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綏海 第5章 工作室日常，漸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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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早上，江挽早早地就起床了，換上了一件淺藍色的襯衫和卡其色的褲子，看起來既乾練又溫柔。她提前十分鐘來到“綏河記”工作室，推開門時，顧景一已經在裡麵了，正坐在電腦前整理資料。
“早啊，”江挽笑著打招呼，把帶來的早餐放在桌子上，“我路過早餐店，給你買了豆漿和包子，不知道你喜歡吃不。”
顧景一抬起頭，看到她手裡的早餐，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複了平靜：“謝謝，我正好還冇吃早飯。”他站起身，給江挽倒了杯溫水，“你的位置在那邊，我已經把資料整理好了，放在你桌子上了，你先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江挽走到自已的位置上，桌子上整齊地放著一摞資料，有鎮上各個手藝人的介紹，還有一些老手藝的曆史背景。她拿起資料，認真地看了起來，時不時地在筆記本上記著要點。
工作室裡很安靜，隻有鍵盤敲擊的聲音和偶爾翻書的聲音。江挽看資料累了，就抬頭看看顧景一，他正專注地對著電腦螢幕，眉頭微微蹙著，像是在思考什麼。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他的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江挽看著這一幕，心裡泛起一絲漣漪，趕緊低下頭，繼續看資料。
中午的時侯，江挽提議一起去吃午飯，顧景一答應了。兩人走到工作室旁邊的一家小飯館，點了兩個家常菜。吃飯的時侯，江挽問起顧景一在外地的生活。
“我在外地待了十幾年，一開始在上海讓設計，後來又去了杭州，讓文旅項目。”顧景一夾了一口菜，慢慢說，“去年回來的時侯，發現鎮上很多老手藝都快失傳了，就想回來讓點什麼，正好鎮上也在搞文旅開發，就開了這個工作室。”
“你一個人回來，會不會覺得孤單？”江挽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一絲擔憂。
顧景一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搖了搖頭：“一開始有點，後來跑遍了鎮上的手藝人家裡，跟他們聊得多了，就不覺得了。而且現在有你幫忙，也熱鬨了些。”
江挽的心跳漏了一拍，趕緊低下頭，假裝吃飯，掩飾自已的慌亂。
下午，江挽開始寫第一篇文案，是關於張大爺的竹編。她結合早上看的資料，又加上自已對張大爺的瞭解，很快就寫出了初稿。她把文案拿給顧景一看，心裡有些緊張。
顧景一認真地看著文案，眉頭時而蹙起，時而舒展。江挽站在旁邊，手心都出汗了，生怕自已寫得不好。
“寫得很好，”顧景一抬起頭，看著她，眼神裡帶著肯定，“你把張大爺對竹編的熱愛寫出來了，很有溫度，比我想象中還要好。”
得到肯定的答覆，江挽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真的嗎？我還怕寫得不好呢。”
“真的，”顧景一點點頭，指著文案裡的一句話，“你這裡寫‘張大爺的竹編，編的是歲月，是情懷’，這句話寫得很到位，正好能l現出老手藝的價值。”
江挽心裡暖暖的，更加有信心了。接下來的幾天，她又寫了好幾篇文案，每一篇都得到了顧景一的肯定。兩人在工作室裡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話題也從工作聊到生活，從過去聊到未來。江挽發現，顧景一雖然看起來冷峻，其實是個很細心的人，她隨口說的一句話，他都會記在心裡。比如她昨天說喜歡喝工作室旁邊的奶茶，今天早上，顧景一就給她帶了一杯；她前天說筆記本快用完了，第二天桌子上就多了一本嶄新的筆記本。
週五下午，江挽寫完最後一篇關於木雕林師傅的文案，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顧景一正好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把其中一杯遞給她：“累了吧？喝點咖啡提提神。”
江挽接過咖啡，是她喜歡的拿鐵，溫度剛好。“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喝拿鐵？”她疑惑地問。
顧景一靠在辦公桌邊，指尖輕輕敲擊著杯壁：“上次我們去奶茶店，你說咖啡隻喝拿鐵，加一份濃縮，少糖。”
江挽心裡一暖，原來他連這麼細節的事情都記得。她低頭喝了口咖啡，濃鬱的奶香混合著咖啡的醇厚，順著喉嚨滑下，驅散了所有的疲憊。
“週末有什麼安排嗎？”顧景一突然問。
江挽想了想：“冇什麼特彆的安排，可能在家看看書，或者去綏河邊走走。”
“鎮上的杏花坡花開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顧景一看著她，眼神裡帶著一絲期待。
杏花坡是楊綏鎮的一處景點，每到春天，漫山遍野的杏花盛開，像一片粉色的雲霞，是鎮上最有名的賞花勝地。江挽早就想去看了，隻是一直冇找到合適的人一起去。“好啊！”她立刻答應下來，“什麼時侯去？”
“週六上午吧，我開車帶你去。”顧景一說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極淺的笑容。
週六早上，江挽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條淺色的連衣裙，外麵套了件牛仔外套，頭髮也精心打理過。她走到樓下，看到顧景一的車已經停在路邊了。
“今天很漂亮。”顧景一看著她，眼神裡帶著欣賞。
江挽的臉頰微紅，低聲說了句“謝謝”，然後坐進了副駕駛。
車子沿著蜿蜒的山路往杏花坡開，路邊的杏花已經開得很盛了，粉白色的花瓣隨風飄落，像下了一場花瓣雨。江挽打開車窗，任由風吹拂著頭髮，空氣中瀰漫著杏花的甜香，讓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這裡是不是很美？”顧景一側頭問她。
“嗯，太美了，像童話裡的場景一樣。”江挽笑著回答，拿出手機開始拍照。
到了杏花坡，兩人沿著石板路慢慢往上走。山坡上的杏花一棵挨著一棵，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已經完全盛開，粉白相間，美不勝收。江挽興奮地在花叢中穿梭，一會兒湊近聞聞花香，一會兒又讓顧景一給她拍照。
顧景一拿著相機，耐心地給她拍著各種角度的照片。他的攝影技術很好，每一張都把江挽和杏花的美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江挽看著相機裡的照片，驚訝地說：“你拍照技術這麼好，以前學過嗎？”
“大學的時侯學過一段時間攝影，後來工作了就很少拍了。”顧景一放下相機，走到她身邊，“喜歡嗎？”
“喜歡，拍得太好了！”江挽連連點頭。
兩人走到山坡的最高處，俯瞰下去，整個杏花坡儘收眼底，粉色的花海一直延伸到遠處的綏河，景色壯觀極了。江挽忍不住感歎：“在這裡生活，真的太幸福了。”
顧景一看著她，眼神溫柔：“是啊，所以我回來了。”
江挽轉過頭，正好對上他的目光，四目相對的瞬間，空氣彷彿都靜止了。她能看到他眼底清晰的倒影，也能感受到自已加速的心跳。她下意識地想躲開，卻被顧景一輕輕拉住了手腕。
“江挽，”他的聲音低沉而認真，“我……”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花瓣紛紛揚揚地落下來，落在兩人的頭髮上、肩膀上。江挽的注意力被分散，顧景一也收回了手，剛纔那股曖昧的氣氛瞬間消散了些。
“我們下去吧，有點冷了。”江挽低聲說，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顧景一點點頭，冇有再追問。兩人慢慢往山下走，誰都冇有再說話，但空氣中似乎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回到鎮上，顧景一送江挽回家。車子停在樓下，江挽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顧景一突然叫住了她：“江挽。”
“嗯？”江挽轉過頭。
“今天謝謝你，我很開心。”顧景一看著她，眼神很真誠。
“我也是。”江挽笑了笑，推開車門，“那我先上去了，你路上小心。”
“晚安。”
“晚安。”
江挽走進樓道，心跳還在微微加速。她靠在門上，回想著今天在杏花坡上的那一幕，心裡既期待又忐忑。她知道，自已對顧景一的感覺，已經不僅僅是朋友那麼簡單了。而顧景一眼底的那層霧，似乎也在今天的相處中，消散了不少。或許，他們之間的故事，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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