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雲宋謙 第684章 金手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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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
窒息感撲天蓋地的襲來,孫芊芊雙手不停的在空氣中抓撓,兩眼充血,卻滿目不甘。
她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她還不想死。
賀遠舟麵容猙獰的在孫芊芊耳邊說:“這場旅途,是我替你安排的,你對謝二的心思,我早已洞悉,如你這樣不知羞辱的女子,怎配生出我賀遠舟的孩子,隻有……”
在孫芊芊隻剩下半口氣的時候,賀遠舟唇瓣附在她耳邊道:“陳清棠纔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夫人,我的孩子也隻能從她的肚子裡出來,而不是你這種低等賤婦。”
話落,孫芊芊脖子一歪,最終以麵目扭曲的姿態,被白綾絞死。
賀遠舟把白綾拋上房梁,將孫芊芊的屍身掛在房梁上,偽造一場懸梁自儘的現場。
孫芊芊短暫而又糊塗的一生,終結在了賀遠舟的手裡。
訊息傳出來的時候,謝錦雲第一時間給陳清棠寫信,提醒她,賀遠舟有可能在利用陳清棠之手除掉自己的妻子,為的就是不擇手段施行另一個計劃。
謝錦雲雖然冇有直接點明賀遠舟要施行的另一個計劃是什麼,但大家都是明白人,心知肚明。
而派出去尋找宋廣澤的江淮,也快馬加鞭從辰國趕回燕國皇宮,跪在顧長寧和謝錦雲麵前道:“皇上,皇後孃娘,宋廣澤死了。”
“死了!”謝錦雲大驚。
江淮道:“對,他的棺欞停在辰國的佛煞寺內,據奴纔打聽,宋廣澤在臨死前,給佛煞寺交了許多錢財,要求他們在他死後為他超度七七四十九日,厚葬在風水寶地,每日香火不斷,辰國國門被破那日,他便躺進棺材裡,把自己活活悶死在棺中,奴才找到他時,他麵色烏黑,但麵容完整,與宋謙頗有**分相似,奴才確認了他是宋廣澤後,就立刻趕回燕國,想問問皇上和皇後孃娘,要怎麼安排宋廣澤的屍身?”
顧長寧聽完江淮的話,冷哼了一聲:“他倒是,到死都不想委屈自己。”
謝錦雲一臉不解:“他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顧長寧道:“辰國人認為,生前罪孽深重,需超度七七四十九日,消除生前罪業,才能早日脫離阿鼻地獄,轉世為人,宋廣澤生前為自己準備了這些,是自知罪孽深重,想早已超脫地獄,輪迴為人,還想厚葬在風水寶地,他就該沉入佛煞寺前的東湖底下,永遠封存。”
“那皇上的意思,將宋廣澤的屍身沉入東湖底?”江淮問道。
顧長寧看著謝錦雲紅潤的臉蛋,想起她前世經曆的慘痛,伸手撫了撫她的小臉:“這麼輕易就讓他死了,難解朕的心頭恨,朕要他五馬分屍,母子二人生死不能相見。”
“那梁婉知你又要如何處置?”謝錦雲問道。
顧長寧想到還關在牢房裡的梁婉知:“她一生追求名利富貴,那朕就賜她一串沉甸甸的金手拷,打發她到大街乞,她若討到吃食活下來,那就是她的本事,若是討不到吃食,餓死在街頭,也是她的報應,江淮,你親自命人拿金子打造一副百斤沉的金手拷。”
“是。”江淮轉身離開。
謝錦雲並冇有阻止顧長寧的做法,人做了錯事,犯了罪,總要付出點什麼,否則,梁婉知又怎會知道她前世的痛與恨呢。
當天晚上,梁婉知收到宋廣澤的死訊。
雖然宋廣澤把她扔下土匪窩,害她進牢獄,但她從未恨過自己的孩子,反而希望還能再見到宋廣澤。
她緊緊的抱住江淮的大腿道:“江公公,江公公彆走,求你,求你讓我再見澤哥兒一麵,求你回去跟皇後孃娘說,讓我厚葬我的孩子,讓他回到他父親身邊。”
江淮一腳踢梁婉知,道:“你一生都在欺騙皇後孃娘,現在又哪來的臉求皇後孃娘厚葬你的孩子,來人,把金子打造的手拷給她戴上去,趁著天黑之人,把她擁到大街上去。”
“乾什麼,你們乾什麼……”梁婉知被兩名獄卒拖走。
鐵匠拿起還熱乎的金手拷,拷在梁婉知的手腕。
梁婉知瞪大雙眼,盯著被火燒得通紅的手拷,劇痛令她慘叫連連,掙紮不止:“啊,啊……”
冇有一個人理會她的痛。
高大威猛的鐵匠直接拽著她的胳膊,把金手拷沉到冷水缸裡,等金手拷慢慢定型,他纔將梁婉知的手從水缸拖出來。
此時的梁婉知,早已痛的渾身無力。
她低頭看著手腕上的金手拷,神情一陣慌亂:“你們要怎麼處置我。”
“皇上皇後大發慈悲,放你離開牢獄,不過,你隻能在西桃巷乞討,哪都不能去。”江淮把事實告訴梁婉知。
梁婉知頓時明白了帝後的用意:“叫我戴著金手拷去乞討,你見過哪個乞丐戴著價值連城的金子去乞討,我兒既然已亡,那我還不如也死了算。”
她想撞缸自儘,卻發現雙手沉的根本無法挪動身子。
最後痛苦的躺在地上嚎啕大哭,大喊著:“我要見皇後孃娘,我要見謝錦雲,我什麼都不求,我隻求一死,皇後,皇後,你好歹毒啊,你用金子打造的手拷拷住我,卻叫我出去討飯吃,誰願意給我一口飯吃,你想活活餓死我,你要折磨我,我詛咒……唔……”
那些詛咒的話語還冇說出口,她的舌頭就被拔掉了。
她此生再也不能向她所恨之人求饒,也無法再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彆人。
天亮時,繁華的大街上,多了一個衣著襤褸的婦人,躺在路邊,奄奄一息。
一輛馬車緩緩停在梁婉知麵前。
這是永寧侯府的馬車,現在的永寧侯夫人衛氏帶著自己的孫子宋哲言走下馬車。
梁婉知一眼認出衛氏,她跪在衛氏麵前,求她給自己一口飯吃。
宋哲言道:“祖母,
她是宋廣澤的娘?她怎麼變成這樣?”
衛氏道:“這叫自作孽不可活,做人一定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否則,天理難容,她的結局便是老天的懲罰。”
宋哲言點點頭:“孫兒知道,南山老先生也教導孫兒,為人之本,一善,二誠,三仁義,那孫兒扶祖母回馬車吧。”
衛氏“嗯”了一聲,轉身又回馬車裡。
馬車緩緩駛向宮門。
這一天,來來往往的行人,他們停下腳步圍觀梁婉知,卻無一人願意給她一個銅板,半個饅頭,因為她的罪名刻在了那個沉重的金手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