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子變老婆 第288章 求助老爸
吳昌盛指腹劃過紅木桌沿冰冷的棱角,財富的傳承,如同精密的齒輪咬合,容不得半點差池。多少老友的接班計劃淪為笑談,折戟在二代們的任性或無能裡。他何其幸運?長子吳越早已在集團核心嶄露頭角,手段老辣,格局開闊,被業內譽為“最不像接班人的完美接班人”。相比之下,隔壁那位王姓首富家的公子?嗬,不過是流量時代的娛樂符號,除了在八卦頭條上輪換女伴,商業版圖上留下的印記寥寥。
這份慶幸,是支撐吳昌盛麵對另一個兒子的唯一慰藉。
幼子吳子軒,是他財富帝國上那道醒目的、無法彌合的裂縫,那不是簡單的“紈絝”二字能概括。那是某種更深沉的、帶著自毀傾向的混沌。拒絕進入公司,視責任為枷鎖,終日遊蕩在聲色犬馬的邊緣,身邊永遠簇擁著一群麵目模糊的“朋友”。吳昌盛曾試圖用金錢畫地為牢——隻要不危及家族根基,揮霍便揮霍吧,總還有吳越撐起門楣。
然而,吳子軒的“玩”,早已越過了那條無形的紅線。強製的占有,藥物帶來的虛幻麻痹,深夜街頭引擎的咆哮與隨之而來的血肉橫飛……每一次警笛的鳴響,都意味著吳昌盛或吳越必須動用盤根錯節的人脈,砸下令人咋舌的“和解金”,才能將那個惹禍精從冰冷的鐵柵欄後撈出來。訓斥?耳光?禁足?如同拳頭打在棉花上,吳子軒的眼神裡,隻有短暫的空洞,旋即被一種近乎挑釁的漠然取代。吳昌盛最終學會了“放手”——一種絕望的、聽天由命的姿態。
所以,當手機螢幕上跳出“子軒”的名字時,吳昌盛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驟然攥緊。那熟悉的、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
“爸。”電話那頭的聲音少了往日的輕佻,帶著一絲極力掩飾的急促和不易察覺的…恐懼?
“說。”吳昌盛的聲音沉得像塊鉛。
“我…這邊出了點狀況,超出我處理範圍了,得您…出手。”吳子軒的措辭罕見地帶上了一點“職場”的謹慎,這讓吳昌盛的不安感瞬間飆升至。
“吳子軒,”吳昌盛的聲音冷得掉冰渣,“你這次又砸了誰的場子,還是撞了誰家的門庭?”
怒火在胸腔裡無聲地燃燒,幾乎要灼穿他的理智。
“沒那麼嚴重!爸,您先彆急上火!”吳子軒連忙辯解,試圖降低事態,“就是…就是跟人起了點肢體衝突,我…我踹了對方一腳而已!”
“一腳?”吳昌盛幾乎要被這輕描淡寫的描述氣笑了,怒極反笑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瘮人,“吳大少爺!你哪次惹的麻煩是用‘腳’來衡量的?‘一腳’解決不了,需要勞煩你爹我親自‘出手’?你是不是覺得我吳昌盛的時間,是用來給你擦這種‘一腳’的屁股的?”
“爸!事情要真這麼簡單我至於打給您嗎?”吳子軒的聲音也拔高了,帶著一種被誤解的焦躁和委屈,“就是…就是這一腳,它…它踢到鐵板了!硬得離譜的那種!”
吳昌盛的心猛地一沉。所有富二代闖禍的劇本裡,最糟糕的開頭莫過於此——惹了不該惹的人。“對方是誰?”他打斷兒子語無倫次的辯解,直指核心,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大腦飛速運轉,過濾著近期可能結怨的物件。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彷彿在積蓄勇氣,然後吐出兩個石破天驚的字:“葉凡。”
吳昌盛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葉凡?哪個葉凡?”他下意識地重複,這個名字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了無數危險的漣漪,太耳熟了。
“湖底撈!那個葉凡!我…我踹了他爸!”吳子軒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絕望。
“吳!子!軒!”
吳昌盛猛地從真皮座椅上彈起,巨大的力量讓沉重的椅子向後滑去,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眼前發黑,太陽穴突突直跳,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你是嫌命長,還是嫌你老子我活得太安逸了?!你要把整個吳家都拖下水才甘心嗎?!”
葉凡!這個名字在商圈裡代表的早已不是單純的財富,華安影視的驚天塌方還曆曆在目,那些被精準引爆、足以斷送整個企業前途的核心黑料,至今無人知曉葉凡是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到手的!連當事人薛湛華都一頭霧水!這種手段,讓所有在灰色地帶行走過、或僅僅是“不那麼乾淨”的企業家們,都感到如芒在背,誰不怕成為下一個華安?
而現在,他吳昌盛的兒子,用最愚蠢、最直接的方式——一腳,踹在了這個“移動炸藥庫”父親的身上!
“爸!我當時真不知道那是他爸!就一個多管閒事的老頭!”吳子軒在電話那頭急聲辯解,試圖挽回。
“閉嘴!”吳昌盛厲聲喝止,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此刻,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把經過!從頭到尾!一個字不許漏!一個字不許改!給我說清楚!”他深吸一口氣。
吳子軒不敢再隱瞞,語速飛快地將事情經過和盤托出,重點突出了自己“不知情”和對方“多管閒事”的“正當性”。
“女人…又是女人!”吳昌盛聽完,隻覺得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荒謬感攫住了他,連憤怒都顯得有些蒼白,“吳子軒,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遲早要栽在這上麵!栽得徹徹底底!”
“爸!現在教訓我也沒用啊!我第一時間就聯係葉凡了!姿態放到最低了!”吳子軒急切地邀功,“我認錯!我道歉!我主動提出賠償五百萬!我還說條件隨他開!隻要我能做到,絕不含糊!夠有誠意了吧?”
吳昌盛緊繃的神經稍微鬆動了一絲。至少在這點上,兒子還知道點利害關係,處理方式算是踩在了“危機公關”的基本點上。“他…沒接受?”他沉聲問,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如果接受了,兒子就不會是這個語氣。
“是啊!油鹽不進!”吳子軒的聲音充滿了挫敗和不解,甚至帶上了一絲怨懟,“五百萬!就踹了一腳!他爸連醫院都沒進!這還不夠?我都把身段低到塵埃裡了,他還想怎麼樣?擺明瞭是借題發揮,想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