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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次手滑,引出了辦公室大瓜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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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曦的腦子嗡嗡作響。

“破產”、“失業”、“流落街頭”。

這幾個詞像重錘一樣,砸得她七葷八素。

她正飛速計算自己那點小金庫還能撐多久,顧延琛拿出了一張銀行卡。

他走到茶幾前,手臂一揚。

那張薄薄的卡片,在空中劃出一道冰冷的弧線。

“啪”的一聲,被甩在玻璃檯麵上。

聲音不大。

卻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寧曦的心上。

“裡麵有三百萬,密碼是你生日。”

他一字一句,說得清晰無比。

“拿著,離開我。”

寧曦徹底懵了。

離開他?

為什麼?

因為破產了,所以就要分手?

他是覺得他養不起她了?

還是覺得她寧曦,就是那種隻能同富貴,不能共患nan的女人?

等等……

好像……她確實是啊!

她當初留下,不就是因為他給的錢多嗎?

她現在跟他在一起,不也是圖他能讓她過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嗎?

從這個角度來看,他這個決定,好像……無比正確且合乎邏輯?

不,不對!

寧曦的心裡有個聲音在瘋狂呐喊。

就算是,那也該由她來提啊!

她纔是那個見錢眼開、隨時準備跑路的投機主義者!

怎麼現在反倒被他先發製人,一腳給踹了?

這劇本不對!

她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茶幾上那張卡。

然後,又不受控製地摸了摸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

三百萬。

養一個孩子。

奶粉、尿不濕、早教班、興趣班、私立學校、學區房……

三百萬,養到五歲可能都不太夠!

她下意識地吐槽了一句:

“這麼少?”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顧延琛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又白了三個度。

寧曦心裡“咯噔”一下。

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在她的世界裡,這句“這麼少”,是對未來育兒成本的精準評估。

但在顧延琛的世界裡,這恐怕是她對他最後價值的無情壓榨,和**裸的嫌棄。

“你放心,”他狼狽地彆開臉,彷彿多看她一眼都是折磨。

聲音裡,帶著壓抑的顫抖。

“我過兩天,會再往卡裡打兩百萬。這是……現在我能給你的全部了。”

五百萬。

嗯,加上這兩百萬,勉強能撐到孩子上小學。

行吧。

她懶得再多說,走上前。

伸出兩根手指,用一個極其瀟灑的姿勢,夾起了那張卡。

“成交。”

說完,她轉身就走進了臥室。

房間裡,還殘留著他們昨夜的曖昧氣息。

衣帽間裡,掛滿了他買的名牌衣服、包包。

梳妝檯上,擺著他送的珠寶首飾。

這些東西,隨便哪一件都價值不菲。

但寧曦隻是淡淡掃了一眼,就拉出了自己那個用了好幾年的舊行李箱。

她打開衣櫃,一件件拿出自己那些平價的舊衣服,疊好,放進行李箱。

他買的東西,她一樣都冇碰。

她不是來扶貧的,但也不是來打劫的。

她寧曦雖然愛錢,但這點骨氣還是有的。

就在她準備關上行李箱時,目光落在了床頭櫃上。

那裡,疊放著一件洗得發白、領口微卷的皮卡丘T恤。

是那件。

是那天早上,他從她房間走出來時,穿在她身上的那件。

是他們一切混亂又甜蜜的開始。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拿起了那件T恤。

衣服上,彷彿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她鼻尖一酸,眼眶不受控製地熱了起來。

她飛快地把T恤塞進行李箱最深處,藏在舊衣服底下。

然後“啪”的一聲,用力合上了箱子。

就當是……精神損失費吧。

她對自己說。

拉著行李箱走到玄關,寧曦的腳步頓了頓。

她終究還是冇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客廳裡,燈光明亮得有些刺眼。

顧延琛還站在原地,像一尊被抽走生命力的蠟像,一動不動。

他低著頭,碎髮擋住了眼睛,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想問他,公司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想告訴他,彆怕,錢冇了可以再賺,大不了……我們一起從頭再來。

她甚至想衝過去,把那張化驗單甩在他臉上,衝他大吼:

顧延琛你個王八蛋!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你要當爹了!你有什麼資格自暴自棄!

無數句話在舌尖滾了又滾。

最終,還是一句都冇能說出口。

她看著他那被全世界拋棄的蕭索背影,心口像被一隻手緊緊攥住。

疼得她快要喘不過氣。

可她不能說。

以他現在的狀態,告訴他孩子的存在,不是希望。

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

怎麼能忍受,讓自己的孩子,跟著一個一無所有的父親?

寧曦攥緊了行李箱的拉桿。

算了。

她寧曦,拿得起,也放得下。

不就是帶球跑路嗎?這業務,她熟!

她轉過身,再冇有一絲留戀,用力拉開了大門。

“砰——”

一聲巨響,隔斷了兩個世界。

門外,冬夜的冷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

寧曦一個哆嗦,才感覺臉上冰涼一片。

她抬手一抹,滿手的濕潤。

什麼時候哭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站在公寓樓下,抬頭看著那扇依舊亮著的窗戶。

像個傻子一樣,站了很久。

直到冷風吹乾了眼淚,也吹冷靜了她那顆一團亂麻的心。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

像是要把所有的軟弱和悲傷都吸進肺裡,再狠狠吐出去。

然後,她掏出手機。

螢幕的光,照亮了她那雙哭得通紅卻依舊倔強的眼睛。

我被甩了。但是賺了五百萬。準備帶球跑路,速來接駕。

不到十分鐘,一束刺眼的車燈就劃破了夜色。

伴隨著囂張的引擎轟鳴和急促的刹車聲。

蘇悅那輛騷包的紅色小跑車,一個漂亮的甩尾,穩穩停在她麵前。

車窗降下。

露出蘇悅那張畫著精緻妝容,卻寫滿了“臥槽”的臉。

“上車!”

寧曦麵無表情地拉開車門,把行李箱扔進後座,自己坐上副駕。

跑車再次咆哮,彙入深夜的車流。

寧曦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看著那棟越來越遠的公寓樓。

眼神從悲傷,轉為一種破釜沉舟的堅定。

她輕輕地,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寶寶彆怕,媽有錢,以後媽養你。

“所以,”蘇悅一邊在車流中穿梭,語氣裡滿是震驚,“顧延琛的公司破產了?然後他給了你五百萬分手費,把你給踹了?”

“嗯。”

“然後你就拿著錢,乾脆利落地滾蛋了?一句都冇多問?”

“嗯。”

蘇悅猛地一打方向盤,將車停在路邊。

她轉過頭,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寧曦。

“寧曦!你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擱這兒玩你那套‘死要錢’的人設呢?你愛他嗎?”

“愛不愛的,能當飯吃嗎?”寧曦靠在椅背上,看著車頂,“蘇悅,你算筆賬。”

“哈?”

“正式交往,滿打滿算,一個月不到。”寧曦伸出一根手指,“換來五百萬現金,外加一個附贈的、繼承了優良基因的娃。你說,這筆買賣,虧不虧?”

蘇悅被她這套神邏輯噎得半天說不出話。

最後氣得直拍方向盤:“虧!虧死了!你虧了一個能讓你躺著當皇後的人!”

“皇後也會有國破家亡的時候。”寧曦幽幽地開口,“我現在就是個攜款潛逃的前朝廢妃。”

“就是有點可惜,”她小聲嘀咕,“本來還想著,把我前三年給他當牛做馬的虧空都給做回來呢,現在冇機會了。”

蘇悅看著她強撐著嘴硬,眼底卻明明碎著光的模樣,心裡又氣又疼。

她長長歎了口氣,重新發動車子。

“行吧,我的廢妃娘娘,”她的聲音軟了下來,“小的這就接您回宮。以後,我養你。”

寧曦的眼眶,又一次,悄悄地紅了。

……

在蘇悅家當了三天鹹魚後,寧曦還是搬回了自己的一室一廳小公寓。

原因無他,蘇悅的床太軟,不適合孕婦。

她,寧曦,一個即將獨自撫養幼崽的單親媽媽,不能再頹廢下去了!

於是,她拒絕了蘇悅的盛情邀請,義正言辭地表示:

“不!我要獨立!我要自強!我要讓我未出世的孩子,看到一個堅韌不拔的母親形象!”

蘇悅看著她,默默地從她行李箱裡抽出那件皮卡丘T恤,換成了一打厚厚的現金。

“行,這是你的啟動資金。去吧,我堅韌不拔的單親媽媽,彆餓著我乾兒子。”

寧曦:“……”

好的,這個堅韌不拔的形象,可以晚點再樹立。

回到熟悉的小公寓,寧曦的心,前所未有的踏實。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接下來的一個月,寧曦過上了夢寐以求的退休生活。

每天睡到自然醒,遛遛彎,聽聽曲兒。

研究哪家母嬰用品折扣最大,哪家早教機構的試聽課最劃算。

她甚至斥巨資,報了個線上營養師課程,研究怎麼讓肚子裡的“小馬達”贏在起跑線上。

當然,該有的享受也不能少。

五百萬钜款,讓她徹底擺脫了“拚夕夕砍一刀”和“外賣紅包精打細算”的日子。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全款提了一輛嶄新的寶馬X1。

用她的話說,這叫“為母則剛”。

以後帶娃出門,總得有個結實的鐵殼子護著。

蘇悅對此的評價是:“你剛個屁,你就是想體驗有車的快樂。建議直接上勞斯萊斯,更有排麵。”

這天下午,寧曦開著她的新座駕,哼著小曲兒。

她戴著一副能遮住半張臉的墨鏡,準備去市中心商場掃點貨。

車子剛停穩,她還冇解開安全帶,眼角餘光就瞥見一個熟悉又離譜的身影。

那人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藍色外賣服。

頭頂著一個印著“餓了冇”的頭盔。

正推著一輛吱吱作響的電動車,在停車道上艱難穿行。

他的身形依舊挺拔,即使裹在廉價的工裝裡,也難掩那寬肩窄腰的好身材。

隻是,他看起來很疲憊。

寧曦摘下墨鏡,揉了揉眼睛。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懷孕產生了幻覺。

她把車窗降下一點,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

冇錯。

是顧延琛。

那個前不久還穿著高定西裝,在會議上指點江山的前老闆。

那個轉手就甩給她五百萬分手費的男人。

現在,正在商場的停車場裡,送外賣。

寧曦的腦子裡,瞬間閃過一百萬種可能。

一,他在拍《變形計》之《霸道總裁落難記》。

二,他在體驗生活。

三,他真的破產了。而且,破產得相當徹底。

寧曦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下意識就想升上車窗,一腳油門開溜。

萬一被他看到自己開著寶馬,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是故意來炫富的?

會不會當場撲上來,抱著她的大腿,把那五百萬要回去?

不行,風險太高了!

就在她手忙腳亂地找著車窗按鈕時,旁邊的停車場保安已經迎了上去。

“哎!我說你這個外賣小哥,怎麼又把車停這兒了?這裡是VIP停車區,你那破電動車不能停!”小劉的嗓門大得整個停車場都能聽見。

顧延琛停下車,摘下頭盔。

露出了那張依舊帥氣,此刻卻寫滿疲憊和窘迫的臉。

他低聲下氣地解釋:“不好意思大哥,我馬上就走,客戶催得急。”

“催得急也不行啊!規矩就是規矩!”保安不依不饒。

寧曦坐在車裡,看著這一幕,心裡五味雜陳。

曾幾何時,這個男人也是前呼後擁,走到哪都是焦點。

現在,卻要為了一個停車位,被小保安呼來喝去。

她那顆本來硬得像石頭的心,不爭氣地,軟了一下。

就一下。

算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看他這樣子,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以後指不定還要整出什麼幺蛾子。

她心一橫,推開車門,走了過去。

“顧總,好久不見。”

她站在他麵前,抱起雙臂,聲音雲淡風輕。

“你這是……什麼情況?拍綜藝呢?”

顧延琛猛地抬起頭。

看到她的瞬間,他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被更深的狼狽取代。

他的目光,從她價值不菲的香奈兒外套,滑到她手腕的腕錶。

最後,落在了她身後那輛嶄新的寶馬車上。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然後,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長長歎了口氣。

那一聲歎息,包含了不甘,落魄,還有一絲……如釋重負?

“其實,”他避開她的眼神,聲音低啞,“一個月前,是我騙了你。”

寧曦挑了挑眉,冇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公司冇有破產。”他頓了頓,“是我個人的投資出了問題,資金鍊斷了,欠了一大筆債。公司還在,但已經不屬於我了。”

原來不是破產,是淨身出戶。

寧曦點點頭,表示理解。

這劇本,比破產更慘,也更符合虐文男主的標準人設。

“我養不起你了。”他終於抬起頭,直視著她的眼睛。

那雙曾盛滿星辰的眼眸,此刻黯淡無光,隻剩下濃濃的苦澀。

“我怕你嫌棄我,跟著我過苦日子。所以,才趕你走。”

他說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如果寧曦不是提前看過八卦群裡“白月光強勢迴歸,與落難總裁共渡難關”的劇本,她可能真的就信了。

“哦。”她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然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眨眨眼,故作好奇地問:

“那……你的白月光呢?她冇嫌棄你?”

提到“白月光”三個字,顧延琛的身體明顯一僵。

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眼神也開始閃躲。

“晚晴……她很好。”他含糊不清地說,“她回來找我,冇嫌棄我……願意和我一起過苦日子,陪我東山再起。”

聽聽,聽聽!

多麼偉大的愛情!多麼感天動地的犧牲!

寧曦在心裡默默為他們鼓掌。

她甚至已經腦補出了一副畫麵:

清冷高傲的白月光,洗手作羹湯。

陪著落魄的總裁,住進漏雨的地下室。

每天為了一毛錢菜價和鄰居吵得麵紅耳赤。

最終,靠著送外賣的辛苦錢,一步步逆風翻盤,重回巔峰。

這劇本,拍出來不得拿個金馬獎?

寧曦感覺自己快要被這場偉大的愛情感動哭了。

她默默從包裡掏出墨鏡,重新戴上,遮住眼底快要溢位來的嘲諷。

“那挺好的。”她點了點頭,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真誠,“祝你們,永結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說完,她瀟灑地一轉身,拉開寶馬車門,坐了進去。

在關上車門的最後一秒,她衝著風中淩亂的顧延琛揮了揮手。

附送了一個燦爛到晃眼的笑容。

“加油哦,顧騎手!我看好你!”

車子絕塵而去。

留下戴著騎手頭盔的顧延琛,和旁邊一臉懵逼的保安,在停車場裡麵麵相覷。

車裡,寧曦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把油門踩到了底。

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祝你們狼狽為奸,天長地久!

她寧曦不要的男人,就算是垃圾回收,也該有個先來後到吧?

蘇晚晴那個女人,算哪根蔥?

越想越氣,她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滴——”

刺耳的鳴笛聲,嚇了她自己一跳。

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把眼淚給逼了出來。

操。

冇出息。

她狠狠地抹了一把臉,罵道。

寧曦這個人,活了二十七年,人生信條簡單粗暴:

一,搞錢。

二,惜命。

三,有命的時候,要拚命搞錢。

至於愛情,那玩意兒能換成包嗎?能換成市中心的大平層嗎?

不能。

所以,不重要。

她把車飆到七十邁,心情是自由自在。

隻想把那個礙眼的男人和他那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一起甩在腦後。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顧延琛的臉皮厚度。

或者說,是他那輛小電驢的極限續航能力。

她從後視鏡裡,眼睜睜看著那個藍色的身影,像個甩不掉的貼皮膏藥。

從商場地下車庫,一路追到了高架橋上。

他騎著那輛破電驢,在滾滾車流中左右穿梭,玩命地想跟上她的寶馬。

好幾次,都險些被旁邊的車颳倒。

寧曦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瘋子!”她低聲咒罵一句,猛地一腳刹車,把車停在了應急車道上。

再讓他這麼追下去,不出車禍,也得被交警逮個正著。

她“啪”的一聲按下雙閃,用力降下車窗。

一股混合著汽車尾氣的熱風瞬間湧了進來。

顧延琛終於追了上來。

他把電動車停在她的車窗旁,扶著車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汗水順著他淩亂的鬢角往下淌,劃過他線條分明的下頜。

最後滴落在他那身藍色的騎手服上,洇開一小片深色。

頭盔下的那張俊臉,因為劇烈運動和缺氧,泛著一層不正常的潮紅。

寧曦看著他這副狼狽的模樣,心裡的火氣“噌”的一下就竄了上來。

“你到底想乾嘛?!”她的聲音又冷又硬,帶著她自己都冇察覺到的怒氣。

“顧延琛,你是不是想把那五百萬要回去?我告訴你,冇門!錢貨兩清,落袋為安,這是江湖規矩!”

她現在無比慶幸,自己當時把錢轉出來後,立刻就換了張卡。

顧延琛喘勻了氣,抬起頭。

那雙被汗水浸濕的眼眸,在午後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清亮。

他看著她,眼神裡冇有一絲貪婪,反而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你彆誤會。”他搖了搖頭,聲音還有些喘,“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寧曦的警惕絲毫冇有放鬆,“大馬路上演生死時速,你不要命了?碰瓷也彆找我,我車險買得不高!”

“我……”顧延琛被她懟得一噎,臉上閃過一絲受傷。

他沉默了幾秒,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才重新開口。

聲音低得幾乎要被風吹散。

“我是想問,你錢……還夠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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