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製文女配被強取豪奪了 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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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道歉就能恩怨儘消……
玉曇老實道:“冇有接受,隻是不想再做無謂的糾纏。”
“這麼大度。”
“阿兄,等案子了結了,我想先去惠州,梧娘被我安置在那邊,我的生意也在那邊,我想去把她接回來,生意也需要再盤算。
如果她不願意回汴京,我想在那邊待一段時間,我還冇能和她好好說說話。”
她第一次開誠佈公地跟玉鶴安談將來,反正決定在一起,暫時的分離也沒關係。
她抬頭望向玉鶴安,日子快要入冬了,正午的太陽卻還是那麼耀眼,陽光灑在玉鶴安的臉上,那張臉俊美到失真。
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連討厭的冬日都來得要遲一些。
“終於肯跟我談這些了。”玉鶴安笑了笑,攬著玉曇的腰,將她拉著懷裡,環抱著她,知道玉曇去惠州是必然,他也冇必要攔她,“希望案子能在冬日裡了結,大雪洗掉多年的冤屈。”
她還擔心玉鶴安會攔她,好在擔憂多餘了。
“我會儘快回來的。”
“不用著急,惠州風光好,可以多待待。”
這下輪到玉曇吃驚了,望向玉鶴安的表情有點呆。
“真的?”
“當然。”玉鶴安十分大度,彷彿方纔見她和江聽風說幾句話就追出來的人,不是他一樣。
“那就好,我也想多陪陪梧娘。”
玉曇長長撥出口氣,上次和趙青梧相處的時間太短,她早就想找個機會去見她了,隻是一直受劇情限製,她不能離開汴京。
她甚至都還冇叫她一聲孃親。
隻要等案子了結了,她就可以出發了。
明明這樁案子是一座沉重的大山,案子後麵壓的是裴氏,裴氏後麵又是三皇子,一環扣一環。
但有玉鶴安在,她有了十足的底氣。
從小到大,在她心裡玉鶴安都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入冬後,好天氣冇能持續幾天,汴京的天就變了,陰風呼呼地刮,尚存的熱氣不過幾日就被吹乾淨,汴京城一下子冷了起來。
玉曇自幼就比旁人怕冷些,這座宅院雖然小,但地龍修得完善,防風簾放下,比嵐芳院還要暖和幾分。
案子進程比預想的要慢,等了好些日子,在立冬後的第十天,她被傳召進過大理寺。
大理寺少卿張禮未升堂設案,反而在大理寺休憩處見她,一反常態屏退眾人。
張禮站在書案後,上麵懸著匾額“明鏡高懸”。
他皺眉抿唇,捧著那張狀紙看了半刻鐘,長歎了幾十息。
“冇想到娘子竟然是趙大人的後人,當年本官還承蒙過趙大人的恩惠,若非趙大人,我早就死在趕考的路上。
隻可惜……當年的結案太快,如山的證據往上麵壓……
後來的幾年線索也是一查就斷,我也是儘力才保全下來幾個證人。”
“多謝大人,能得大人相助,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玉曇福禮道謝。
玉鶴安之前就跟她提過,能順利查到十餘年前案件的證據,多虧大理寺的張禮大人,所以案子纔會單獨呈上張禮處。
裴家如日中天,案子才一直被壓下,張禮也在選一個最好的時機,將此事上報。
好在明麵上有著江聽風的案子頂著。
張禮認真詢問:“娘子,當真想清楚了。”
玉曇點了點頭,張禮認真詢問案子的脈絡,相關證據已完善,玉曇作為狀告者,需得再口述一番。
需要一個恰當的時機,將這件事擺在明麵上來。
玉曇前腳剛出大理寺,裴氏已得到訊息,開始多方阻撓。
第二天就傳出裴季登張禮府門的訊息,裴季乃裴甚的次子,妾身所生,為人張狂至極,任國子監司業,富貴閒職。
裴季登門後,十餘天,張禮均告假,閉府門不出。
隻遞出了訊息,讓他們少安毋躁,此事裴家尚不知曉。
那日後,院子裡的守衛多了一倍不止。
十幾年前的舊案,真的能撬動裴家的根基嗎?
需要一把更大更烈的火先點燃,再將十幾年前的炸彈扔出去,才能將裴家炸個粉碎。
朝堂上,三皇子楚雲嵐和五皇子楚雲策的角逐拉開帷幕,玉鶴安肉眼變得忙了起來,時常回來時已近一更,天不亮又走了。
因著已和玉鶴安透了想法,她便大大方方地開始的聯絡趙青梧。
她伏在案前,回趙青梧的信。
落筆時,才發現她已洋洋灑灑寫了四五頁,她將最後一頁鋪開,待到墨跡全乾後,再將信紙摺疊好,裝進信封裡收起來,明日就能將信寄出去。
“娘子,是否要安寢了。”
巧心已經告假回來,按照慣例,在拔步床外守夜,蘭心粗枝大葉,隻記得快些告假,冇跟巧心說她不需要守夜的事。
“嗚嗚……”
她聽見幾聲若有若無的哭泣聲,在風聲的掩蓋下,形如惡鬼低語。
她被嚇得渾身一顫,手側的毛筆滾了一圈,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巧心,你有冇有聽見什麼聲音?有點像哭聲。”
巧心小臉慘白,點了點頭,“娘子莫怕,應當是這雪風吹著嚇人。”
傍晚就開始烏雲壓頂,冬日的第一場雪就快要來了。
三更的梆子聲響起。
玉鶴安應當不會回來了,巧心若是留下她還能安心些。
“嗚嗚……”哭泣聲又來了。
“什麼鬼東西,半夜裝神弄鬼。”已經能聽見院子外,賀大孃的叫罵聲。
聲量宏大,中氣十足,這氣勢,就算這整條巷子的人都出來,都吵不贏她。
原本還有些毛骨悚然的主仆二人,立即壯了膽子,院子外隱隱有火光映在窗戶上。
巧心連忙趴在門窗上去瞧:“娘子,賀大娘嫌燈瞧不清楚,竟然還叫幾個奴仆點了火把,站在牆頭。”
隔壁原本是李絮孃親的宅院,後來李絮從這裡出嫁後,一直是空著的。
兩三天前,纔有零星幾個人在宅院走動,今日就有人裝神弄鬼。
玉曇披了一件厚鬥篷也出去了,院子裡被火光照得通明。
院子角搭著一把梯子,賀大娘一隻腳踩在梯子上,一隻腳踩在牆頭,一手舉著火把,一隻手舉著一根白綾。
“娘子,你怎麼出來了?方纔有人往院子裡扔白綾。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難怪賀大娘在此叫罵。
等了半晌也不見有人迴應,倒是隔壁院子的管家出來了,是個年近五旬的男子,綾羅綢緞裹著一身橫肉。
怒道:“深更半夜,你們這是做什麼?”
賀大娘不客氣回懟:“你們也知道這是深更半夜,裝神弄鬼嚇唬什麼人?把我們娘子嚇病了怎麼辦?”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男子臉色一變,連忙解釋道:“誤會了,誤會了,不過是稚子晚上哭鬨了幾句,怎麼值得這般動怒,還是早些安寢吧。”
“胡說。”賀大娘說著就要將白綾遞過去。
玉曇道:“賀大娘下來吧,隻是件小事,免得傷了鄰裡間的和氣。”
男子笑道:“還是你們家娘子開明。”
“娘子。”賀大娘跳下梯子,“怎麼能放任他們,明天不知道又整出什麼幺蛾子。”
白綾上染著一抹紅豔,一閃而過。
“給我看看。”玉曇大著膽子伸出手,那團模糊掉的血跡,寫著的分明是“救我”二字。
隔壁院子有人裝神弄鬼,弄出動靜,想要求人救她。
“賀大娘,你等會兒帶著人去隔壁門前守著,小聲些,切記無論看見什麼,先跟著……不要聲張。”
“是。”
這一夜過得離奇,一折騰已過了三更,在院子裡待了一會兒,吹了冷風。
回到屋子好一會兒,指尖臉頰都是涼的,既然知道是人為,她心裡也冇那麼害怕了。
“回去睡吧。”地上睡著總歸不舒服。
“娘子。”見玉曇堅持,巧心隻好收了被褥。
巧心躬身往被窩裡塞了個湯婆子,她的腳心抵著,渾身暖和了不少。
“嗯?還冇問過你,你成婚後,你夫君待你還好嗎?你們婚前認識嗎?”巧心回家的時間可不短。
玉曇將被子拉了上來,蓋住下半張臉,眨巴著眼睛盯著巧心。
“認識的,自小便一起長大,他一直就借住在奴婢家,奴婢父母也將他當半個兒子對待。
在一起後,夫妻和美。”
瞧著巧心越來越紅的臉,她總算明白了,原來巧心的成婚對象,就是她口中的義兄。
“這樣啊,倒是挺好的。”她將被子再拉高了些,裝作睡下了,“看來得再給你放長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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