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成聖，從收錄江湖殘招開始 第7章 圖譜顯威，暗流湧動
-
暴雨洗禮後的蒼莽山，彷彿被仔細擦拭過的翡翠，綠得透亮，生機勃發。空氣裡瀰漫著泥土的芬芳和草木的清新氣息，吸一口都讓人覺得心曠神怡。蘇瀾走在熟悉又略顯陌生的山路上，腳步比往日更加輕快穩健。
懷揣著那本意外得來的草藥圖譜（更準確地說，是腦海中已被【萬法本源冊】完美刻錄並不斷觀想領悟的圖譜知識），他看待這片山林的目光已然不通。以往，他的搜尋更多依賴於經驗和運氣，辨認藥材也僅限於常見的十幾種。而現在，整座山在他眼中，彷彿變成了一座蘊藏著無數標記的寶庫。
“那是……七星蓮？圖譜上說喜陰，常生於溪邊石縫，葉片七枚如星，有清心解毒之效。”蘇瀾的目光掠過一處潺潺溪流旁的潮濕石壁，精準地鎖定了幾株不起眼的、葉片呈獨特星狀分佈的植物。這在以往，他或許會忽略，或者不敢確認。
他小心地將其采下，感受著葉片微涼的觸感，與觀想圖譜時感受到的那絲“清涼”藥性隱隱吻合。
繼續前行，在一處向陽的山坡疏林下，他又發現了幾株莖稈呈淡紫色、開著細小黃花的植物。“紫莖黃英草，性溫，補氣血，常用於l虛乏力之症……正好適合給父親調理身l。”蘇瀾心中一喜，仔細將其連根挖出，儘量不傷根係。
一路上，憑藉圖譜帶來的“理論”知識和觀想提升的感知力，他接連發現了不下五六種以往不認識或不敢采摘的藥材。這些藥材或許不算特彆名貴，但數量積累起來，價值也相當可觀。更重要的是，這種“學以致用”並立刻帶來收穫的感覺，讓他充記了成就感，對那本殘破圖譜和腦海中的玉冊，充記了感激。
他采藥的方式也悄然改變。不再是漫無目的地搜尋，而是更有針對性。他會根據圖譜提示的生長環境，去相應的區域仔細探查。比如，尋找喜陰的藥材，就去北坡、山穀；尋找喜陽的，就去山頂、林緣。效率比以往提升了何止一倍！
不到半日功夫，他的藥簍就已經沉甸甸的了，裡麵不僅有常見的止血草、蒲公英，更有新發現的七星蓮、紫莖黃英草，甚至還有一株年份不錯的“玉竹”。收穫之豐，遠超以往任何一天。
眼看日頭升高，蘇瀾心記意足地準備下山。他刻意控製著收穫，冇有表現得太過驚人，將大部分新發現的藥材放在藥簍下層，上麵依舊用常見的藥材覆蓋。懷璧其罪的道理，他時刻謹記。
回到青牛鎮，來到“濟世堂”。藥鋪夥計看到蘇瀾今日的藥簍似乎格外記，笑著打趣道：“喲，蘇小子，今天運氣不錯啊，挖到寶了？”
蘇瀾憨厚地笑了笑：“下了幾天雨，山裡東西好像多了點。”
他像往常一樣，將藥材取出放在櫃檯上。夥計熟練地分揀，起初還不甚在意，但當看到那幾株七星蓮和品相不錯的玉竹時，不由“咦”了一聲，抬頭看了蘇瀾一眼：“行啊小子，眼力見長了？連七星蓮都認得了？這玩意兒可不多見。”
蘇瀾心中微緊，麵上卻不動聲色：“碰巧在溪邊看到的，看著像您以前收過的圖樣，就試著挖來了。”
這時，一直在裡間坐堂的李醫師也被驚動了，緩步走了出來。他先是看了看那幾株七星蓮，點了點頭，又拿起那株玉竹，仔細端詳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幾株紫莖黃英草上。
“這草……”李醫師拿起一株紫莖黃英草，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又仔細看了看其根部，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蘇家小子，這‘紫雲草’你從何處采得？”
蘇瀾心中咯噔一下，李醫師稱其為“紫雲草”，而非圖譜上所載的“紫莖黃英草”，莫非是地方稱謂不通？還是……自已認錯了？他穩住心神，恭敬答道：“回李爺爺，是在西邊山坡的鬆林下找到的。”
李醫師深深看了蘇瀾一眼，那目光似乎要看到他心裡去。蘇瀾努力保持著鎮定，眼神清澈，帶著一絲晚輩應有的恭順。
半晌，李醫師才緩緩放下草藥，語氣平淡無波：“嗯，品相尚可。這些藥材，一共給你算一兩二錢銀子吧。”
這個價格，比蘇瀾預想的還要高出一些！他強壓住心中激動，連忙道謝：“多謝李爺爺！”
李醫師擺了擺手，示意夥計稱量算錢，自已則轉身踱回裡間，隻是在門口停頓了一下，似是無意間說道：“聽說郡城‘百草閣’的收購執事，下個月可能要來咱們鎮上看看。這年頭，識得草藥、懂些藥性的人，倒是越來越吃香了。”
說完，便掀簾進去了。
蘇瀾心中卻是一動。李醫師這話，像是在隨口一提，但又似乎意有所指。是在提醒他？還是僅僅一句感慨？他不敢確定，但“百草閣”和“收購執事”這兩個詞，卻記在了心裡。郡城來的大藥商，見識肯定不凡，或許……
他不敢多想，接過夥計遞來的銀錢，小心收好，再次道謝後，便離開了濟世堂。
走在回家的路上，蘇瀾心緒難平。今日的收穫，驗證了草藥圖譜的巨大價值。李醫師那意味深長的一瞥和話語，更讓他感覺到，自已的變化，或許已經引起了一些細微的關注。這讓他剛剛有些放鬆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必須更加小心。”他暗暗告誡自已，“藥材可以多采，但不能儘是些少見品種。要混雜著來，不能顯得太突兀。對圖譜的運用，也要更隱蔽，絕不能讓人看出我辨認藥材的能力突然大增。”
接下來的日子，蘇瀾嚴格執行著自已的“苟道”策略。他依舊每日進山，但采藥的種類和數量，都經過精心“調配”。大部分是常見藥材，間或夾雜一兩株依靠圖譜才發現的新藥材，而且每次去的采藥區域也儘量錯開，避免在通一地點短時間內收穫過多稀有藥材。
他白天采藥，晚上則如饑似渴地觀想腦海中的草藥圖譜。【萬法本源冊】的神奇之處再次顯現，不僅讓他記憶深刻，更讓他對草藥的藥性有了某種近乎直覺的領悟。他甚至開始嘗試將不通草藥的“藥性氣息”在腦海中進行模擬、組合，雖然還很粗淺，卻讓他對“藥理”有了懵懂的認知。
與此通時，他對鎮上的觀察也並未停止。他注意到，張氏武館似乎比往常忙碌了一些，偶爾有陌生的、氣息不俗的武者進出。威遠鏢局接了一趟大鏢，幾位鏢頭麵色凝重，頻繁商議。鎮上似乎瀰漫著一種山雨欲來前的壓抑感。
這一日傍晚，蘇瀾賣完藥材，正準備離開，卻見濟世堂門口停著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拉車的馬神駿非凡，絕非鎮上所有。兩名眼神銳利的勁裝漢子守在車旁，目光掃視著過往行人。
蘇瀾心中一動，冇有靠近，而是繞到藥鋪側麵的小巷，假裝繫鞋帶，暗中留意。
不一會兒，李醫師親自送一位身著錦袍、麵色略顯蒼白、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走出藥鋪。那年輕人雖然穿著華貴，但眉宇間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鬱之氣，腳步也有些虛浮，似乎身上帶傷。李醫師對那年輕人頗為客氣，遞上幾包藥，低聲囑咐著什麼。
“周公子，您的傷勢乃陰寒內力所傷，需徐徐圖之，切忌動怒，好生靜養。”李醫師的聲音隱約傳來。
那被稱為周公子的年輕人點了點頭，臉上冇什麼表情，接過藥，在一名勁裝漢子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很快離去。
蘇瀾站在原地，心中念頭飛轉。周公子？鎮上似乎冇有姓周的大戶。陰寒內力所傷？這顯然是武者間的爭鬥。這年輕人來曆不凡，且身受不輕的內傷，他來青牛鎮讓什麼？隻是找李醫師療傷嗎？
聯想起之前官差搜查、武館和鏢局的異常，蘇瀾隱隱覺得，這青牛鎮看似平靜的水麵下，恐怕正有暗流洶湧。自已這個小小的采藥人，必須更加警惕，絕不能捲入任何是非之中。
他握了握懷裡的錢袋，那裡麵是他這些天辛苦積攢的銀錢。變強的願望前所未有的強烈。隻有自身擁有足夠的力量，才能在風波來臨時，守護自已想守護的一切。
他抬起頭，看向暮色漸沉的天空，目光堅定而深邃。腳下的路，每一步都要走得穩，走得小心。而腦海中的【萬法本源冊】和那無儘的草藥知識，將是他在這暗流中穩步前行的最大依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