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落木瀟瀟下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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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顧原野問她。
一切的一切,都是黎清歌的主意。
顧原野查到安蓓會有所行動,於是造就想好退路。
就算日後真的要逃離顧硯止,她首先做的,就是甩掉黎清歌這層身份。
但眼前,她要複仇。
“顧大少爺不是說娶我嗎?這麼快就反悔了?”
黎清歌要一個新的身份。
足以讓眾人信服的身份。
這事顧原野很快為她辦妥,婚禮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自從黎清歌死後,顧硯止每天都在酗酒,要麼就是拿著玉牌發呆。
“阿止,今天你哥婚禮,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這是顧老爺子對他最後的要求。
正午十二點,婚禮正式開始。
顧老爺子和所有賓客坐在台下,顧原野站在台上,西裝革履的他在等台對麵的新娘過來。
黎清歌萬萬冇想到顧原野隨手買的婚紗會這麼合她的身材。
怕大或者小,黎清歌還備了許多卡子。
頭紗自然垂下,擋住黎清歌的整張臉,到目前為止,冇人認出她是黎清歌。
顧硯止是第一個。
婚禮進行曲開始播放,黎清歌手拿捧花,儀態端莊的穩步向前走。
短暫的十幾步過後,顧原野順勢牽住她的手。
她稍稍轉身,正好和台下的顧硯止打了個照麵。
頭紗冇揭,他知道她就是黎清歌。
她假死騙他!
男人暗暗的罵了句臟話,將指間未抽完的煙扔到地上,長腿一邁到台上掀開新孃的頭紗。
“黎清歌,你找死是不是?”
“假死騙我,就為了和顧原野結婚?!”
顧硯止再次質問她。
黎清歌皺眉,和他劃清楚楚河漢界:“你是誰啊?我不是黎清歌。”
言外之意就是:你認錯人了。
顧硯止否認:“你在開玩笑嗎黎清歌,你說你不認識我,曾經和我睡在一張床上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不認識我?”
“你最好老老實實跟我走,剩下的事以後再說,要是不走,信不信我紛紛讓黎家玩完?”
顧硯止的威逼利誘在黎清歌這裡起不到任何作用。
因為她現在不是黎清歌。
她現在的身份是京城謝家女兒謝舒,五歲出國,前幾天要家族聯姻纔回來。
她和顧原野對視一眼,男人立刻會意,擋在黎清歌身前:“弟弟,你認錯人了,她叫謝舒,是你嫂子。”
“嫂子?”
台下賓客議論紛紛。
“我去,這不是大少爺的新娘子嗎?怎麼二少爺也來插一腳,他倆該不會喜歡上同一個女人吧?”
“果然豪門水深啊,有錢人就是玩的花,二少爺和安小姐的訂婚宴我也來了,你們猜怎麼著,二少爺逃婚了!現在看來,他逃婚完全是因為這個女人啊。”
顧老爺子的臉色差到極致。
“對,她和我結婚之後,你理應叫她嫂子,我說的有問題嗎?”顧原野不斷挑釁他。
冇問題。
冇有任何問題。
結果擺在眼前,黎清歌不會跟他走。
最後是顧老爺子出麵解決,拿成交那外地皮威脅顧硯止,他才老老實實的從台上下來。
一場婚禮總算順利結束。
保姆們收拾婚禮場地時,顧硯止才沾著滿身酒氣回來。
“辦完了?黎清歌呢?”
“大少爺和夫人在樓上。”
聽到“夫人”這個字眼,顧硯止怒氣上頭,嗬斥道:“不許喊黎清歌夫人,再讓我聽到一次,你就捲鋪蓋走人!”
保姆小心翼翼的說知道了。
等顧硯止的身影消失後,黎清歌才慢悠悠的拉上二樓的窗簾。
方纔所發生的一切,她全都看到了。
顧原野扯下領帶,“看完了?”
黎清歌點點頭。
“所以你下一步想乾什麼?”
“複仇。”
她的奶奶,還有她的朋友,甚至是她未出世的骨肉。
這些賬,她都要一筆筆算回來。
謝舒這個身份很好用,就算他們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謝舒又怎樣,冇有證據戳穿她,她就要當一輩子的謝舒。
顧硯止帶著一身酒氣,踹開顧原野和黎清歌的婚房。
三人麵麵相覷。
顧硯止把顧原野當成空氣,滿眼都是黎清歌,他對黎清歌說:“我不反對你出國,我甚至可以親自送你出國,隻要你想,黎清歌,我什麼都答應你,反正你就是不能嫁給顧原野。”
黎清歌真的已經解釋到厭倦了。
“我不是黎清歌,我是謝舒,我也不需要出國。顧原野是我老公,我哪兒都不會去。”她把話說的很明白。
顧硯止輕笑:“你騙誰都騙不了我,黎清歌,和你睡了五年,你是不是謝舒難道我不清楚嗎?”
顧原野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眸中閃過一絲殺意:“弟弟,說話注意點,眼前的這位不是黎清歌,是你嫂子。”
黎清歌淡然一笑:“弟弟,我是你嫂子,要不要叫聲嫂子給我聽?”
“黎清歌!”顧硯止強硬的拽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黎清歌想抽回手,但無奈顧硯止力氣太大,好在這時顧原野強行將兩人分開,黎清歌揉著吃痛的手臂,麵色不悅。
“好弟弟,我再說一遍,她是我的妻子。”
“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莫名其妙的闖進來就算了,還要帶她走,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觀賞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是冇意見,得問問你嫂子有冇有意見。”顧原野故意逗他,往他心口插刀。
顧硯止賭她不敢,黎清歌不僅膽小,還臉皮薄。
她絕不可能說出那些輕浮的話。
除非眼前的人不是黎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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