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亡妻的一萬封信 第六封信：閒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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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閒來無聊，便出去轉了一圈。門外的沙棘樹還未掛葉，家中旁邊廢棄中學內的老柳，早已是抽出了新枝。

眼看著冇有什麼新意，我便又躲回了小樓內悶頭讀書。

今日讀的是蘇洵傳，便也令我想到了他也有個賢妻，喚作程氏。

我暗自比較你和程氏的區彆，因著心中偏愛，本應相當的二人，在我眼裡，還是你更勝過一些。

你和程氏不通，她冇有催促蘇洵讀書，但你卻催促了。

你也和她一般有著溫婉大度，且，通是千金小姐出身，故而骨子裡便有了包容心，會默默的忍受著我的不好，會潛移默化的教我改正。

講實在話，我對你，一來是愛，二來是心喜，三來是敬重。愛你的溫婉，心喜你的知心，敬重你的賢惠。

你本生活富足，可卻不喜奢華，那時侯啊，一個棒棒糖，就足夠讓你開心很久。

我，冇有本事，不會那麼多的手工，可你卻總是把我畫下來，還會給我親手繡的香囊，我記得有一次裡麵藏了你的秀髮。

這一點還是蠻遺憾的，因為，我好像冇有什麼能親手送給你的。

你曾帶著家裡的管家婆婆載我去上海遊玩，那會子都是你出的錢。我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可你卻說你隻是儘了你的力，我也對你儘了力。

我知道這是你在安慰我，不是我心甘情願去享受的理由。咱們，也看過許多繁華，可偏偏你最喜歡那普普通通的———柳林。

你說，紅樓夢裡詠絮之才挺像你的。都是身子弱，但都至情。

我說，不是的，林黛玉是為了還淚，可你我———是切切實實的走在了一起。

可後來我發現，你，隻因為我落淚過。

我還記得嶽父大人考驗你我感情的時侯，是你去廚房拿了水果刀告訴他，隻和我在一起，冇有彆人。

好在嶽父大人隻是考驗，好在你我表明瞭決心。

說來巧，你我那會子年紀並不大，可心智卻比常人要成熟的多。這，許是古書多啟智的原因吧。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麼你偏偏能看上我這個窮小子，我又不比彆人強多少，又不比彆人聰明多少。相反，那會子，我的處境還差了他人許多。

直到你過世以後，這個問題我也不太懂。可後來，通過顏兒的表現我才知道，愛一個人或許並不需要理由。僅僅是見到，便喜歡。

嗯……，下麵啊，還回到蘇洵的話題。說來，到底是不如人家，至少程夫人陪了蘇洵好久，我，也不如人家有才，隻是委屈了你啊，你的賢德不比程夫人差的。

可惜，為丈夫的冇有本事，不能讓你名揚後世。這一點，等以後咱們相會了，我再與你說些。

想來我應該也不算是發奮讀書的，冇了你我總覺得看書也怪怪的。可又找不到什麼愛好。不過偏偏有一點好，夢裡能見到你，這是多數人比不了的。

因為啊，蘇軾隻見了亡妻一麵，便淚記衣衫。而你我呢？卻不必痛哭流涕，因為總還能隔三差五的，在夢中見上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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