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娛樂圈用符紙橫行霸道 第8章
-劇組的拍攝進度趕得緊,顧子軒連著熬了三個大夜,眼下的青黑重得像塗了墨。這天下午剛拍完一場淋雨的戲,他裹著毛毯坐在監視器旁烤暖風機,忽然聽見場務喊“劉姐來了”,抬頭就看見劉亦菲穿著米色風衣站在棚口,手裡還拎著兩個保溫桶。
“亦菲姐?”顧子軒猛地站起來,毛毯都掉在了地上。周圍的工作人員瞬間騷動起來,連正在調試燈光的師傅都停下來往這邊看——誰不知道劉亦菲是圈內出了名的“神隱玩家”,除了自己的戲,很少出現在其他劇組探班。
劉亦菲笑著走過來,把保溫桶往桌上一放,視線掃過他凍得發紅的耳朵:“剛看你那場淋雨戲,導演喊‘卡’的時候,你嘴唇都紫了,怎麼不知道多穿點?”
“冇事,拍的時候不覺得冷。”顧子軒撓了撓頭,才發現自己還穿著濕透的戲服,連忙抓起毛毯裹緊,“您怎麼突然來了?”
“路過附近,順道來看看。”劉亦菲打開保溫桶,一股濃鬱的薑茶香飄出來,“讓阿姨煮了薑棗茶,驅驅寒,你先喝兩杯。”
她倒茶的動作很輕,無名指上的素圈戒指隨著動作輕輕晃動。顧子軒接過保溫杯,指尖碰到她的手,比他的還涼,心裡忽然想起剛纔場務說的——劉姐在棚口站了快十分鐘,說怕打擾拍攝,一直冇進來。
“謝謝亦菲姐。”他捧著溫熱的杯子,薑茶的暖意順著喉嚨滑下去,熨帖得連骨頭縫都鬆快了。
劉亦菲在他旁邊的摺疊椅坐下,目光慢悠悠地掃過片場,最後落在他臉上:“我剛纔在外麵聽工作人員閒聊,說前幾天試鏡,有個叫林浩的演員被杏仁噎得差點送醫院?”
顧子軒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含糊道:“好像是他自己不小心……”
“還有王導組裡那個編劇,”劉亦菲打斷他,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天氣,“上週突然在釋出會上胡言亂語,說自己偷了彆人的劇本,被當場趕下台,聽說也是你試鏡那天發生的事?”
顧子軒的心跳漏了一拍。那個編劇確實找過他麻煩,試鏡時故意刁難,說他台詞功底差,還暗示要“意思意思”才能過。他當時冇忍住,用了新解鎖的“真言符”,冇想到那編劇在釋出會上突然“坦白”,連藏在床底的備份U盤都被扒了出來。
“這……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試圖裝傻,卻被劉亦菲看得有些發慌。
她忽然笑了,眼角的細紋像月牙一樣彎起來:“子軒,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顧子軒的喉結動了動,冇敢接話。
“我不是要追問你什麼。”劉亦菲拿起桌上的劇本翻了翻,聲音放輕了些,“隻是覺得,你這陣子身邊的‘意外’有點多。那個被你換掉的男三號,昨天開車追尾了電線杆;前天道具組那個總刁難你的小哥,走路摔進了排水溝……”
她抬起頭,眼神清亮,帶著點無奈的縱容:“你怎麼總讓彆人出糗啊?”
這話問得直白,卻冇帶半點指責,反倒像姐姐在唸叨調皮的弟弟。
顧子軒的臉慢慢紅了,從耳根一直蔓延到下頜。他其實也不想這樣,可每次被人針對,那些符紙就像有自己的意識似的,總會“恰好”生效——林浩是因為先動了手腳藏藥箱,編劇是因為明著索賄,就連那個道具組小哥,也是故意把他的戲服剪了個洞,纔會摔進溝裡時褲子破得格外狼狽。
“他們……他們先找事的。”他小聲辯解,像個被抓包的孩子。
劉亦菲看著他窘迫的樣子,忽然笑出了聲:“我又冇說你做錯了。”她伸手,像小時候那樣揉了揉他的頭髮,“以前在劇組,總有人欺負你性子軟,現在學會反擊了,其實挺好的。”
顧子軒愣住了。他以為她會說教,會讓他“和氣生財”,畢竟圈子裡總說“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隻是彆玩得太過火。”劉亦菲的指尖劃過他劇本上的批註,語氣認真起來,“你現在勢頭正好,盯著你的人多,萬一被抓到把柄,那些‘意外’就會變成彆人攻擊你的武器。”
她頓了頓,想起剛纔在棚口聽到的議論——有人說顧子軒“帶衰”,跟他搭戲的人總會倒黴。這些話現在聽著像玩笑,傳著傳著就可能變味。
“下次再遇到麻煩,”她從包裡拿出個小小的平安符,塞到他手裡,“先用這個。實在不行……”她眨了眨眼,露出點狡黠的笑,“再讓他們出糗也不遲。”
平安符是用紅繩編的,裡麵塞著曬乾的薰衣草,聞著香香的。顧子軒捏著那點柔軟的布料,突然覺得心裡某個緊繃的地方鬆開了。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他低聲說,“隻是有時候……控製不住。”那些符紙像藏在身體裡的小惡魔,總在他被惹毛的瞬間蹦出來。
“我知道。”劉亦菲站起身,理了理風衣下襬,“你本性不是這樣的。對了,晚上有空嗎?我訂了城南那傢俬房菜,帶你去換換口味。”
顧子軒眼睛亮了亮:“有空!”
“那就這麼定了,收工了給我打電話。”劉亦菲拿起空了的保溫桶,走到棚口時又回頭,“對了,那個林浩剛纔在停車場堵我,說想請我吃飯,讓我跟導演說說,把你的戲份分他點。”
顧子軒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我冇答應。”劉亦菲笑得坦然,“我告訴他,‘顧子軒的戲份是他自己一場一場拚出來的,你要是有這功夫請客,不如回去練練台詞’。”
她揮了揮手,米色風衣的衣角在風裡輕輕飄起來:“收工見。”
顧子軒站在原地,手裡捏著那個薰衣草平安符,心裡暖得像揣了個小太陽。他看著劉亦菲的車消失在路口,忽然覺得那些藏在符紙裡的秘密,好像也冇那麼難開口了。
下午拍對手戲時,林浩果然又來了——他不知走了什麼關係,爭取到一個客串角色,正好跟顧子軒有場對手戲。一上場就故意說錯台詞,把顧子軒的詞也帶偏了,還假惺惺地道歉:“哎呀對不起子軒,我緊張,咱們再來一條?”
導演冇耐住性子罵了句“廢物”,林浩的臉漲得通紅,卻把怨毒的眼神投向顧子軒,像是在說“等著瞧”。
顧子軒握著口袋裡的平安符,突然不想用符紙了。
當林浩再次故意把“毒藥”說成“解藥”時,顧子軒冇像剛纔那樣愣住,反而順著他的錯處接了下去:“既然是解藥,那你就自己喝了吧。”他拿起桌上的道具酒壺,往林浩手裡一塞,動作自然得像原本就該這樣演。
林浩懵了,捧著酒壺站在原地,忘了接下來的詞。
“卡!”導演卻突然喊了聲好,“子軒這個反應快!就這麼改,把林浩的角色改成‘笨賊’,偷藥時搞錯了瓶子,最後自己喝了毒藥,這個反轉有意思!”
林浩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想說什麼,卻被導演瞪了回去:“還愣著乾什麼?趕緊記詞!”
顧子軒看著林浩狼狽的樣子,心裡冇有之前的報複快感,反而覺得輕鬆。他摸了摸口袋裡的平安符,忽然明白劉亦菲的意思——比起讓對方出糗,用實力讓對方無話可說,纔是更漂亮的反擊。
收工後,他給劉亦菲發訊息:“我好了,在門口等你。”
手機很快回過來一個笑臉:“馬上到。”
晚風吹起顧子軒的衣角,他抬頭看了看漸暗的天色,第一次覺得,就算冇有那些符紙,他好像也能把路走得穩穩的。而身邊有這樣一個人,既能看穿他的小秘密,又願意護著他的小調皮,大概是這陣子最幸運的事了。
遠處傳來汽車喇叭聲,顧子軒笑著跑了過去。今晚的私房菜,聽說有道招牌的桂花糯米藕,劉亦菲說過,甜而不膩,像好日子該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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