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戀長流東逝水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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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匪？”

“我記得。”

言拾月輕輕開口，恐懼的記憶突然如同潮水一般襲來。

墨臨州的眼睛突然一暗，就連握著牛奶杯的右手都有些顫抖。

“你想起了什麼？”

言拾月笑眯眯的抱住他的眼神，帶著眷戀。

“那次不是你救了我嗎？你忘啦！”

“我們還在山洞裡立下誓言，說要成為彼此一輩子的戀人！”

墨臨州的右手漸漸鬆了，他突然意識到。

言拾月認錯人了。

把他認成了那個對她來說最痛苦的人。

陸慎行。

可他已經不想從這個美夢裡醒來了。

墨臨州喉間滾了滾，隻是抬手揉了揉言拾月的發頂，聲音柔得像化不開的雲。

“冇忘，怎麼會忘。”

他將空了的牛奶杯擱在桌角，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既然記起來了，那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講我們第一次去山頂看星星的事。”

他憑空編織著從未發生過的過往，說那晚風很大，她凍得縮成一團，最後是他把外套脫下來裹住兩人。

說她指著最亮的那顆星，說那是屬於他們的標記。

言拾月聽得入神，腦袋不自覺靠在他肩上，時不時插一句“原來還有這事，我怎麼又忘了”。

墨臨州便笑著拍她的手背，說沒關係，他會一遍遍講給她聽。

到了晚飯時間，廚房阿姨按照清單準備了清淡的菜品。

可端上桌時，言拾月卻皺著眉推開了盛著青菜的碗。

“這個不好吃，我不要。”

她癟著嘴，像個鬨脾氣的小孩。

阿姨麵露難色，墨臨州卻擺擺手，挽起袖子走進廚房。

他從前十指不沾陽春水，此刻卻對著菜譜仔細研究，將青菜切碎了和蝦仁一起做成軟嫩的丸子，又把她不愛吃的胡蘿蔔榨成汁，揉進麪糰裡做成小巧的餛飩。

當一碗飄著香氣的餛飩端到麵前時，言拾月眼睛亮了亮，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吃著。

墨臨州坐在對麵，看著她鼓囊囊的臉頰，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慢點吃，冇人跟你搶。”

他伸手拭去她嘴角的湯汁，動作自然又親昵。

夜深後，言拾月抱著他的胳膊不肯撒手，執意要他陪著才肯睡。

墨臨州無奈，隻能躺在她身側，任由她像樹袋熊一樣蜷縮在他懷裡，腦袋抵著他的胸口，呼吸均勻。

他僵著身子不敢動，感受著懷中人溫熱的體溫和平穩的心跳，心底湧起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這是他孤苦半生，第一次被人這般全身心依賴。

第二日清晨，手下見他眼底帶著血絲出來，忍不住上前勸道。

“墨總，言小姐現在隻是認錯了人，等她恢複記憶，想起您之前對她做的事，絕不會善罷甘休，您彆入戲太深。”

墨臨州摩挲著指尖殘留的溫度，眼底冇有絲毫動搖。他望著窗外言拾月在花園裡額身影，聲音輕卻堅定。

“入戲又如何？”

頓了頓，他補充道，

“若真有她清醒的那天，她要我的命，我便親自動手，把這顆心挖出來給她。”

手下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他一個眼神製止。

“讓你去調查的事情你調查清楚了嗎？”

“關於言拾月是如何被冤枉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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