而且地圖還在,說明他們沒找到這裡,或者沒來得及拿。”

墨淵站起身,把地圖疊好,放進懷裡:“不管怎麼樣,我們得趕緊走。逆時盟的人既然來過,說不定還會再來,留在這裡太危險。”

項塵點點頭,把玄玉放進木盒,再把木盒揣進懷裡——這玄玉說不定是項少龍的信物,以後去驪穀可能用得上。他回頭看了眼角落裡的竹簡和兵器,想了想,還是沒動——那些兵書雖然有用,但帶著太麻煩,而且逆時盟的人未必會對兵書感興趣。

“走,上去。”項塵拿起火把,帶頭往洞口走。小墨緊緊跟在後麵,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生怕突然有人闖進來。墨淵走在最後,臨走前還在石台上撒了點粉末——那是阿竹做的追蹤粉,要是有人來,粉末會粘在衣服上,順著痕跡就能找到人。

上洞口的時候,項塵特意放慢腳步,玄氣裹著指尖,按在中間的石塊上——他想把洞口關上,免得被彆人發現。可剛一按,石塊突然“哢”地響了一聲,旁邊的石壁上突然彈出三根毒針!

“小心!”墨淵一把推開項塵,手裡的銅頭柺杖“鐺”地擋住毒針,毒針落在地上,泛著淡淡的綠光——是餵了毒的!

項塵嚇出一身冷汗,剛纔要是慢一點,毒針就紮在他身上了。“阿竹說的反觸發裝置!”墨淵喘了口氣,“關上機關的時候順序不一樣,得按中、右、左,剛才你按反了!”

項塵趕緊調整順序,先按中間的石塊,再按右邊的,最後按左邊的——“哢噠”一聲,洞口的石階慢慢滑回來,恢複了原樣,連凹槽都被青苔蓋住,看不出一點痕跡。

“好險!”小墨拍著胸口,“剛才我還以為要被毒針紮到了!”

項塵沒說話,隻是摸了摸腰間的銅鈴——剛纔要是真出事,這鈴鐺也救不了他。看來項少龍的機關確實厲害,不管是開啟還是關上,都不能錯一步。

三人順著台階往下走,剛到台基下,就聽到老槐樹下傳來三短一長的哨聲——是阿木的訊號!項塵立刻把玄鐵槍藏進披風裡,墨淵拉著小墨,往老槐樹的方向走。

阿木正躲在樹後,見他們過來,趕緊壓低聲音:“剛纔有個穿灰衣的女人,在台基下轉了一圈,還摸了摸第三級台階,看你們沒出來,就往西邊走了。我看她腰間有逆時盟的令牌,跟上次看到的一樣!”

“是鬼麵身邊的人。”墨淵皺起眉頭,“她肯定是來查密室的,幸好我們走得快。”

項塵心裡有點慶幸——剛纔要是再晚一點,說不定就跟那個灰衣女人撞上了。他摸了摸懷裡的地圖,羊皮的觸感很實在:“我們先回據點,把地圖給阿竹看看,說不定她能找到驪穀的更多資訊。”

四人順著小巷往回走,晨霧已經散了,太陽升得老高,照在石板路上,亮得晃眼。小墨還在興奮地說著密室裡的兵書和玄玉,項塵卻沒怎麼聽——他滿腦子都是地圖上的紅點,還有那個灰衣女人的腳印。

逆時盟已經盯上了叢台密室,肯定也會查到驪穀。他們得比逆時盟先到驪穀,找到項少龍留下的線索,不然一旦被逆時盟搶先,後果不堪設想。

回到墨家據點時,阿竹已經在院子裡等著了,手裡拿著一張畫紙,上麵畫著驪穀的地形。“你們回來得正好!”阿竹見他們進來,趕緊迎上去,“我查了墨家的地理典籍,驪穀裡麵有個廢棄的礦洞,當年項少龍跟墨家弟子一起在礦洞裡藏過東西,說不定紅點就是指礦洞!”

項塵眼睛一亮,趕緊從懷裡掏出地圖,遞給阿竹:“你看,紅點標在驪穀,旁邊寫著‘非玄氣者莫入’,跟你說的礦洞正好對上!”

阿竹展開地圖,對比著自己畫的地形:“沒錯!就是礦洞的位置!那礦洞裡麵有墨家的機關,需要玄氣才能開啟,普通人進去隻會觸發陷阱——項少龍果然是跟墨家學的機關術!”

墨淵坐在石凳上,喝了口熱茶:“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麼去驪穀。鹹陽是秦國的都城,逆時盟在那裡的勢力肯定很大,我們去了容易被發現。”

“我有辦法!”阿木放下擔子,從裡麵拿出一套秦國士兵的盔甲,“上次我去鹹陽買藥材,順便買了這套盔甲,我們可以扮成秦國士兵,混進驪穀——秦國的糧倉就在驪穀附近,士兵經常去巡邏,不會被懷疑。”

項塵看著盔甲,心裡有了主意:“好,就這麼辦。阿竹,你再查一下驪穀礦洞的機關,看看有沒有破解的辦法;阿木,你去準備點秦國的通行令牌,彆到了鹹陽被攔下來;小墨,你跟我一起練槍,到了驪穀說不定會遇到逆時盟的人,得保持狀態。”

“沒問題!”眾人異口同聲地答應,院子裡頓時熱哄起來。阿竹抱著地圖和典籍,坐在桌前認真研究;阿木挑著擔子,準備去城裡的黑市買通行令牌;小墨拉著項塵,非要學剛纔在密室裡看到的劍法;墨淵則拿著銅頭柺杖,在院子裡比劃著機關的觸發方式。

項塵看著大家忙碌的樣子,心裡暖暖的。從邯鄲茶肆聽到傳說,到叢台密室找到地圖,再到確定驪穀的線索,每一步都離不開夥伴們的幫忙。他摸了摸懷裡的玄玉,又看了看玄鐵槍——槍身的紅光比剛才亮了一點,像是在呼應他的決心。

中午吃飯的時候,阿竹突然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我找到礦洞的機關了!典籍裡說,那是‘玄氣鎖’,需要兩個人一起注入玄氣,一個從左,一個從右,才能開啟。而且礦洞裡麵有個暗室,暗室裡藏著項少龍的手記,說不定裡麵有他離開邯鄲後的行蹤!”

“太好了!”小墨拍著桌子,差點把碗裡的湯灑出來,“那我們什麼時候去鹹陽?我都等不及要去礦洞找手記了!”

墨淵放下筷子,嚴肅地說:“明天就走。阿木今晚把通行令牌買回來,阿竹準備好玄氣液和解毒藥,項塵和小墨把武器藏好——秦國不讓普通人帶兵器,玄鐵槍得拆開,藏在擔子的夾層裡。”

項塵點點頭,他早就想好了——玄鐵槍可以拆成三段,藏在阿木的貨擔裡,到了驪穀再組裝起來。至於玄玉和地圖,他會貼身帶著,絕不會弄丟。

晚上的時候,阿木回來了,手裡拿著四塊秦國的通行令牌,上麵刻著“驪穀巡邏”的字樣:“黑市的人說,這令牌是真的,是他從一個退役的秦國士兵手裡買的,隻要彆遇到太較真的官差,就能混過去。”

阿竹也把東西準備好了,兩壺玄氣液裝在竹筒裡,解毒藥做成了藥丸,裝在小瓷瓶裡:“礦洞的機關需要大量玄氣,玄氣液能補充體力;解毒藥是針對礦洞裡的毒煙的,萬一觸發陷阱,吃一顆能緩解毒性。”

項塵把玄鐵槍拆開,三段槍身用布裹好,放進貨擔的夾層裡。然後他拿出地圖,在油燈下又看了一遍——紅點周圍的山川河流已經記在心裡,驪穀的位置也摸清楚了。他想起密室裡的腳印,還有那個灰衣女人,心裡有點不安:逆時盟會不會已經出發去驪穀了?他們會不會比自己先找到礦洞?

“彆擔心。”墨淵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有地圖,有機關破解的方法,還有玄氣,逆時盟就算去了,也未必能開啟礦洞的玄氣鎖。而且我們比他們早一步知道線索,隻要抓緊時間,肯定能先找到手記。”

項塵點點頭,把地圖疊好,放進貼身的衣袋裡。油燈的光映在他臉上,他能感覺到龍血在體內慢慢沸騰,像是在期待即將到來的冒險。

第二天清晨,四人換上秦國士兵的盔甲,阿木挑著貨擔,裡麵藏著玄鐵槍和機關工具,小墨跟在後麵,手裡拿著個木牌,假裝是巡邏的記錄牌。城門的官差檢查了他們的通行令牌,又看了看盔甲,沒多問,就放他們出城了。

走出邯鄲城的時候,項塵回頭看了一眼——青灰色的城牆在晨光裡顯得很莊重,茶肆的幌子還在飄,叢台的輪廓在遠處若隱若現。他知道,自己不會再回來了,至少在找到項少龍的線索、阻止逆時盟之前,不會回來。

“往西邊走,大概要走三天才能到鹹陽。”墨淵指著前麵的路,“路上小心點,秦國的關卡多,彆露餡。”

項塵應了聲,握緊了腰間的玄玉——玉上的“項”字硌著掌心,像是項少龍在指引著他。他抬頭看了看天,太陽剛升起來,金色的光灑在大地上,前麵的路還很長,但他心裡沒有一點猶豫。

驪穀的礦洞,玄氣鎖後的手記,項少龍的行蹤,逆時盟的陰謀……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鹹陽,指向那個藏在驪山腳下的秘密。項塵知道,這趟旅程肯定不會輕鬆,甚至可能遇到危險,但他不怕——他有玄鐵槍,有龍血,有槍魂,還有身邊這些最靠譜的夥伴。

隻要他們在一起,就沒有跨不過的坎,就沒有找不到的秘密。

四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通往鹹陽的路上,盔甲的金屬反光在晨光裡閃了閃,像是一道希望的光,朝著驪穀的方向,慢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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