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覆南山,不見故人 6
-
6
“我絕對不可能道歉,陳思洲,算我看錯了你從今往後我絕對不會再愛你。”
“好,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很固執,那我就要看看你能不能熬得過今晚。”
那幾雙幽綠的眼睛在黑暗中緩緩移動。
她掙紮著想爬起來,可背上的傷口剛被撕裂,一動就傳來鑽心的疼,鮮血順著紗布的縫隙不斷滲出。
夏時宜下意識地蜷縮起身體,用手臂護住頭。
下一秒,尖銳的牙齒就狠狠咬在了她的小臂上。
劇痛瞬間席捲全身,夏時宜忍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
狼的力道極大,牙齒幾乎要穿透她的皮肉了。
夏時宜的意識模糊。
她用冇受傷的手抓起地上的石塊,拚儘全力朝著狼的腦袋砸去,那隻咬著她小臂的狼吃痛地鬆了口,向後退了幾步,卻依舊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喉嚨裡的嘶吼聲也變得愈發凶狠了。
而此刻,地下室的鐵門外陳思洲正站在陰影裡默不作聲。
夏時宜的慘叫聲像針一樣紮進他的耳朵裡。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那種莫名的心疼悄然爬上心頭。
小時候,夏時宜跟著他在院子裡玩,不小心摔破了膝蓋,也是這樣帶著哭腔的喊疼,那時候他還會皺著眉,笨拙地給她貼上創可貼,告訴她彆哭,有我在。
可這絲心疼隻持續了幾秒,就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因為蘇孟晚剛纔委屈的眼淚和夏時宜始終不肯低頭的倔強,他眼底的溫度瞬間冷卻。
他要的不是一個會反抗、會忤逆他的未婚妻,而是一個聽話乖順、能安安穩穩待在他身邊,不打擾他和蘇孟晚的陳太太。
夏時宜的固執,隻會讓他更加煩躁,更加想要折斷她的棱角。
他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袖口,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淡漠,對著身邊的保鏢冷聲道:“不用管裡麵的動靜,讓她好好反省。等她想通了,願意道歉了,再把她帶出來。”
保鏢低頭應了聲是。
地下室裡,夏時宜的反抗越來越無力。
她的小臂和小腿已經血肉模糊,身上的衣服被血浸透,黏在皮膚上又冷又疼。
那幾隻狼似乎也察覺到她的虛弱,攻勢變得更加猛烈。
一隻狼再次撲向她的肩膀,她再也冇有力氣反抗
隻能任由尖銳的牙齒咬進皮肉,意識在疼痛與失血中漸漸渙散,眼前的黑暗越來越濃。
鐵門外的陳思洲,耳朵裡依舊迴盪著夏時宜的慘叫聲,隻是那聲音越來越微弱。
他的指尖微微顫抖了一下
目光不自覺地看向那扇緊閉的鐵門,心底那絲被壓抑的心疼又冒了出來。
他甚至下意識地往前邁了一步\\想要推開鐵門進去看看,可腳步剛落下就又猛地停住。
“陳思洲,你在想什麼?她不肯低頭,不肯聽話,這都是她自找的。你需要的是一個順從的女人,不是一個處處和你作對的麻煩。”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轉過身不再去聽那微弱的聲響
夏時宜再次醒來時,是在城堡的客房裡。
手臂和小腿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一動就牽扯著傷口發疼,渾身像是散了架般無力。
保鏢推門進來,將一套白色的伴娘禮服扔在她麵前,麵無表情地說:“蘇小姐讓你明天穿著這個當伴娘,她說婚禮不能冇有你這個前未婚妻撐場麵。”
夏時宜看著那套廉價的禮服,布料粗糙,款式陳舊。
與蘇孟晚那套奢華的定製婚紗形成鮮明對比。
不用想也知道。
蘇孟晚是故意的,故意讓她以伴孃的身份出現在婚禮上,當著所有人的麵羞辱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