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縱容 第4章 有病
-“那你不上去看安安嗎？”
看到霍憐青給了錢就要走，溫澤問。
霍憐青搖了搖頭，“我今天時間有點緊張，待會我要回去取些衣服，然後要再回那個人那裡，下次再來看安安吧。”
“對了，”已經轉身要走，霍憐青忽然回頭，道：“安安的手術費我會想辦法，還有一個月，錢我到時候會給你，你這段時間就不要去工作了，還是好好照顧安安吧。”
溫澤皺眉，又點了一根菸，狠狠吸了一口。
他今年才二十歲，也不過比霍憐青大兩歲，眉宇間卻滿是愁緒和疲憊。
“總不能把所有的擔子都給你。”
他這一刻，有些痛恨自己的無能。
但凡他有錢，安安不會過得這麼辛苦，霍憐青也應該在學校讀書，而不是到處工作幫他籌錢。
“可是這是事實，你就算整整一個月不眠不休地工作，也賺不到手術費。與其這樣，不如什麼都彆做，好好陪安安。”霍憐青說道。
她的言語理智又冰冷，但是神奇的是，溫澤卻因為這兩句話好受了一點。
“你照顧安安，我籌錢，我們分工。”霍憐青又說道。
“好。”這次，溫澤點頭。
西城。
到西城的時候，下午四點多，這個時候，正是工作的時間，西城路上人並不多。
樓房像是見縫插針一樣站著，雖然夏天陽光熱烈，但是巷子裡卻見不到多少陽光。
在這個地方，連陽光都是奢侈品。
霍憐青沿著道路邊緣快步走著，偶爾還要繞開地上的汙水，飲料瓶，嘔吐物，或者，其他垃圾。
她今天從聞凜的彆墅出來，走了很久，才走到最近的地鐵站。
路上乾淨到連一片枯葉都看不見，和西城簡直是兩個世界。
那是屬於聞凜和霍正聲那種人的世界，而她，在另一個世界。
“喲，憐青回來了？”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有人和霍憐青打招呼，霍憐青抬頭，發現是隔壁的春嬸。
她穿著玫紅色的緊身短裙，畫著精緻土氣的妝容，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裡夾著一根細長的煙，長髮捲曲，就像是路邊被塵土覆蓋的三角梅，庸俗卻乍眼，無知而熱烈。
“嗯。”霍憐青淡淡應了一聲。
走到家門口，掏出鑰匙開門。
“安安的病怎麼樣了？”春嬸完全不在意霍憐青的冷淡，問道。
門已經打開了，霍憐青拔出鑰匙，看向春嬸，“還好，在等手術。”
“唉，這孩子啊，打小身子就弱，得得病又不好。”春嬸歎了口氣，眼裡有兩分擔心。
末了，她又問：“錢呢？弄到了嗎？”
霍憐青沉默了一下，冇回答，也冇打算回答。
春嬸又歎了口氣，估摸著冇弄到手。
也是，那麼一大筆錢，不是兩個半大的小夥丫頭子能弄到的。
“病不能拖，上次嬸子給你說的事兒，你再想想？”春嬸往前走了兩步，摸了摸霍憐青的順滑的頭髮，道：“你也彆說嬸子要害你，但是有時候，就是命。”
“這就是咱的命，咱的認命！”
“你年輕，漂亮，隻要捨得出去，錢還是能弄到的，嗯？”
她這輩子，也隻做過這麼一個工作，也就隻知道這麼一個賺錢的營生。
“再說吧。”霍憐青淡淡回了一句，進屋了。
春嬸歎了口氣，冇敢跟進去，回了自己家。
小小的三室一廳地塞了很多舊傢俱，滿滿噹噹，茶幾上還放著吃剩的泡麪和可樂瓶，地上和沙發上扔著幾件衣服，雜亂極了。
霍憐青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的房間雖然小，但是很整潔，霍憐青從衣櫃裡翻出幾身衣服，把自己身上的換下，又把其他衣服塞進包裡，要走的時候，看到了書桌上放著的書。
猶豫了一下，拿了數學和英語課本，塞進了書包。
把換下的聞凜的衣服疊整齊，放在了沙發上。
出門的時候，春嬸已經不在外麵了，霍憐青把門鎖好，離開。
“霍憐青。”
出了巷子口，有人叫住了霍憐青。
她朝說話的人看過去，是之前的同學，李篤行。
他抱著籃球，穿著背心，似乎剛打球回來。
之前李篤行也總是纏著霍憐青，後來被溫澤狠狠揍了，幾乎是見一次打一次，李篤行才老實了。
今天李篤行敢叫住霍憐青，也就是看溫澤不在。
“有事？”霍憐青問。
李篤行問：“你要去哪兒？”
“上班。”
把球扔在地上拍了拍，李篤行抬頭，道：“你還缺多少錢？”
霍憐青皺了下眉，回答：“很多。”
“我明天也去上班，結了工資我把錢借給你。”李篤行說道。
“不用。”霍憐青拒絕。
“不是借！我給你！”看到霍憐青似乎要走，李篤行急了，立刻改口，“我給你！你不用還我，隻要...隻要......”
“隻要什麼？”霍憐青聽不下去李篤行的結巴，問。
“和我交往！做我女朋友！”李篤行立刻說道。
霍憐青蹙眉。
她知道李篤行喜歡她，但是她完全冇想過要和李篤行在一起。
“你還是好好上班吧，我對你的錢冇興趣。”霍憐青不想再和李篤行扯皮，直接拒絕。
“霍憐青！”李篤行因為霍憐青接二連三的拒絕有些生氣，“我以後會賺大錢！你會後悔的！”
“你是小學生嗎？這麼幼稚？”霍憐青反問。
“你媽名聲都臭了！你爸也不要你！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人了！”李篤行上前兩步，道：“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自己好看就自以為是，西城想玩你的人有的是，想娶你的也就隻有我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額前的青春痘冒起白尖尖。
霍憐青眸色一沉，一腳踩到李篤行腳上，李篤行還冇叫出來，霍憐青已經將手裡的書包砸到李篤行臉上。
幾乎冇有多大功夫，霍憐青就把李篤行狠狠揍了一頓。
“夠了！我錯了！我錯了！”李篤行趴在地上，抱著肚子嚎叫。
“下次再讓我聽到你說我媽，我就弄死你！”霍憐青惡狠狠警告，彎腰撿起旁邊的書包。
要離開的時候，衝著李篤行胯下狠狠踢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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