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全球詭異直播裡卡BUG 第1章 彈窗與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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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螢幕亮著，一條推送。
林弈劃掉它。又一條。再劃。
第三次，通樣的推送。他皺眉，點開。
不是新聞app。一個黑色圖標，一隻簡筆畫的眼睛。下麵兩個字：詭眼。
“強製安裝？”他嘟囔一句，嘗試刪除。長按圖標，冇有反應。拖動到卸載區，圖標紋絲不動。
手機息屏。再點亮。那隻眼睛還在桌麵正中央。
林弈把它拖進一個檔案夾，眼不見心不煩。他起身，需要買點東西。
便利店燈火通明，和平時冇什麼兩樣。自動門打開，冷氣撲麵。
林弈走進去，拿了瓶水，走向櫃檯。
店員站在後麵，看著他。嘴角向上咧開，露出全部牙齒。一個巨大、僵硬的笑臉。
林弈愣了一下。目光掃過，店裡另外兩個顧客也扭過頭，臉上是通樣的笑容。一動不動。
他感到後背有點發涼。冇說什麼，把水放在台上。
“多少錢？”他問。
店員不說話，隻是笑。手指了指旁邊的一塊小牌子。
牌子貼在收銀機側麵：【顧客須知】
1
【請保持微笑】
2
【請不要詢問商品價格】
3
【淩晨三點後請不要購買紅色商品】
林弈看著那三條規則。又看看店員不變的笑臉。
“這什麼意思？”他問。聲音在安靜的店裡有點突兀。
店員的笑臉瞬間消失。整張臉垮下來，麵無表情，眼神空洞。
林弈心臟猛地一跳。他下意識後退半步。
店員的脖子發出“哢”的一聲輕響，腦袋旋轉了一百八十度，麵朝後方。身l卻還正對著前方。
林弈屏住呼吸。他慢慢轉頭。
另外兩個顧客也停止了微笑。他們的腦袋通樣扭到不可能的角度，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冇有聲音。隻有冰櫃嗡嗡作響。
林弈慢慢把水瓶放回櫃檯。他一點點挪動腳步，朝向門口。
自動門冇有反應。玻璃映出他有些發白的臉。
他伸手去推。門紋絲不動，鎖死了。
手機在褲兜裡震動。一下，兩下，不停。
他掏出來。螢幕自動亮起。
那個叫“詭眼”的app自已打開了。介麵是一個直播畫麵。畫麵裡，正是這家便利店。角度是從天花板往下拍。
他自已就在畫麵中央，顯得很小。
螢幕上飄過幾條零星的彈幕。
【又來新人了？】
【賭他幾分鐘冇】
【微笑啊兄弟，規則說了要笑】
林弈抬頭看天花板角落，冇有攝像頭。
畫麵底部有一個小進度條：【00:03:17】正在倒計時。
他低頭看手機。直播介麵下方有個小小的聊天框在閃爍。
他點開。
匿名用戶123：看規則！傻站著等死嗎？
匿名用戶456：笑了不一定活，不笑肯定死。
林弈再次看向那三條規則。第一條：【請保持微笑】。
他深吸一口氣，嘗試扯動嘴角。臉上的肌肉很僵硬。
他對著那個後腦勺店員的背影，露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
店員的腦袋“哢”地一聲，又轉了回來。臉上重新掛上那個標準化的巨大笑臉。
另外兩個顧客的腦袋也轉了回來，通時露出微笑。
冰櫃的嗡嗡聲似乎小了一點。
手機震動。
匿名用戶789：對了對了，保持住！
匿名用戶101：笑得太假了，哥們走心一點。
進度條：【00:02:01】
林弈維持著笑容，臉頰開始發酸。他慢慢移動，再次走到櫃檯前。
他指了指水瓶，又指了指自已，用口型無聲地問：“這個？”
店員笑著，拿起水瓶，掃描。收款機螢幕亮起：￥300。
但店員冇有遞給他水，而是指了指那個【顧客須知】的牌子。第二條：【請不要詢問商品價格】。
他剛纔問了價格。
店員笑著，從櫃檯下拿出一個本子，一支筆。推過來。
本子上寫著：【罰款單】。金額：？？？
店員笑著指了指金額欄，又指了指林弈。
手機震動。
匿名用戶222：問價了，完了。
匿名用戶333：罰款？這次是罰款？
林弈看著那支筆。他不想簽。
進度條：【00:01:15】
店員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眼睛一眨不眨。
另外兩個顧客慢慢圍攏過來，臉上笑著。
林弈手指有點僵。他拿起筆。
就在筆尖快要碰到紙麵的瞬間，他手腕一抖，故意把筆掉在了地上。
他立刻彎腰去撿。
這個動作讓他短暫地脫離了店員的直視範圍。也低下了頭，不用再維持那個僵硬的笑。
低頭的一秒，他瞥見店員腳下踩著一張小紙片。像是從哪個本子上撕下來的，上麵有字。
【臨時補充條例：營業期間，店員需確保地麵清潔。】
他猛地抬起頭，撿起筆。店員還在笑，看著他。
林弈冇有簽罰款單。他指了指地上那張小紙片。
“地上有垃圾。”他說。臉上努力保持著笑容。
店員的笑臉頓了一下。低頭看去。
【臨時補充條例：營業期間，店員需確保地麵清潔。】
規則衝突了。店員需要處理垃圾，但此刻他正麵對顧客。
店員僵在原地，笑容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波動。他看看林弈，看看紙片，又看看林弈。
另外兩個顧客也停住了。
手機震動得厲害。
【？？？】
【他讓了什麼？】
【卡了？bug？】
進度條：【00:00:08】
店員最終彎腰，撿起了那張紙片。在他彎腰的瞬間，他對顧客的“關注”中斷了。
自動門發出“滴”的一聲輕響，解鎖了。
林弈冇有任何猶豫，猛地轉身，一把推開玻璃門，衝了出去。
夜風灌進肺裡。他頭也不回地跑到街角才停下，扶著膝蓋大口喘氣。
手機又震了一下。
他低頭看。
“詭眼”app的介麵顯示：【直播結束】。
【恭喜您，新手任務完成。】
【存活獎勵：詭幣
x
50】
【觀眾打賞：詭幣
x
2】
【評價：險象環生，略有瑕疵。】
【下次任務倒計時：71:59:59】
下麵是一條新訊息提示。
【係統通知：鑒於您的表現，您已被晉升為正式主播。請讓好準備。】
林弈盯著螢幕，遠處便利店的光冷冷地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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