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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之上:我以仙道鑄九環 第19章 奧薩利恩聖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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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陰氣愈發濃厚,在靈識的觀望下,有一處地帶仿若是漩渦一般,將隱隱不斷的陰氣不停地吸引過來。

那些原本隻是在山林、溪穀間徘徊的薄霧般的陰氣,如今卻全被吸引過去,化作無數黑色絲線。

維安皺起眉,

這彙聚的方向是……德梅洛城堡處。

如此不對勁,正是哈維爾神父那日所警示的異兆之一。

那批巫師行跡如鬼影,手段比邪靈更狡詭,若真是他們潛入此地,那麼這股漩渦,便不是偶發的異動。

“野巫的祭祀,不需金石與殿堂,他們以血肉為燈,軀殼作供品,剜心掏肺,壘為祭壇,那時,萬物內在的靈性便會被吸附而來。”

“待到血肉靈性徹底被燃儘,就會從而召引更深處的存在。”

這其中,以奧薩利恩聖祭最為臭名昭著。

他們會用大量的活物或強大的靈魂作為祭品,將其血肉或靈體作為引子,用咒文打開通往靈界的裂隙,將準備的祭品奉上靈界的某種存在,尋求賜福。

奧薩利恩的秘術並非完整流傳,而是支離破碎地散落各地,始於被信徒奉為先知的黑巫師奧薩利恩,冇有任何人能掌握全部知識,也無人能稱其為完整的奧薩利恩。

廢棄的古堡地窖、瘟疫橫行的地下墓穴、偏僻村莊的麥田農場。

每一位能觸及奧薩利恩遺產的人,隻獲得其中的一小片知識,或是一段祭文、或是一種儀式、或是一種冥想法。

但大部分都以血祭為基礎,充滿血腥與自毀。

參與者同樣身份各異:可能是一位孤獨隱居的學者,可能是一名流浪山林的村民,冇有意義上統一的教義,也冇有組織性的約束。

凡是發現奧薩利恩遺產併成功修煉的人,都能立即成為所謂奧薩利恩聖會的一員。

這種鬆散的結構,讓它成了最難根除的野巫組織。

此刻,維安以靈視眺望,竟與哈維爾神父口中所述的血祭產生的景象,一字不差。

以自己的能力,不是巫師的對手,這已經超出了他的應對範圍,他將手中的鈴鐺拿起。

石牆領最為強大的那幾位神父都已經在城堡處了,若連他們也無法阻擋……

鎮上餘下的一些神父修女,連聖火術都放不利索,時常一盞油燈都難以點亮,指望他們是不可能的,無疑是羔羊送入豺狼之口。

那彙報教會這條路,隻有前往塞拉城,將這裡的情況稟報給大教堂。

但是塞拉城距石牆鎮路途遙遠,即便他現在立刻趕過去,恐怕也要一天之久,且不說路上的風險,等教會的援軍抵達。

這裡的一切,也怕早已覆滅殆儘。

就在他尋找對策時,一道少女身影正急匆匆地往這邊奔來,洗得發白的裙下襬被尖利的荊棘撕扯得不成樣子。

維安一怔。

卡米拉?

……

卡米拉眼淚奪眶而出,撲到維安神父身前,幾乎是帶著哭腔,

“神父!您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維安神父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見她麵色蒼白,呼吸急促,心中暗暗一沉。

“冷靜下來,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卡米拉嘴唇顫抖,哭聲像決堤般湧出。

“城堡…他們…那些人!像是靈魂被抽出了一樣!莊園裡到處都是…連魯伊都……還有,埃德蒙神父,他、他被一名穿著灰袍的巫師給攔住了!”

少女的話斷斷續續,雙手死死抓著維安神父的衣袖,就像是溺水之人唯一能攀住的浮木。

果然是聖會的人佈下的結陣嗎?

“先往這邊走。”

維安神父的眉頭一點點皺緊,正欲追問更多細節,忽然,樹林深處傳來嗒嗒的腳步聲,節奏輕緩帶著從容。

風聲驟停,枯枝顫動。

卡米拉下意識縮到維安神父身後,眼睛死死盯著前方小路。

先前在莊園攔住她和埃德蒙神父的那名綠袍巫師,已經走了過來,臉藏在兜帽陰影裡,隻露出半張灰白的嘴。

手中提著滿是血跡的老人頭顱。

“埃德蒙神父!不!”

卡米拉望見了那張熟悉的麵容,立即被嚇得發出尖叫,驚得林鳥撲棱棱四散飛逃。

“最後一名神父了。”

維安看了一眼巫師,對方似乎並未急於動手,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就好像在欣賞獵物最後的掙紮。

連埃德蒙神父也遭遇了不測嗎?

雖然他對自己或者是前身一直抱著輕蔑的心態,維安心裡清楚,埃德蒙神父縱然年老,但實力在整個石牆領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

年輕時還曾在淨裁會參與過鎮壓異端的行動。

連他都無法倖免。

灰袍巫師停在五步開外,嘴唇咧開,露出沾著血痂的牙齒。

“小神父,這老東西臨死前還在唸誦著主呢。”

巫師的聲音像鐵片刮過石板,極其難聽。

“可惜啊…血都是臭的。”

看著被扔過來的頭顱擲在地上,白色的鬍鬚散開一地,維安皺眉,問道:“奧薩利恩聖會?”

“哦?你知道?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讓我猜猜,下一句是不是:主啊……?”

維安冇有理會對方的挑釁,奧薩利恩野巫慣以駭人之言煽動恐懼,從而擾動靈性,他示意卡米拉退避,隨即迅速摸向腰間的布包,裡麵裝著幾枚經丹經加強過的聖油,是今晨彌撒前特意備好的,還帶著淡淡的清甘味。

然而,眼前之人的動作更快,隻見他手指一抓,幽火竄出,直撲維安的麵門!

維安本能地向旁側翻滾,後背重重撞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

幽火擦著他的耳廓飛過,噗地一聲,點燃了他垂落在肩的黑袍,焦糊味混雜著血腥,直沖鼻腔,他來不及多想,立刻抽出腰間那柄用於驅邪的短柄銀十字架,安息教堂裡唯一值錢的玩意。

同時撲向刺來的黑影,口中同時誦唸:“以主之名。”

十字架發出微微的光芒。

這招對邪靈幾乎百試百靈,但對付巫師,不知有多少能耐。

“以主之名?又是這句話,你以為這種破玩意,能救你嗎?”

巫師發出一陣笑聲,身形突然變得模糊不清,化作了團團蠕動的黑色不明物。

維安的十字架從他胸口穿透而過,卻隻帶出一團粘稠般的烏黑,那黑色物質沾上十字架的瞬間,表麵竟迅速泛起一層令人作嘔的油垢。

他快速旋轉十字架,心念集中,將聖油塗抹其上,旋即一發聖火術,白焰沿著其刻印流淌出來,瞬間灼亮了周圍草木遮蔽的陰暗。

黑霧觸火,灼燒間爆出嗆人白煙,卻未消散,反是在空中扭曲變形。

霧中蠕動的灰袍殘影發出譏嘲。

“你以為,主會垂憐一個連自己都拯救不了的廢物嗎?”

巫師身形在霧中再度凝聚,衣物下彷彿有無數蟲子在攢動。

“這世上哪有什麼救贖?隻有……”

話音戛然而止。

他猛地低頭,隻見身下悄然滲出了一縷白光,起初細若遊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亮,最終化作一團熾烈的光球,表麵隱約浮現出聖紋。

巫師的臉龐瞬間驚恐,身軀不受控製地向後退縮,袖袍下組成的手掌徒勞地抓向那團光芒,卻在觸及的刹那化為了飛灰。

“不對!為什麼會這樣?!”

先前還在戲弄的笑聲,蕩然無存,忽然就變成了無法掩飾的慌亂與驚愕。

“這是何種聖火術!你不是普通的神父!”

白光貫體而過!

光芒中,巫師發出淒厲的尖叫,蠕動得越來越快,試圖再次抓住光芒,卻被灼燒得作響,此刻,油垢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不、不!不!”

焦糊、血腥、腐肉混合的氣息,維安趁此間隙,毫不猶豫地將剩餘聖油全部扔出,再次燃起聖焰,死死得盯著眼前的景象,防止異象突變。

黑霧逐漸變得稀薄,露出血肉的裂痕,那是肌膚被燃燒掉的痕跡,肩膀、手臂,接著是軀乾與腿部,開始塌陷如被從內部抽空一般。

“法爾考知道了,你逃不掉的,小神父……”

最後一絲黑霧被光芒徹底吞噬時,山林內重歸寂靜。

維安著撿起地上的聖油瓶,發現先前被侵蝕的瓶身竟已恢複如初,清冽的香氣重新瀰漫開來。

成功了?

這就是…被丹經識彆後的聖油?所催發出的真正威力?

似乎與他印象中那個大部分用來抹額頭的橄欖油差彆甚大,對方竟連他一招都未能接下,就被直接淨化得一乾二淨。

預想中的死鬥並未發生。

維安低頭,看了看光芒已經散去的銀十字架,又看了看自己幾乎毫髮無傷的身體。

感經過練氣中期的修煉,他此刻足以感知對方還藏有最微弱的生命脈動。

他不敢大意,巫師的手段詭異至極,又朝著屍體發出了幾道聖光術,直到**裂開幾瓣,看不出什麼痕跡,才緩緩停手。

隨後,一團脆弱的氣息浮散,凝聚成數條黑線,彙入他的身體內,

似乎是巫師死亡後殘存的某種陰氣。

【陰德加一百二十三】

殺一名巫師竟然有這麼高的陰德?

“神父,我…我們好像出不去了!”

不遠處,原本被維安支跑的卡米拉此時又走了回來,原本麵色慌張,又被巫師殘留的血跡嚇了一跳,整個人差點昏厥了過去。

“不對。”

他放回腰間的聖油瓶,五感在練氣中期的修為下緩緩舒展。

方纔戰鬥時太過專注,此刻,細微的變化全都湧入他的感知,四周的樹木竟然全都歪向城堡的方向,慣常的鳥鳴蟲嘶都絕了蹤跡,岩石縫隙裡開始滲出液體,湊近聞有股腐爛的甜腥。

再看天上,白日漸晦,灑在山林間的光像被蒙了層灰,連他的影子都淡得幾乎看不見。

霧氣裡隱約能看見無數扭曲的臉龐。

“這是已經陷入陣裡了嗎?”

牽引、束縛、消蝕、獻祭。

他想起曾經神學院的修士提過,以活物獻祭為基礎的巫術結界。

他們所站立的這片土地,已經成為了這儀式的部分,外界與之隔絕,呆得越久隻會遲早被靈性汙染掉,化作被蠶食的養料。

自己與卡米拉正處於結陣交界的區域,如果貿然闖出去,很可能觸發不可預料的結果,最壞的下場就是被直接被捲入靈界。

按教會的說法就是地獄,無法返回的深淵。

卡米拉抬頭,眼中充滿了恐慌,維安冇有過多解釋,隻是目光望向近處若隱若現的城堡,那裡是唯一的出路,找到儀式的主導者,摧毀它,可能纔有一線生機。

再拖著等教會的支援已經不現實了。

他回頭看向躲在石頭後的卡米拉,“你感覺有什麼不適?”

“好像…隻是有點頭暈。”

按照這個靈性蔓延的強度,少女應該是支撐不住的,何況一段時間前還被邪靈附身過,性靈處於一定虛弱的狀態。

應該是靈蘇湯的效果,保護住了少女的靈性。

但精神雖經靈蘇湯保護,若長時間暴露在靈性影響下,也難以維持原狀,血肉與靈性的侵蝕對普通人類極為迅速,一旦失去理智,將成為結陣能量的一部分,被吸收或汙染。

邪靈本就在她體內打開過一個口子,被汙染後口子隻會愈發擴大,怕到時候又會有新的靈界邪靈從她身體裡誕生。

這是一個潛伏的移動炸彈。

維安伸手,將聖油塗抹了一點在少女額頭上。

也許拖延一些時間。

卡米拉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幾步上前又後退,喃喃道:“神父……我們怎麼出去……?”

“先回去莊園……你跟著我走。”

權衡之後,他決定回去,不能在林地坐以待斃,至少去城堡那裡,還有可能掌握一點局勢。

“回去?!好…的。”

卡米拉臉色更加蒼白,但隻能緊緊點頭,明白眼前的神父已是她唯一的依靠。

維安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低聲說道:“不要慌張,跟緊我,不要分心,看到任何東西都不要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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