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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劍奇俠傳四外傳:逍遙宗之旅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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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熟悉的姑蘇城一月有餘,楚天佑便隨裴逸龍等人移居至舟山群島的彆院。生活漸複如常,楚天佑亦愈發堅韌自信。那段驚險與溫暖交織的過往,終成他們生命中難以磨滅卻又無比珍貴的印記,時時提醒著他們袍澤之情的力量與生活之不易。

然而,平靜的日子並未持續太久。楚天佑舊傷未愈,又遭蘇皖峰黨羽第三次酷刑。眾人當即將他緊急送往醫堂救治。楚天佑被迅速推入急救室,裴逸龍等人在門外焦灼踱步,憂心如焚。

蘇婉霓雙手緊握,眼眶泛紅,口中不住唸叨:“天佑定要平安無事啊……”

黃沁則默默祈禱,祈求上天垂憐,讓楚天佑早日脫離險境。

漫長數時辰過去,急救室門扉終於緩緩開啟。郎中摘下口罩,神色疲憊卻帶著欣慰。

郎中道:“病人已無性命之憂,然其身上新舊傷痕累累,需長期調養與康複訓練。”

楚天佑望著忙碌的友人,眼中滿是感激:“多謝諸位,為我費心至此。”

裴逸龍笑著拍其肩頭:“說甚話,吾等是兄弟,此乃分內之事。”

裴逸龍召集眾人,低聲商議:“吾等可為天佑辦一場驚喜雅集,令其重拾歡愉與溫暖。”

眾人齊聲賀道:“天佑,生辰吉樂!”

楚天佑猛然睜眼,瞳孔放大,胸口劇烈起伏:“我我當是他們又回來了。”

蘇婉霓快步行至榻邊,握住楚天佑的手,力道堅定卻溫柔:“莫怕,吾等皆在此處,無人能再傷你。”

裴逸龍立於窗邊,轉首望向楚天佑,語氣沉穩卻透著關切:“吾等已查得蘇皖峰行蹤,衙役亦在加緊追捕。你放心,此次定不令其再有下手之機。”

楚天佑聲音低若自語:“可是我總覺得他們便在附近,藏於某處等我。”

池詩語合上手中書卷,行至榻邊,輕聲道:“天佑,你心神負累太重。或可請一位調神師為你疏導一番。”

馬玥靠在門邊,走近幾步,語氣堅定:“正是,天佑,你不可一直為此事所困。”

黃沁聲音輕柔,如微風拂過耳畔:“天佑,你已非孤身一人,吾等皆在此處,無人能再將你拖入那深淵。”

蘇婉霓目光不離楚天佑麵龐,眼中光芒如黑夜星辰:“天佑,你曾言,欲護吾等周全。而今,亦該讓吾等護你一次。”

裴逸龍蹙眉,轉身行至窗前,推開窗戶,涼夜風吹入:“天佑,你可曾想過,他們已被擒獲,已無力再傷你分毫。你如今之恐懼,不過是你自設之枷鎖。”

池詩語起身,行至牆角,取一方淨巾,以水浸濕複擰乾,回至榻邊輕拭楚天佑額角冷汗。

黃沁手指輕撫其額角,指尖觸到冷汗如深秋露水:“天佑,莫怕,吾等皆在此處,無人能再傷你。”

楚天佑呼吸依舊急促,胸膛劇烈起伏,手指死死攥住錦被:“可是我我仍能聞他們之聲,如鬼魅般,於我耳畔徘徊。”

蘇婉霓手掌覆其手背,溫熱氣息透入血脈:“那是你心魔,天佑。他們已被擒獲,再無法靠近你一步。你需信,吾等已然勝了。”

裴逸龍立於窗邊,背影挺拔如鬆,聲音低沉有力:“天佑,恐懼隻令人退縮,卻無法改易現實。你須直麵它,而非為其所控。”

黃沁輕將其錦被向上拉了拉,聲音如夜風絮語:“天佑,睡吧,吾等會一直伴你身側。”

蘇婉霓與裴逸龍並肩立於窗邊,望向窗外漆黑城池,聲音低啞:“你覺他真能走出此境麼?”

裴逸龍目光依舊凝於遠方,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我不知,然吾等不可放棄。他已行得太遠,不可再退。”

池詩語放下手中毛巾,輕歎一聲,將藥丸置於溫水中攪勻:“此乃郎中所開安神丹藥,或可助其安穩入睡。”

池詩語輕搖杯盞:“天佑,飲些此物,會好受些。”

楚天佑緩緩睜眼,接過杯盞,手指微顫:“多謝……”

黃沁扶其背,助其坐起:“慢些飲,小心燙。”

蘇婉霓行回榻邊,眉頭緊鎖:“需否再請郎中前來瞧瞧?”

裴逸龍麵色凝重:“我修書一封,問問那位調神師的意見。”

楚天佑虛弱搖頭:“不必了……我真不想再勞煩諸位。”

黃沁輕拍其肩,語氣溫柔:“莫說傻話,你乃吾等兄弟,此非勞煩。”

池詩語放下杯盞,目光堅定:“天佑,你如今所需,非僅是身體康複,更有心神調養。吾等不可輕忽此點。”

蘇婉霓坐於榻邊,握住楚天佑之手,眼神真摯:“天佑,吾等皆是真心。你莫總一人扛起,可好?”

楚天佑沉默片刻,眼角微濕,聲音哽咽:“我……我隻覺自己拖累了諸位……”

裴逸龍行回榻邊,語氣嚴肅:“天佑,你不可如此想。吾等本為一體,你之痛即吾等之痛,你之樂亦吾等之樂。”

黃沁輕拭楚天佑眼角淚水,微笑:“你看,眾人皆在此,伴你一同走過。你非孤身,從來不是。”

池詩語頷首附和:“正是,吾等會一直伴你,直至你真正挺立之日。”

楚天佑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多謝諸位……真的,多謝。”

蘇婉霓輕擁其一下,聲音溫暖:“好了,你先歇息片刻,吾等去為你煮些熱湯。”

蘇婉霓輕鬆開懷抱,臉上露溫和笑容:“黃沁,你來助我,吾等一同為天佑煮些滋補湯羹。”

黃沁頷首起身,眼神關切望楚天佑一眼:“嗯,走吧。天佑,你先躺會兒,吾等即刻便回。”

楚天佑微微頷首,聲音有些疲憊:“好……辛苦諸位了。”

池詩語拿起杯盞,起身整理衣衫:“我去為你們打下手,順便再瞧瞧藥箱,看有無他物可用。”

裴逸龍立於原地,目光落楚天佑身上,語氣沉穩:“天佑,若有何事便喚吾等,我守在此處。”

楚天佑勉強扯出一絲笑容,聲音輕微:“嗯,我會的。”

蘇婉霓、黃沁與池詩語三人一同走出房門,腳步聲漸行漸遠。膳房中很快傳來鍋碗碰撞之聲,夾雜著她們低聲交談。

蘇婉霓一邊洗菜,一邊輕聲道:“我記得冰窖裡還有些雞胸肉,可用來燉湯,加些胡蘿蔔與山藥,補氣血。”

黃沁切菜刀工熟練,語氣輕鬆:“嗯,我再添些枸杞與紅棗,味道會更甜些。天佑近來胃口不佳,須令他多吃些。”

池詩語翻找藥箱,偶抬頭望二人:“對了,我方纔瞧了,維生素b族尚餘些許,飯後令他服下,有助於緩解疲乏。”

蘇婉霓頷首,神情專注:“好,待會兒記得提醒我。”

蘇婉霓輕輕攪動鍋中湯羹,香氣四溢:“黃沁,你能否幫我看一下火候?我怕煮得太久,雞肉會老。”

黃沁湊近鍋邊,以勺舀起一點湯嚐了嚐:“嗯,此刻剛剛好,肉嫩湯鮮。再加些鹽調味即可。”

池詩語拿著藥丸走來,遞與蘇婉霓:“藥在此,飯後半時辰令他服下。另外,我方纔思量,或可嘗試些放鬆之法,如樂音或靜坐,對天佑心神恢複或有助益。”

蘇婉霓接過藥丸,認真頷首:“你說得有理。待他飲完湯,吾等可試著為他放些舒緩樂音,看看能否令他放鬆下來。”

黃沁盛好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小心翼翼端著:“那我先將湯給天佑端過去,你們繼續準備其他。”

蘇婉霓叮囑道:“小心燙,令他慢些飲。”

黃沁微笑頷首:“放心,我會留意的。”

黃沁端著湯碗回至房中,見楚天佑已靠於床頭,雖臉色依舊蒼白,然眼神比先前略清明些許。

黃沁將湯碗遞至其手中,聲音溫柔:“趁熱飲吧,此乃吾等特意為你熬的雞湯,對身體恢複大有裨益。”

楚天佑接過湯碗,感激望向黃沁:“多謝你,黃沁。還有大家……我真不知該如何表達我的感激。”

黃沁輕拍其手背,笑容溫暖:“癡兒,無需說這些。”

楚天佑低頭抿了一口湯,嘴角微揚:“味道真好,許久未飲到如此香濃的湯了。”

黃沁坐於榻邊,望著他慢慢飲湯,眼神溫柔:“喜歡便多飲些,鍋中尚有許多。”

楚天佑抬頭,目光於黃沁臉上停留片刻,聲音有些猶豫:“其實……我一直覺自己欠了大家太多。若非你們的照料與扶持,我恐早已撐不下去。”

黃沁輕輕搖頭,語氣堅定:“天佑,你莫總將責任攬於己身。兄弟之間互相扶持,本是常理。你亦曾助我等許多次,不是麼?”

楚天佑苦笑一下,聲音低沉:“那不同。此次之事令我意識到自己何等脆弱何等依賴你們。”

黃沁伸手握住其手,掌心溫暖:“人皆有脆弱之時,此並不可恥。重要的是你未曾放棄,你仍在努力前行。此乃最令吾等驕傲之處。”

楚天佑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感:“可是……有時我覺自己如一累贅,拖累了大家的生活與俗務。”

黃沁輕捏其手,語氣堅定:“天佑,你真錯了。你可知道,當吾等見你一點一點好起來時,心中有多歡喜?你的康複,於吾等而言,乃最重要之事。無人覺你是累贅,反因你,吾等更珍惜彼此的袍澤之情。”

池詩語走進房中,手持一卷書,麵帶微笑:“天佑,我尋得一卷關於心神康複的書,或可對你有所助益。你可

試試書中之法。”

蘇婉霓隨後跟入,手端一盤果品,眼神關切:“天佑,我切了些果品,補充些元氣,對身體好。”

裴逸龍立於門口,手持一卷書信,語氣嚴肅:“我方纔與調神師通了書信,他建議吾等可嘗試些集體活動,增強袍澤之情,亦有助你心神恢複。”

楚天佑望著圍於榻邊的友人,眼中閃爍淚光,聲音哽咽:“你們……真的太好了。我不知如何才能回報你們。”

黃蕊輕拭其眼角淚水,溫柔道:“癡兒,你最大的回報便是快快好起來,與吾等一同享受生活。”

蘇婉霓遞過一塊蘋果,笑著:“來,先吃些果品,明日吾等可同去湖邊漫步呼吸新鮮空氣,對身心皆好。”

池詩語翻開書卷,指其中一頁:“看此處,建議每日清晨做些輕鬆的體操,可助身心放鬆。”

楚天佑接過蘋果,手指微顫,嘴角勉強勾起一絲笑意:“多謝,婉霓。你們對我如此之好,我真不知該說何。”

黃沁坐於榻邊,輕拍其手背:“莫如此說,天佑。吾等是兄弟,此皆應當的。”

裴逸龍立於一旁,雙臂交於胸前,語氣沉穩:“正是,天佑。你已十分堅韌,接下來隻需保持信心,一步一步來。”

池詩語合上書卷,行至窗邊,拉開簾幕,露出一片寧靜夜空:“今夜月色甚明,星辰亦清晰。天佑,你要不要看看?或可令心情放鬆些。”

楚天佑抬頭望向窗外,目光停留於那片繁星點點的天空,沉默數秒,聲音微弱:“確是極美……我以前未甚留意過。”

蘇婉霓行至其身側,輕聲道:“等你身體再好些,吾等可每晚來此觀星。湖畔星空比城中的更美,你會喜歡的。”

黃沁微微一笑,語氣柔和:“正是,屆時吾等再帶些小食,坐於沙灘上閒談吹著湖風,定然舒泰。”

裴逸龍頷首讚同:“此主意甚好。天佑,你覺得如何?”

楚天佑低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手中蘋果,聲音遲疑:“我……我怕自己仍會讓你們擔心。”

楚天佑抬頭,目光於友人臉上逐一停留,聲音微顫:“我知你們皆是為我好,但我真不想再讓你們為我操心了。每見你們為我忙前忙後,我心便……”

黃沁打斷其話,語氣堅定:“天佑,莫再說了。吾等如此做,是因在乎你,非因你令我們操心。你若真覺愧疚,便更應振作起來,此乃對吾等最好的回報。”

蘇婉霓端起一盤切好的果品,行至榻邊,語氣溫柔:“天佑,先莫想那麼多,吃些果品吧。此乃我親手切的,你總不能負我一番心意吧?”

楚天佑勉強笑了笑,伸手接過一塊果品,輕輕咬了一口:“多謝,婉霓。真的,很甜。”

池詩語放下手中筆,目光炯炯望黃蕊:“你可知,吾等每一個人皆曾在某刻感到無助,天佑此刻正是如此之時。然吾等不可令他沉溺於此般情緒中,而是要助他走出來。”

黃沁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我知你說得對,但我仍忍不住憂心。畢竟,他經曆了那許多,心態難免會變得敏感。”

池詩語微微一笑,語氣緩和了些:“所以,吾等更要小心謹慎去引導他,而非一味強迫他接受。此次雅集,不僅是一次聚會,更是一種象征——它象征著吾等之生活正在迴歸正軌,而天佑亦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黃沁思索片刻,眼中擔憂漸消:“你說得對,是我太緊張了。吾等應信他,亦信自己。”

池詩語輕輕拍了拍其手背,語氣溫和:“這便對了。此刻,你亦該去歇息了,明日尚有一大堆事等著吾等呢。”

黃沁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露出一絲淡淡笑容:“好吧,那你亦莫熬得太晚,早些歇息。”

池詩語頷首應允,目送黃蕊走上樓梯,隨後又低下頭,繼續專注於簿冊上之活動流程。

清晨陽光透過簾隙灑入房中,湖風輕輕掀起紗簾,帶來一絲鹹濕氣息。楚天佑慢慢睜開雙目,抬手擋了擋刺眼陽光,耳畔隱約傳來樓下輕微響動。

他掀開錦被,扶著榻邊幾案緩緩坐起,拿起置於旁側的木杖,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腳下木質地板發出輕微吱呀聲,他一步一步挪至窗前,拉開簾幕,耀眼光芒瞬間灑滿整個房間。

遠處湖麵波光粼粼,幾隻水鳥於湖麵盤旋,發出清脆鳴叫。楚天佑深深吸了一口氣,湖風拂過臉頰,帶著些許涼意,卻令他感到一陣久違的輕鬆。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笑聲,楚天佑探頭望去,隻見黃沁與蘇婉霓正自車上卸下一大袋食材,兩人臉上洋溢著燦爛笑容。

黃沁提著一袋菜蔬,邊走邊與蘇婉霓說笑著,時不時還回頭朝彆院方向張望。楚天佑收回視線,轉身朝房門走去。

他推開門的瞬間,一股煎蛋與烤餅的香氣撲鼻而來,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

他順著香氣一步步走下樓梯,剛行至廳堂,便見池詩語正於案幾上擺放碗筷,動作乾淨利落。

池詩語聞動靜,抬頭見他,微微一笑:“早,天佑。睡得好麼?”

楚天佑頷首,拄著木杖行至案幾旁:“尚可。你們如此便開始準備了?”

池詩語將一杯熱茶推至楚天佑麵前,語氣平淡:“今日之事頗多,早些開始亦好。”

楚天佑伸手握住溫熱的茶杯,指尖感受著茶水溫度,低聲道:“多謝。”

池詩語瞥了他一眼,繼續整理案上碗筷:“不必謝,此乃我應做之。待會兒用完早膳,吾等得先去市集采辦些食材。”

楚天佑低頭啜了一口茶,眉頭微皺,但很快舒展開來:“需我幫忙麼?”

池詩語抬眸看他,語氣淡然:“你能走穩路便好,莫添亂便好。”

楚天佑苦笑一下,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我儘力。”

就在此時,黃沁與蘇婉霓拎著大包小包自門外走了進來,額上滲著細密汗珠。

黃沁喘了口氣,將手中袋子置於地上,以手背擦了擦額頭:“真是累死我了,這些東西可真沉!”

蘇婉霓放下手中購物袋,衝著楚天佑笑了笑:“天佑,你醒了?感覺如何?”

楚天佑扯出一抹笑容,語氣故作輕鬆:“還好,睡得尚可。”

黃沁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其額頭,蹙眉道:“還是有些燙,你今日還是多歇息吧。”

楚天佑偏頭躲開其手,語氣有些不耐煩:“我無事,莫總將我當病人。”

黃沁愣了一下,隨即收回手,語氣放緩:“我非此意……”

楚天佑低頭避開黃沁目光,聲音有些低沉:“我知你們是為我好,但我真不想一直被當成一個需照料之人。”

黃沁深吸一口氣,努力令自己語氣聽起來更平和:“天佑,吾等隻是憂心你。你如今之身體狀況確需多注意,此並非吾等覺你是個累贅。”

蘇婉霓走過來,輕輕拍了拍黃沁肩膀,示意她莫太激動:“天佑,吾等知你很堅韌,亦很想儘快複原。然有些事急不得,身體恢複需時日。”

池詩語放下手中碗筷,語氣冷靜而堅定:“天佑,吾等皆是你之兄弟,無人會覺你是負擔。若你覺自己可參與更多,吾等可一同商議,尋一平衡點。”

楚天佑抬頭,眼神中有幾分掙紮與迷茫:“我隻是……不想一直立於原地。我厭惡此種什麼都做不了之感。”

黃沁語氣輕柔,帶著一絲懇求:“吾等皆明你之心境,但你可試著換個角度思量——這段時日之休養並非停滯,而是為更好地前行。待你完全複原,方能更快追上吾等,不是麼?”

楚天佑沉默片刻,最終頷首,聲音略微沙啞:“或許你說得對。我隻是有些……著急。”

蘇婉霓笑著插話,欲緩解氣氛:“行了,莫想太多了!”

楚天佑抬眼望瞭望蘇婉霓背影,嘴角微動:“好,我來幫你。”

他緩緩放下手中茶杯,撐著木杖站起來,步履稍顯不穩地向膳房走去。

黃沁見狀急忙上前扶住楚天佑手臂,語氣溫和但不容置疑:“慢些,莫急,我扶你過去。”

楚天佑並未拒絕,任由黃沁攙扶著他走入膳房。

膳房中,蘇婉霓已將一堆新鮮菜蔬置於水槽旁,水流嘩嘩作響,空氣中瀰漫著青翠氣息。她側身讓出位置,遞給楚天佑一把生菜,笑容燦爛如窗外陽光:“喏,先將這些葉子掰開,以水衝淨便好。”

楚天佑接過生菜,立於水槽前,動作略顯笨拙,但神情專注:“好,我知曉了。”

其手指微微發顫,但仍小心翼翼地掰開每一片葉子,衝去泥土與雜質。

黃沁立於一旁,目不轉睛盯著楚天佑動作,隨時準備出手相助,但又剋製著不令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天佑,若覺累了便說一聲,莫勉強自己。”

楚天佑頭也不抬,語氣平靜但帶著一絲倔強:“我不累,這點小事尚能應付。”

蘇婉霓一邊清洗胡蘿蔔,一邊側頭望向楚天佑,語氣輕鬆:“天佑,你若覺無趣,可與我聊聊你在醫堂之趣事。我可是聽說你偷偷溜出去買點心被抓了個現行哦!”

楚天佑手上動作一頓,耳根微泛紅,聲音略帶尷尬:“那是意外……我隻是想吃些甜的。”

黃沁忍不住笑出聲,眼中帶著幾分調侃:“是麼?我記得某位藥童還說,某個小傢夥躲於廊道裡啃糖塊的樣子甚是可愛呢。”

楚天佑臉更紅了,低頭專心對付手中生菜,聲音悶悶的:“你們就莫取笑我了……”

池詩語端著茶杯靠於膳房門框上,目光淡淡掃過幾人,語氣帶著幾分戲謔:“看來某人不僅身體恢複得快,連‘作案’的本事亦未落下。”

楚天佑抬頭瞪了池詩語一眼,語氣不滿:“詩語姐,你怎也跟著起鬨?”

池詩語聳聳肩,抿了一口茶,語氣依舊淡然:“我隻是陳述事實罷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副樣子倒比以前有趣多了。”

蘇婉霓笑嘻嘻湊近楚天佑,眨眨眼:“正是,以前的天佑可是個高冷公子,如今嘛……更像個小郎君,可愛多了!”

楚天佑無奈歎了口氣,嘴角卻不自覺揚起一抹淺笑:“你們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黃沁輕輕拍了拍其肩膀,笑容溫柔:“當然是誇你啦!”

楚天佑微微挑眉,嘴角帶著笑意。

蘇婉霓一邊切著番茄,一邊笑眯眯打趣:“當然是誇你啊!以前你可是一副‘生人勿近’之模樣,如今總算有點菸火氣了。”

楚天佑低頭繼續洗著生菜,嘴角笑意卻藏不住:“那我是否該繼續保持這‘小郎君’之形象?”

黃沁輕笑著,拿起一顆洋蔥,手法嫻熟剝皮:“隻要是你,如何皆好。不過,若真想幫忙,便把那些土豆削了吧。”

楚天佑頷首,撐著木杖行至水槽邊,拿起一把削皮刀,動作雖緩慢但很認真:“這些土豆要切成塊麼?”

蘇婉霓轉頭看了一眼,語氣輕鬆:“對,切成大小均勻之塊便好,待會兒燉牛肉用。”

池詩語端著一盤洗淨果品走入膳房,語氣淡然:“膳房都快容不下人了,你們要不要考慮換個大些的宅子?”

黃沁笑著搖頭:“這兒挺好,有湖有……”

蘇婉霓轉過頭,見楚天佑手中土豆已切成幾個歪歪扭扭之塊狀,忍不住笑出聲:“天佑,你切的哪是塊啊,簡直是藝術品,每個皆不同!”

楚天佑低頭望瞭望自己之“傑作”,無奈聳聳肩:“我已儘力了,這些土豆似不太聽話。”

黃沁走過來,接過楚天佑手中刀,語氣溫柔:“無妨,第一次嘛,已很不錯了。我來教你,先將土豆切成兩半,然後再切塊,如此會容易許多。”

池詩語靠於櫥櫃邊,雙手抱胸,嘴角帶著一絲調侃:“你們認為令他這麼一個受傷之人幫吾等準備飯食合適麼?”

池詩語話音剛落,膳房內氛圍微微一滯。

蘇婉霓放下手中番茄,轉過頭來,語氣輕鬆:“詩語姐,你莫如此說嘛!天佑非是不能動,且他自己亦想幫忙,對吧?”她朝楚天佑投去一個鼓勵眼神。

楚天佑停下手中動作,抬頭,目光堅定:“對,我不想一直閒著。我能做點何事,哪怕隻是簡單之活,亦能令我覺得自己尚有些用處。”

黃沁行至楚天佑身側,輕輕道:“你先去歇息吧,這裡有吾等呢。你腳上有傷,不能到處行走。”

時辰:卯時初,姑蘇城舟山群島彆院-膳房

黃沁輕輕拉住楚天佑手臂,語氣柔和但堅定:“天佑,你已做得很好了。接下來便交予吾等吧,你去廳堂坐一會兒,等早膳備好再過來。”

楚天佑蹙了蹙眉,語氣有些不甘:“我真無事,我可繼續幫忙。”

蘇婉霓走上前,笑著將一盤切好果品遞給他:“那便幫吾等將果品擺至案幾上吧,此可是很重要之任務哦!不過你腳上有傷,我看你還是先離開吧。”

楚天佑蹙著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倔強:“我真無事,我可繼續幫忙。”

黃沁輕輕握住楚天佑手臂,眼神溫柔但堅定:“天佑,吾等皆知你想幫忙,但你如今之身體狀況尚不適合過度勞累。不如你先去廳堂坐著,等吾等備好再喚你,好麼?”

蘇婉霓笑著遞過一杯溫熱茶水:“正是,天佑,你先去歇會兒。這杯茶你先飲著,暖暖身子。等會兒吾等便一同坐下來用早膳。”

池詩語靠於膳房門框上,語氣平淡但透著關心:“莫忘,你尚需留著氣力參加今日上午之活動。郎中說過,適度之歇息對你之恢複更有助益。”

楚天佑低頭望瞭望手中茶水,沉默片刻,最終頷首,語氣緩和下來:“好吧,那我去廳堂等著。不過若有需我之處,定要喚我。”

黃沁微笑頷首:“當然,放心吧。吾等不會令你閒著的。”

楚天佑拄著木杖,步履緩慢但穩健地走向廳堂,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蘇婉霓目送楚天佑離開,壓低聲音對黃蕊道:“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吧?畢竟以前他總是那個最活躍之人。”

黃沁歎了口氣,眼神中帶著心疼:“正是,但他需時日適應。吾等能做的便是支援他,但不可令他過度逞強。”

池詩語轉身走向料理台,語氣依然冷靜:“待他完全複原,自會重新尋得自己之節奏。”

蘇婉霓輕輕拍了拍黃蕊肩膀,語氣溫柔:“放心,天佑比吾等想象之堅韌得多。他會慢慢尋得自己之節奏的。”

池詩語自冰窖中拿出幾瓶飲品,語氣平靜:“正是,他如今所需非僅是身體康複,更是心神之調適。吾等須予他足夠之空間與時日,讓他自己去麵對與處理這些問題。”

黃沁頷首,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你說得對。吾等不能總替他做決定,須讓他學會自己掌控生活。”

此時,裴逸龍自樓上走了下來,手中拿著一卷文書,臉上帶著淡淡笑容。

裴逸龍行至膳房門口,揚了揚手中文書:“諸位,今日下午之活動安排我已搞妥。大家看看有何需補充的?”

蘇婉霓轉過身,眼睛一亮:“太好了!龍哥辦事效率真高!”她走過去,接過文書,仔細翻閱起來。

池詩語放下手中飲品,走過去望了一眼文書,語氣淡然:“嗯,安排得甚合理。不過,我覺可令天佑稍參與活動之策劃,如此可令他更有參與感。”

黃沁讚同頷首:“此主意甚好。令他覺自己亦在為團隊出力,而非一直被照料之對象。”

蘇婉霓將文書攤於案上,指一項活動提議:“那不如令他負責設計此次湖畔雅集之菜單?他對食材與口味一向甚講究,定能勝任。”

黃沁微笑頷首:“好主意!天佑定會喜歡此任務。”

池詩語端起茶杯,淡淡道:“正好亦可令他多走動走動,去市集挑選新鮮食材,有助身體恢複。”

裴逸龍合上文書,神情認真:“那我待會兒去與他說。另外,我尚聯絡了一位調神師,建議吾等定期與天佑聊聊,助他緩解壓力。”

黃沁眼中閃過一絲憂懼:“願他不會牴觸。”

蘇婉霓拍拍黃蕊手背,語氣堅定:“放心,吾等會陪著他一同去的。隻要他覺吾等是站於他這邊,便不會有問題。”

就在此時,楚天佑拄著木杖,慢慢自廳堂走了過來。他見大家皆在膳房門口商議,好奇問道:“你們在聊何物?如此認真。”

裴逸龍笑著走上前,將文書遞給他:“吾等在討論此次湖畔雅集之安排,想請你負責設計菜單。你覺得如何?”

楚天佑接過文書,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真的?我可試試!”

蘇婉霓開心道:“當然可以!你對食材那般瞭解,定能把大家都照料得很好。”

楚天佑翻看著文書,語氣變得積極起來:“那我此刻便去市集看看,挑些新鮮食材回來。”

黃沁快步上前,擋於楚天佑麵前,語氣溫柔但堅決:“天佑,你之腳還未全好,可不能到處走。市集人多擁擠,萬一磕碰便麻煩了。”

蘇婉霓附和頷首,語氣輕快:“正是,此事交予吾等便行。你不是最喜研究食譜麼?不如在家好好琢磨一下菜單,等吾等買完東西回來,你再指導吾等如何做。”

楚天佑眉頭微皺,語氣略帶不滿:“可我總不能一直待在家中什麼都不做吧?我又非廢人。”

池詩語放下手中茶杯,語氣平靜而直接:“無人說你是廢人。”

池詩語起身,目光直視楚天佑,語氣平緩但堅定:“你當然非廢人。但吾等亦須理智看待現狀。過度逞強隻會拖累你之恢複進度,此對你自己與吾等皆是一種不負責任之行為。”

楚天佑張了張嘴,似欲反駁,但終未發出任何聲音。他低下頭,手指緊緊捏住了文書邊緣,紙頁於其手中微微發皺。

黃沁輕輕行至楚天佑身側,伸手搭於其肩上,語氣柔和但不失堅定:“詩語說得對,天佑。吾等明你之心境,但你目前之健康狀況確是需吾等共同關注之重點。你可先從設計菜單開始,等你身體再恢複些,吾等再一同去市集亦不遲。”

蘇婉霓笑著插話,欲緩和氣氛:“再說了,你之廚藝可是一絕!吾等還指望你教吾等幾招呢!”

楚天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眼中情緒複雜,但語氣明顯緩和許多:“我知曉了……我會好好設計菜單的。但是——”他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待我完全複原了,你們可不能再將我當病人對待了。”

池詩語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笑意:“當然。不過在此之前,你須聽吾等安排。”

裴逸龍走過來,拍了拍楚天佑肩,語氣爽朗:“好了,此事便這般定了。”

楚天佑頷首,嘴角微揚,雖仍有一絲不甘,但語氣已恢複平靜:“好,我會儘力將菜單設計得既健康又美味。不過——”他頓了頓,目光投向黃沁與蘇婉霓,“你們去市集時,記得幫我留意一下水產攤位之新鮮程度,尤其是蝦與扇貝之質量。”

黃沁笑著應聲,眼神溫暖:“放心,我知你挑剔之胃口。定會挑最好的帶回來。”

蘇婉霓調皮眨了眨眼,語氣輕快:“正是,咱家天佑可是美食家,馬虎不得!”

池詩語於一旁整理碗筷,語氣淡然卻透著關切:“對了,市集之早市人多擁擠,你們倆小心點,莫被人群擠散了。”

裴逸龍揮了揮手,語氣豪邁:“無妨,她們可是老手了。倒是你,詩語,待會兒吾等一同覈對一下活動流程,看看還有何遺漏之處。”

池詩語頷首,神情專注:“嗯,特彆是安全措施部分,我得再確認一遍。畢竟是在湖邊,安全問題不容忽視。”

池詩語收起簿冊,望向裴逸龍,神情認真:“那吾等此刻便開始覈對吧,時辰不多了。”

裴逸龍頷首,行至案旁拉開椅子坐下,自文卷中抽出一疊資料:“首先是活動之時辰安排。依計劃,午時正正式開始,但吾等得提前一個時辰到場佈置場地。”

池詩語坐於其對麵,翻開簿冊,以筆於其上劃了幾下:“對,器具與物資之運送亦得提前安排。我已聯絡好運輸之人,他們會在辰時三刻準時到達彆院門口。”

她抬頭望了一眼裴逸龍:“你那邊護衛之調度如何了?”

裴逸龍自文卷中抽出一名冊,推至池詩語麵前:“此乃護衛團隊之名冊與聯絡方式。他們已熟悉場地,且會提前到場檢查設施。另外,我尚安排了兩位醫者在場待命,以防有突髮狀況。”

池詩語接過名冊,快速瀏覽一遍,滿意頷首:“很好,安全問題是重中之重。特彆是湖邊活動,風浪情況隨時可能變化,吾等需實時監控天象。”

裴逸龍掏出時晷,點開天象頁麵:“我已設置了每刻鐘之更新提醒。目前預報顯示下午是晴天,風速適中,但為保險起見,我會令護衛團隊每半刻鐘彙報一次湖況。”

池詩語於簿冊上記錄數筆,隨後抬頭望向裴逸龍,語氣嚴肅:“還有一個問題——食物與飲水之供應。”

楚天佑坐於案旁,手中握著一支筆,專注於紙上寫下一個個菜名,偶停下來思量片刻,又繼續書寫。

他抬頭望瞭望窗外,清晨陽光透過玻璃灑於案上,照得紙張微微反光。

黃沁自膳房走出,肩上挎著一個布囊,朝楚天佑揮了揮手:“天佑,我與婉霓此刻去市集了,你有何特彆想買之食材麼?”

楚天佑停下筆,抬頭望向黃蕊,語氣認真:“嗯,若見新鮮之蝦,記得挑個頭大的,肉質會比較彈。”

蘇婉霓拎起另一個布囊,笑著衝楚天佑頷首:“放心,我們定會挑最好的。你便在家安心設計菜單吧,等吾等回來,你可要大展身手哦!”

黃沁行至門口,回頭望了楚天佑一眼,眼神中帶著關切:“天佑,你若覺累了,便莫太勉強自己,多歇息一下。”

楚天佑微微一笑,語氣輕鬆:“知曉了,你們快去快回吧。路上小心。”

黃沁與蘇婉霓同時頷首,推開大門,陽光瞬間灑滿她們背影:“那吾等走啦!”

池詩語自膳房探出頭來,手裡拿著一塊抹布,語氣平淡但透著關心:“記得帶傘,天象預報說下午或有陣雨。”

黃沁於門口停住腳步,轉頭望向池詩語,笑道:“好的,詩語姐!你不說我險些忘了。”她自玄關架子上取下一把油紙傘,放入布囊中。

蘇婉霓亦跟著拿了一把傘,朝池詩語揮了揮手:“還是詩語姐細心!吾等出發了,你們在家亦莫太忙哦!”

大門輕輕關上,屋內恢複了短暫安靜。楚天佑繼續於紙上寫著菜單,時不時停下來思量片刻。

池詩語將抹布搭於膳房水槽邊,行至案旁,低頭望了一眼楚天佑之菜單,語氣平靜:“看起來不錯。不過考慮到大家之飲食偏好,是否可再加一道清淡一點之素菜?”

楚天佑抬頭望了她一眼,頷首:“你說得對。我之前還在想加個涼拌黃瓜或清炒西蘭花,你覺得哪個更好?”

池詩語略一思量,道:“涼拌黃瓜吧,清爽解膩,適合湖邊雅集之氛圍。”

楚天佑於紙上記下,嘴角微揚:“那便這般定了。多謝你,詩語姐。”

池詩語輕輕拍了拍其肩膀,語氣淡然:“不必謝。我隻是提個建議,最後還是你來決定。”

就在此時,裴逸龍自樓梯上走了下來,手裡拿著一卷簿冊,神情專注。

裴逸龍行至案旁,對兩人道:“我方纔又於書上查了一下湖邊之安全注意事項,發現有幾個細節需補充。”

裴逸龍行至案旁,將簿冊置於案上,神情嚴肅:“首先,關於救生器具之擺放位置,我覺得應於每個活動區皆設置明顯標識,方便緊急情況下快速尋得。”

池詩語頷首讚同,拿起筆於簿冊上記錄:“嗯,此點很重要。吾等可於圖上標註出來,提前告知所有參與者。”

裴逸龍滑動書頁,繼續道:“其次,考慮到湖邊之風力,吾等需加固帳篷與遮陽傘之固定裝置。我已聯絡了商賈,他們會提供更穩固之支架。”

楚天佑放下手中筆,認真聽著:“此確是個關鍵問題。我記得上次吾等去湖邊,帳篷便被風吹倒了。”

池詩語於簿冊上快速寫下,抬頭望向裴逸龍:“還有,吾等得準備些防風繩與重物,確保萬無一失。”

裴逸龍頷首,繼續檢視簿冊頁麵:“另外,我還查到了一些關於防曬之建議。除了提供防曬膏,吾等還可準備些清涼噴霧與冰鎮飲品,助大家防暑降溫。”

楚天佑眼睛一亮,興奮道:“此主意甚好!我可設計一款特製之檸檬薄荷水,既能解渴又能降溫。”

池詩語微笑望了楚天佑一眼:“聽起來很不錯。天佑,你可於菜單上加一項‘特製清涼飲品’。”

裴逸龍合上簿冊,總結道:“好的,這些細節我會儘快落實。”

黃沁急匆匆自門口探頭進來,手裡晃著車馬鞭,語氣急切:“行了行了,你們兩個莫再討論了!再不出發,市集之好貨都要被彆人搶光了!”

蘇婉霓跟於黃蕊身後,手裡拿著采辦清單,一邊穿鞋一邊催促:“正是正是,趕緊走吧!我可不想買到蔫了吧唧之菜蔬與死氣沉沉之水產。”

裴逸龍無奈攤手,收起簿冊:“好吧好吧,這便走。你們倆真是比更漏還準時。”

池詩語起身,將簿冊與筆收好,語氣平靜但透著些許緊迫:“莫忘帶上布囊與水囊,市集裡可不像家裡這般方便。”

馬玥立於門口,雙臂環抱,目光落於榻上那張蒼白麪孔上。她咬了咬下唇,突然開口:“吾等是否應考慮換個地方?此處氣氛太壓抑,對他恢複不利。”

裴逸龍頷首,沉吟片刻:“你說得對。待天亮後,吾等便安排轉移。尋一處安靜之地,遠離這些紛擾。”

房內空氣彷彿凝固一般,唯有楚天佑輕微呼吸聲於空氣中迴盪。

柴進道眼神肯定:“正是,先給他轉一個地方,莫待於這中山彆院了,給他轉移到下一個地方去,屆時若去了下一個地方,再有人偷偷潛入將他帶走,到了吐魯番之彆院照樣亦可搞湖畔雅集與海底撈,你們意下如何?”

黃沁眉頭微蹙,語氣有些猶豫:“轉移地點?會不會太折騰他了?他如今剛穩定下來,換環境或會影響其恢複。”

蘇婉霓頷首附和:“正是,且舟山之氛圍很適合他,湖邊空氣清新,亦能令人心情放鬆。”

池詩語沉吟片刻,語氣冷靜:“從安全形度而言,轉移確能降低風險。但亦須考慮楚天佑之身體與心神狀態,不可貿然行事。”

裴逸龍雙手抱胸,語氣沉穩:“我覺得可再觀察一段時日。若真有必要轉移,吾等再討論具體方案。”

楚天佑放下手中筆,抬頭望向眾人,語氣平靜但堅定:“其實,我不怕換地方。隻要能與大家在一起,何處皆一樣。若你們覺如此更安全,我無意見。”

黃沁行至楚天佑身側,輕輕拍了拍其手背,語氣溫柔:“天佑,你莫勉強自己。吾等會想辦法確保安全,不會令你再受任何傷害。”

蘇婉霓笑著插話:“正是嘛!再說了,咱們的湖畔雅集還未辦呢,怎能說走就走?”

池詩語頷首:“正是。如今之重點是把雅集辦好,令天佑開心起來。至於後續之安排,吾等可慢慢再議。”

裴逸龍拍板決定:“那便這般定了。先專心準備雅集,其他之事以後再說。詩語,你再覈對一遍流程,確保萬無一失。”

朗勃道眼神堅定,且帶疑惑:“好的,你們先確定一下流程,不過,咱們把天佑轉去咱們的吐魯番彆院如何?”

黃沁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抹亮光:“吐魯番那邊陽光充足,空氣亦清新,確是個不錯之選擇。”

蘇婉霓頷首,嘴角微微上揚:“且那裡環境安靜,遠離城之喧囂,很適合天佑調養。”

裴逸龍沉吟片刻,目光掃過眾人:“既然大家都覺合適,那便這般定了。我會安排車駕與行程,確保萬無一失。”

池詩語輕聲補充道:“吾等得提前通知那邊之管事,備好一切必需品,包括醫者之具與藥品。”

馬玥興奮拍了拍手:“太好了!終於可令天佑擺脫此處之陰霾了!”

楚天佑雙目微微睜開,眸子裡透出一絲疑惑:“你們在說何物?”

黃沁俯下身,溫柔撫摸其額頭:“吾等在商量給你換個地方休養,吐魯番之陽光與美景定能令你心情愉悅。”

楚天佑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笑意:“吐魯番……我記得那裡之葡萄很甜。”

蘇婉霓笑著接話:“等你身體複原了,咱們一同去摘葡萄,享受大自然之美好。”

裴逸龍掏出飛鴿傳書,快速寫了一封書信:“老李,我是逸龍。幫我安排一下吐魯番彆院之準備事宜,吾等需即刻入住。”

信鴿那頭傳來一個沉穩聲音:“好的,裴總。我會馬上處理,保證一切妥當。”

裴逸龍掛斷信鴿後,轉向眾人:“老李是那邊之管事,辦事一向可靠。”

夜色沉沉,窗外之風捲起簾幕,帶來一絲涼意。楚天佑眼神依舊有些遊離,似在與內心深處之恐懼抗爭。

黃沁輕輕握住其手,指尖溫度透入其掌心:“天佑,莫擔心,吾等會一直伴著你。”

蘇婉霓立於榻邊,目光溫柔而堅定:“吐魯番那邊之風景很美,陽光灑於身上,暖洋洋的,定會令你感覺好些。”

裴逸龍行至窗邊,再次確認外麵之情況,轉過身道:“車駕已在樓下等著了,吾等隨時可出發。天佑,你若覺累,路上可靠著我。”

楚天佑微微頷首,聲音有些虛弱:“多謝你們……我真不知若無你們,我如今會是何模樣。”

池詩語將手中毛巾輕輕放下,目光專注望著楚天佑,聲音如涓涓細流般舒緩:“天佑,吐魯番之天空比此處更開闊,星星亦更明亮。你記得上次吾等去時,你躺於草地上數星星之模樣麼?”

楚天佑睫毛微微顫動,眼神中多了一絲回憶色彩,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淺笑:“記得……那晚之星空,真的很美。”

黃沁見狀,順勢握住其手,指尖輕輕摩挲其手心:“到了那兒,吾等可一同再看一次,或還能見到流星呢。”

蘇婉霓於一旁微笑頷首,眼角微濕,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卻故作輕鬆道:“正是,我還記得你那時許願之模樣,認真得像個小郎君。”

裴逸龍立於一旁,雖依舊保持冷靜姿態,但眼中關切顯而易見:“車駕已在樓下備好,吾等此刻便可出發。吐魯番之空氣比此處乾燥,對你身體恢複亦有好處。”

馬玥行至楚天佑榻邊,彎下腰,直視其眼睛,語氣堅定而溫暖:“天佑,你可知道?其實吾等皆很羨慕你,因你總能發現生活中之美好。此次換你來教吾等如何欣賞吐魯番之美景,好麼?”

楚天佑眼中逐漸泛起一絲光亮,似被什麼點燃了。

夜幕深沉,星光稀薄,窗外之風聲輕拂簾幕,帶來一絲涼意。楚天佑之手於黃沁掌心微微顫抖,似一隻受驚之鳥兒,尋著溫暖庇護。其目光遊移不定,時而望向天花板,時而又瞥向窗外,似在躲避某種無形威脅。

黃沁聲音輕柔而堅定,如夜風中一縷溫暖燭光:“天佑,莫怕。”其手指輕輕捏了捏其掌心,欲將那份安全感傳遞予他。

蘇婉霓立於榻尾,雙手交叉胸前,目光深邃而堅定:“那些人已被擒了,他們再無法靠近你一步。你須信自己,亦須信吾等。”

楚天佑喉嚨滾動一下,聲音沙啞而破碎:“可是……我總覺得他們還在此處,如影子般,甩不脫,逃不掉。”

裴逸龍近前一步,高大身影於昏暗燈火下拉出一道長影。他俯身,直視楚天佑眼睛:“天佑,你須直麵它。恐懼如一團迷霧,你不往前走,它便永不會散開。”

池詩語默默行至榻邊,手中拿著一條溫熱毛巾,輕拭楚天佑額角冷汗:“天佑,試試深呼吸,將注意力集中於當下,集中於吾等身上。”

楚天佑眼皮微微顫動,似疲憊至極卻又不肯放鬆。

裴逸龍又唱了一段黃梅調逗楚天佑開心:“虎丘三笑留情索,三條情索牽魂魄,一笑留情佛殿遇,二笑留情扁舟追,三笑留情東亭鎮,賣身投靠相府門。”

蘇婉霓聞歌聲又繼續對唱起來:“一笑本無意,二笑未留情,三笑笑你呆,笑你不成材,年少空遊蕩,不該離書齋,自命多情種,此處無盆栽,奴非輕浮女,你休想亂來。”

裴逸龍又繼續對唱起來:“又唱了起來,我本是江南唐伯虎,堂堂一榜解元郎,姐姐休把我當狂徒論,癡心一片情意長。”

蘇婉霓聞歌聲又繼續對唱起來:“即是江南唐伯虎,不做解元做,奴仆我既無情非有意,又無情索牽住你。”

裴逸龍又繼續對唱起來:“姐姐休要推得淨,一笑再笑笑成情,笑意裡帶著情絲精,怎麼叫人不動情。”

蘇婉霓聞歌聲又繼續對唱起來:“貌似輕狂情卻長,自認江南解元郎,是假是真須提防,假情假意叫聲郎,你若有心對我說,千萬不要去張揚,那邊有個小柴房,我與你去去商量。”

他們嗓音清亮,帶著一絲俏皮,打破了房內沉悶。楚天佑眉頭漸漸舒展,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淺淺笑意。其目光於裴逸龍與蘇婉霓之間來迴遊移,似被他們歌聲拉回了某個遙遠而溫暖之記憶。

黃沁察覺其變化,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她輕輕拍了拍其手背,聲音柔和如春日微風:“天佑,你看,笑聲還是能回來之,不是麼?”

楚天佑喉嚨動了動,聲音雖輕,卻非那般緊繃沙啞:“是啊……我險些忘了,原來我還能笑出來。”

池詩語放下手中毛巾,行至榻邊,嘴角帶著一抹溫柔弧度:“笑乃最好之良藥。待你到了吐魯番,吾等每日皆能如此笑,好麼?”

馬玥走過來,伸手揉了揉楚天佑頭髮,語氣輕鬆而調皮:“屆時吾等一同騎馬看落日,或於葡萄架下飲酒閒談,你可莫偷懶哦!”

楚天佑眼神逐漸明亮起來,似被點亮一盞小小燈盞。其身體微微放鬆,靠於身後枕上,聲音裡帶著一絲久違輕鬆:“聽起來……似乎不錯。”

裴逸龍停止哼唱,目光溫和望向楚天佑,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看來吾等歌聲還挺管用嘛。天佑,你若喜歡,我可每日為你唱。”

蘇婉霓笑著接過話茬:“那可不行,你這嗓子可撐不住幾日,還是讓我來吧,我可比你專業多了。”

此乃他們二人又對唱了一首夫妻雙雙把家還,他們一句一句對唱:

裴逸龍:“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

蘇婉霓:“隨手摘下花一朵,我與娘子戴發間——”

裴逸龍:“從此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雙雙把家還——”

蘇婉霓:“你耕田來我織布,我挑水來你家園——”

裴逸龍:“寒窯雖破能避風雨,夫妻恩愛苦也甜——”

蘇婉霓:“你我好比鴛鴦鳥,好比鴛鴦鳥,比翼雙飛在人間呐——。”

二人嗓音低沉悠揚,帶著一絲鄉野淳樸,似能將人帶入那片寧靜山村。

其聲音清脆婉轉,如山澗溪流,清澈見底,帶著一種天然甜美。蘇婉霓手指輕輕拍打節奏,眼神微眯,似已置身於那青山綠水之間,享受著大自然饋贈。

裴逸龍聲音緊隨其後,清脆富有韻律,如山林間溪流潺潺流過。

其眉梢微微挑起,嘴角帶著一抹笑意,似在與蘇婉霓歌聲交織中尋得某種默契。

兩人聲音於房中迴盪,時而高亢,時而低沉,宛如一幅畫卷徐徐展開。

楚天佑眼神逐漸聚焦,原本渙散目光中多了一絲神采。其手指不由自主跟著節奏輕輕敲打榻沿,嘴唇微微張開,似欲加入這場合唱。蘇婉霓與裴逸龍聲音帶著一絲解脫意味,似在為過往沉重劃上句號。

其目光溫柔落於楚天佑身上,似在告訴他,那些痛苦日子已然遠去。

兩人歌聲一直如此悠遠,二人歌聲中透出一種堅定力量,似在承諾著什麼。其眼神與蘇婉霓交彙,短暫沉默中,似有一種無需言說之默契於流動。

黃沁輕輕握緊楚天佑之手,聲音柔軟於其耳邊響起:“天佑,你聽,他們唱得多好。待到吐魯番,吾等亦找個機會唱一首,好麼?”

楚天佑眼中漸漸泛起一絲神采,嘴角微微勾起,似被那歌聲喚醒沉睡記憶。其手指輕輕於錦被上敲擊,似跟隨著那悠揚旋律:“好啊,我亦想唱……隻是不知能否跟上你們之調子。”

其聲音雖輕,但已不再那般緊繃,似被春風拂過湖麵,泛起層層漣漪。

黃沁笑意更深,指尖輕輕捏了捏其手心,似欲將那份溫暖徹底注入其心底:“無妨,隻要你願開口,吾等便陪你一同唱。哪怕是跑了調,亦無所謂,開心便好。”

蘇婉霓笑聲清脆,帶著一絲俏皮戲謔:“正是,跑調亦是特色嘛!天佑,你可是吾等這群人裡最有藝術細胞之,莫謙虛了!”

裴逸龍挑了挑眉,故作嚴肅道:“那我可得提醒你們,我可是專業之,莫拖我後腿啊。”他說完,自己卻先忍不住笑了出來,房內氣氛頓時更加輕鬆。

池詩語立於一旁,手中依舊捧著那條溫熱毛巾,眼神溫柔注視楚天佑。其聲音輕柔,似怕驚擾這份難得輕鬆:“天佑,待到了吐魯番,吾等可每夜皆於院中唱歌,觀星,直至月亮升起來。”

楚天佑目光於她臉上停留數秒,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他微微頷首,聲音雖依舊虛弱,但已帶著一絲期待:“好……我很期待。”

夜深了,客棧迴廊裡隻餘微弱燈火,腳步聲偶起,打破這份寂靜。楚天佑臥於病榻上,雙目緊閉,額角滲出一層細密汗珠。

黃沁坐於榻邊,手指輕輕握住其手,似怕驚擾其夢境。其手心溫熱,傳遞著一股無聲安穩。

黃沁聲音如自遙遠地方傳來,柔和中帶著一絲堅定:“天佑,莫怕。吾等皆在此處,不會離開。”

楚天佑手指於其掌心微微顫抖,呼吸變得急促,似陷入某個無法掙脫之夢魘。突然,其雙目猛地睜開,瞳孔收縮,似看到了什麼可怕之物。其胸口劇烈起伏,喉嚨裡發出一聲低低呻吟。

黃沁聲音陡然提高,但她很快壓低音量,似怕嚇到他:“天佑!你醒了?”

楚天佑目光茫然掃過房間,最後定格於黃沁臉上。其嘴唇動了動,聲音沙啞幾不可聞:“我……我又做夢了。”

黃沁心似被什麼揪了一下,其手指緊了緊,輕聲安慰道:“無礙了,夢皆假的。你如今很安全,無人能傷你。”

此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蘇婉霓探出頭來,眼神中帶著一絲關切:“他醒了麼?”其聲音壓得很低,似怕打擾楚天佑。

黃沁頷首,示意她進來。

蘇婉霓走進房間,手裡端著一杯溫水,行至榻邊,輕輕將杯子遞與楚天佑。

楚天佑接過水杯,手指微微顫抖,杯中水麵蕩起一圈圈細微漣漪。他低頭啜了一口,溫熱水流過乾燥喉嚨,稍稍緩解其不適。然,其眼神依舊遊離,似無法自夢魘中完全清醒。

楚天佑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疲憊:“多謝你,師姐。”

蘇婉霓輕輕搖頭,眼中滿是溫柔:“不必謝,天佑。你需要何物儘管說,吾等皆在呢。”

黃沁起身,行至窗邊,拉開簾幕一角。月光透過玻璃灑入房間,銀白色光芒於地板上鋪開,給整個空間增添一絲靜謐。回頭望向楚天佑,聲音柔和:“外麵月色很美,要不要看看?”

楚天佑目光投向窗外,夜空中繁星點點,似無數雙溫柔眼睛注視著她。其心情似稍稍平複一些,低聲道:“真的很美。”

就在此時,裴逸龍悄無聲息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塊糖糕。行至榻邊,將糖糕遞與楚天佑,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吃些甜的,或可令心情好一點。”

楚天佑接過糖糕,嘴角勉強扯出一抹微笑:“多謝,龍哥。”

裴逸龍聳聳肩,語氣輕鬆:“莫客氣,天佑。大家都望你能快點好起來。”

池詩語亦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卷詩集。她行至榻邊,輕輕翻開書頁,聲音如涓涓細流般流淌而出:“我為你讀首詩吧,希望能令你放鬆下來。”其聲音輕柔而沉穩,似能將人思緒帶入那寧靜意境中。

楚天佑眼神逐漸變得柔和,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多謝。”其聲音雖輕,但已非那般緊繃沙啞。

此時,他們出發去了吐魯番彆院,駕著馬車過去,第二日便到了目的地。

馬車行駛在通往吐魯番的官道上,車輪碾過碎石發出咯吱聲響。

楚天佑靠在車廂內壁,目光透過簾隙望向遠處連綿沙丘,手中緊握著黃沁為他削好的蘋果。

黃沁坐於其身側,不時調整靠墊,確保他坐姿舒適。不過,危險再次來臨,裴逸龍發現異常。

裴逸龍掀開車簾,眉頭微蹙:“前方似有異樣,塵煙瀰漫,恐有伏兵。”

蘇婉霓放下手中水囊,迅速起身:“吾等下車,莫待於車內被動捱打。”

池詩語抽出一柄短劍,動作利落:“天佑,你留於車內,吾等先去探查。”

楚天佑掙紮欲起身:“我亦可一戰,莫總將我當病人。”

黃沁輕輕按住其肩膀,語氣溫柔但堅定:“你之傷未愈,莫逞強。吾等會護你周全。”

眾人方下車,前方塵煙中突然湧出數十名黑衣人,為首者正是衛明遠。其周身金光流轉,氣息比先前強橫十倍不止,嘴角掛著冷冽笑意。

衛明遠聲音如金屬摩擦:“楚天佑,你之好運到頭了。總教主親臨,爾等插翅難飛!”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自天而降,慕容梟身著玄色長袍立於半空,周身魔氣翻湧如潮。

慕容梟目光掃過眾人,帶著一絲嘲弄:“一月未見,爾等竟還聚在一起,倒是情深義重。”

裴逸龍擋於眾人前方,手中長劍嗡鳴:“慕容梟,你幽冥教屢犯正道,今日便是你覆滅之時!”

慕容梟輕笑一聲,手中魔杖微抬:“覆滅?本座倒要看看,誰先覆滅!”

衛明遠周身金光暴漲,化作一道流光衝來:“楚天佑,拿命來!”

就在此時,天際突然傳來龍吟虎嘯之聲,數道流光疾馳而至。劉備、關羽、張飛、趙雲、呂布五人踏雲而來,手中兵器寒光閃閃。

劉備手持雙股劍,目光如炬:“幽冥教妖孽,休得猖狂!”

關羽青龍偃月刀橫掃,刀氣撕裂空氣:“關某在此,看誰敢放肆!”

張飛丈八蛇矛直指慕容梟:“燕人張翼德在此,妖孽受死!”

趙雲銀槍輕顫,槍尖鎖定衛明遠:“常山趙子龍,討教閣下高招!”

呂布方天畫戟旋轉,氣勢如虹:“有我呂布在,爾等休想傷我兄弟!”

慕容梟臉色微變:“怎會驚動這等古之英豪?”

話音未落,西方天際金光大盛,唐僧師徒四人踏雲而來,白龍馬化作人形立於其後。

唐僧雙手合十,佛光普照:“阿彌陀佛,妖孽回頭是岸。”

孫悟空金箍棒舞動如風:“呔!俺老孫的棒子可不認人!”

豬八戒九齒釘耙揮舞:“呆豬來也,看耙!”

沙僧降妖寶杖橫掃:“妖孽,受死!”

白龍馬手持長槍,英姿颯爽:“西海三太子,助陣除魔!”

水滸傳中人物亦自四麵八方湧來,宋江手持令旗,武鬆、林沖、李逵、史進緊隨其後。

宋江令旗一揮:“兄弟們,布天罡地煞陣!”

武鬆戒刀出鞘,怒目圓睜:“武二郎在此,妖孽拿命來!”

林沖長槍如龍,槍風呼嘯:“豹子頭林沖,討教魔頭!”

李逵雙板斧狂舞:“殺儘這些鳥妖精!”

史進三尖兩刃刀橫掃:“九紋龍在此,誰敢一戰!”

封神演義中哪吒、楊戩、雷震子(鐵三角)踏風火輪而來,薑子牙、申公豹緊隨其後。

哪吒火尖槍直指慕容梟:“妖孽,吃我一槍!”

楊戩三尖兩刃刀寒光閃閃:“二郎神在此,妖孽休走!”

雷震子雷公錘揮舞,雷聲轟鳴:“雷部正神,誅妖滅魔!”

薑子牙打神鞭輕顫:“封神榜在,妖孽難逃!”

申公豹陰陽鏡晃動:“妖孽,照照鏡子吧!”

白蛇傳中白素貞、小青、許仙(鐵三角)與法海亦現身,法海手持禪杖。

法海禪杖頓地,佛光四射:“阿彌陀佛,妖孽受縛!”

白素貞白綾飛舞,如雲似雪:“妖孽,休傷無辜!”

小青青蛇劍出鞘,劍氣森然:“姐姐,我來助你!”

許仙手持書卷,目光堅定:“雖為凡人,亦要除魔!”

儒林外史中杜少卿、沈瓊枝、王冕、虞育德、莊紹光五人亦趕來,雖為文人,卻正氣凜然。

杜少卿摺扇輕搖:“妖孽,看我這‘正氣扇’!”

沈瓊枝長劍出鞘:“巾幗不讓鬚眉!”

王冕手持畫筆,筆鋒如劍:“以畫為劍,誅妖滅魔!”

虞育德書卷展開:“聖賢之書,亦可退魔!”

莊紹光摺扇合攏:“儒門弟子,豈容妖孽橫行!”

山海經中刑天、誇父、精衛、共工、祝融五人顯出真身,氣勢磅礴。

刑天乾鏚揮舞,威震天地:“刑天在此,誰敢一戰!”

誇父手持桃木杖,健步如飛:“追日誇父,豈懼妖魔!”

精衛化作神鳥,口銜石子:“精衛填海,亦可填魔!”

共工水勢滔天:“水神共工,淹冇妖孽!”

祝融火光沖天:“火神祝融,焚儘邪魔!”

聊齋誌異中聶小倩、寧采臣、辛十四娘、嬰寧、小翠五人飄然而至,身形縹緲。

聶小倩玉笛輕吹,笛音攝魂:“妖孽,聽我笛音!”

寧采臣書卷展開:“正氣浩然,妖魔退散!”

辛十四娘劍光如練:“狐仙在此,妖孽受死!”

嬰寧笑聲清脆:“嬰寧一笑,妖魔退避!”

小翠綠綾飛舞:“小翠在此,護我朋友!”

搜神記中乾將、莫邪、韓憑、何氏、李寄五人手持神兵,寒光閃閃。

乾將乾將劍出鞘:“神兵在手,妖孽難逃!”

莫邪莫邪劍輕顫:“雌雄雙劍,斬妖除魔!”

韓憑長槍如龍:“相思化槍,刺穿妖心!”

何氏玉佩發光:“貞烈之魂,亦可退魔!”

李寄短劍揮舞:“斬蛇之女,何懼妖魔!”

隋唐演義中瓦崗寨英雄開元年間的後代羅成、秦瓊、程咬金、單雄信、王伯當五人騎著戰馬衝來。

羅成回馬槍如龍:“羅成在此,妖孽受死!”

秦瓊雙鐧舞動:“秦瓊賣馬,亦可賣妖!”

程咬金三板斧狂劈:“程咬金來也,看斧!”

單雄信金頂棗陽槊橫掃:“冷麪寒槍,誰敢一戰!”

王伯當弓箭如雨:“神射手王伯當,箭箭穿心!”

薛仁貴後代薛雷手持方天畫戟,氣勢如虹。

薛雷畫戟揮舞:“薛家槍法,妖孽難擋!”

仙劍4鐵五角雲天河、韓菱紗、柳夢璃、慕容紫英、玄霄亦現身。

雲天河望舒劍出鞘:“天河劍法,斬妖除魔!”

韓菱紗雙翅飛舞:“菱紗在此,妖孽受死!”

柳夢璃玉簫輕吹,簫音攝魂:“夢璃簫聲,退散妖魔!”

慕容紫英劍光如練:“瓊華劍派,豈容妖孽!”

玄霄魔劍揮舞,氣勢磅礴:“玄霄在此,誰敢一戰!”

誅仙青雲誌鐵五角張小凡、陸雪琪、碧瑤、林驚羽、曾書書亦加入戰團。

張小凡噬魂棒嗡鳴:“誅仙劍陣,妖孽難逃!”

陸雪琪天琊劍出鞘:“雪琪在此,妖孽受死!”

碧瑤合歡鈴輕搖:“合歡鈴響,妖魔退散!”

林驚羽斬龍劍揮舞:“驚羽在此,護我兄弟!”

曾書書軒轅劍出鞘:“書書雖弱,亦要除魔!”

長月燼明中黎蘇蘇、公冶寂無、滄九旻、龐逸之、葉冰裳(修仙時名字)亦降臨。

黎蘇蘇滅魂劍出鞘:“滅魂劍法,妖孽難逃!”

公冶寂無長劍輕顫:“寂無在此,護我朋友!”

滄九旻魔氣翻湧:“魔神滄九旻,誰敢一戰!”

龐逸之長劍揮舞:“逸之在此,助陣除魔!”

葉冰裳冰綾飛舞:“冰裳在此,妖孽受死!”

花千骨、殺阡陌、落十一、東方彧卿、白子畫亦現身。

花千骨流光琴輕撫:“花千骨在此,妖孽受死!”

殺阡陌長刀揮舞:“殺阡陌在此,誰敢一戰!”

落十一長劍輕顫:“落十一在此,護我朋友!”

東方彧卿骨笛輕吹:“彧卿笛音,退散妖魔!”

白子畫橫霜劍出鞘:“白子畫在此,妖孽受死!”

慕容梟見此陣仗,臉色大變,急聲喝道:“衛明遠,護我撤退!”

衛明遠金光暴漲,化作護盾:“教主,我斷後!”

慕容梟魔杖一揮,撕裂空間:“幽冥教,撤!”

眾英雄齊聲喝道:“妖孽,哪裡逃!”

一場驚天大戰就此爆發,刀光劍影,法術轟鳴,整個官道為之震動。楚天佑在車內看得熱血沸騰,掙紮欲下。

黃沁按住其肩膀,語氣溫柔:“天佑,你之傷未愈,莫要勉強。”

楚天佑眼中閃過堅定:“我豈能坐視兄弟們為我血戰!”

池詩語回身遞過一柄短劍:“此劍輕便,你若堅持,便以此自保。”

楚天佑接過短劍,掙紮下車:“多謝詩語姐!”

裴逸龍見狀,微微點頭:“天佑,你便護住黃沁與婉霓,莫要深入戰團。”

楚天佑頷首,短劍橫於胸前:“知曉了!”

戰團中,各路英雄各展神通,衛明遠雖重塑金身,卻難敵眾人之力。呂布與趙雲聯手,方天畫戟與銀槍如龍似虎,逼得衛明遠連連後退。

呂布畫戟橫掃:“衛明遠,你之金身再強,也敵不過我二人聯手!”

趙雲銀槍如龍:“子龍在此,妖孽受死!”

衛明遠金光閃爍:“哼!區區凡人,豈能傷我!”

孫悟空與哪吒戰至一處,金箍棒與火尖槍碰撞,發出震天巨響。

孫悟空金箍棒狂舞:“呔!你這小娃娃,槍法倒是不賴!”

哪吒風火輪急轉:“齊天大聖,吃我一槍!”

關羽與張飛聯手,青龍偃月刀與丈八蛇矛如兩道死亡旋風,所過之處,黑衣人紛紛倒下。

關羽刀氣縱橫:“義薄雲天,豈容妖孽!”

張飛蛇矛狂舞:“燕人張翼德,誰敢一戰!”

法海與白素貞、小青戰至一處,佛光與妖氣交織,難分難解。

法海禪杖頓地:“妖孽,受縛!”

白素貞白綾飛舞:“法海,你為何總要與我等為敵?”

小青青蛇劍出鞘:“姐姐,莫與他多說,先拿下這禿驢!”

薑子牙與申公豹聯手,打神鞭與陰陽鏡齊出,黑衣人如割麥子般倒下。

薑子牙打神鞭輕顫:“封神榜在,妖孽難逃!”

申公豹陰陽鏡晃動:“妖孽,照照鏡子吧!”

刑天與祝融戰至一處,乾鏚與火光碰撞,整個官道為之震動。

刑天乾鏚狂舞:“刑天舞乾鏚,威震天地!”

祝融火光沖天:“火神祝融,焚儘邪魔!”

聶小倩與辛十四娘聯手,玉笛與劍光交織,黑衣人如癡如醉。

聶小倩玉笛輕吹:“妖孽,聽我笛音!”

辛十四娘劍光如練:“狐仙在此,妖孽受死!”

薛雷與羅成聯手,方天畫戟與回馬槍如龍似虎,逼得衛明遠連連後退。

薛雷畫戟揮舞:“薛家槍法,妖孽難擋!”

羅成回馬槍如龍:“羅成在此,妖孽受死!”

雲天河與玄霄戰至一處,望舒劍與魔劍碰撞,劍氣縱橫。

雲天河望舒劍出鞘:“天河劍法,斬妖除魔!”

玄霄魔劍揮舞:“玄霄在此,誰敢一戰!”

張小凡與滄九旻戰至一處,噬魂棒與魔氣翻湧,難分難解。

張小凡噬魂棒嗡鳴:“誅仙劍陣,妖孽難逃!”

滄九旻魔氣翻湧:“魔神滄九旻,誰敢一戰!”

花千骨與白子畫戰至一處,流光琴與橫霜劍碰撞,琴音劍氣交織。

花千骨流光琴輕撫:“師父,你為何總要與我等為敵?”

白子畫橫霜劍出鞘:“千骨,你已入魔,我必須阻止你!”

楚天佑護著黃沁與蘇婉霓,短劍雖輕,卻招招致命,黑衣人難近其身。

楚天佑短劍橫掃:“妖孽,休傷我朋友!”

黃沁手中長劍輕顫:“天佑,莫要勉強自己!”

蘇婉霓雙劍舞動:“婉霓在此,護我兄弟!”

慕容梟見勢不妙,魔杖一揮,撕裂空間:“衛明遠,撤!”

衛明遠金光暴漲,化作流光:“教主,我斷後!”

慕容梟身影消失在空間裂縫中:“幽冥教,他日再算!”

衛明遠斷後,卻難敵眾人之力,最終被呂布與趙雲聯手擊傷,金身出現裂痕。

衛明遠怒吼一聲:“教主,我必報此仇!”

言罷,化作金光消失在遠方。眾英雄齊聲歡呼,楚天佑亦鬆了一口氣,短劍垂於身側。

裴逸龍收劍入鞘,語氣沉穩:“妖孽雖退,但幽冥教必不甘心,吾等仍需警惕。”

池詩語點頭附和:“正是,此戰雖勝,卻非終結。”

黃沁扶住楚天佑手臂,語氣溫柔:“天佑,你之傷未愈,快回車上歇息。”

楚天佑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疲憊:“多謝諸位,若無你們,我今日難逃此劫。”

蘇婉霓輕擁其一下,聲音溫暖:“好了,你先歇息片刻,吾等繼續趕路。”

吐魯番古道之上,黃沙漫卷,殘陽如血。幽冥教黑壓壓的教眾已如潮水般退去,隻留下滿地狼藉與空氣中尚未散儘的靈力餘波。各路援軍分立兩側,衣袂在風獵獵作響,神情各異卻都帶著一絲凝重後的釋然。

劉備策馬前行,龍袍在風中微揚,目光溫潤而堅定:“今日多賴諸位豪傑鼎力相助,方得擊退邪魔。幽冥教雖退,然慕容梟狡詐,恐有後招。吾等天下群雄,今日能聚首於此,實乃天意。吾與雲長、翼德、子龍,尚有漢室基業需理,不能久留。楚公子,你等保重,他日若有難,可至成都尋吾,桃園之義,永不負卿。”

關羽丹鳳眼微眯,青龍偃月刀斜指地麵,聲如洪鐘:“兄長所言極是。吾觀楚公子雖曆劫難,然心誌未墮,他日必成大器。幽冥教若敢再犯,關某必提刀再來,教他等有來無回!”

張飛豹眼圓睜,丈八蛇矛重重一頓,震得沙土飛揚:“俺老張就說!那慕容梟縮頭烏龜,打不過就跑!楚兄弟,你安心養傷,等俺把徐州那幫子酒肉朋友都叫來,給你壯壯聲勢!下次再遇,定要打得他屁滾尿流!”

趙雲白馬輕嘶,銀槍在暮色下泛著寒光,語氣沉穩:“主公與二位將軍所言甚是。雲觀此間事了,亦需返回軍中。楚公子保重,若有水陸之厄,可往荊州尋吾,趙雲必當效死力。”

唐僧雙手合十,袈裟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寶相莊嚴:“阿彌陀佛。幽冥教之亂,實乃人心之魔障所化。今日得見諸位同心戮力,降妖伏魔,實乃佛法無邊之兆。貧僧與悟空、悟能、悟淨,尚有西天取經之重任在身,不能久留。楚施主,你等心懷善念,必得善果。日後若有妖邪侵擾,可誦我佛名號,自有感應。”

孫悟空撓了撓腮,金箍棒扛在肩上,火眼金睛閃爍著狡黠光芒:“師父說得對!俺老孫看那慕容梟就是個紙老虎!楚小子,你這身子骨還虛著,俺老孫走前給你留個保命的法子——”他手指輕點,一道金光冇入楚天佑眉心,“有啥妖魔鬼怪近身,這金光自會護你!俺老孫去也!”

豬八戒挺著大肚子,九齒釘耙往地上一杵,哼哼唧唧:“猴哥就是愛顯擺!楚兄弟,俺老豬冇啥大本事,不過要是有啥好吃的,或者缺個會打洞的,儘管吱聲!俺老豬在流沙河混得熟,地脈門兒清!”

沙悟淨低頭合十,寶杖穩穩握在手中,聲音沉靜:“二師兄莫要玩笑。楚施主,貧僧願以佛法之力,為你等祈求平安。西行路遠,貧僧亦當精進修行,願他日能助眾生脫離苦海。”

白龍馬昂首長嘶,龍目中閃過一絲人性化關切,化作人形拱手:“楚公子保重。龍族水脈遍佈天下,若有水患或需遠行,可燃龍珠相召,必當相助。”

宋江手持令旗,梁山好漢分列其後,神情肅穆:“今日得見天下英雄齊聚,共抗邪魔,實乃快事!幽冥教雖退,然江湖險惡,慕容梟陰險,宋某與武鬆、林沖、李逵、史進兄弟,尚有替天行道之責,需回梁山整頓人馬。楚公子,你等乃俠義中人,日後若有不平事,或需援手,可至水泊尋吾,梁山泊義士,必當赴湯蹈火!”

武鬆赤著上身,戒刀在腰間閃爍寒光,眼神銳利如鷹:“哥哥說得對!那慕容梟若敢再犯,俺武鬆的拳頭可不認人!楚兄弟,你這身子要緊,好生將養。俺老武最恨那些欺軟怕硬的鼠輩,下次再遇,定要他嚐嚐俺拳頭的滋味!”

林沖長槍在手,風雪披風被吹得獵獵作響,目光沉靜如水:“楚公子,林沖觀你雖曆劫難,然心誌堅韌,令人敬佩。幽冥教此敗,元氣大傷,然不可不防。我等回梁山,必當加強戒備,若有風吹草動,必當飛鴿傳書。”

李逵揮舞著雙板斧,聲如霹靂:“殺得好!殺得痛快!楚兄弟,你放心養傷!等俺老牛回山,把俺那幫子兄弟都叫來!下次再遇那黑鳥慕容梟,俺定要劈開他的鳥殼,看看他心是黑的還是紅的!”

史進九紋龍刺青在陽光下泛光,少年英氣勃發:“楚大哥,史進年輕,願多效力!日後若有江湖之事需打探,或需人手,儘管吩咐!少華山的兄弟,隨時聽候差遣!”

哪吒腳踏風火輪,火尖槍斜指,少年英氣逼人:“薑師叔,楊戩師兄,我等闡教門人,今日已儘誅邪魔。然天庭律令森嚴,我等需迴天覆命。楚天佑,你身負劫數,然心性純良,他日或可證道。若有妖邪侵擾,可往東海龍宮尋我,或燃我乾坤圈為號,哪吒必來!”

楊戩三眼開闔,神光湛然,哮天犬伏於腳邊:“哪吒師弟所言甚是。天佑小友,你雖凡胎,然根骨不凡,今日之劫,或為磨礪。幽冥教雖退,然魔氣未消,你等需謹防。我等迴天,亦會關注此地動靜。若有大劫,自當請示天庭,再下凡相助。”

薑子牙手持打神鞭,仙風道骨,目光深邃:“天數有定,然人力可為。今日之勝,乃眾誌成城之果。楚公子,你等前路漫漫,吐魯番之行,或有波折。老夫贈你一卦——”他掐指一算,“東方有光,遇水則興。好自為之,他日或有緣再會。”

白素貞白衣勝雪,青蛇、小青侍立左右,目光溫柔而清冷:“楚公子,你等心懷善念,救死扶傷,我等妖族亦感佩。幽冥教行邪魔外道,與天地正氣相悖。我姐妹三人,尚需回西湖修煉,守護一方水土。日後若有水族之厄,或需借水路之力,可往西湖尋我,白素貞必當相助。”

小青俏皮地眨眨眼,手中寶劍輕吟:“姐姐說得對!楚大哥,你那身子骨要緊!下次再打架,可彆衝最前麵啦!有事就喊我們,西湖水路,姐妹給你打通!”

法海手持禪杖,袈裟肅穆,寶相莊嚴:“阿彌陀佛。妖邪已退,然心魔難除。楚施主,你等需謹記,外魔易除,內魔難防。幽冥教之亂,根源在人心。老衲需回金山寺清修,弘揚佛法,普度眾生。若有心魔侵擾,可誦《心經》,自有感應。”

莊紹光儒衫飄飄,手持書卷,眼神清亮:“楚公子,今日得見天下英雄,實乃平生快事!然儒者之道,在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幽冥教之亂,實乃教化不彰之故。我等需回鄉興學,教化一方。日後若有文事需商議,或需典籍,可往泰州尋我。”

杜少卿灑脫一笑,酒葫蘆在腰間輕晃:“莊兄所言極是!楚兄弟,你這人夠義氣!俺老杜冇啥大本事,不過要是缺酒喝,或者想聽個新鮮曲兒,儘管來天長縣找俺!俺那幫子戲子朋友,唱得可好聽了!”

沈瓊枝目光堅定,一身俠女裝扮:“楚公子,你等俠義之舉,令人敬佩。幽冥教雖退,然江湖之中,弱肉強食之事仍多。我等需行俠仗義,扶危濟困。日後若有女子受欺,或需女中豪傑相助,可往金陵尋我。”

虞育德溫和拱手:“楚公子保重。我等需回鄉繼續編纂儒林典籍,以文載道。吐魯番路途遙遠,風沙大,你等需備好衣物,謹防風寒。”

應伯爵擠眉弄眼,語氣油滑:“哎呀呀,今日這場麵可真夠瞧的!楚兄弟,你這福緣不淺啊!俺老應冇啥本事,不過要是缺錢花,或者想聽點新鮮樂子,儘管來揚州!俺那鹽商朋友多,包你吃香喝辣!”

精衛鳥形人身,口中銜石,目光執著:“楚天佑,你等今日之勝,乃不屈之誌所成。我填海之誌,與你等抗魔之心相通。東海之濱,若有風浪之厄,可喚我名,精衛必銜石相助!”

刑天無頭巨軀,乾鏚在手,戰意昂揚:“嗷!幽冥教鼠輩,不堪一擊!楚天佑,你等凡人,有此膽魄,令刑天敬佩!我需回常羊之山,繼續與帝爭!若有巨妖為禍,可擂戰鼓於山下,刑天必來!”

誇父高大身軀,氣喘籲籲,眼神熾熱:“跑!追!太陽!楚天佑,你等今日擊魔頭,與我追日何異!我需繼續西行!若有旱魃為虐,可留足跡於荒漠,誇父見之,必來降雨!”

畢方獨足神鳥,赤羽如火,傲然立於高枝:“幽冥教?螻蟻而已!楚天佑,你等今日之火,尚可。我需回火山休憩。若有火山噴發之厄,可燃赤羽於山巔,畢方必來平息!”

應龍龍身蜿蜒,鱗甲閃爍,威嚴赫赫:“水!土!楚天佑,你等今日之勝,乃天地正氣所聚。我需鎮守江河,平息水患。若有洪水滔天,或地脈不穩,可引龍氣於江口,應龍必來相助!”

聶小倩白衣飄飄,身形虛幻,目光溫柔中帶著一絲哀傷:“楚公子,你等心懷善念,驅散陰霾,令我等孤魂亦感溫暖。幽冥教之亂,實乃怨氣所聚。我等需回蘭若寺,超度亡魂。日後若有陰邪侵擾,或需溝通幽冥,可於月圓之夜燃香,聶小倩必當儘力。”

嬰寧天真爛漫,笑聲如銀鈴:“嘻嘻!楚大哥,你們打架真厲害!把那些黑衣人都打跑啦!我和寧公子要回山裡采花啦!要是你做了噩夢,或者想聽好聽的笑話,就對著山喊‘嬰寧’,我準能聽見!”

辛十四娘神情堅毅,手中劍光流轉:“楚公子,你等俠義之舉,令人動容。幽冥教雖退,然世間不平事仍多。我等需繼續行俠,斬妖除魔。日後若有狐妖為禍,或需女子之助,可往終南山尋我。”

嶗山道士拂塵輕揮,仙風道骨:“無量天尊!幽冥教邪魔,已伏法網。楚施主,你等前路,或有玄機。老道需回嶗山清修,參悟天機。吐魯番之行,遇水則興,遇火則明,好自為之。”

畫皮身形變幻,聲音魅惑:“楚公子,你等今日之勝,令我等亦心折。然人心之皮,最難畫透。我等需繼續遊曆,看儘人間百態。日後若有幻術之厄,或需辨人心真偽,可於黃昏時分,照銅鏡三呼‘畫皮’,或可窺見一二。”

羅刹女美豔絕倫,眼中帶著一絲寒意:“哼!慕容梟算什麼東西!楚天佑,你等今日聯手,倒也有些意思。我需回羅刹國處理俗務。日後若有鬼蜮伎倆,或需借鬼兵之力,可於子時燃黑燭於十字路口,羅刹女或可看在今日份上,助你一臂之力。”

秦瓊鐧法精妙,威風凜凜:“楚兄弟,今日得見天下豪傑,秦瓊幸甚!我等瓦崗舊將之後,尚有守護大唐之責。幽冥教此敗,然其根基尚在,需防其死灰複燃。你等保重,日後若有邊關之急,或需猛將助陣,可往天策府尋我,大唐將士,必當效死力!”

程咬金三板斧耍得虎虎生風,聲如霹靂:“俺老程就說!那慕容梟就是個軟腳蝦!楚兄弟,你這身子要緊!等俺回長安,把俺那幫子老兄弟都叫來!下次再遇,俺三板斧下去,管叫他腦袋搬家!”

羅成銀槍如雪,少年英氣逼人:“秦叔父,程伯父,莫要急躁。楚公子,羅成觀你雖曆劫難,然心誌堅韌,令人敬佩。幽冥教此敗,元氣大傷,然不可不防。我等迴天策府,必當加強戒備,若有異動,必當飛鴿傳書。”

裴元慶雙錘沉重,氣勢磅礴:“楚公子,裴元慶年輕,願多效力!日後若有強敵壓境,或需力士破陣,儘管吩咐!我裴家雙錘,隨時聽候差遣!”

薛雷方天畫戟在手中流轉,英氣逼人,眉宇間有薛仁貴之風:“楚兄長,薛雷今日得見天下英雄,方知何為義薄雲天!幽冥教之亂,實乃天下公敵。我乃薛仁貴之後,承先祖遺誌,當護佑蒼生。吐魯番之行,路途艱險,薛雷願護送諸位一程,直至安全之地。他日若有外敵犯境,或需神將相助,可往絳州尋我,薛家槍戟,必當為天下正義而戰!”

雲天河手持望舒劍,神情堅毅:“慕容梟雖退,然其心不死。天河與菱紗、紫英、夢璃,尚有瓊華派之責,需回山整頓。楚天佑,你等保重,幽冥教若敢再犯,瓊華派上下,必當共討之!”

韓菱紗狡黠一笑,玉腰弓在背:“天河說得對!楚兄弟,你這身子骨要緊!下次打架,記得躲後麪點,讓菱紗來!俺的箭,可不長眼!”

慕容紫英紫英劍在鞘中低鳴,神情冷峻:“天佑小友,你身負劫數,然心性純良。幽冥教此敗,然魔氣未消,你等需謹防。我等回瓊華,亦會關注此地動靜。若有大劫,自當請示掌門,再下山相助。”

柳夢璃目光溫柔而深邃,帶著一絲妖族的空靈:“楚公子,你等心懷善念,救死扶傷,我等妖族亦感佩。幽冥教之行邪魔外道,與天地正氣相悖。我姐妹三人,尚需回幻暝界,守護夢族。日後若有夢魘之厄,或需借幻境之力,可往青鸞峰尋我,夢璃必當相助。”

陸雪琪天琊神劍清光流轉,神情清冷如冰:“幽冥教已退,然誅仙劍陣未成,魔氣未除。雪琪與師兄小凡,尚需回青雲門,守護正道。楚天佑,你等保重,吐魯番之行,或有波折。日後若有魔氣侵擾,可往青雲山尋我,天琊劍,必當為天下蒼生而出。”

張小凡噬魂棒在手中微微震顫,眼神複雜:“雪琪師妹所言甚是。楚公子,你等今日之勝,乃眾誌成城之果。然魔道詭譎,不可不防。我等回青雲,亦會繼續追查魔教餘孽。若有需要,可往大竹峰尋我,張小凡雖不才,願儘綿薄之力。”

林驚羽斬龍劍意氣風發,少年英氣勃發:“楚大哥,驚羽年輕,願多效力!日後若有妖邪侵擾,或需劍修助陣,儘管吩咐!我青雲門下,隨時聽候差遣!”

黎蘇蘇長月燼明之力流轉,目光深邃:“幽冥教之亂,實乃三界失衡之兆。今日之勝,乃眾緣彙聚。蘇蘇與寂無、滄九旻、龐逸之、冰裳,尚需平衡三界,不能久留。楚天佑,你身負特殊命格,他日或為關鍵。吐魯番之行,遇水則興,遇火則明,好自為之。若有大劫,可燃此珠”她遞出一顆閃爍星光的寶珠,“我等自會感應。”

公冶寂無手中法杖輕點,神情溫和:“蘇蘇所言甚是。天佑小友,你心性純良,然命途多舛。寂無贈你一道護身符籙”指尖輕點,一道金光冇入楚天佑胸口,“可護你心脈,抵禦陰邪。三界事繁,我等需回,望君珍重。”

滄九旻魔氣與神光交織,威嚴赫赫:“哼!慕容梟算什麼東西!楚天佑,你等今日聯手,倒也有些意思。我需回魔界,處理俗務。日後若有魔界之厄,或需借魔兵之力,可於血月之夜燃黑焰於荒漠,滄九旻或可看在今日份上,助你一臂之力。不過,你若敢傷及蘇蘇分毫……”他眼神一冷。

龐逸之醫者仁心,手中藥香瀰漫:“天佑公子,你身受重創,需好生調養。逸之贈你一瓶丹藥”遞出一個小瓷瓶,“每日一粒,可固本培元。我等需回神界,繼續研習醫道。日後若有奇毒怪症,或需神醫救治,可往藥王穀尋我,龐逸之必當儘力。”

葉冰裳神女清冷,目光慈悲:“天佑公子,你心懷善念,令人敬佩。冰裳贈你一件護身法衣”展開一件流光溢彩的輕紗,“可抵禦風沙刀兵。我等需回神界,守護神域。吐魯番之行,風沙大,你等需備好衣物,謹防風寒。若有神域之厄,可於神女峰燃香,冰裳必當感應。”

花千骨笑容溫暖,手中流光琴輕鳴:“楚公子,你等今日之勝,令人動容。幽冥教雖退,然世間不平事仍多。我等需回長留,繼續守護六界。日後若有妖邪侵擾,或需仙樂安撫,可往蜀山尋我,花千骨必當儘力。”

殺阡陌妖王威嚴,血色長刀在背:“哼!慕容梟?不配!楚天佑,你等今日聯手,倒也讓我殺阡陌高看一眼。我需回妖界,處理俗務。日後若有妖界之厄,或需妖王相助,可於萬妖穀燃血旗,殺阡陌或可看在千骨份上,助你一臂之力。不過,你若敢讓千骨掉一滴淚……”

落十一忠心耿耿,手中長槍沉穩:“尊上所言甚是。楚公子,你等保重。我等需回長留,護衛尊上。日後若有長留之事需傳達,或需妖兵助陣,可往絕情殿尋我,落十一必當儘力。”

東方彧卿摺扇輕搖,眼神睿智:“楚公子,今日得見天下英雄,東方受益匪淺。幽冥教之亂,實乃人心之魔障所化。我等需回異朽閣,繼續推演天機。吐魯番之行,或有玄機。日後若有疑難之事,或需推演命理,可往異朽閣尋我,東方彧卿必當儘力。”

白子畫長留上仙,清冷孤高:“千骨,殺阡陌,落十一,東方,該走了。楚天佑,你等保重。幽冥教雖退,然魔氣未消,你等需謹防。長留門下,自會關注此地動靜。若有大劫,自當請示天帝,再下凡相助。”

楚天佑拄著木杖,在眾人扶持下站直身體,眼中含淚,聲音哽咽卻堅定:“諸位……諸位大恩大德,楚天佑冇齒難忘!今日若非諸位鼎力相助,我等早已命喪幽冥教之手。此恩此情,重於泰山!他日若有用得著楚天佑之處,縱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諸位大恩,唯有銘記於心,他日若有機緣,定當厚報!今日一彆,不知何日再會,望諸位珍重!他日若路經此地,務必來尋楚天佑,當以薄酒相待!”

黃沁輕輕扶住楚天佑手臂,眼中含淚,聲音溫柔:“天佑,莫要激動,傷要緊。諸位大恩,我等亦永記於心。他日若有難處,我等定不負今日之諾。諸位珍重,一路順風!”

蘇婉霓擦拭眼角淚水,聲音帶著感激:“多謝諸位今日拔刀相助!這份情誼,我等永生不忘!他日若有需,我等必當全力以赴!諸位保重,後會有期!”

池詩語深深一揖,神情肅穆:“今日得見天下英雄齊聚,共抗邪魔,實乃平生快事!諸位大恩,池詩語銘記於心。他日若有難處,可往姑蘇城尋我,池家上下,必當效死力!諸位珍重!”

裴逸龍拱手行禮,語氣沉穩:“諸位豪傑,今日之恩,裴逸龍冇齒難忘!幽冥教雖退,然江湖路遠,他日若有需,可往逍遙宗尋我,裴逸龍必當赴湯蹈火!諸位保重,後會有期!”

各路英雄聞言,紛紛拱手回禮,或展顏一笑,或鄭重點頭,隨即各展神通,化作道道流光,或駕雲,或騰空,或縱馬,或踏水,在漫天黃沙與殘陽餘暉中,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天際儘頭。隻留下楚天佑一行人,立於古道之上,望著英雄們離去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既有不捨,更有劫後餘生、得遇貴人相助的無限感激與重燃的希望。吐魯番的風沙,似乎也變得不再那麼凜冽刺骨了。

眾人重新上車,馬車繼續向吐魯番駛去。楚天佑靠在車廂內壁,手中緊握著那柄短劍,心中暗暗發誓,定要儘快恢複,與兄弟們並肩作戰,直至幽冥教徹底覆滅。

他們出發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已一月有餘,楚天佑便隨裴逸龍等人移居至舟山群島的彆院。生活漸複如常,楚天佑亦愈發堅韌自信。

那段驚險與溫暖交織的過往,終成他們生命中難以磨滅卻又無比珍貴的印記,時時提醒著他們袍澤之情的力量與生活之不易。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溫柔地灑在南昌彆院的青瓦白牆上,湖麵波光粼粼,幾隻水鳥掠過,留下一串清脆的鳴叫。空氣中瀰漫著水汽與草木的清新氣息,令人心曠神怡。

膳房裡,黃沁與蘇婉霓正忙碌著。黃沁手法嫻熟地切著菜蔬,刀刃與砧板碰撞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蘇婉霓則在一旁,將洗好的胡蘿蔔碼放整齊,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

“婉霓,你瞧這蘿蔔,多水靈。”黃沁拿起一根紅豔的胡蘿蔔,在蘇婉霓眼前晃了晃。

蘇婉霓笑著點頭:“是啊,今天市集的菜就是新鮮。對了,天佑醒了嗎?”

“應該快了,我方纔見他房裡有了動靜。”黃沁將切好的胡蘿蔔倒入一旁的清水盆中,洗去浮塵,“等他下來,咱們正好可以開早膳。”

話音剛落,楚天佑便拄著木杖,緩緩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他臉色雖仍有些蒼白,但眼神已比前幾日清亮了許多,身上換了一襲乾淨的月白長衫,更顯得幾分清瘦。

“天佑,早!”蘇婉霓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了上去,自然地扶住他的手臂,“睡得可好?”

“尚可。”楚天佑微微一笑,目光掃過膳房中忙碌的身影,“你們起得真早。”

“為了給咱們的大功臣準備早膳,當然得起早啦!”黃沁端著一杯剛沏好的熱茶走過來,遞到他手中,“先潤潤喉嚨。”

楚天佑接過茶杯,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他低頭抿了一口,茶香清雅,驅散了清晨最後些許寒意。“多謝。”

裴逸龍與池詩語也聞聲而來。裴逸龍手中拿著一張輿圖,池詩語則捧著一卷古籍。

“天佑,今日感覺如何?”裴逸龍關切地問道。

“好多了。”楚天佑頷首,目光落在裴逸龍手中的輿圖上,“龍哥,這是……?”

“哦,此乃南昌城輿圖。”裴逸龍將輿圖在桌上展開,指著其中一處,“我想著,你許久未曾好好逛過南昌了。今日天氣甚好,不如我們一同出去走走,如何?”

楚天佑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但隨即又有些猶豫:“可是我的腳……”

“無妨!”蘇婉霓立刻打斷他,“我們不走遠,就在城內最繁華的觀前街和山塘街轉轉。你若累了,我們隨時可以找地方歇息。再說,有逸龍和詩語在,還怕什麼?”

池詩語也放下書卷,淡然道:“正是,觀前街的采芝齋新到了一批湖筆,山塘街的鬆鶴樓也出了幾樣新式糕點,正好去瞧瞧。總悶在彆院裡,人也該發黴了。”

黃沁笑著附和:“就是,我們還能去平江路聽一段評彈,或者去耦園坐坐,看看荷花。姑蘇的景緻,可不能白白辜負了。”

聽著眾人的描述,楚天佑心中的那點猶豫漸漸被嚮往所取代。他確實很久冇有感受過這樣熱鬨的人間煙火氣了。

“好,那便依你們。”他終於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太好了!”蘇婉霓高興地拍了拍手,“那我們快些用膳,然後便出發!”

一頓豐盛而溫馨的早膳過後,眾人便準備出發。黃沁細心地為楚天佑多備了一件薄披風,又檢查了他木杖的杖底是否穩妥。裴逸龍則安排好了彆院的守衛,確保他們外出期間萬無一失。

一行人走出彆院,沿著湖邊的小徑向鎮上走去。初秋的湖風帶著些許涼意,吹拂在臉上,格外舒爽。楚天佑走在中間,黃沁與蘇婉霓一左一右地伴著他,步履放得很慢,卻很穩。

“天佑,你看那邊。”蘇婉霓忽然指著湖心的一葉扁舟,上麵坐著一位老翁,正悠然地垂釣。

楚天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陽光灑在湖麵上,泛起粼粼金光,那畫麵寧靜而祥和,讓他不由自主地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真美。”他輕聲感歎。

“等過幾日,你身子再好些,我們也可以租一條船,到湖心去泛舟。”黃沁柔聲說道。

楚天佑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嚮往。

很快,他們便到了姑蘇城內。青石板鋪就的街道被歲月磨得光滑,兩旁是粉牆黛瓦的民居,店鋪林立,旗幡招展。行人往來如織,叫賣聲、說笑聲、孩童的嬉鬨聲交織在一起,充滿了鮮活的生命力。

他們先去了觀前街。這裡店鋪雲集,商品琳琅滿目。楚天佑在采芝齋裡,仔細挑選了幾支上好的狼毫筆和一錠徽墨,店家見他氣質不凡,又出手闊綽,還額外贈送了一方精緻的端硯。

“天佑,你的字畫功底最好,這筆墨配你,再合適不過。”裴逸龍讚道。

楚天佑隻是笑了笑,將筆墨小心地收入懷中。

接著,他們又逛到了山塘街。這裡是姑蘇城最熱鬨的所在,酒樓、茶館、糕點鋪、絲綢莊,應有儘有。鬆鶴樓門口排著長隊,蘇婉霓和黃沁便去買了幾樣招牌的桂花糕和薄荷糕,用油紙包好,遞給楚天佑。

“嚐嚐看,這可是鬆鶴樓的獨門手藝。”蘇婉霓眨著眼,帶著幾分獻寶似的神情。

楚天佑拗不過,接過一塊,放入口中。糕點甜而不膩,桂花的清香與薄荷的涼意在舌尖化開,讓他精神一振。

“味道甚好。”他由衷地讚道。

眾人一路走走停停,說說笑笑,氣氛輕鬆而愉快。楚天佑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不再是那種帶著疲憊和疏離的淺笑,而是發自內心的、輕鬆的笑。他彷彿又變回了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逍遙宗弟子,而不是那個被噩夢和傷痛困擾的病人。

午時將近,裴逸龍提議去臨河的得月樓用膳。得月樓是南昌城有名的酒樓,憑欄而望,便能將一半的山塘街景緻收入眼底。

他們選了一個靠窗的雅間坐下。點了幾道姑蘇名菜,如鬆鼠鱖魚、響油鱔、碧螺蝦仁,又要了一壺溫醇的桂花酒。

酒過三巡,氣氛愈發熱烈。蘇婉霓和黃沁講起了她們在江湖上遇到的趣聞,逗得眾人哈哈大笑。池詩語雖然依舊話不多,但眉眼間也染上了笑意。裴逸龍則與楚天佑聊起了逍遙宗的舊事,回憶著那些年少輕狂、快意恩仇的歲月。

“……還記得嗎,天佑?有一次我們下山曆練,在洛陽城外遇到一夥山賊,你非要扮作富家公子,引他們上鉤。結果你那副故作高深的樣子,把我們都給唬住了,要不是逸龍及時揭穿,險些就弄假成真了。”蘇婉霓笑得前仰後合。

楚天佑也忍不住笑了,眼中閃過一絲懷唸的光彩:“我倒差點忘了。最後還是逸龍一招‘驚鴻照影’,把那賊首給震住了。”

“那可不!”裴逸龍端起酒杯,“來,為我們當年的英勇,也為今日的重聚,乾一杯!”

“乾杯!”

眾人紛紛舉杯,一飲而儘。窗外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桌上的佳肴與酒杯上,也灑在他們洋溢著笑意的臉上,溫暖而祥和。

用完午膳,眾人又在街上閒逛了片刻。楚天佑的興致很高,甚至提出想去書齋看看。於是在池詩語的帶領下,他們去了一家名為“翰墨緣”的老書齋。書齋裡墨香濃鬱,楚天佑在裡麵流連了許久,翻閱了不少前朝的詩詞典籍和孤本遊記,最後選了兩本,心滿意足地付了錢。

眼看日頭西斜,天色漸晚,湖邊的風也帶上了些許暮色中的涼意。

“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黃沁看著天色,輕聲提醒道。

“嗯。”楚天佑雖然意猶未儘,但也知道不能太過勞累。他今日走了大半天,腳踝處已隱隱有些作痛。

眾人便順著來路,緩緩向彆院行去。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晚霞染紅了半邊天際,映照著波光粼粼的湖麵,美得像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卷。

回到彆院,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膳房裡,池詩語早已備好了清淡的晚膳。用過飯後,眾人便聚在廳堂裡,喝著熱茶,閒聊著今日的見聞。

楚天佑將今日買的筆墨和書籍拿出來,放在桌上,細細摩挲,臉上是滿足而寧靜的神情。

“今日,多謝你們。”他抬起頭,目光依次掃過每一個人,聲音真誠而鄭重,“我很久……冇有這麼開心過了。”

蘇婉霓眼眶一熱,笑道:“傻瓜,我們是一家人,說這些做什麼。隻要你開心,我們便開心了。”

“正是。”裴逸龍沉聲道,“往後,隻要天氣好,我們便時常帶你出去走走。姑蘇城,還有許多地方你冇去過呢。”

楚天佑重重地點了點頭,心中被一種巨大的溫暖與感激所填滿。他知道,有這些朋友在,無論前路還有多少艱難,他都有勇氣走下去。

夜深了,眾人各自回房歇息。楚天佑躺在榻上,卻冇有立刻入睡。他側頭望著窗外,湖上的月色如水銀般傾瀉而下,寧靜而皎潔。今日的歡聲笑語彷彿還在耳邊迴響,驅散了盤踞在他心頭的陰霾。

他緩緩閉上眼,唇邊帶著一抹安心的笑意。或許,生活真的在慢慢變好。而吐魯番彆院的陽光與葡萄,似乎也不再是那麼遙不可及的夢了。明日,又將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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