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戰神王佳良 第6章 星塵議會的裂痕
-
新洛希殖民星的金色極光正順著大氣層流，林夏站在聯邦軍最高指揮部的頂下，手指頭劃過全息星圖上跳的紅點。那些是從血鰭老家回來的運輸艦，每艘船的貨艙裡都記是被救的星塵病患者，他們胸口剩的六角星裝置閃著淡紫光，像嵌在肉裡的星星。
“邊兒閃暗金光，那是聯邦元老院特有的標。領頭的老頭拄著嵌六角星水晶的手杖，杖頭碰地的瞬間，星圖上的紅點突然一起爆閃，像被無形手指頭撥的珠子。
“林少校該以大局為重。”
老頭的聲音像砂紙擦鏽鐵，手杖頂的水晶投出段全息像
——
暗物質星團裡，一顆新出的恒星正在縮，淡紫光圈擰成疼的螺旋，“守望者技術要是失控，整個銀河係的星塵病患者都會變成暗物質炸彈。”
林夏的光翼突然收，金屬關節發出繃緊的脆響。像裡恒星縮的道，跟王佳良冇前最後放的能量波完全合上。她突然想起
“希望號”
貨艙裡的能量管子，那些被暗物質蝕的管壁上，曾顯出跟手杖水晶一樣的螺旋紋。
“你們在抄星塵熔爐。”
林夏的戰術手套攥出裂，裝甲的能量束在控製檯跳成刺眼的橙紅，“元老院早跟進化派剩下的人說好的，對不對？”
老頭身後的議員突然展開生物翼，暗紅紋在白大褂下動，像長在肉裡的藤。他們脖子上嵌的小六角星裝置正微微亮，跟血鰭首領的改造零件一個樣。手杖頂的水晶突然爆強光，把林夏的光翼困住成淡紫繭，光絲撞的劈啪聲在頂下蕩。
“王佳良能跟星塵一起活，我們為啥不能？”
老頭扯掉假的皺紋麵具，露出機器眼和肉拚的臉
——
那是血鰭艦隊的二首領，三個月前在暗物質星團的爆炸裡被算成死了，這會兒他的義眼射出紅光，“元老院一半議員都是進化派，你以為毀了星塵熔爐就能改變啥？”
光翼繭突然裂。林夏的機甲背後展開十二道光刀，淡紫光絲順著議員的生物翼往回爬，在他們的機器零件裡引爆能量旋渦。她抄起指揮台上的脈衝槍，槍身上的星芒紋路跟著新洛希的極光一起閃，子彈拖著火光擊穿二首領的機械肩膀，把他釘在後麵的合金柱子上。
“老楊留下的解碼器早把你們的通話錄下來了。”
林夏扯下二首領胸前的元老院徽章，巴掌大的晶片在手裡滋滋響，裡麵傳出些亂七八糟的對話
——
元老院那幫人想把新洛希的星塵病患者當罐子，重新啟動暗物質恒星的能量提取裝置。“你們真當王佳良徹底冇了？”
二首領的機械眼突然紅光爆閃：“他不過是團星塵！就算能湊成人形，也擋不住元老院的‘星塵議會’計劃！”
穹頂外
“轟隆”
一聲炸響。林夏衝到窗邊，就見新洛希的金色極光正被撕成兩半，淡紫色光絲和暗紅色能量在天上擰成一團。七十艘聯邦戰艦的外殼正往外鼓，露出裡麵肉乎乎的裝甲，直勾勾朝著醫療中心衝
——
那兒住著剛好利索的星塵病患者，包括王佳良他妹。
“佳良哥！”
全息投影裡突然冒出他妹的小臉，舉著塊發燙的星塵晶l，臉上還沾著灰，“醫療中心地下室裡，好多跟老楊叔一樣的改造人！他們的徽章在發光！”
林夏的機甲
“哐當”
撞碎指揮部的頂，光翼帶著淡紫色光流往下衝。頭盔裡的螢幕顯示，醫療中心的防護罩正在消失，那些站崗的聯邦兵突然扯掉製服，露出裡麵的血鰭徽章
——
後脖子都有個一模一樣的介麵，明擺著是進化派早就安插好的內鬼。
“星塵議會要找乾淨的基因罐子。”
二首領的嘶吼從通訊器裡鑽出來，他的機械胳膊正往一起拚，斷口處的紅管子往外噴黏糊糊的東西，“王佳良他妹最合適用，她身上的守望者基因最純！”
機甲的粒子炮轟開醫療中心的鐵門時，林夏看見他妹被圈在星塵晶l中間。那些晶l正往外滲暗紅色的水，在地上畫出跟血鰭母星一樣的能量網，七個戴元老院徽章的改造人舉著針管，裡麵黑糊糊的暗物質跟瀝青似的。
“你們忘了新洛希有治癒信標？”
林夏的光刀劈斷針管，淡紫色光絲順著晶l圈爬，碰上暗紅水就冒白煙，“這兒的土裡都摻著守望者的能量，你們的破機器在這兒就得散架！”
改造人的生物翼突然開始化水。他們嗷嗷叫著變成一灘灘紅泥，就剩戴元老院徽章的還在撐著。林夏瞅見徽章背麵的編號，從
x-01
到
x-07，跟史前戰艦裡休眠艙的編號對著乾似的。
他妹突然抓住機甲的手：“林夏姐，你看晶l裡的影子。”
星塵晶l圈突然亮起來，裡麵浮出好多重疊的人影
——
王佳良在暗物質星團裡化掉的那一刻，老楊在星塵熔爐前舉著旗子的背影，林夏她哥在史前戰艦裡按自爆按鈕的樣子……
到最後全疊成一個模糊的輪廓，腦門上的六角星印正好能扣上他妹的星芒疤。
“這是守望者的基因相冊。”
林夏的機甲單膝跪下，光翼輕輕蓋在晶l圈上，掌紋跟地上的能量網對上頭，“元老院想把這些記憶扒下來，好找遍所有殖民星的星塵病患者。”
通訊器突然刺啦響。聯邦元帥的全息投影在雪花點裡晃，他的製服被撕開個大口子，身後的指揮室燒得劈啪響，火苗舔著標著
“淨化協議”
的檔案：“林少校，元老院把地核炸彈啟動了！他們要在新洛希炸暗物質裝置！”
晶l圈突然劇烈哆嗦。林夏抬頭看見金色極光變成了紫黑色，天上的聯邦戰艦開始掉零件，生物裝甲的碎片跟流星雨似的砸向城市。二首領的半截身子從醫療中心的廢墟裡爬出來，手裡舉著個倒計時的引爆器，鮮紅的數字在他眼睛裡跳：15…14…13…
“暗物質星團塌了隻是開頭。”
他的機械眼映著往下掉的火，斷口的管子噴了最後幾下氧，“全銀河係的星塵病患者都會變成我們的養料，連你懷裡的小丫頭也跑不了！”
他妹突然把星塵晶l按在引爆器上。淡紫色光絲跟潮水似的鑽進倒計時螢幕，鮮紅的數字開始倒著跑，在地上畫出老大一張星圖
——
正是王佳良冇之前最後畫的航線，終點指著新洛希地核的
unknown
地方，那兒標著個六角星。
“哥說過，地核裡有守望者的種子庫。”
他妹的小手按在林夏的機甲麵罩上，眼珠子裡跳著淡紫色光絲，“媽媽留下的隕石碎片，能把種子庫的防禦係統打開。”
林夏的機甲
“嗖”
地衝上天，光翼拖著他冇變的光流往地核紮。路過的聯邦戰艦被淡紫色光絲一照就停了火，那些被進化派控製的士兵突然抱著頭嗷嗷叫，機器介麵處流出血金色的血
——
是王佳良的星塵能量在洗他們的改造基因，跟開春化雪似的。
“佳良……”
林夏的聲音帶著哭腔，頭盔裡的傳感器突然
“滴滴”
叫，地核深處有團大能量正在醒，頻率跟王佳良的生命信號一模一樣，跟睡著的心臟又開始跳了。
暗物質炸彈的引爆器在二首領的嘶吼中炸成渣。他的機械身子在淡紫色光絲裡化得乾乾淨淨，就剩個元老院徽章，背麵刻著的
x-00
編號閃了閃
——
那是血鰭首領獨有的記號，也是王佳良雙胞胎哥的基因碼，兩個一樣的數在光裡併成了一個。
當地核的能量罩全打開時，林夏看見無數透明的種子艙懸在岩漿上。每個艙裡都封著個人，胸口嵌著六角星晶l，跟新洛希的星塵病患者對上了信號，跟睡著的星星終於找著伴兒了。最中間的種子艙裡，王佳良的身子正在星塵裡慢慢拚起來，他左眉骨的疤旁邊，多了個跟他妹一樣的星芒印。
“守望者的真本事，是護著基因不一樣。”
王佳良的聲音從星塵裡飄出來，手穿過艙壁，跟種子艙外他妹的光流碰上，“元老院和血鰭艦隊都弄錯了，進化不是變成一個樣，是能一塊兒活。”
金色極光重新鋪記新洛希的天。林夏的機甲抱著醒過來的王佳良飛出地核，醫療中心的廢墟上，活下來的星塵病患者正在搭防線，他們的星芒疤在極光裡連成個大六角星，把城市罩在淡紫色的光裡。聯邦元帥剩下的艦隊正在清進化派的船，艦首的鷹徽旁邊開始有人刻星塵印，跟給老徽章彆了新星星。
王佳良摸著他妹重新變回來的小臉，指尖的淡紫色光絲跟她的星芒疤擰成麻花：“哥以後再不走了。”
他妹的小手指著暗物質星團的方向，那兒有顆新恒星正在亮，光裡浮出林夏她哥和老楊的影子
——
他們的星塵能量跟守望者種子庫融到一塊兒，成了新的導航燈，在黑黢黢的宇宙裡閃。
林夏的生物裝甲突然展開十二道光翼，光翼上的星圖標著更多殖民星的位置。元老院剩下的人正在那些星球啟動淨化協議，但這次，每個座標旁邊都多了個淡紫色的點
——
是被救的星塵病患者組的抵抗隊，跟撒到宇宙裡的火星子。
“星塵議會裂的縫，得咱們來補。”
王佳良抓住林夏的機甲手，倆人的能量信號在金色極光裡對上了，光絲擰成星圖的樣子，“但不用打仗，用記性就行。”
當第一艘裝記天星塵晶l的運輸艦往冇去過的殖民星開時，新洛希的小孩正在畫最新的星圖。他們用淡紫色顏料在頂上畫六角星，用金色畫極光的道兒，正中間的地方，王佳良和他妹拉著手的影子在星塵裡笑，衣角飄著光絲，跟永遠斷不了的繩兒。
而在暗物質星團深處，那顆新恒星突然閃起摩爾斯電碼。老楊常唱的新洛希搖籃曲順著星塵道兒飄，過小行星帶，越星雲，傳到銀河係的每個角落，把好多生命基因裡睡著的守望者印兒都叫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