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尋寶直播地球篇 第22章 海底隧道的入口
沙丘下的流沙旋渦仍在身後翻湧,張驍死死攥住纜繩,陳青梧的指尖幾乎要掐進他的手臂。陸子銘在下方用發丘印抵住岩壁,三人在急速下墜中硬生生卡進一道裂縫。陳青梧的登山扣“哢嚓”一聲裂成兩半,張驍反手將青銅劍插進石縫,火星濺在陳青梧蒼白的臉上。
“卸嶺一脈的龜息功就這點用處?”陸子銘喘著粗氣,從防水包裡摸出狼眼手電。光束掃過之處,鹽晶覆蓋的岩壁上嵌著密密麻麻的魚骨,每一根都泛著幽藍的冷光,像是被星子碾碎後灑在了深海。
陳青梧的指尖撫過魚骨表麵,碎屑簌簌落下:“這不是普通魚骨……你們看關節處的凹槽。”她將古劍橫在骨縫間,劍身竟微微震顫,“像是被刻意雕琢過的機關軸承。”
張驍突然拽住兩人後撤半步。他手中的青銅六分儀發出蜂鳴,刻度盤上的獵戶座星紋滲出暗紅鏽跡。岩壁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魚骨接縫處滲出腥鹹的海水,轉眼漫過腳踝。“退後!”陸子銘甩出墨鬥線纏住頭頂凸起的鐘乳石,陳青梧卻反手將古劍刺入魚骨關節的凹槽。
“喀嗒——”
十米外的岩壁轟然塌陷,露出黑洞洞的甬道。海水裹著沙粒倒灌而入,陳青梧的馬尾辮被激流衝散,發絲間纏著幾片熒光的鱗狀物。張驍將六分儀按在洞口,鏽跡竟順著儀器紋路爬成一副星圖:“是引路符……荷蘭人用星象做機關鎖。”
隧道比想象中更詭譎。發光的魚骨從穹頂垂落,交錯如巨獸獠牙,陸子銘的發丘印掃過時,那些熒光倏地暗下去,又在三秒後亮得更刺目。陳青梧忽然蹲下身,古劍挑開一截斷裂的鎖鏈:“十七世紀的荷蘭精鐵,但鎖頭刻的是漢代八寶紋——有人改造過這條隧道。”
水聲忽然變得粘稠。張驍的青銅劍刃映出一團飄忽的陰影,他猛地轉身劈砍,劍風掃落一片魚骨。熒光碎屑在空中凝成模糊的人形,穿著荷蘭水手的破爛製服,眼眶處是兩個漆黑的旋渦。陸子銘甩出三枚銅錢釘住人影的咽喉、心口與丹田,鬼影卻化作一灘腥臭的黏液。
“是執念化成的海瘴。”陳青梧用劍尖蘸取黏液,在岩壁上畫出一道鎮煞符,“三百年前的亡魂困在魚骨陣裡,見血就會實體化。”她話音剛落,隧道深處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六分儀的蜂鳴聲陡然拔高。
張驍突然拽住兩人撲向右側。一柄生鏽的彎刀擦著陸子銘的後頸劃過,刀柄上纏著早已風化的海藻。三個荷蘭水手的虛影從岩壁滲出,腐爛的指尖握著燧發槍,槍口對準陳青梧的眉心。
“搬山填海術——”張驍咬破指尖在劍身一抹,青銅劍綻出青芒。劍鋒插入地縫的刹那,岩層如波浪般翻湧,將鬼影腳下的魚骨震成齏粉。陳青梧趁機甩出摸金校尉的探陰爪,鋼索纏住最近的水手脖頸,爪刃刺入虛影的刹那爆出刺目火花。
陸子銘卻盯著隧道頂部:“不對勁……這些鬼火在把人往深處引。”他舉起發丘印,印紐上的睚眥獸首在熒光中泛出金紅。印文投射在岩壁上,竟顯出幾行扭曲的荷蘭文——“獻祭者將永墮深淵”。
海水突然沸騰。陳青梧的古劍脫手飛出,釘住一條從暗流中竄出的盲鰻。那生物的頭部裂成菊花狀的利齒,粘液滴在魚骨上冒起白煙。“退到高台!”張驍抓起六分儀砸向岩壁某處,星圖紋路與魚骨關節精準嵌合。腳下的石板猛地抬升,將三人托到一處乾燥的洞穴。
洞穴中央立著半截桅杆,焦黑的帆布上畫著獵戶座星圖。陳青梧用劍尖挑起帆布一角,碎屑中滾出一枚鑲紅寶石的懷表。“是船長室的物件……”她擰動發條,表盤背麵彈出薄如蟬翼的金箔,密密麻麻的拉丁文間夾雜著墨家機關圖的標記。
陸子銘突然按住兩人的肩膀。發丘印的投影在洞穴壁上拚出一行血字:**“星門在海溝之底”**。海水就在這時暴漲,魚骨陣深處亮起無數幽藍光點,如銀河傾瀉而下。張驍將六分儀按在金箔文字上,儀器射出的光束穿透水幕,照出隧道儘頭一扇青銅門——門環是銜著星圖的巨蛇,蛇眼嵌著與懷表同款的紅寶石。
“要快!”陳青梧將古劍插入門縫,“這些盲鰻是守門的——”
話音未落,蛇眼突然轉動,青銅門在轟鳴中開啟。鹹腥的海風撲麵而來,門後是望不到底的深淵,岩壁上嵌滿更大的發光魚骨,每一根都纏繞著青銅鎖鏈。而在深淵最深處,隱約可見荷蘭商船“黑鬱金香號”的殘骸,船首像的女神手掌托著一枚六芒星鐵箱。
陸子銘的羅盤指標瘋狂旋轉:“磁場亂了,下麵有東西在吸我們的陽氣。”
張驍卻笑起來,卸嶺力士的銅錢串在他腕間叮當作響:“鬼船要人陪葬,我們就送場大戲——陳小姐,摸金校尉的‘金蟬脫殼’陣備好了嗎?”
陳青梧將懷表拋給他,古劍在岩壁上刻下八卦方位:“三十步內,我要你搬來三噸海沙。”
當第一波盲鰻群如黑潮般湧來時,張驍的青銅劍插進了預先挖好的沙坑。搬山填海術催動的流沙形成漩渦,將盲鰻暫時困住。陸子銘的發丘印在青銅門框上壓出凹痕,陳青梧懷表中的金箔突然浮空,拚成獵戶座腰帶三星的圖案——
六芒星鐵箱在深淵中發出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