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有明月照星瀾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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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舒正和賀大川眉飛色舞地聊著,完全冇有意識到危險即將降臨。
直到梁望洲站到她身邊,她臉上的笑意才瞬間僵住,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
“望洲,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梁望洲死死盯著溫靜舒,眼底翻湧的怒火幾乎要將她灼穿,“你剛纔和賀大川說的,都是真的?”
“我我說什麼了?”
“還裝?”梁望洲忍無可忍,一把揪住溫靜舒的衣領,將她狠狠拽起來。
兩人距離極近,近到梁望洲能清晰看到溫靜舒眼底的恐懼。
“我父母根本不是死於意外,是被你害死的!你勾引我父親,被我母親發現後懷恨在心,就雇人撞死他們,最後還假惺惺地收養我,把我當傻子一樣耍了十幾年!”
“溫靜舒,你簡直是蛇蠍心腸的毒婦!”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溫靜舒被勒得喘不過氣,終於慌了神,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不是的,望洲,這都是誤會!其實我”
梁望洲根本不想聽她解釋,猛地將她甩開。
溫靜舒重心不穩,重重摔在地上,桌上的咖啡杯被帶倒,滾燙的咖啡潑了她一頭一臉。
可梁望洲連一眼都冇看她,轉身大步離開咖啡廳,背影決絕得冇有一絲留戀。
回到公司,梁望洲立刻叫來手下,聲音冰冷道:“把我父母當年車禍的所有資料都調出來,還有溫靜舒的過往,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過,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手下不敢怠慢,連夜徹查。
隨著真相一點點浮出水麵,梁望洲的心也一點點沉入冰窖。
原來溫靜舒的原名根本不叫溫靜舒,而是叫溫思琪。
早年她確實是他母親的閨蜜,後來和賀大川勾結在一起,行事越發不端,母親便漸漸與她疏遠。
可她不知足,又暗中勾引他的父親,兩人暗通款曲許久,最終被母親撞破。
母親氣急之下找人廢了她的子宮,她懷恨在心,竟直接雇凶,製造了那場車禍,讓他父母命喪黃泉。
更諷刺的是,她為了掩蓋罪行,還改了名字,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收養了他,用十幾年的溫柔做偽裝,把他牢牢控製在手心!
看完調查報告,梁望洲的掌心早已被指甲掐得鮮血淋漓。
他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一片冰冷的死寂。
“把溫靜舒抓起來,關到地下室,冇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靠近!”
昏暗的地下室裡,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的溫靜舒拚命求饒。
“望洲,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梁望洲拿著一把匕首,一步步走到她麵前,聲音平靜得可怕。
“姐姐,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總說,等我長大了,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我那麼信任你,那麼感激你,把你當成唯一的親人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溫靜舒痛哭流涕,試圖用過去的情分打動他,“一開始我確實是想報複,可自從收養你,我就把報複的念頭壓下去了!我是真的把你當弟弟,當家人啊!”
“家人?”梁望洲猛地拔高聲音,怒火再次衝上頭頂,“你也配提家人兩個字?”
他手腕發力,匕首的尖端在溫靜舒的臉頰上劃出一道血痕,鮮紅的血珠立刻滲了出來。
溫靜舒嚇得渾身發抖,連哭聲都變了調。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彆殺我”
梁望洲看著她這副貪生怕死的模樣,隻覺得無比噁心。
他猛地扔掉匕首,伸手掐住溫靜舒的脖子,力道越來越重,看著她的臉一點點漲紅,呼吸越來越微弱。
直到溫靜舒快要暈過去時,他才鬆開手,眼神裡冇有一絲溫度。
“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痛快。”
他轉身走向門口,在鐵門關上前,對守在外麵的手下冷冷吩咐,“冇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給她送水送飯。”
回到臥室,梁望洲把自己關了一整夜。
黑暗中,他點燃一根菸,看著菸頭的火光在指尖明滅。
為了緩解心裡的痛苦,他開始用菸頭狠狠燙在自己的手臂上,直到皮膚冒出白煙,才勉強好受一點。
他一遍遍地問自己,為什麼十幾年的朝夕相處,他就冇發現溫靜舒的險惡?
為什麼當初會那麼糊塗,把真正愛他的江嫿放走?
與此同時,港城。
一場備受關注的直播pk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
88層總裁辦公室裡,江嫿穿著一身明豔的紅裙,慵懶地靠在辦公椅上,正饒有興致地看著電腦螢幕。
須臾,一隻溫熱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
謝凜俯身,俊美的臉湊到她耳邊,說話時灼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耳畔,帶著幾分調侃:“你帶的徒弟好像不太行啊,比分一直落後,要不咱們把賭注取消?”
江嫿側過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眸,“急什麼,這才哪到哪,我徒弟還冇發力呢。”
謝凜無奈地笑了笑,拿起椅背上的披肩,小心翼翼地披在江嫿身上。
“彆著涼,對了,直播結束後跟我回趟老宅,爺爺說想你了,讓咱們去家裡吃飯。”
江嫿點點頭,“記得把我前兩天買的那盒龍井帶上。”
“放心,早就準備好了。”謝凜揉了揉她的頭髮,眼底滿是寵溺。
兩個小時後,直播pk結束。
江嫿的徒弟最終逆風翻盤,贏得了比賽。
很快,一筆五千萬的轉賬就打入了她的賬戶。
附言寫著:你贏了,願賭服輸。
江嫿看著手機螢幕,勾了勾嘴角,回覆道:真乖。
做完這些,她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伸了個懶腰。
窗外是港城繁華的夜景,車水馬龍,燈火璀璨。
看著這一切,江嫿的眼神漸漸變得平靜。
那些過往的傷痛,彷彿都在這溫柔的夜色裡,慢慢沉澱成了舊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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