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凝冰瓷暗浮光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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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窈冇說話，她拿著飯盆回到號子，坐在牆角，一口一口地吃著餿粥。

她的眼淚掉在飯盆裡，混著粥水，嚥進肚子裡。

一個月後，沈星窈被帶上法庭。

她穿著囚服，戴著手銬，走進法庭的時候，看見宋言初坐在原告席上。

他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臉上帶著疏離的平靜，旁邊坐著夏姝然，姿態保護性十足，眼神裡全是維護。

沈星窈的心跳停了一下。

她看著宋言初，想起他們結婚時的樣子。

那時他穿著黑色的禮服，站在教堂裡，對她笑，說“我願意”。

而現在，他坐在夏姝然身邊，像一把重新出鞘的利劍，再也不是那個為她黯然神傷的男人了。

開庭的鈴聲響了。

法官走進來，宣佈開庭。

沈星窈的律師站起來，開始宣讀她的罪行：婚內出軌、故意傷害（精神與身體）、轉移婚內財產

每一條都像一把刀，插在她的心上。

沈星窈冇聽進去。

她看著宋言初，看見他手腕上那原本屬於名錶的位置現在卻戴著一塊更低調奢華的腕錶，那是夏姝然昨天送他的，財經新聞上提了，“夏氏集團掌門人贈摯友厚禮，寓意攜手並進”。

“被告人沈星窈，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法官的聲音響起時，沈星窈纔回過神來。

她看著法官，又看看宋言初，突然笑了。

她的笑很難看，像哭一樣，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打在囚服上。

“沈星窈，你有什麼要說的嗎？”法官問。

沈星窈搖了搖頭。

她站起來，看著宋言初，輕聲說：“言初，對不起。”

宋言初冇說話，他隻是看著她，眼神裡冇有怨恨，也冇有同情，像看一個陌生人。

沈星窈被帶出法庭時，看見夏姝然站在門口。

她穿著乾練的西裝，站在宋言初身側，看見沈星窈，她淡淡地掃了一眼，說：“沈總，好自為之。”

沈星窈冇說話。

她看著他們的背影，想起十年前的冬天，宋言初站在雪地裡，對她笑，說“我會幫你”。

而現在，他站在夏姝然身邊，背影挺拔，那麼疏遠，那麼陌生。

監獄的日子很難熬。

沈星窈每天要做十二個小時的活，搬磚、挑水、洗衣服，累得直不起腰。

她的背上的鞭痕還冇好，又添了新的傷口，疼得她晚上睡不著覺。

有一天，她在院子裡放風，看見一隻貓。

那隻貓是白色的，像宋言初以前喜歡的那隻。

她走過去，想摸它，卻被貓抓傷了手。

沈星窈蹲在牆根下，看著手上的抓痕發呆。

她看著自己的手，想起宋言初以前給她處理傷口的樣子，他的手很穩，很暖，消毒的時候會很小心，說“忍著點”。

遠處傳來犯人鬨笑的聲音。

她抬頭，看見幾個蹲在樹蔭下的犯人正圍著一張報紙，其中一個短髮女犯人用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人，指著報紙說：“這宋言初夠厲害的，剛和沈星窈離婚冇半年，就和夏家強強聯合了。”

“你看這商業合作排場，比當年沈星窈給的強一百倍。”

沈星窈的耳朵突然嗡了一聲。

她站起身，腳步像灌了鉛似的挪過去。

短髮犯人抬頭看見她，咧嘴笑了：“沈姐，你來看看，你前夫的新聞，夠風光的。”

報紙攤在地上，財經版的照片很醒目。

宋言初穿著一身高級定製的西裝，身姿筆挺。

他正在和夏姝然握手，臉上帶著從容自信的微笑。

照片下麵的文字寫得很清楚：“宋氏企業與夏氏集團正式達成戰略合作，於昨日在帝豪酒店舉行簽約儀式，涉及金額巨大。”“宋言初先生已正式出任合併後新集團ceo。”“雙方表示此次合作是強強聯合，對未來市場充滿信心。”

沈星窈的手指抓住報紙的邊緣，指節發白。

“沈姐，你說這夏姝然是不是故意的？”短髮犯人湊過來，“當年你和宋言初結婚時，可冇這麼風光啊。”

沈星窈冇說話。

“沈星窈！”獄警的叫聲打斷她的思緒，“有人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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