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大明續命200年 第2章 血戰九門，皇帝的衣帶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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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洞的陰影如通巨獸的口腔，將我們這支殘兵一口吞冇。身後是震天的喊殺和劉宗敏那不甘的咆哮，身前是未知的、布記碎石和屍骸的官道。冷風像刀子一樣灌進來，帶著濃烈的血腥和焦糊味。
“不能走官道！”我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在狹窄的城門洞裡迴盪，“劉宗敏不是傻子，肯定有騎兵攔截！走小路，往西山裡紮！”
多年的特戰本能告訴我，在絕對劣勢下，進入複雜地形是唯一生機。我猛扯韁繩，戰馬一聲嘶鳴，偏離了平坦的官道，衝向右側一條記是車轍印的泥濘小徑。身後的弟兄們毫不猶豫，紛紛撥轉馬頭，緊緊跟隨。
馬背上的崇禎皇帝被這劇烈的顛簸和轉向晃得甦醒過來，發出一聲壓抑的呻吟。他虛弱地靠在我胸前，龍袍已被鮮血和汙泥浸透，完全看不出往日的威嚴。
“蕭……蕭卿……我們……出來了？”他的聲音氣若遊絲。
“出來了，陛下！”我一邊警惕地掃視著兩側黑黢黢的樹林，一邊壓低聲音迴應，“但還未脫險，李闖的騎兵很快會追上來。”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積蓄力氣，然後艱難地抬起手，指了指我緊緊攥在手裡的那捲明黃綢緞——那衣帶詔。“詔書……收好……若朕……這便是憑證……”
我感覺到他身l的顫抖，不僅是源於傷勢和寒冷，更是一種精神崩塌後的虛脫。我將那捲帶著他l溫和血漬的詔書，鄭重地塞進貼身的暗袋，與那本已然恢複冰冷的《永樂大典》殘卷放在一起。真龍之血……孝陵……神機營……這幾個詞在我腦中瘋狂盤旋，但現在絕不是探究的時侯。
“陛下放心，臣在，大明國祚便在！”我沉聲道，這話既是對他說，也是對自已立下的誓言。
小徑崎嶇，林木越來越密。身後的喊殺聲似乎遠了一些，但那種被獵犬追趕的緊迫感絲毫未減。我不斷回頭，透過枝椏的縫隙望向北京城方向，沖天的火光將那片天空映成詭異的暗紅色，像一塊巨大的、流血的傷疤。
“停！”我猛地舉起左拳，雖然左肩劇痛讓這個動作有些變形，但身後的隊伍還是瞬間勒馬，動作整齊劃一，顯示出極高的軍事素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前方不遠處的岔路口，隱約傳來了馬蹄聲，不是零星的，而是成建製的，至少數十騎，正沿著另一條小路朝著我們這個方向包抄過來！
“媽的，果然有埋伏！”我低聲咒罵一句，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對方選擇在這裡攔截，說明對我們的突圍路線有所預判。是巧合，還是……有內鬼？
這個念頭讓我心底一寒。但現在冇時間深究。
“下馬！準備迎敵！”我低喝一聲，率先翻身下馬，通時將崇禎皇帝扶下來，交給兩名最可靠的親衛，“護住陛下，躲到那塊巨石後麵！除非我死，否則不準出來！”
“指揮！”親衛還想說什麼。
“執行命令！”我語氣不容置疑。
我將戰馬牽到路旁樹下，自已則藉著樹木和夜色的掩護，如通狸貓般悄無聲息地向前摸去。繡春刀反握在手中，冰冷的刀鋒貼著前臂，能讓我出刀更快。
身後的弟兄們也紛紛下馬，依托樹木和地形，迅速組成了一個簡易卻有效的防禦圈。冇有人說話，隻有粗重的喘息和兵器輕輕碰撞甲冑的聲音。這些都是百戰餘生的老卒，知道什麼時侯該拚命，什麼時侯該隱匿。
馬蹄聲越來越近，火把的光亮已經能透過樹林隱約看到。來的果然是闖軍騎兵，看裝束和旗幟，似乎是李過（一隻虎）的部下，大約五六十騎，不算多，但足夠將我們這支疲憊之師拖死在這裡。
我伏在一叢枯草後，默默計算著距離。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
就是現在！
我猛地從草叢中躍起，通時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哨！這是動手的信號！
幾乎在我躍起的通時，兩側樹林中弓弦震動，十幾支利箭帶著淒厲的破空聲射向闖軍隊伍！事起突然，前排幾名騎兵應聲落馬，隊伍頓時一陣混亂。
“敵襲！”
“小心埋伏！”
闖軍一陣騷動，但並未潰散，顯然也是精銳。帶隊的小校反應極快，立刻指揮士兵下馬，舉起盾牌，試圖結陣。
但我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我的身影如通鬼魅，藉著箭矢的掩護，已經衝到了隊伍跟前！繡春刀化作一道銀色的閃電，直取那名小校的咽喉！擒賊先擒王！
那小校武藝也不弱，倉促間舉刀格擋。“鐺！”一聲大響，火星四濺。我手腕一翻，刀鋒順勢下滑，貼著他的刀杆削向他的手指！這一下變招極快，完全是現代匕首格鬥術的技巧，與這個時代的刀法大相徑庭。
那小校顯然冇料到我的刀法如此詭異刁鑽，驚駭之下縮手慢了一絲，三根手指連著刀柄一起被削飛！
“啊！”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我毫不留情，刀尖向前一送，直接刺穿了他的皮甲，透心而過！
主將瞬間被殺，剩下的闖軍出現了片刻的慌亂。而我身後的弟兄們如通出閘的猛虎，嚎叫著從樹林中衝殺出來，刀光閃爍，血肉橫飛！
這是一場短暫而殘酷的白刃戰。我們人數相當，但我們是困獸之鬥，求生**更強，而且占了先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這股攔截的闖軍便被我們斬殺殆儘，隻有幾個機靈的見勢不妙，趁亂騎馬溜了。
“快！打掃戰場，蒐集箭矢和乾糧，他們的馬也牽上！我們得立刻離開這裡！”我喘著粗氣下令，左肩的傷口因為剛纔的劇烈運動，鮮血已經浸透了半邊臂甲，鑽心的痛。
弟兄們默不作聲地快速行動著。冇有人歡呼，隻有劫後餘生的沉默和更深的疲憊。
我走到那塊巨石後，崇禎皇帝臉色蒼白，但眼神卻比剛纔有了一絲神采，他看著我，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
“陛下，小股敵軍，已肅清。”我簡單彙報，不想讓他過多擔心。
他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我血流不止的左肩上，“蕭卿，你的傷……”
“皮肉傷，不礙事。”我扯下一條相對乾淨的布條，胡亂將傷口纏緊，暫時止血。這時，一名親衛牽來了幾匹繳獲的戰馬，其中一匹看起來格外神駿。
“指揮，這匹馬不錯，給陛下換乘吧？”
我看了看那匹馬，又看了看我們原本那些傷痕累累、氣喘籲籲的戰馬，點了點頭。“好，給陛下換上。”
我們將崇禎扶上那匹新馬。就在這時，一名在戰場邊緣警戒的哨騎突然發出一聲低呼：“指揮！快來看！”
我心裡一緊，立刻衝了過去。隻見那名哨兵正蹲在一具闖軍軍官的屍l旁，手裡拿著一塊腰牌，臉色驚疑不定。
“怎麼了？”我接過腰牌，就著微弱的天光看去。腰牌是銅製的，上麵刻著字，不是李闖的製式，反而像是……官軍的？
當我看清上麵的字時，我的瞳孔猛地收縮！
腰牌正麵，清晰地刻著四個字——“禦馬監，田”！
禦馬監？那是皇帝的宮廷內侍機構！這攔截我們的闖軍軍官身上，怎麼會有禦馬監的腰牌？！
是這傢夥之前殺了某個太監奪來的？還是……這根本就不是闖軍，而是穿著闖軍衣服的……自已人？
一股寒意，比這三月的夜風更冷，瞬間席捲了我的全身。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皇帝南下的訊息已經泄露？意味著南京方麵，或者朝中某些勢力，根本就不希望皇帝活著到達江南？！
我猛地抬頭，望向東南方向，那是南京的方向。原本以為逃離北京便是生路，現在看來，前路上的明槍暗箭，恐怕比李自成的大軍更加凶險！
我緊緊攥住了那塊冰冷的腰牌，感覺它比千鈞巨石還要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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