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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開局零天賦,但我苟得住 第1172章 獨自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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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甫一望見那方半位麵,心口便如被無形之手攥緊,血脈奔湧,指尖微顫,幾乎要按捺不住撲上前去——那半位麵懸浮於虛無深處,邊緣泛著幽藍漣漪,似一枚被遺忘在命運褶皺裡的殘破鏡麵,內裡光影浮動,隱約透出山河輪廓與斷裂的星軌。他剛踏出半步,兕卻已抬袖輕攔,袍袖拂過之處,虛空微漾,竟似水波般蕩開一圈無聲的禁製。

「寰宇意誌對這些家夥,倒真算得上心。」兕的聲音低沉如古鐘餘韻,尾音裡裹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隨意觸碰,怕是連塵埃落定的聲響,都會驚動高天之上那隻閉目養神的眼。還是讓這小子來吧——」他側首瞥向秦潮,目光如淬火寒鐵,冷而銳利,「不過,得掐準時辰。」

所謂「時辰」,並非日升月落、漏儘更殘,而是命運長河奔湧至某一瞬的滔天巨浪——浪峰劈開因果之幕,濁流裹挾著萬千支流的喧嘩,將寰宇意誌的俯瞰之眼,暫時遮蔽於混沌洪濤之下。那一刻,縱是它親手埋下的因果釘、命格鎖、時序錨,亦會如薄冰遇沸水,悄然失靈。

秦潮垂眸頷首,靜立如鬆,衣袂未揚,呼吸未亂,隻將一縷神念沉入識海深處,默默數著那不可見、不可聞、唯心可感的浪潮節律。兕則緩步踱至辰身側,眉宇間霜色稍融,竟破天荒地絮叨起舊事來:某年雪夜共飲一壇烈酒,酒氣蒸騰中論道三日……話音如溪流潺潺,在死寂的虛空中蜿蜒流淌。辰初時還應和一二,漸漸卻隻凝望著秦潮背影,喉結微動,終未再言。

待最後一句餘音散儘,秦潮倏然抬步。他足下未生雲,不踏風,卻似被虛空本身托舉著,一步一痕,穿過層層盤繞、如活物般緩緩搏動的鎖鏈。那些鎖連結串列麵浮刻著細密符文,每一道都似一條微縮的星河,在幽暗中無聲奔流。他行至半位麵前,駐足片刻,抬手凝氣——指尖迸出一束青白劍光,清越如龍吟,凜冽如霜刃,在那幽藍屏障上輕輕一劃。

嗤——

裂隙無聲綻開,僅容一人側身而入,邊緣泛起細密電弧,彷彿撕開的是天地最隱秘的皮囊。秦潮身形微傾,倏然沒入其中。身後裂隙應聲彌合,快得如同從未開啟,隻餘下一道轉瞬即逝的漣漪,旋即歸於死寂。

辰瞳孔驟縮,腳步本能前移半寸,卻終究停住。他望著那重歸完整的屏障,喉間滾過一聲極輕的歎息,隨即轉身,聲音繃得發緊:「尊者……為何不讓我與秦潮同入?」

兕仰首望向遠處那不可測度的幽邃高天,目光沉沉,彷彿穿透了億萬光年,直抵那不可名狀的意誌核心。再開口時,聲線沙啞如砂礫磨過青銅鼎耳:「寰宇意誌獨自設下的牢籠……豈是尋常囚室?那是以因果為磚、以命軌為梁、以寂滅為灰漿砌成的絕域。這小子雖非絕頂強者,卻身負奇詭手段——譬如能篡改『存在』的痕跡,譬如可逆溯『已發生』的刹那,譬如……他本就不該在此處出現。」他頓了頓,目光緩緩落回辰臉上,那裡麵沒有責備,隻有一種近乎悲憫的澄明,「你若進去……不是援手,是添一副新鑄的鐐銬。徒增一位囚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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