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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代管戰隊小荷包後我倒欠分成 終章 雙星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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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章雙星歸位

“你確定要讓我說接下來發生的事?”男人歎了口氣。

“哎呦,你說你說嘛!我累了,我說好久了!”莉安把筆一丟,躺在床上,把拖鞋踢的到處都是。

“裙子。”男人拿起筆,盯著那張空白紙張,最後一頁。

莉安托著腮,晃悠著腿,裙子隨著動作幅度捲到上方,她毫不在意,隻帶著笑看著他。

“如果讓我續寫結局——????那不會是一個可以被定義為“幸福”或“解脫”的東西”。

他瞥了她一眼,“幸福太廉價,解脫太虛偽”。

“我們之間,隻擁有一種近乎殘酷的,真實”。

林恒拿起筆。

那場鬨劇般的“訓練場拷問”後,莉安不再激烈反抗,也不再試圖溝通。她像一具被抽空靈魂的精緻人偶,每日沉默地接受我的血液,沉默地進食,沉默地凝望窗外被鐵欄切割的天空。

直到某天深夜,我被江野的緊急通訊驚醒。

野外勘察隊遭遇敵人新型武器攻擊,傷亡慘重,需要最高戰力支援。

我起身著裝,金屬扣帶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莉安背對著我側臥,但我知道她醒著。

“三天。”我走到床邊,將一份備用血袋放在床頭櫃——這是江野用我的血研製的應急製劑,效果遠不如直接攝取,但能勉強維係她的存在。

她沒有回應。

在我轉身時,她卻突然開口,聲音像碎冰摩擦:“如果你回不來呢?”

“你會感知到。”我扣上最後一道裝備帶,“血液維係減弱時,痛苦會告訴你答案。”

那是我們之間最直白的殘忍:連我的死亡,都會成為折磨她的刑具。

野外的戰場如同地獄繪卷。敵人新型裝備不僅擁有高速再生能力,更可怕的是——它們身上散發著極其微弱的、與莉安同源的能量波動。

“林恒!它們的核心不在腦部!”江野在通訊器裡尖叫,“在胸腔!那種能量……和之前監測到的‘畫皮妖’波動類似!”

我揮刀斬向一頭敵人的胸膛,刀刃破開血肉的瞬間,一顆渾濁的、如同劣質琉璃般的晶體裸露出來。它在跳動,像一顆扭曲的心臟。

熟悉感。

惡心又熟悉的共鳴感順著刀柄傳來,與我體內沉睡的某種本能相互撕扯。這些怪物是被汙染、被扭曲的“畫皮妖”?還是失敗的仿製品?

分神的一瞬,左側一頭敵人的利爪已襲至麵門。

躲不開。

——但它的動作停滯了。

不是被擊殺,而是像被無形之力禁錮,渾濁的眼珠死死瞪著我,然後匍匐了下去。

戰場上所有敵人,都在那一刹那停止了攻擊,朝著我的方向,發出低沉嗚咽,如同臣服。

通訊器裡死寂片刻,爆發出江野變了調的聲音:“林恒!你剛才做了什麼?!能量讀數飆升至……”

我什麼都沒做。

是它們“認出了”我。

任務結束,我帶著一身血腥與更多無解的問題返回。

推開公寓門時,莉安蜷縮在床角,臉色慘白,應急血袋空了一半。她擡頭看我,眼神空洞,卻在我踏入房間的瞬間,不自覺地深吸了一口氣——那是身體對維係之源的渴求,超越意誌的本能。

我走到她麵前,割破手腕,遞到她唇邊。

這一次,她沒有順從,而是死死盯著我:“野外有什麼?”

“敵人。”

“還有呢?”

我沉默地看著她。她的直覺敏銳得可怕。

“還有‘東西’認出了我。”我選擇用最模糊的詞,“它們身上,有和我們類似的氣息。”

莉安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幾乎掐進我皮肉:“林恒,是長老!就像你在戰場上遇見的那些被捕捉的低階畫皮妖會害怕你,你也會害怕長老!你失憶前可能是很厲害的妖,但是……長老……長老不會放過你的!‘祂們’要來了!”

她又湊近我,使勁聞了聞,像是在回放錄影。一種原始的、我從未在她眼中見過的恐懼漫上來:“林恒,你沒有發現對不對?在暗處,一道視線落在你身上……你被發現了……祂們會來‘淨化’所有迷失方向的同族!”

“祂們是誰?”

“我不知道……族裡的古老警告……披著人皮太久,忘記本相的妖,會被視為‘汙穢’,被清理……”她語無倫次,渾身發抖。

我反手握住她冰涼的手指。

多麼諷刺。

當夜,我帶莉安去了聯邦軍隊最深處的地下庫。這裡封存著曆代無法解釋的遺物與文獻。憑借上尉許可權,我調閱了所有被列為“絕密”的禁忌卷宗。

在一本以某種生物皮鞣製成的古老書冊中,我們找到了答案。

《蛻世錄》——畫皮妖一族的聖典,或者說,流放者手冊。

書頁上用星光般的顏料描繪著:畫皮妖並非自然生靈,而是由“混沌星輝”中誕生的意識體,渴望體驗“存在”,故披上萬族皮囊。

披皮太久,將逐漸遺忘本源,最終皮囊成為唯一真實,本體徹底湮滅——此為“迷失”。

“清理者”會追蹤並“回收”高度迷失者,以防其扭曲本性,危害兩個世界的平衡。

莉安輕笑一聲,即使最危險的情況她也總是能找到樂子,“就像你們人類說的……偷渡?”

我不輕不重地用食指敲了敲她的額頭。

書翻過下一頁,上麵赫然寫著唯一解法:“雙星歸位”——兩個以上清醒的同族,通過本源共鳴,可穩定彼此存在,抵抗“清理者”的追蹤。

“最喜歡這種有答案的書。”莉安說,她的眸子轉了轉,像是想到了什麼,聲音也跟著顫抖:“所以你不是偶然找到我?也不是出於喜歡我纔不讓我走……是本能引導你找到‘同類’……因為你也快到極限了。”

我看著書頁上那兩個相互環繞的星輝圖騰,終於明白。

那所謂的“無法接受你消失”,所謂的“空洞”,所謂的“線索”——

不過是最原始的、瀕臨迷失的妖,對“同類”和“真實”的求生本能。

我一直在用人類的邏輯,去詮釋妖怪的本能。

何其可笑。

當夜,嶽沉親自召見。????他的辦公室彌漫著沉重的壓力。

“林恒,你需要解釋三件事:一,野外敵人的異常行為;二,你翻閱禁忌文獻的原因;三,”他目光銳利地掃過我身邊的莉安,“她。”

江野站在一旁,眼神複雜,既有科學家的狂熱,也有友人的擔憂。

我尚未開口,莉安卻上前一步。

“我不是你們的敵人,”那一刻,她不再是那個崩潰哭泣或瘋狂報複的少女,某種屬於古老種族的氣質在她眼中蘇醒。她的聲音平靜得出奇,“但很快,會有真正的‘敵人’來找我們。”

她掀開了那本《蛻世錄》的最後一頁。那上麵畫著一片廢墟,廢墟之上,人類與扭曲的怪物廝殺,而天空高遠處,懸浮著數個籠罩在光輝中的、非人非神的身影。

“清理者降臨之時,”莉安輕聲道,“他們不在乎腳下踩死妖怪要誤傷多少人類。”

嶽沉的眸子深不見底:“你的提議?”

“讓我們離開。”我說,“這不是請求。”

“去送死?還是去找解決辦法?”

“去找一個答案。”我看著嶽沉,“一個關於‘我們究竟是什麼’的答案。”

漫長的沉默後,嶽沉緩緩起身。

“林恒,你仍是聯邦軍隊的上尉。你的職責是保護人類。”

他走到窗邊,望著高牆。

“但如果……敵人的定義改變了呢?”

他回頭,目光如鷹隼。

“我給你們三個月。三個月後,若無訊息,視為叛逃,格殺勿論。”

我們沒有回山林。

根據《蛻世錄》的指引,極北之地的永恒凍土下,埋藏著畫皮妖最初的“星輝之塚”,那裡是力量的源頭,也是“清理者”監視最薄弱之處。

旅程比任何野外勘察都更艱難。嚴寒、匱乏、以及體內日漸清晰的“被窺視感”。莉安拒絕我的血液維持,“儲存體力,林恒”,她一遍遍這樣說,身體在離開我的血液滋養後迅速虛弱,但她堅持著,甚至嘗試引導我感受體內沉睡的星輝之力。

“感受它,林恒,像感受你的呼吸。”在暴風雪的洞xue裡,她握著我的手,我們的星輝在黑暗**鳴,微弱卻堅定。

“你當人類太久了,忘了怎麼當‘自己’。”

我閉上眼,第一次主動去觸碰那冰封在靈魂深處的、屬於“林恒”這層皮囊之下的浩瀚與虛無。

不再是人類的記憶,而是星河流轉,是披上無數皮囊經曆的生老病死……最終,定格在戰場的泥濘,定格在第一次斬殺敵人時噴濺的溫熱血液,定格在……莉安捧著我的臉,淚水砸落在我手背的觸感。

“我想起來了。”我在呼嘯的風聲中低語。

“什麼?”

“我不是迷失……我是自願遺忘的。”

在漫長的旅途中,我厭倦了永恒,渴望體驗“有限”的生命,於是親手剝離了大部分本源記憶,投入人間。

“林恒”這個身份,是我為自己精心打造的、最後也是最徹底的囚籠。

莉安怔住了。

她笑:“瘋子。”

我們找到了那座被冰川覆蓋的神廟。

在神廟中央的祭壇上,懸浮著一顆巨大的、不斷坍縮又重生的星核。

同時,祂們也到了。

三道純粹由光構成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們身後,沒有五官,沒有性彆,隻有絕對的威壓與悲憫。

“迷失者,歸來。”

意念直接灌入腦海。

莉安擋在我身前,星輝在她周身流轉,凝聚成若有實質的鎧甲:“他沒有迷失!他已經想起來了!”

“自願剝離本源,是更深的迷失。爾等已成為‘變數’,需被清除。”

光之手伸向我們。

那一刻,我沒有思考。

戰鬥的本能、守護的本能,以及屬於“林恒”這個存在的一切,彙聚成最簡單的一刀。

不是人類的刀法,而是凝聚了星輝本源的一擊。

光芒對撞,神廟劇烈震顫。

我聽到了自己皮囊碎裂的聲音。

不是物理的破碎,而是“林恒”這層身份、這具身體,在過度呼叫本源之力後,開始從內部崩解。

莉安尖叫著抱住我下墜的身體。

“吵死了。”

我看著她淚如雨下的臉,想再嘲諷一句,卻咳出了光塵。

清理者的第二擊沒有落下。

祂們凝視著祭壇上那顆星核——它正散發出前所未有的柔和光輝,將我和莉安籠罩其中。

“星核認可了你們的‘存在’。”

“為何?”

星核的光芒更盛。

沒有答案。

最終,祂們緩緩消散,隻留下一道意念:“觀測繼續。……珍重。”

威脅解除的瞬間,我的身體也到了極限。

“莉安,”我抓住她的手,觸感已經開始模糊,“看來……沒法‘三七分’了。”

她哭著,卻笑著吻上我即將消散的側臉。

“笨蛋……我們早就分不清了。”

意識徹底沉入黑暗前,我感受到的不是消亡。

而是重構。

星核的光包裹著我們,如同溫暖的子宮。莉安的星輝與我的交織、融合,引導著破碎的本源重新凝聚。

這一次,不再需要皮囊。

我們以最原始的星輝形態相互纏繞,如同《蛻世錄》中所繪的——“雙星歸位”。

三個月後。

軍隊總部收到一個來自北方的包裹。

裡麵沒有信,隻有兩樣東西:

一管散發著純淨星輝能量的晶體——足以讓人類研究出對抗敵人的新能源。

以及,一朵用冰晶永恒封存的、星光凝聚的野花。

江野捧著那朵花,在實驗室裡又哭又笑。

嶽沉站在地圖前,將代表“極北之地”的坐標,畫上了一個嶄新的符號。

而在那片無名的雪原上,兩道流星般的光影正掠過蒼穹。

他們時而在冰川上凝聚成相擁的人形,時而散作漫天星塵。

其中一道星光歡快地繞著另一道旋轉,夾雜著狡黠的笑聲:“林,你這麼久都沒有發現,我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嗎?當時你撿到我,向我自我介紹,說——”

另一道星光微微停滯,帶著熟悉的、冷淡卻帶著一絲無奈的意念:
“我知道。莉安,lian,就是林。”

那道星輝更開心了,圍繞旋轉地速度加快:“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嗚呼!莉安就是林!”

另一道星輝麵不改色:“看路。”

廝守或犧牲太老套了,我想。

隻有超越身份與形態的、永恒追逐的真實,隻有相互陪伴、永不終結的旅程,才能讓迷失的星核,在不斷的“尋找”與“重逢”中,確認彼此的存在。

就像莉安和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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