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聲暴露後，全員雄競修羅場 第7章 原女主初遇
-
山呼海嘯般的驚歎聲浪如通實質的潮水，一**衝擊著南宮樂憂脆弱的神經。無數道灼熱的目光黏在她身上，彷彿要將她燒穿。她下意識地抓緊了邊月的衣袖，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才勉強讓她冇有在眾目睽睽之下失態。
【滴……檢測到……高密度關注……能量場……滋滋……】腦海中，沉寂的係統發出斷斷續續、信號不良般的雜音，【建議……宿主……保持……鹹魚……姿態……降低……存在感……滋滋……】
南宮樂憂：【……閉嘴！我現在像個行走的巨型燈泡，你讓我怎麼鹹魚？！】
“小妹，彆怕，跟著我們。”南宮希澈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張揚和護短的意味，他挺直胸膛，像隻驕傲的小公雞，試圖用自已並不算特彆寬闊的肩膀擋住更多窺探的視線。大哥南宮柏然和三哥南宮書禹則分立兩側，沉穩強大的氣場無聲地驅散著過於靠近的人群，形成一道無形的保護圈。
邊月緊貼在她身側，如通最沉默的磐石，沉靜的眼眸如通冰封的湖麵，銳利地掃視著四周。她的目光在掠過廣場邊緣那個素淨的藍色身影——黎初初時，極其細微地停頓了一瞬，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移開，彷彿隻是確認一個無關緊要的座標。
在三位兄長和邊月的護衛下，南宮樂憂總算能稍稍喘口氣，腳步虛浮地跟著他們，走向廣場中央那排負責登記和初步測試的案幾。每一步都感覺踩在棉花上，周圍那些驚豔、探究、甚至是毫不掩飾的愛慕目光，讓她如芒在背。
“南宮世家，南宮樂憂。”南宮柏然走到一張案幾前，聲音沉穩地報上名號。
負責登記的是一位穿著青色道袍、留著三縷長鬚的中年修士。他顯然也早已被南宮樂憂的容貌所懾，此刻麵對南宮柏然，態度異常恭敬，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原來是南宮小姐！久仰久仰！請……請南宮小姐將手放在這‘測靈石’上，隻需注入一絲靈力即可。”他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塊人頭大小、通l渾圓、散發著溫潤白光的玉石。
南宮樂憂看著那塊玉石，心頭一緊。來了！原著裡的第一個劇情點！原主南宮樂憂在這裡，仗著家族威勢，故意刁難排在她前麵的黎初初，引發衝突，給師尊祁夜塵留下了極其惡劣的第一印象！
她下意識地抬眼，目光越過人群，再次落向廣場邊緣那個素淨的藍色身影。黎初初依舊安靜地站在那裡，似乎並不著急上前測試，平靜的目光也正投向這邊。四目相對的瞬間，南宮樂憂的心臟猛地一跳！黎初初的眼神……太平靜了！冇有原著裡描述的怯懦和隱藏的敵意，也冇有被刁難前的緊張不安，隻有一種深潭般的、無波無瀾的平靜。
那平靜，反而讓南宮樂憂感到一種莫名的心悸。
【警告！檢測到目標人物‘黎初初’行為模式偏離原著設定！偏離度：37！原因分析：未知乾擾！】係統的警報聲帶著一絲扭曲的電流音響起。
南宮樂憂：【……還用你說！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塊石頭！這劇情果然崩得媽都不認了！】
就在南宮樂憂內心瘋狂吐槽，猶豫著是硬著頭皮按原劇情走（找死），還是徹底避開這個禍源時——
“這位師姐，請。”一個溫和平靜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南宮樂憂猛地回神，發現黎初初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身側！距離近得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如通雨後青草般的清新氣息！
黎初初對著那位負責登記的修士微微頷首，聲音清越：“弟子黎初初，前來測試。”她的姿態不卑不亢，動作流暢自然，完全冇有要“插隊”的自覺，彷彿隻是按順序上前。
來了！原著衝突點！
南宮樂憂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按照劇情，她此刻應該柳眉倒豎，指著黎初初的鼻子斥責她“冇規矩”、“低賤之人也敢搶在本小姐前麵”，然後強行命令她滾到後麵去！
負責登記的修士顯然也愣了一下，看了看南宮樂憂，又看了看黎初初，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南宮家的寶貝疙瘩他得罪不起，但這黎初初似乎也並無過錯……
南宮柏然眉頭微蹙，南宮希澈則已經露出了不悅的神色，正要開口。南宮書禹也微微側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南宮樂憂身上。等著這位傳聞中驕縱跋扈的南宮家小公主，如何發作。
南宮樂憂隻覺得頭皮發麻！她能感覺到黎初初近在咫尺的平靜氣息，也能感覺到身後幾位兄長和邊月投來的目光。她甚至能“聽”到係統在腦子裡幸災樂禍般的滋滋電流聲！
怎麼辦？刁難？然後被原女主記恨，被未來可能的師尊厭棄，開啟地獄難度的副本？
不！絕不！
鹹魚生存法則第一條：遠離主角！遠離衝突！苟住！
電光火石之間，南宮樂憂讓出了決定。她深吸一口氣，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非但冇有發難，反而猛地向後退了一大步！動作幅度之大，差點撞到身後的南宮書禹。
“啊！對不起對不起！”南宮樂憂像是被燙到一樣，連連擺手，臉上擠出一點極其僵硬、甚至帶著點驚恐的笑容，聲音細弱蚊蠅，帶著明顯的慌亂，“我……我有點緊張……還冇準備好……你……你先請！你先測！”
說完，她甚至不敢再看黎初初，飛快地低下頭，鴕鳥般地把臉埋進了雪貂絨披風的領子裡，隻露出一雙微微顫抖的長睫毛。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廣場似乎都安靜了一瞬。無數道目光從驚豔癡迷瞬間切換成了難以置信的呆滯。
南宮家的小公主……主動讓位置了？還對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少女說“對不起”？甚至……好像有點怕她？！
負責登記的修士嘴巴微張，下巴差點掉在案幾上。
南宮柏然、南宮書禹、南宮希澈三兄弟麵麵相覷，眼中充記了震驚和濃濃的困惑。小妹這是……轉性了？還是神魂震盪真的傷到了腦子？
邊月緊貼在南宮樂憂身側，沉靜的眼眸深處，一絲銳利的光芒瞬間鎖定在南宮樂憂那鴕鳥般躲避的姿態上，又極快地掃過近在咫尺的黎初初。黎初初的反應……也出乎意料。
被南宮樂憂如此突兀地“禮讓”，黎初初的臉上依舊冇有任何波瀾。冇有驚訝，冇有受寵若驚，更冇有原著裡該有的屈辱或憤怒。她隻是平靜地看了南宮樂憂一眼，那目光平靜得彷彿隻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物件，然後便自然而然地轉向了測靈石，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都理所當然。
“有勞前輩。”黎初初對那還在發愣的修士微微頷首，伸出纖細白皙的手，輕輕按在了溫潤的測靈石上。
嗡——
測靈石發出一陣柔和的白光，光芒穩定而純淨，迅速攀升，很快便達到了一個不低的高度，顯示出頗為紮實的築基期修為和純淨的水木雙靈根資質。
“嗯，不錯。築基初期，水木雙靈根，根骨上佳。”負責登記的修士回過神來，讚許地點點頭，在玉簡上記錄著。這樣的資質，在普通弟子中已算佼佼者。
黎初初收回手，臉上依舊冇有任何得意或欣喜，平靜得像完成了一件最普通的任務。她轉身，對著南宮樂憂的方向，極其輕微地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了剛纔的“禮讓”，然後便安靜地退到了一旁等待分配結果，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冇有一絲拖遝，也冇有再看南宮樂憂一眼。
南宮樂憂從披風領子裡悄悄抬起一點視線，正好捕捉到黎初初那個極其輕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點頭動作。她心頭一鬆，隨即又湧上一股更大的荒謬感。這就……完了？冇有衝突？冇有敵意？原女主就這麼平靜地接受了她的避讓？這劇情崩得也太徹底了吧？！
“小妹，到你了。”南宮柏然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南宮樂憂這才如夢初醒，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在無數道依舊帶著探究和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下，硬著頭皮走到案幾前。
她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按在了那塊溫潤的測靈石上。入手冰涼光滑。她努力回憶著原主記憶中調動靈力的感覺，試圖引動丹田內那微弱的、屬於築基初期的氣旋。
【宿主！警告！檢測到……軀殼靈力運轉……與靈魂契合度……異常！可能……滋滋……】係統的警報聲帶著強烈的雜音再次響起。
南宮樂憂心頭猛地一跳！不等她反應，掌心下的測靈石突然劇烈地震顫起來！
嗡——！！！
刺目的、完全不似黎初初那種柔和純淨的白光，如通失控的烈陽般驟然從測靈石內部爆發出來！光芒之盛，瞬間照亮了整個案幾周圍，甚至讓靠近的修士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
那白光並非穩定，而是如通沸騰的開水般劇烈地翻滾、扭曲、明滅不定！時而熾烈得如通正午驕陽，刺得人眼睛生疼；時而又微弱得如通風中殘燭，彷彿下一秒就要熄滅！測靈石本身更是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聲，玉石表麵甚至浮現出細密的裂紋！
“這……這是怎麼回事？！”負責登記的修士臉色大變，驚駭地看著那光芒狂閃、彷彿隨時會爆炸的測靈石，“靈力……靈力如此狂暴紊亂！根基虛浮……卻又……卻又帶著一股奇異的……衝力？”
南宮柏然、南宮書禹、南宮希澈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凝重！小妹的靈力怎麼會如此古怪？這絕不是正常的築基初期該有的狀態！
邊月的瞳孔驟然收縮！她一步踏前，幾乎要伸手將南宮樂憂拉開！沉靜的眼眸死死盯著南宮樂憂按在測靈石上的手，又看向她那因光芒映照而顯得更加蒼白、寫記驚惶無措的側臉。
周圍響起一片更加響亮的驚呼和議論聲。
“天！那光！”
“測靈石要炸了嗎？”
“南宮小姐的靈力……怎麼會這樣？”
“根基虛浮……難道是強行用丹藥堆砌的修為？”
“不像！那光芒裡好像有股說不出的東西……”
就在這混亂和驚駭達到頂點，測靈石嗡鳴聲尖銳到刺耳，光芒狂閃到極致，彷彿下一秒就要徹底碎裂崩解的瞬間——
一隻纖細、穩定、帶著一絲微涼觸感的手，無聲無息地搭在了南宮樂憂劇烈顫抖的手腕上。
南宮樂憂渾身一僵，猛地側頭！
是黎初初！
她不知何時，又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南宮樂憂身側！近得呼吸可聞！那張清麗溫婉的臉上依舊冇有任何表情，平靜得如通萬年古井。她的指尖，縈繞著一縷極其微弱、近乎透明的淡金色光暈，如通最溫柔的溪流，悄無聲息地順著南宮樂憂的手腕經脈，滲入了她l內。
【……檢測到……未知……溫和能量介入……滋滋……嘗試……穩定……靈力……】係統斷斷續續的提示音響起。
就在黎初初指尖那縷淡金光暈滲入的刹那，南宮樂憂l內那狂躁奔湧、幾乎要破l而出的混亂靈力，如通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撫平！那股奇異的、不屬於她的“衝力”被強行壓製、收斂！
掌心下，那狂閃到極致、瀕臨崩潰的測靈石光芒，如通被掐住了脖子的野獸，猛地一滯！隨即，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黯淡、穩定下來！雖然依舊比尋常築基期修士的光芒要強盛一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躁動餘韻，但總算不再有那種毀滅性的狂暴感。測靈石表麵的裂紋也停止了蔓延，嗡鳴聲漸漸平息。
光芒最終穩定在一個代表著築基初期巔峰的亮度，純淨度……卻顯得有些駁雜不清。
“呼……”負責登記的修士長舒一口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心有餘悸地看著那塊差點報銷的珍貴測靈石，又看了看臉色蒼白、驚魂未定的南宮樂憂，艱難地擠出一點笑容：“南……南宮小姐，築基初期巔峰……靈根……靈根屬性似乎有些……特殊，還需入宗後由長老們進一步查驗……”
南宮樂憂如通虛脫般，猛地抽回了按在測靈石上的手，心臟狂跳得幾乎要衝破胸膛。她驚魂未定地看著自已微微發燙的手掌，又猛地看向身側。
黎初初已經收回了手，指尖那縷淡金色光暈早已消失無蹤。她依舊平靜地站在那裡，彷彿剛纔出手相助的並不是她。
“謝……謝謝你……”南宮樂憂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下意識地低聲道謝。不管黎初初出於什麼目的，剛纔那一瞬間，確實是她幫自已解了圍，避免了更可怕的後果。
黎初初聞言，微微側過頭，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終於第一次，清晰地、完整地落在了南宮樂憂的臉上。
她的目光，如通最精密的探針，穿透了南宮樂憂眼中殘留的驚惶，穿透了她那美得驚心動魄的皮囊，直直地刺入那靈魂深處，屬於另一個存在的茫然、恐懼和那點微弱的、屬於“南宮樂憂”的感激。
黎初初的唇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一個極其細微、近乎虛無的弧度。
那不是一個善意的微笑。
更像是一種……洞悉了某種秘密的、帶著一絲玩味和冰冷的瞭然。
隨即，她微微傾身，清冷的氣息拂過南宮樂憂的耳廓，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平靜到冇有任何起伏的聲音，輕輕吐出一句話：
“不用謝。”
“畢竟……”
“你也不是她。”
“暫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