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動狂風一角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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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番外二
成禾真女士如今當了病號後,特彆忙。
而且這次,跟以往都不同。
屬於光榮負傷。
陸一淙大筆一揮,醫藥費全包不說,帶薪休假一個月打底,她坐在病床上的背都彎不下去。
一週後情況穩定,來看她的人那簡直。絡繹不絕,人山人海,紅旗招展……
就不說姥姥蘭姨楊水歌沈豔秋了,她們白天基本輪番換著來,下午才走。
像呂忱出院得早,不僅拉著大家來看她,還怕醫院病號飯難吃,給她帶了摯愛湘菜館打包的菜,想給她偷偷打個牙祭。
成禾真看著狀態好了不少,嘴雖然饞,但還是能控製的,擺擺手,頗秀氣地拒絕了:“等我完全好了再說吧。”
“成工,你被魂穿啦?真不想吃啊?我們公司食堂你都吃不慣唉!”
呂忱目瞪口呆,便悄悄問她。就是音量稍微大了點,病房外間的蘭瓊梅也能聽得見。
“小呂,不用!人家都不需要我做,她這訂了個外賣病號飯,厲害得很,每天都按點送呢。”
蘭瓊梅的話裡多少帶點歎氣和哀怨。
“什麼?!不是那種外賣廚房吧?來我看看。”
呂忱的女朋友小蕭晚到幾分鐘,剛好聽見這話,放下果籃,好奇道。
“……在這裡,午飯我還冇來得及吃。”
成禾真難得帶了一絲奇異的彆扭,麵色鎮定地指了指對麵桌子。
小蕭湊過去一看,深色保溫飯盒一套,有雞湯娃娃菜,點綴了蟹肉,番茄燴牛肩綴新鮮蒔蘿,還有一小碗看著像叻沙的細米粉,新鮮大蝦、豆芽、九層塔,少量辣椒粉和椰子油調出的醬融在了米粉湯底裡。
“哇,看著真不錯。”
她就是做美食這行相關的,鼻子特彆靈,眼睛一亮:“這不是純雞湯哎,是用金華火腿、豬瘦肉、老母雞和乾貝吊三四個小時出來的高湯,不過怎麼還放了點藤椒油?”
“你好厲害呀,”
成禾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了摸後腦勺:“哎,我口重,醫生說大部分可以吃,不過不能吃太太辣,就是有點兒提味的都可以。”
“你這是哪家訂的呀?廚藝是厲害,你看娃娃菜都煨這麼軟了,形態還這麼完整,蟹肉也是新鮮的帝王蟹,蒸熟了立馬剝好放進來的,點綴了一點點的蟹黃。”
“有這麼厲害嗎?”
蘭瓊梅把衣服疊好,湊過來看了眼。
小蕭感慨道:“奶奶,五星行政酒廊都不一定給你搞這麼細。主要是食材好啊,又新鮮,火候都像是端出來就給你拿過來咯。”
“這麼牛?”
小呂也興奮地湊過來:“成工,寵寵我,哪兒訂的好飯?我下週也奢侈一把。”
成禾真眉頭挑得老高,隻嗬嗬笑著,也冇說話,耳尖卻紅了一點,支支吾吾的:“過了這段時間……就退休了吧,可能不做了。”
“多少錢呀?”
蘭瓊梅冇忍住,這個病房也便宜不了,就輕戳了戳她,小聲問道:“你t那單位給你報銷不?”
蘭姨在對麵沙發裡研究她的病曆,聞言噗嗤輕笑出來,被蘭瓊梅瞪了一眼:“咋了?彆嫌我多事,到時候真能報,那不就又是一大筆,你這一頓不得100啊?”
純成本兩倍都打不住。小蕭意識到什麼,也笑了,打趣道:“哎呦,私人訂製吧。”
“噢!哎?”
呂忱恍然大悟,忽然想起來,那天現場是有個帥哥寸步不離跟著她的:“不對啊,成工,你那天那個——”
“咳咳咳咳咳——我頭好暈。”
成禾真嬌弱地倒回了床上,氣喘籲籲:“呂哥,放過我吧。”
等人走了,蘭瓊梅立刻看向她,哼哼了一聲,意思是我還不知道你。
“你同事想說什麼?嗯?你不讓他說啊?”
“冇啥,就是那天擡出來的時候怪嚇人的,遇到好人幫我把血擦掉了,人家剛好會做飯……”
成禾真說著說著,聲音持續走低。
蘭嫻畢竟還擱那兒坐著呢,她也不好意思大放厥詞,而且要把空間堵死了,以後某人怎麼通過啊?現在他都謹慎地白天不露麵了。
“你這死孩子,”
聽到她傷勢,蘭瓊梅又急又氣,擡手抹了把濕潤的眼角:“這工作太危險了,你要麼離職算了。”
成禾真見勢不好,哄了半天,蘭瓊梅好了點兒,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你之前帶回來那個年紀大點的小周,他都冇來看過你啊?”
“……”
成禾真舔了舔嘴唇。
侍寢著呢。不過白天就暫時隱身了,絕不跟任何訪客同屋。因為她目前還冇鬆口。
姥姥這麼講,話裡是明顯帶著不滿,還有一絲‘看看,早知如此’的意思。
“他工作忙,之前也來……而且,姥,也不算大呀,”成禾真忍不住掰著手指為人正名;“這,我們才五歲多,以前看著多,那他跳級了嘛,現在就……還好吧?”
蘭瓊梅絮絮叨叨地往外走。
“還好什麼?女大男小,還有精力,你這生活才過得昂揚向上。尤其是你這個性,找大的管著你,你可著回來哭,而且老男人的壞你不清楚!你到時候——”
正好撞見蘭嫻開門,本來以為她也點了外賣,正待數落,定睛一看,門口站著個長身玉立的男人。
蘭瓊梅一怔。
對方站得筆直,也不意外蘭嫻突然拉開門,隻是微微鞠了一躬,音色悅耳平靜:“姥姥,您好,身體最近還好嗎?”
“外麵等挺久了吧?”
蘭嫻道:“怎麼冇進來?成禾真不讓啊?”
說著,她瞥了眼裡間的蟬蛹。已經把自己用薄被子裹三圈了。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對方這麼有禮貌,又是來探病的,就算是普通朋友,蘭瓊梅也不好阻攔,便給他讓出道,唸叨道:“她等會兒要吃飯哦……”
意思是,彆太久了。
“我知道。我是來給您帶東西的。”
周頌南微微笑了笑,遞給蘭瓊梅一張薄薄的紙:“這個地址是我熟悉的一家醫院,體檢項目很全,服務也比較舒適,不會太趕,您和蘭姨什麼時候可以去做個全套體檢,我已經聯絡好了,您隻要看什麼時候有空,去就好了。”
“……小周,你這是乾什麼?”
蘭瓊梅看看那張紙,又猛地擡眼看他,平素和藹的眉間溝壑深深皺起,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信號:“你不用討好我,看小真她怎麼想——”
她支著脖子,看向裡間,也看到人裹成大蟬精了,立馬明白了一半:“成禾真!”
本來看著幾個月成禾真安安靜靜,以為這事早都冇信了。
“我很愛她。”
周頌南笑笑,講話很從容,又把那張預約單俯身放到桌子上。
“我希望她身邊的人都能健康幸福。”
蘭瓊梅:“……”
她翕動了下嘴唇:“你……什麼意思,想收買我嗎?”
“姥姥。”
裹著被子的人悄悄從男人身側探出頭來,笑得一排小牙潔白。
“去吧,不去白不去。”
蘭瓊梅一口氣差點冇喘上來。
怎麼是個短視的小財迷呢!
周頌南低頭看她,她在這,根本忍不住不看。目光柔和的要命,笑意從唇邊淡淡泛開,一如平靜湖麵溫和波瀾。
蘭嫻瞥了眼飯盒,忍住笑,暗示道:“你吃人嘴短是吧?”
成禾真抿了抿唇,裹得隻剩大半張臉突然也爆紅了。從耳尖一路蔓延到整張臉。
聽力敏感度下降了。
差點聽成——
被吃嘴短。
糟了糕了。
喜歡吃此男做的飯,也喜歡最近乾不了老夢見的事。很能乾,也很能乾。
習慣就是被這樣養出來的。
她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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