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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藥失敗被讀心,男主崩人設了 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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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要什麼了

梁卉山沒有聽到全程。他從後麵擰開電池倉,避開會發出聲響的撥扣開關。於是院子裡的人還在繼續,狗繩下的二九還在老實地耷拉著頭。

薑霈的語氣輕鬆愉快,重重夜色絲毫未顯睏意。梁卉山想了下,在電話裡聽見的倒是這人的另外一種聲線——他們這些有錢人果真是一個圈子的。他想。

“不如這樣,看在朋友的份上,現在開口求我,我說不定能讓你回查理棠。”

而此時的聲線聽上去十分為難,甚至恰到好處的停頓著實顯得更誘人。梁卉山能想象到祝也此時的表情,幾乎可以斷定是冷到骨頭裡的——否則又怎麼會離家出走淪落到在朝陽大街當花魁?不出所料這氣性激得薑霈立刻乾笑了一聲。

“彆這麼看著我,房子燒了還能買不是麼?以你本事,哪怕去精神病院,都能賺出住單層套間的錢來。”

梁卉山硬憋著沒有嗤出聲,這種浪費時間的話術,他都不屑說出口,因為無論祝也心裡怎麼打算,這薑霈根本不可能讓其回查理棠——純純出於一種勝利者的嘲諷,耀武揚威罷了。

梁卉山覺得必須踏點登場,好讓薑霈閉嘴。正想推門,祝也開口了。

“我求你了。”祝也說,“離老子遠點?彆跟狗似的聞著老子的雞巴味就不遠萬裡跟過來。”

梁卉山笑出了聲。

隨著踏進院門,往那倆杵著的方向走,自己屋裡大開著門透出台燈歪倒的景象,梁卉山一下子,嘴角就收住了。

“發洪水了?”梁卉山拽住往薑霈腳邊瘋狂搖尾的二九,當薑霈空氣似的,一腳踩上人鋥亮的皮鞋,“你洗個澡和桌子打了一架?”

洗發香精應該是梁卉笠不捨得用的那款,梁卉山路過祝也的時候稍許嗅了一下,一股茉莉味,沁人心脾與否不曉得,梁卉山隻感到火頭快要壓不下了。

翻倒的書桌,水漫金山似的淹進床底;他的書冊習題全蓋上了泡沫水,台燈歪脖子倔強地昂著頭,燈光下是開著的衣櫃門,於是自然而然,新毛巾新衣服和啤酒罐,甚至是那封被他塞在衣櫃深處的信封,都在明麵上攤著,有種淩亂的博物館開門曬展品的錯覺,都快把他氣笑了。

薑霈打量過來,眼神銳利,像是終於等到了人齊。

“我跟你透個底。”薑霈兩手插在風衣口袋裡,終於是免去了廢話,開始切正題了,“我來這裡一是為祝總消除影響。二是,想親自試探一下某個領導的逆鱗。”他看著梁卉山,饒有趣味地說,“我本來還想,沒有人會複讀三年爭那個全省第一,對山區來說,能考進省裡不就是成功了麼?何必多此一舉。”

他又望向祝也,往地窖的方向努了努嘴,“連個真實身份都沒有的兩人,磁鐵似的吸在了一起。一個是從高處跌落。一個呢?一個勁地想擺脫陰溝跳龍門。”

“你們倆利用一波?”

薑霈抬手看錶,皺了個明顯的眉頭。

“太晚了。我明早還要開會。”薑霈邊說邊彎下身,拿出一條手帕擦皮鞋,隨手又扔在了原地。

祝也看了看梁卉山,眼裡意思很明顯了:你怎麼不趁黑上去殺了這個逼?

梁卉山掃了眼一片狼藉的屋內報之譴責的眼神,沒忽略薑霈路過時拍上他肩的斯文假笑。

“彆搏了。”男人似乎好心地提醒了一嘴,“你要不連夜問問這位?他家是怎麼看待同性戀的?”

“我敢肯定,哪怕你爹是孫小樹,也沒什麼僥幸。更彆說,莫家了。”

二九一直想被摸頭,然而尾巴搖成螺旋槳就差起飛了,薑霈連個眼神都沒給,卡地亞傷心地嗚了一聲,原地趴下,再也不做夢了。

梁卉山看著那封信,問祝也:“看過了?”

祝也翻著手裡的手機沒給回應。梁卉山收拾著東西壓著火頭,走過去瞄了眼,似乎是剛建立的對話錄音,隨著薑霈人消失在黑暗裡而點了停止按鈕。

他抬頭他低頭,視線撞在一起。

都在彼此眼裡讀出了點對方的變化來。

還是梁卉山開了口:“這信我本來是沒機會看見的,就算看見也對不上自己。但爺爺為了讓我感恩,曾拿出來在我麵前證實他所言非虛。但凡他識個字懂個道理,這信早在爐裡燒掉了。”

梁卉山接著連名帶姓,把二十四年前手寫這封信的署名人說了——莫琳。

祝也沒動。半晌忽地笑了。眼裡反射的台燈光盈盈一點,似乎在這麼一瞬間,他把什麼都連上了。

但是男人大岔著腿歪在床上,抬著頸椎看梁卉山忙裡忙外,眯了眯眼也不知疊上了他哪條記憶,倒轉而問上了另外一個重點:“我之前就想問了,姑且不談你那以卵擊石的計劃,你為什麼一定要保垂黛山呢?”

他看著梁卉山擦水抬桌子,搬著那些一看封麵就頭疼的學習資料,濕答答的泡沫流在地上,茉莉香精滿屋子飄,隱隱地想起曾有個地方,他自己也曾有類似的念想,隻是被擊碎成了齏粉、再經曆死遁與日夜顛倒,煙酒加身倒也把這層記憶拍得細碎而若有似無了。

“你也知道不會有好結果。”祝也一瞬間眼前過了遍出櫃那天的場景——祝總打著電話試探診療抑或關押的方案;另一邊是冰冷的兩道視線,來自於賜他生命的女人。而當他在手機裡點開秘書發過來的資料時,懷胎十月生下他的女人笑著讓他拉到最後——“看看那個數字,損失的這些,你償得了麼?”

梁卉山就像當初的他一樣,以卵擊石,去爭最後的淨土。

再怎麼說,垂黛山總好過,精神病院。

——猶如當初,築鳩也曾是他傾力去打拚的地方。

“你懂啦?”梁卉山疊著被祝也翻亂的衣服,有一些很新,他都不捨得穿。此時撫平皺褶放進衣櫃,關好門後,看見祝也垂著頭,盤起的兩條長腿端端正正,比他還像學生。

“我總覺得,薑霈和政府要垂黛山的理由是各自獨立的,並不是很合作。”梁卉山脫了衝鋒衣,往似乎沉思著的祝也身上比了比,袖子都短了一截,遺憾地拿去掛在梁古龍門前,再回來時,腳在門檻前踢到個硬物,發出磕在磚牆上的聲音。

梁卉山彎腰撿起,習慣性地去解鎖,沒開。

隻是螢幕上亮起兩個男人擁吻的側顏,精修過的照片特意裁掉隻留鼻梁和嘴唇。梁卉山隻看一眼就認出來了,其中明顯左位的男人是祝也。

他真好看啊。梁卉山心裡倏地閃過這個念頭。

抬腳進去,濕漉漉被他掃開的地上,是祝也不知從哪裡翻出來的桶,堵在門口。梁卉山探頭一看內容物,笑了。

“扔進去。”祝也橫在床上,似乎淺眠被吵醒似的,嘟嚷著翻了個身,“然後給老子去洗乾淨,再進被窩。”

桶裡是祝也的紅發黑裙高跟鞋,那兩個**在最下麵。

梁卉山一伸手,手機碰到矽膠,發出悶悶的聲音。

以卵擊石麼?現在應該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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