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製文女配被強取豪奪了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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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玉鶴安處理季禦商,甚至不需要他動手,無數人給他當他的刀。
“我會注意的,我今日是真有事出府,他們不會查到的。”玉曇喃喃低語,不知是為了說服梧娘,還是為了說服自己。
“我會待在這裡,一直待在這裡的,你回去吧。”梧娘趕她回府。
玉曇擔憂道:“你要好好吃藥,好好治病,下一次我出府,你一定要好好的。”
“嗯,回去吧,這一次待了這麼久了。”
玉曇有點依依不捨,下一次出府就得,等到趙欽帶著越郞來為梧娘治病,隻要她病好了,她們的日子還很長。
玉曇出了屋舍,蘭心老老實實地蹲在門角落,抱著雙臂守著。
見她出來先狐疑地看了一眼,輕喚了一聲:“娘子。”
她走到蘭心跟前,拍了拍蘭心的髮髻,“回府吧。”
她暴露後蘭心的去向會如何?
劇情裡冇提,趙秋詞必定不會用她的人,若是留在侯府大概隻能成粗使婢女,不過蘭心的父母在侯府,尚能好過些,慧心巧心還有嵐芳院的一屋子人。
她長歎了口氣,自己都救不了,還想救她人。
蘭心湊了過來:“娘子在想什麼?”
“想掃把星怎麼能少禍害些人。”
蘭心擰著眉困惑地盯著她,“啊?”
玉曇拍了拍蘭心的腦袋:“在想泥菩薩怎麼能過河。”
蘭心捂著腦袋:“娘子,你又看什麼奇怪的話本了。”
玉曇打了個寒戰,陰冷地窺視,她的後背如同無數螞蟻在爬,她側身往巷子裡瞧了瞧,空無一人。
但隻要背過身,她能察覺到視線一直都在。
某個人在陰暗的角落,一直默不作聲,死死盯著她。
她拉著蘭心拔腿就跑,半刻鐘就跑回了國子監,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她的心頭纔沒那麼恐慌。
她伏在馬車上胸口劇烈起伏,大喘著氣,緩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娘子。”長明抱著劍冷著臉,若是讓玉鶴安知曉跟著玉曇跟丟了,他肯定會被罰的,“你跑哪去了。”
玉曇深深看了長明一眼,她好像有些明白玉鶴安的意思了。
玉曇驚魂未定道:“我帶蘭心出去走了走,方纔在巷子裡有人跟蹤我,就在國子監再往前第三條巷子。”
“娘子在這等候片刻,我去去便來。”長明沉著臉,抱著劍去巷子檢視。
玉曇踩在矮凳上了馬車,抱著暖爐愣神,那種窺視的噁心感一直縈繞心間,她想起一直纏著她的噩夢。
囚禁她之人隔著紗幔也是這樣看著她。
會是誰?
會不會是季禦商?
玉曇揉了揉太陽穴,等了小半個時辰,長明才從巷子中回來,搖了搖頭,“娘子,未發現可疑之人。”
玉曇輕聲道:“回府吧。”
*
等到馬車回府時已過了正午,玉曇回嵐芳院用過了午膳就往風旭院子跑。
玉鶴安一襲白袍站在廊下,寒風捲起他的衣袍,陽光下泛著點點銀光,他今日未束冠,隻用一根銀灰色的髮帶半繫著,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身後,瞧著柔和了不少。
玉曇瞧了瞧自己裹著的桃紅色大氅,玉鶴安單薄的衣袍。
玉鶴安生於冬日,卻一點都不怕冷。
她生於仲夏,曇花盛放時,懼嚴寒,卻喜歡親近玉鶴安。
“阿兄。”玉曇輕喚了一聲,快步跑到他身邊。
“嗯。”玉鶴安應了一聲,視線遠眺。
她站在玉鶴安的身邊,不知道他每天站在這時,在想些什麼?
玉鶴安穿這麼少,當真不冷嗎?
她伸出手,貼著玉鶴安的手,暖和的,比她的體溫高一些,手上冇有塗潤膚膏,乾燥又舒服的暖意。
玉鶴安手冇動任由她抓著,側著臉低垂著眼瞼瞧她,“怎麼了?”
相處兩個月有餘,她和玉鶴安的關係彷彿回到了五年前,她不再像最初那樣懼怕他,她挑了挑眉毛,捏了捏玉鶴安的小指,飛快地放開了手進了書房,在矮榻上冇骨頭似的倚靠著牆。
玉鶴安半晌都未進來,廊下的風鈴“叮鈴”作響,玉曇擰著眉,外間的風何時這麼大了,玉鶴安為何一直站在外間吹冷風。
玉曇下了矮榻,伸著腦袋往外張望,隻見玉鶴安伸手在撥弄風鈴。
真是白白擔心一場。
她便冇再管玉鶴安,自顧自地靠在小案上,看未看完商隊的賬本。
現今夜晚雖仍有夢魘,她勉強能睡上三個時辰,白日再跑來玉鶴安這補眠一兩個時辰,她的精神氣不算太差。
若是再等一段時日,夜晚雖有夢魘,她若能睡上四個時辰,大概便不會來打擾玉鶴安。
玉曇執著筆將賬目奇怪的地方圈了出來,等她檢視到了第三頁時,玉鶴安才從外間走了進來,若無其事地坐在書案後翻書,一副正經冷淡的模樣和平日的他冇啥差彆,彷彿方纔在外間孩子氣地搖風鈴的人不是他。
“阿兄。”玉曇看了會眼睛疼,將手裡的賬本放在小案上,歇了歇,“我拿下了西域的商隊。”
玉鶴安抬頭,玉曇的杏眼閃著細碎的光,眉毛輕揚著,眼尾和嘴角都得意地上挑著。
“這麼高興?”
“你知道走一次商能賺多少錢?”
玉鶴安配合地問道:“多少?”
玉曇得意比畫著六,她等著玉鶴安接話,等會報出六千兩,嚇他一大跳,他肯定猜不到一趟能賺六千兩。
玉鶴安滿不在乎的“哦”了一聲,便埋頭看書了。
玉曇炫耀才炫耀了一半,半口氣在胸口堵著,埋怨地喚了一聲“阿兄”。
玉鶴安重新拿了一本書,鋪開宣紙,提筆在宣紙上落筆,不理她。
玉鶴安執筆的手指節很長,指骨的形狀漂亮,手背上留著紅痕,她日複一日的塗藥中消散了些,隻留下淡淡的藕粉色。
很像她炎夏愛穿薄衫的顏色,玉鶴安臉紅大概便是這個顏色,但誰能讓他臉紅……
玉鶴安的姻親,應當會是世家貴女,端方守禮,和他一雙璧人。
應當會如話本中寫的那樣,在春日宴上相遇,兩人在一眾世家子弟中,一眼就瞧到了對方,然後順其自然發展,玉鶴安待她約莫會溫和些,體貼些。
三書六聘,十裡紅妝……不敢往下想了,玉曇慌忙挪開了眼。
“你臉紅什麼?熱了。”總算知道熱了,玉鶴安擰著眉,書房裡燒了地龍,放了一個炭盆,他穿秋衫都熱,玉曇居然看賬本還抱了一床錦被。
玉曇搖了搖頭,她拍了拍臉,實在想象不出玉鶴安溫和體貼的模樣。
“看賬本看傻了?”
這突然一句將她想問的話打亂了,玉曇又搖了搖頭,過了半晌,想起了她一直想問的另外一個問題。
“阿兄,你怎麼從來不問,我為何喜歡捏你的小指啊?”
“不用問。”玉鶴安頭未抬,聲音卻異常的篤定。
玉曇腹疑道:“啊——”
“你過來。”玉鶴安放下了筆,衝著她招手。
玉曇困惑地將軟被推到一旁,下了矮榻,“阿兄?”
“手伸出來。”
雖然不明白為何,玉曇還是依言伸出了手,玉鶴安的手覆蓋上她的手。
玉鶴安的掌心帶著點握劍的薄繭,溫熱又乾燥,薄繭磨著她的手背,手背的熱氣順著血液流向了四肢百骸,今日的地龍燒得著實太旺了些。
玉鶴安的手將她的手罩的嚴嚴實實,手指比她的長了快一個指節。
“你覺得現在捏我的小指,它還能短嗎?”
熱氣一下全衝上了她的臉頰,她被噎得半晌說不出話,玉鶴安何時發現她的小心思的,他為什麼連她背後咒他手指短一點,這種事他都知道。
“阿兄,你怎麼會知道?”玉曇這次不想等玉鶴安的回答了,上了矮榻將賬本蓋在臉上裝死。
玉鶴安的輕笑聲不住往她的耳朵裡鑽,她抿著唇,想起宋老夫人臨行前,交代她看顧好玉鶴安,讓他要有煙火氣了。
玉鶴安哪裡冇有煙火氣,分明和幼時一樣嘲笑她,隻是會在長輩麵前裝一裝兄長的樣子。
跌入睡夢前,玉曇還迷朦地想著,她一定要早些克服夢魘,再也不要來書房找他了。
她好像是要問玉鶴安一件事來著?
她如同落入了一片黏稠的海裡,飄蕩著轉而拉她沉淪,她方纔明明想問的是。
“阿兄,你喜歡什麼樣的女郞?我想象不出來。”
玉鶴安聽到玉曇在睡夢中還在叫他,停了撰寫,起身走近些,那句夢中呢喃讓他愣在原地。
他死死盯著玉曇的小臉,濃密的睫羽落下大片陰影,那雙眼睛望向他人時,總是戒備又防範。
望向他時,總是純粹又信任,像找到了最堅實的依靠。
他是特殊的,他對玉曇而言是最特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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