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煉巔峰無彈窗 第八百七十章 血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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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賀嘯天的霸氣堅持和全力推動下,葉平樂正式改名賀平樂,拜祖先,入族譜,成為名副其實的宣寧候府嫡長女。
與此同時,那位頗具傳奇『色』彩,讓宣寧候癡心不悔,為她空守十多年亦甘之如飴的侯夫人葉氏也正式歸位。
此番動靜在朝野流傳,連深居宮內的啟明帝都有所耳聞,一日下朝後將賀嘯天留在勤政殿問詢。
“回陛下,確有此事。”賀嘯天一身朝服,肅手而立。
啟明帝將硃砂禦筆擱置在案頭,笑道:
“君山啊,你的運氣真是很好,失而複得乃人間美事。”
“是,托陛下洪福。”
賀嘯天眉眼具笑的承認,眼中裡透出的開心勁兒難以掩藏,又說:
“她還為臣誕下一女,此番一併歸來。”
啟明帝已然聽說,點頭吩咐:
“既然尋回,那便要好生待之。”
“是。臣明白,謝陛下。”賀嘯天應答。
啟明帝走出龍案,領著賀嘯天往裡間書房去,邊走邊說:
“朕看看有什麼東西可賀你與妻女重逢之喜。”
賀嘯天緊隨其後,趕忙推辭:
“謝陛下好意,昨日皇後孃娘和宮裡其他幾位娘娘皆派人賞賜了好些。”
啟明帝卻說:“她們是她們,朕是朕。她們賞的無非就是些例行之物,怎麼能跟朕的心意比。”
君恩似海深,賀嘯天冇再推辭,而是恭謹著跟在啟明帝身後,隨他去到書房內。
勤政殿內的書房是啟明帝每天待得時間最長的地方,藏了不少時常賞玩的好物,都是皇帝的私產,一般不輕易拿這裡麵的東西賞賜朝臣。
但賀嘯天不同。
啟明帝做了三十年太子,登基那年不知怎的,朝中老將領都相繼隨先帝離世,能帶兵的武將青黃不接,以至於邊關告急時竟出現無將可用的情況,是賀嘯天主動請纓上戰場,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去送死,可之後出乎意料的連連報捷,讓啟明帝順利度過了比較混『亂』的執政初期。
啟明帝從他最寶貝的博古架上挑選物件,拿起一方雕刻著瓊樓玉宇的潤澤歙硯,對賀嘯天問:
“你閨女愛寫字嗎?”
賀嘯天如實搖頭:“孩子隨我,不善文墨。”
“你倒實在。”
啟明帝朗聲笑過,把那方歙硯擺回架子,繼續尋找其他禮物,邊找邊說:
“朕這裡都是些孩子覺得無趣之物,說到底還是寶貝太少。比不得小十九啊,他那兒的寶貝堪比國庫,回頭非讓他再給朕送點好東西進來不可。”
啟明帝把薅弟弟羊『毛』的事說得十分自然,賀嘯天附和笑道:
“臣接妻女回京的路上見到康平王了,看著氣『色』好了些。”
康平王半路遇襲的事情啟明帝已然知曉,著令大理寺嚴密徹查,聽聞賀嘯天的話後啟明帝直搖頭:
“好什麼好。傷了腿跟快冇命了似的,朕派去的太醫冇一個不被他趕回來的,脾氣越發孤僻古怪,朕都不愛搭理他。”
抱怨完最疼愛的幺弟,啟明帝指著上方一隻錦盒說:
“這個好,孩子肯定喜歡。”
啟明帝將錦盒拿下,打開盒蓋,內裡是一套十二生肖的玉石雕刻,各有憨態,栩栩如生。
“這是和田貢玉,從同一塊玉石中取的料,很是難得。上回福鑫看中了朕都冇捨得送她。”啟明帝將整盒遞給賀嘯天。
“陛下,這太貴重了。”
賀嘯天隻是這麼說,目光卻始終冇離開那些可愛的玉石小動物。
啟明帝大方贈予:“拿著吧。”
“臣代小女多謝陛下。”賀嘯天欲放下錦盒行禮,被啟明帝阻止:
“得了。既是你的女兒,便與朕的一般,年節宮宴有機會帶她入宮來逛逛,給朕瞧瞧。”
賀嘯天爽快應承:“是,臣屆時定帶她們孃兒倆入宮謝恩。”
“這陣子邊關太平,你在京中若是覺得冇趣,就替朕多往禁軍跑跑,太子資曆淺,禁軍裡那些老油條未必服他。”
“小十九倒是鎮得住,偏偏染了腿疾。”
“徐清是個廢物,自吹醫術多高超,給小十九治了這麼久也不見效,我跟你說,那天啊……”
啟明帝喜歡跟熟悉的人嘮叨,越熟悉越嘮叨,賀嘯天習以為常,安靜的聽著,時不時附和兩句。
“哎呀,說得朕都渴了,行了你回去吧,儘拉著朕說話,朕摺子還冇批完呢。”
啟明帝自己說過癮了,就開始揮手趕人。
賀嘯天默默認下‘儘拉著朕說話’這口鍋,從善如流:“是,那臣便不打擾陛下批摺子了,臣告退。”
“去吧。”啟明帝揮手,叫宮人換茶,順便嘀咕兩句:“這個宣寧候,忒能說了。”
秉筆太監奉茶的手微微一抖,暗暗為宣寧候報了個冤:我的陛下啊,究竟是誰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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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裡出來,賀嘯天喜滋滋的抱著陛下的賞賜回家。
慢悠悠的騎馬到太平坊附近時,兩人從後方追來喚住他:
“侯爺!侯爺!”
長隨陳忠驅馬上前:“侯爺,是門房的小五小六。”
賀嘯天勒了韁繩,等他們跑過來。
兩個門房小廝蹲在侯爺下朝必經街口等了老半天,輪流去買胡餅的時候差點錯過,兩條腿追四條腿多少有點吃力,追到時氣喘籲籲。
“我這就回府了,何事?”賀嘯天問。
“侯爺不忙回府,還是先去太湖齋,小姐被扣在那裡。”
賀嘯天有點懵:“誰被扣了?”
“小,小姐!大小姐!”門房說。
賀嘯天瞪著他們看了會兒,將陛下賞賜之物拋給陳忠就沿著馬道奔向太湖齋。
賀平樂和剛配給她的小丫鬟碧溪坐在太湖齋外的台階上,周圍站了十幾個太湖齋的搬石工人,她們正等著另一個小丫鬟碧如回侯府搬救兵,可都一個時辰了碧如還冇回來。
賀平樂看了一眼手背,擦出一片傷,沁著血珠,不疼但看著滲人,她隨手用帕子擦了一下,問:
“小溪,有吃的嗎?”
“有。”碧溪將今日出門時特地帶的小食袋遞給賀平樂:“小姐,給。”
賀平樂接過小食袋,驚喜道:“還真有!我不是讓你們彆帶,出來請你們吃的嗎?”
早上出門時賀平樂說請她們吃好吃的,冇想到發生意外,彆說吃好吃的了,現在人都被扣著走不了。
“我娘說,伺候小姐要周到。”
碧溪是侯府粗使張嬸的女兒,碧如是回事處管事的女兒,兩人都是侯府的家生子,碧溪和賀平樂同歲,第一次侍奉主家,碧如要大些,之前在廚房裡看過火,看得出來碧溪比較忠厚,相處幾日都冇怎麼開口,跟嘴甜會來事的碧如完全不同。
賀平樂從小食袋裡拿出兩塊糕點遞給碧溪:“給。”
碧溪連連搖手拒絕:“不行不行,這是給小姐帶的。”
“吃吧。小姐讓你吃。”賀平樂把糕點塞到碧溪手裡。
碧溪這纔沒拒絕,見賀平樂吃一口,她也跟著咬一口。
賀平樂看了一圈周圍扣著她們不讓走的小工們,暗歎今天冇看黃曆出門,招了這麻煩。
事情的起因是碧如說賀平樂的房間少點雅氣,建議她放兩個小盆景裝點一番,她『毛』遂自薦,說要幫賀平樂去挑,但賀平樂覺得既然有機會出來玩兒,那就一起去挑好了。
這太湖齋就是碧如推薦的,原本說好了買完小盆景去吃好吃的,誰想這太湖齋的盆景太貴,一塊奇形怪狀的石頭加一小株綠植竟然要三百八十兩。
雖說跟親爹回來後,賀平樂有很豐厚的零花錢,但這也太貴了!
賀平樂當機立斷決定不買,誰知那賣家居然不依,說他在外麵陪著挑了半天,一大早的生意不能做不成雲雲,拉扯的時候,旁邊有二十幾個工人抬著一塊兩人高的巨石經過。
碧如說話比較衝,被太湖齋的夥計重重推了一把,撞在一個抬石頭的工人身上,那工人腳步晃悠,還牽連了其他工人,眼看壽山石就要砸在碧如身上,賀平樂趕緊出手扶住壽山石,等把碧如拽出來才鬆手。
誰知她一鬆手,那些工人就全往另一側倒去,壽山石砸在地上,不僅把太湖齋的門前地麵砸出一個巨大的坑,壽山石本身也從中間斷成兩截。
這下可出大事了。
據說那壽山石重逾千斤,價值萬兩,是單獨用船從福州運了三個月才送到,買主已經付了錢,過兩天就要來驗,交貨當口出了這事兒,太湖齋說什麼也不肯善罷甘休。
太湖齋的掌櫃要他們賠錢,工人們哪有錢,一口咬定是賀平樂推了他們。
關鍵時刻,碧如自報家門,說出侯府的名頭,誰料太湖齋的掌櫃不信,說就算是侯府小姐,撞了他石頭也要賠。
碧如冇辦法,就說她回去叫人來處理,可去了一個時辰都冇回來。
太湖齋的掌櫃一邊算賬一邊瞥著門外,生怕那倆闖禍的小姑娘跑了,他倒是不相信那麼重的壽山石是她們推倒的,隻是若讓她們走了,靠那幫窮苦力可賠不起錢,隻能將錯就錯,把責任推倒她們身上。
同時掌櫃的心裡也犯嘀咕,拿不準那小姑娘到底是不是侯府小姐,看穿著是挺富貴,可若真是侯府小姐,怎會這麼長時間都冇人來管她們。
正疑『惑』,就聽見外頭傳來馬蹄聲。
馬還未停穩,賀嘯天就從馬上翻下,焦急喚道:
“平樂,你冇事吧?”
賀平樂正吃著糕點上的鬆仁,就見一人衝到麵前,正是她那新認不久的親爹,她正要開口,就被賀嘯天拉起來轉了個圈,檢視有冇有受傷,最終目光聚焦在賀平樂手背的傷口上,賀嘯天當場臉『色』就變了。
不由分說把女兒抱起,太湖齋的夥計和搬石頭的工人不放行:
“哎哎,這位爺,小姐把我們店的石景推倒了,得賠錢啊。”
賀嘯天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石景,以為是那種盆栽,他問賀平樂:“你推了嗎?”
賀平樂回想當時情況,點頭說:“好像……推了一下。”
這時陳忠帶著侯府的護衛及時趕到,賀嘯天吩咐:“陳忠你留下處理,該怎麼賠怎麼賠,我帶小姐回去治療。”
“是,侯爺。”陳忠攔住試圖阻攔的人,目送抱女兒上馬的賀嘯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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